我伺候了丈夫顾卫一家十年,自己累到三次流产,终于把他从乡下泥腿子,供成了红星棉纺厂的厂长。
他返乡探亲,带回的不是城里的新奇玩意儿,而是一纸离婚报告。
他说厂里的医生温雅怀孕了,是大学生,跟他有共同语言,不像我,大字不识一个。
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一,拿五百块钱,自己回乡下,别耽误他前程。
二,去他家当保姆,伺候他妈,等温雅生了,孩子管我叫“姨”。
他全家都以为,我这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乡下女人,会哭着选二。
可我平静地接过了那叠崭新的“大团结”。
没什么可闹的。
我刚重生回来。
上辈子我闹了一辈子,去妇联,去厂里拉横幅,最后换来一个“疯婆子”的名声,孤死在漏雨的筒子楼里。
再来一次,这厂长夫人我让贤了。
拿着这五百块启动资金,去南边倒腾批发,不比守着个渣男香吗?
至于上辈子那个总偷偷给我塞肉包子的邻家弟弟,这辈子,换我来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