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染看着我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神色忽然沉下去。
母亲哭的跪倒在地,连父亲也握紧拳头,说不出话。
半晌,谢无染从怀中取出一小瓶瓷白药膏,
“这是陛下御赐的金疮药,连骨伤都能活血生肌。”
他边说边蹲下身,动作轻得像在碰一块碎玉,指腹落在我后背时,我整个人下意识一颤,
“不要、不要打我,我会乖乖的……”
“无染哥哥,让我来吧。”
程如曦还想拿过药,谢无染脸上却是她未曾见过的冷漠,
“你们都出去罢,雨桐是我的妻,我来照顾。”
终于,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别动,”
谢无染嗓音低哑,不知压抑着什么,
“雨桐,为什么总是那么逞强、那么倔?嗯?”
谢无染的手那么温柔,气息喷抚在我敏感的背,我忍不住贴上他的手。
这下,他连眼神都放柔了,
“程雨桐,你如果有曦曦一半的乖顺……”
他最终叹了口气。
我却不肯放开他,红唇越凑越近,
“夫君……求您轻点,奴婢一定让您满意……嗯……”
我仰起头,笑得媚态十足,主动解开衣襟,手顺着他手腕往下滑。
可我的眼角却是泪:
这一年的折磨,已经彻底将我改造成了男人的奴隶。
谢无染先是耳朵一红,可随着我的动作越来越露骨,他的脸色却一点点沉下去,
“程雨桐,你在干什么。”
“你在我面前……一定要这样吗?!”
他语气冰凉。
我身体骤然僵硬,怕他发怒,又控制不住自己,又想跪下来磕头。
还没碰到地板,又被谢无染拽住,抱回榻上。
“别乱动,老实点。”
他语气冷,但指尖却轻柔。
我像只受过惊吓的猫,浑身绷着,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谢无染没再说话,只是眼底深处,涌上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怜惜。
可下一秒。
“无染哥哥——”
程如曦踏着轻步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军中老友,
“他们刚从北境回来,说要给无染哥哥请安。”
她说着,朝我笑了笑,眸子里藏着得意。
谢无染皱了眉,为我披上外衣,一把抱起,转身走向前厅。
……
一露面,几个将士笑着打趣:
“哟,谢大人,我们都以为你这辈子只会对程二小姐一心一意呢。”
“当年可是她舍命救的你,怎么现在,怀里还抱着别的姑娘?”
我笑了。
程如曦舍命救谢无染?
她根本不敢下水,怎么可能在谢无染昏迷之时,从河里把他救起?
看到我脸上的笑,谢无染眼神一软,更加护住我,
“怎么,终于舍得对我真心笑了?”
他一动,终于露出我整张脸,刚才说话的男人一看我,乐了:
“谢大人,你怀里这小妞眼熟得很。”
我一抖,眼神忍不住落在那个开口的男人脸上:
是他。
是那个……曾在军妓营里,鞭过我、笑着打赌谁能让我先昏过去的男人!
我浑身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拽住谢无染的衣角,冷汗顺着背脊一滴滴落下。
谢无染却误会了我的动作,似乎对我往他怀里躲到反应很满意,反过来轻声安抚:
“别怕,都是老朋友。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我拼命压住喉咙口尖叫的冲动。
男人的眼神更加毫无顾忌:
“谢大人你也真是的,原来您也好这一口。”
“这个女人很会取悦男人,在军妓营的时候,她怀过好几回,我还和战友赌过一壶酒,她怀的到底是谁的种呢。”
“你说什么?!”
谢无染彻底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