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礼前一天,未婚夫的养妹盛皎皎借口酒驾,把我爸妈撞进了太平间。
未婚夫盛景琛不仅不怪她,反而要她当伴娘。
我报案无门,大闹婚礼要她偿命,却被宾客嘲笑是疯婆子。
未婚夫抱住崩溃的我,郑重承诺:
“云笙,嫁给我,我一定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我答应了。
他大义灭亲,将盛皎皎送进监狱,告诉我她被判了五年。
我信了。
可婚后第四年,怀孕的我却意外听见他的心声:
【幸好当年为了谅解书跟许忆笙结了婚,不然皎皎怎么能顺利从顶尖大学硕士毕业?】
【看她顺利进了研究所,我这个哥哥的也就放心了。】
原来他口中替我讨回的公道,就是让杀人犯逍遥法外,还保送她读研?
而我爸妈的两条命,比不上他养妹的前程重要?
我决绝离开。
这一次,换我亲手给爸妈报仇。
……
我站在书房外,浑身血液倒流。
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书房里,盛景琛一脸遗憾又欣慰地看着平板上盛皎皎的国外留学vlog。
【一晃四年,皎皎现在也算前程似锦。】
顿了顿,他看着书桌上我们的婚纱照,面色沉下。
【云笙……她现在怀了孕,就当是我重新赔她一条命,当年那件事就算两清了。】
两清?
我放在小腹上的手猛地收紧,心脏抽痛。
我父母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原来就值他轻飘飘的一句“两清”?
想起三年前,他亲手将盛皎皎入狱的照片交给我的场景。
我浑身发冷,仿佛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冰水。
这时,他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两声,是他助理发来的文件。
靠着心声,我清晰地听清了他们聊天的内容。
【盛总,皎皎小姐的那事好像走漏了风声,被几个股东知道了,现在闹着要开股东大会撤销您的职位。】
【反正皎皎小姐远在国外,您现在撇清关系避一避也还来得及……】
盛景琛拧起眉头,毫不犹豫地回绝:
【撇什么关系?皎皎是我妹妹。】
【只要她幸福平安,别说区区一个盛氏总裁,就算是让我替她坐牢,我也甘之如饴。】
对面没有再发来消息。
反倒是盛景琛在纷繁的思绪中,不忘又补了一句:
【找人盯紧许云笙,这些事一个字也不许传进她耳朵里。】
他扣下手机,捏了捏眉心:
【还剩最后半个月,等到了皎皎名义上的出狱时间,许云笙再追诉也来不及了。】
不过寥寥几句,他已然撕开了所有残忍的真相。
原来我躺在墓园里的爸妈,至今都没看到罪人被绳之以法。
我以为在监狱赎罪的盛皎皎,却在国外享受了整整四年!
脚步声响起,我下意识地钻进了一旁漆黑一片的卫生间。
确认他下楼的瞬间,我像是被抽干了气力,一把跌坐在地。
想起墓园里死不瞑目的父母,我满心悔恨,喉头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
瞬间,胃里翻江倒海,连带着喉咙也火辣辣地疼。
呕吐声回荡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我扶着马桶,浑身颤抖。
眼泪也像是失控了般涌出。
突然,卫生间的灯被人“啪”的一声打开。
“阿笙,怎么又吐了?”陆景琛从身后环抱住我,心疼地接了温水给我漱口,“宝宝又折腾你了?”
我没反驳,强忍着反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就是孕期情绪不平稳。”
“辛苦我们阿笙了。”他笑着安慰了一句,亲昵地蹭了蹭我的发丝。
话锋一转,“对了,下周我要出差一趟。”
我心头一颤,问道:“去哪里?”
“沪市。”他说,“顺便去探视皎皎。”
我僵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盛皎皎。
“你不会介意吧?阿笙。”他温柔地问,“她已经受罚四年了,我毕竟还是她哥哥,也该去看看她。”
我转过身,对上他探视的眼神,胃里的恶心去而复返。
这个男人,用温柔做武器,用爱情做诱饵,骗了我整整三年。
“不会。”我扯出一个笑容,“你去吧。”
“阿笙,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他欣慰地说,“以前你总是对皎皎……”
“那都过去了。”我打断他的话,“再说,她不是已经受到法律的惩罚了吗?”
他点点头,毫无异样地轻笑一声,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
“谢谢老婆大人理解。”
我低下头,不让他看见我眼中闪烁的泪光。
是啊,我确实该理解了。
该好好理解他究竟有多爱盛姣姣,爱到甘愿为她放弃自己后半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