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皇长女秘密相爱十年。

一切安定后，她的选夫册却没有我。

“他拼死救你，又助你登基，你就不动心？”

她笑得嘲讽。“一条狗而已，王夫的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谢云。”

“他麾下无数，你不怕他谋反？”

“他不但不敢，还会把一切亲手归还给阿云。”

我冷笑离去。

后来，我一掷万金举办大婚，红妆十里，举国欢庆。

唯独她红了眼，穿上嫁衣，当众抢亲。

……

招亲的消息石沉大海，我吩咐暗卫继续向外放出消息。

我想此刻我必成了全京城的笑谈。

还刚入宫没多久，就被女帝踢出了后宫，现在只能另娶。

昭阳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拥住我的腰。

“最近没来看你，阿风有脾气了？”

我转过身，昭阳就把我抵在榻前。

倾身吻了上来，带着一身酒气。

暧昧的情欲升腾，我慢慢回吻。

昭阳无意识地呢喃着：“阿云……”

我闭上了眼。

昭阳喜欢谢云，那个入不了后宫的罪臣之子。

她喝了酒与我亲近时，会故意喊他的名字。

忽然唇上一痛。

她眼神清醒了些，不高兴地咬我一口。

“这时候你还分心。”

我抽身，退了两步：“恕臣惶恐。”

她笑了一声，一把扯开我的衣衫。

“当年你先斩后奏都不怕，现在怕什么？”

昭阳登基的那一年，我带头清算前朝宫变的旧账。

我杀了渎职的禁军首领谢霆，抄了谢家。

谢云在谢府门外呆站了三个时辰。

我在金銮殿中单膝跪了三天。

“顾长风，心狠手辣的人，活着该被千刀万剐，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昭阳话里尽是恨意。

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有罚我，反而赏了一处宫殿供我当值时休息。

那天夜里，昭阳直接上了我的床榻。

她说下不为例，我的身和心都得归她所有。

从那日起，昭阳看我目光满是情动。

我也逐渐沦陷，彻底臣服。

“再替朕办一件事，这是提前给你的奖励。”

我受命辅佐保护公主，跟了昭阳十多年。

她动动眉毛，我都清楚她想做什么。

近来，立王夫的风声传遍朝野。

我按住慢慢滑下的手，轻声提醒：

“陛下，罪身不能入选册。”

昭阳笑得不解，眼神却带着审视。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他，阿风偷听到什么了？”

“朝中已经传开了。”

“朕只是要赏他个一官半职而已。”

“可谢云武功平庸，又身无长处，恐怕难以服众。”

昭阳有些不耐烦，靠在我身上，仍是软着语气。

“阿风是在吃醋吗？朕喜欢的是你，谢云进宫也没什么影响……”

我跪在地上。

“长风不敢！恳请陛下三思，别因为谢云影响陛下圣名。”

昭阳在我推开她时，染上薄怒。

“顾长风，是不是朕平时太纵容你了！轮得到你来教训朕吗？”

见我没有和往常一样低声下气认错哄她。

昭阳冷笑几声，抬手乱砸起来。

每次她生气，我宫里免不了要遭殃。

我下意识去拿枕边的玉簪，将它收入怀中，避免被波及。

昭阳却死死盯着我的动作，一把抢过。

“你偷偷藏着哪个贱婢的簪子？！”

簪子被摔在地上，应声四分五裂。

“这是陛下给臣的定情之物。”我笑得苦涩。

昭阳慢慢睁大眼。

“……反正你也用不上，朕会再补你一个其他的礼物。”

宫人闯进来，说得焦急。

“陛下，谢公子来了……”

昭阳一听，抬腿就往外走。

我从不留她，这次拉住了她的手腕。

“臣知道错了，陛下……”

她回头愧疚地看我，一边用力掰开我的手指。

“朕有要事处理，去去就回。”

昭阳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谢云。

我坐在桌前，出神了很久，直到暗卫呈上一个信封。

终于有人递送名帖，应了招亲。

我看完信，苦笑着捡起地上的簪子。

我名不正言不顺，这簪子早就该碎的。

可碎玉似乎一点点扎进我心里。

昭阳习惯以物易物，事事都能拿来做交换。

但我等了十年，等来一身空，早就换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