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祸死后,我因挂念丈夫和儿子,跟阎王爷做了交易。
阎王爷答应我重返人间,代价是三十九岁生日那天,我将再次死亡,坠入阿鼻地狱.
重生后,我每天任劳任怨,给丈夫儿子洗衣做饭。
直到三十九岁生日前夕,我对丈夫崇明说,今年生日去家门口的餐馆过吧,一直想吃他家的小炒菜。
丈夫崇明开玩笑地说了句,别出去丢人,你身上一股臭味。
儿子崇尚笑着补充,是死人的臭味。
那天,我没有做饭,没有熨烫衣服,一个人愣了好久。
儿子打球回来,见衬衫没熨烫好,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种妈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笑着点头,”很快就能如你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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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芸,你什么意思?”
听我说完后,儿子崇尚气不打一处来。
“别人的妈妈这个点早就把饭做好了,你整天待在家里也不用上班,为什么连熨烫衣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总是大夏天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每次开家长会我都觉得丢脸。”
“为什么柳诺阿姨能做好的事情,你就做不好?整待在家里不敢见阳光,跟有病一样!”
我望向丈夫崇明,他默不作声,装聋作哑。
这是我重新回到阳间的第十七年。
这十七年来,我不能见阳光,出门时必须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每次洗做饭,手指触碰到冰冷的水面,钻心地疼。
不仅如此,随着越来越接近三十九岁生日,我身体的部分皮肤开始长出尸斑,发出一阵阵难闻的味道。
我将手臂缩进袖子里,试图掩盖尸斑的痕迹。
崇天泽没有注意到我的窘迫,仍在喋喋不休。
“你什么都做不好,怎么好意思生日那天让我爸带你出去吃饭的?畏畏缩缩,行径古怪,邻居们都说你是个怪物!”
最后,崇天泽冷冷吐出两个字。
“丢脸。”
耳旁电视机的声音忽然变大。
许是注意到我看向他的目光,崇明将电视机音量调高,试图掩盖自己的冷漠。
从头到尾,面对儿子的苛责,他没有想过为我说一句话。
心在刹那间就死了。
我站起身来,将未织完的围巾扔在沙发上。
转身对崇明说。
“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