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怀川情人的五年里，我扛下未婚先育的恶名，悉心照顾他和白月光的儿子。

第六年，我们如约办婚宴时，他却像变了一个人。

突然，我眼前炸出许多弹幕。

【女配完了，男主重生了，提前把女主接回来了！】

【要不是女配非要和男主结婚，女主下乡被奸污致死，男主怎么会找流氓凌虐女配，复仇完就自杀？】

【心疼孩子，明明知道妈妈是谁还要认讨厌的女人当妈妈。】

我遍体生寒，耳边还是父子俩的冷嘲热讽。

“现在没有包办婚姻，我绝对不会娶你。”

“你这个贱女人才不是我妈妈，快滚出去！”

他纵容母子俩不断羞辱我，把婚宴变成闹剧。

当天我主动找到他父亲，替他们求来一份自由婚姻。

“下周我就离开，请您履行契约，救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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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还穿着结婚新做的红呢子大衣：“许冬冬亲妈也回来了，这婚我结不了，但看在我把孩子养到这么大的份上，求你……”

许父抽完一根烟，语气沉重：“我会给首都军区医院写介绍信，让他接受最好的治疗。”

我鼻尖一酸，匆忙抹掉眼角的泪：“谢谢……”

这句话我等了整整五年。

即便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不知廉耻，贴许怀川父子的冷屁股五年，如今也值了。

【女配的爱人不就是男主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会是剧情崩坏了吧？】

回到婚宴，就见许怀川一手拿麦克风，一手搂着笑得甜蜜的叶清棠。

“今天没别的，给大家介绍一下，以后谁要是敢为难清棠，就是不给我许家面子。”

周围的亲朋好友见到这一幕脸色各异，都在看我有什么反应。

叶清棠和许怀川勾肩搭背地走到我面前，她嘴上很是抱歉。

“婉秋姐，不好意思，我回来的突然，打扰了你们的喜事，你不会怪我吧？”

我面色如常：“你一个女同志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回来最好，省得他担心。”

叶清棠看到我发红的眼眶，得意一笑。

许怀川不满皱眉，正欲开口，就听见周围一阵窃窃私语。

“我听说这女的在外面偷人被自家男人赶出来了……”

许怀川闻言直接一拳打过去，瞬间乱成一片。

我连忙拦住他：“你干什么，这是我舅舅！”

叶清棠委屈落泪：“今早我看到婉秋姐和这个人说起我，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没想到……婉秋姐，你要是讨厌我，我这就离开，但是你不能坏我名声啊！”

许怀川沉着脸看向我：“林婉秋，你有什么资格说清棠？她是冬冬的妈，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许冬冬突然跑出来，拿着玩具车往我身上一顿猛打。

“坏女人，让你欺负我妈——棠姨！打死你！”

铁皮小汽车砸在我胳膊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前两天许冬冬玩火，不小心把火势闹大。

为了救孩子，我手臂上被火燎掉一大块皮，现在才刚结疤。

许淮川不耐烦的扯着我走到亲戚那桌旁边，把酒杯硬塞到我手上。

“这么喜欢结婚，那你这个新娘就把这里所有人的酒都敬了。”

【深情男主知道女配不能沾酒，故意替女主出气，霸气护妻甜死我了。】

【等男主把女主接回家，一家三口团圆，女配就可以滚蛋了！】

我看着弹幕苦笑。

眼下还不知道许父有没有履行约定，我还得听许淮川的话，不能功亏一篑。

我麻木地倒酒、喝酒、再倒……

人群散去时，我脚边已经堆满了空酒瓶。

我强忍着恶心，踉踉跄跄走出食堂，找到最近的小卖铺借用座机电话。

刚开口，电话那头响起激动的声音。

“婉秋！许家把进口药送来了，沈哥有救了！”

闻言，我浑身一颤，酒意去了一大半。

“等他好起来，你告诉他，我们的婚约还作数，我想嫁给他。”

第二章

挂断电话，红疹已经爬了满身。

我强撑着赶到卫生所，中途下了雨，把我淋成落汤鸡。

一进门，我迎面撞上许淮川抱着叶清棠：“医生，我爱人心口一直不舒服，你快看看。”

见到我，许淮川语气一顿。

我无视他，扶着墙往里挪：“大夫，劳烦帮我打个针。”

医生来回看我们两边：“只有一个床位了，伤重的优先，你们等会吧。”

说着，医生就要扶着我去床位。

叶清棠咳了两声，小声道：“我们等等吧，婉秋姐那边更着急。”

“喝点酒又不会死！”许冬冬朝我龇牙咧嘴，“你就是故意想让棠姨难受！坏女人！”

许怀川挡在我面前，把叶清棠按回病床上。

“医生同志，她身子骨弱刚刚差点晕倒，再补一针葡萄糖。”

我踉跄着退到走廊，窗外狂风骤雨刮在颤抖的身上，一阵阵钻心的疼。

护士替我处理伤口时，我已经喘不过气了，她掀开我的衣服，吓得大叫一声。

意识模糊前，许怀川似乎冲了过来，焦急地半跪在我身边……

再睁眼时，耳边传来他薄怒的语气。

“给清棠低头认个错就行了，喝这么多还不吃药，你闹什么？”

我垂眸道：“昨天你说不会让我沾酒，喜服里就没装药。”

许怀川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

一整天的闹剧，他连基本的解释都不肯。

马上弹幕闪过一条。

【女配别又自作多情了吧？男主是怕女主留疤，折回来开药路过而已。】

【人家是男女主，女配不管怎么样都插不进去的。】

我面上毫无波澜。

从一开始我就没奢望过什么。

见我实在憔悴，许淮川眼中有些许动容。

他正欲把鸡汤放到一边，外面的护士扯着嗓子喊。

“叶清棠的家属在不在！”

“来了！”他提着鸡汤就要离开。

临走前，他没忍住嘱咐道：“能打上针就别矫情了，打完早点回。”

暮色四合，我打完针，先去了一趟厂里才回家。

父亲走后母亲就缠绵病榻，只有我工作卖力，才堪堪稳住家里的开支。

我连续几年评了先进，年底肯定能分到房。

想到马上可以把母亲接回城里住，我才稍微好受些。

打开家门，许怀川正收拾碗筷，旁边的叶清棠在给许冬冬擦嘴。

“爸爸第一次做饭，真好吃！”

客厅飘着鸡汤香，我顺着看向餐桌。

罐子里的汤却已经被盛得干净，菜盘也是如风卷残云。

许怀川头也不抬道：

“以后清棠就跟我们一起住了，你回来得晚就自己做，总不能都等着你吃冷饭。”

许怀川向来说一不二，此刻也只是通知我。

我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他似乎有些诧异，随后便皱眉吩咐。

“你再给清棠煮个红糖蛋补补血，一会儿把她衣裳也洗了。”

我平静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伙房走。

堂屋里对话听不真切，只隐隐传来许怀川温柔的笑声。

【正宫就是不一样！女主一句想试女配的工作，男主就要女配下岗了！白月光秒杀一切！】

【但女配不是缺钱吗？这不是相当于断她生计？】

弹幕众说纷纭，我看得心里一惊。

“愣着遭雷劈呢？”冬冬推了我一把，把碗抢过去。

热糖水洒在我手上，烫红一片。

叶清棠靠在许怀川肩头，绞着辫梢笑着。

“工会主席刚夸完我，婉秋姐就把岗位让出来了，厂里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要不这样，街道办说保姆岗少人呢，姐姐会照顾人，安排她去吧？”

第三章

我定定地望着许怀川。

他和我对视后放下茶杯，语气不容商榷。

“清棠成分好又上过夜校，你跟厂里知会一声，让她替你。”

“你也说算盘打得手疼，正好歇一段时间。”

许怀川明知道我家情况不好，这份活是我补贴家用的。

我心沉到谷底，面上仍平静道：“我不同意。”

许怀川没料到我的拒绝，直接摔了杯子。

“你以前不是最懂事，不知道清棠困难吗？”

懂事就是我给他照顾儿子，扛下所有流言蜚语，连自己尊严都不要。

是他理所当然帮她抢我饭碗，不管夹缝求生的我。

我深吸一口气，冷笑转身：“你和叶清棠的事我不管，工作也免谈。”

“怀川哥别气，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没再听，直接拎着东西搬进次卧。

听着主卧欢声笑语，我辗转反侧半夜。

想到苦日子挨到了头，马上就能离开，这份工对我而言其实也无所谓了。

我爬起来写了封辞职报告，服帖放进布包里。

天刚抹白，我醒来发现冬冬不知何时钻进了屋里。

他过来小心翼翼拉我的手：“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因为棠姨对你发火。”

一瞬间我就心软了。

我从他刚出生起就抱着他，一口米糊一口奶把他养大。

在我心里，他跟我亲生的没区别。

我轻轻摸着他的头：“妈妈不怪冬冬。”

许冬冬眼睛一亮，主动要给我梳头，又端来一个饭盒。

“这是我特意做的，妈妈辛苦了，午饭时再打开哦。”

我听着鼻尖一酸，收进挎包后，抱着他亲了一口。

“好儿子，妈妈今晚给你做肉吃。”

送冬冬到学校，我照常上工，听见厂里哀叹声不绝于耳。

“小林，昨天遭贼了，你快检查下！”

闻言我也翻自己的篓，下一秒不少陌生物件随着我的动作掉在地上。

旁边眼尖的人抢去，扯嗓子开始喊：“是林婉秋！”

“这是我的肉票！”

“我前两天刚得的布票也在这！”

“还有我的……”

一群人推搡着，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

混乱里，叶清棠带着许冬冬走来。

“婉秋姐，我不是想故意举报你，我不能让孩子被带坏了。”

说罢，她抢过我的包，拿出今早许冬冬给我的饭盒。

打开的瞬间，塞满的票据雪片似的飞出来。

“婉秋姐，这是工友的血汗，你怎么忍心拿的？！”

我下意识否认：“这是冬冬给我做的饭，怎么可能是——”

话音戛然而止，我突然想到，饭盒从一早就是冰的。

这里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饭，全是粮票。

本来还有熟人替我辩驳两句，此时也没了声音。

许冬冬指着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亲眼看见她偷东西，我不要小偷妈妈！”

第四章

我怔怔落下泪。

这就是我疼了五年的儿子。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还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教训这种女配就要用特殊手段！小宝太棒了！】

弹幕拍手叫好，周围也炸开锅。

“你亲儿子都指认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搜身”，众目睽睽下，七八只手拼命扒我外套。

“我没有！住手！”

我攒下的票从口袋里掉出，顷刻间被抢干净。

叶清棠捻出我挎包里那封辞职信，在人群中传阅。

“大家看，林婉秋偷走我们的票就想一走了之，咱们别放过她！”

群众添油加醋地说着，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许怀川赶到厂里时，我已经被关在厂房里。

叶清棠心有余悸道：

“那是你送我的饭盒，还好冬冬是个诚实的孩子，不然今天坐实贼名的就是我了。”

“怀川哥你别追究婉秋姐了，她也是一时冲昏头了才……”

“不追究？”他冷笑道，“直接报派出所！”

【这回女配肯定要下线了，这么大的数额，得吃花生米了。】

【男主公正不阿维护纪律，还这么护妻，简直了！】

我扫过箱子上的认罪书，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我不签，你让许怀川来……”

那人出去后没多久，铁门传来脚步声。

我慌忙抬头，想和许怀川解释，却看到三个目露淫光的男人。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领头的黄牙醉醺醺地笑：“当然是带着兄弟们来开荤啊。”

我连连后退，转身便被抵在堆砌的麻袋上。

“救命！”

呼吸间都是恶臭的酒气，我尖叫大喊，抖着手去抄旁边的铁锹。

下一秒，就因为体型悬殊被扭住手腕，铁锹狠狠砸在我胳膊上。

胳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一个男人抬脚踹过来：“不过是个破鞋，装什么贞洁啊？”

我痛得站不稳身子，踉跄着跌坐在地，被他们拽住胳膊往墙角拖。

矮的那个狞笑着揪我的辫子，把我的头重重撞在红砖上。

“人说了，今天随便上！”

衬衫被人扯开，油腻的手摸上皮肤，不断往里探。

几乎绝望时，那个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许怀川！”

我被他们捂住嘴巴，就死死咬住他们的手，趁机疯狂大喊。

即使许怀川爱着叶清棠，这五年跟我也有过些许真情。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几个男人吃痛，抬手就是无数个巴掌摔在我脸上。

我耳膜嗡嗡作响。

【男主终于狠下心了，女配不可能转性的，就该让她尝尝女主的苦。】

【黑莲花女主好聪明，小小安排就能一箭双雕，还让男主应激黑化了！】

弹幕疯狂滚动着，我蜷缩在地上，却浑身冰凉。

我抬眼就对上许怀川狠厉的目光。

站在门口的叶清棠挽着他：“怀川哥，闹出人命不好吧？”

“谁让林婉秋还想着害你。”

两人说话时，我流着泪疯狂摇头，伸手去够许怀川的裤脚。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门外的人始终无动于衷。

醉汉粗糙的手掌掐上我的腰。

我被身上的男人抓住脚踝，猛地掰开。

布料撕裂声混着淫笑响彻仓库。

“脏，别看，”许怀川挡住了叶清棠的眼睛。

“你们动作快点。”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仅剩的那件衣裳被剥开，我如同提线木偶，任由一群男人摆布啃噬。

忽然一声巨响，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倒下去。

失重的我恍惚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没事了，婉秋，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