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千金高调表白竹马后，转头看见他在帮我做值日。

于是她故意将水桶踢倒害我摔进脏水里，又尖叫着躲进竹马怀里。

“你看她这走路姿势，腿张的那么开，勾引谁呢。”

“怪不得整天上课打盹，晚上的时间都留给男人睡了吧。”

班上男生哄笑成一团，恶心的口哨声应景响起。

竹马的脸上闪过几丝厌恶。

我捡起地上的拖把去厕所逛了一圈，回到教室甩在他们身上。

“拖把沾屎，戳谁谁死。”

“嘴这么臭，平时没少吃吧。”

1.

“苏亦！你疯了啊？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爸把你开除了？”

叶清瑶尖叫着满屋子跑，瞅见校服上沾的污渍后崩溃大哭起来。

“你知道我这身定制校服有多贵吗？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我拿她桌上的限量版衣服擦了擦身上的脏水，模仿着她刚才的口气：

“喂，叶清瑶，你叫的真好听，是不是在男人床上叫多了有经验了啊？”

班上的男人憋着笑，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们不过是一群仗势欺人的走狗罢了，平日里没少当她的狗腿子。

但私下里还不是一样会给她造黄谣。

叶清瑶脸涨的的通红，想要开口又下意识闭上嘴巴。

我看她那噎的不行的样子，只觉得无趣，回头向身后的校霸开口：

“衣服脏了，我去收拾一下。”

一向爱见义勇为的他这次却像个哑巴。

走出教室，走廊里向我投来的目光仍不带一丝善意。

“就是她，私生活不检点，每天在校外跟一群野男人鬼混。”

“不是说她家里穷吗？还有钱准备出去留学？学习好有什么用，人品坏的高材生才是败类中的败类！”

“别说了，你看她那双眼睛都藏着刀呢，背地里跟那群混混流氓学的可真像。”

“怕什么，叶清瑶也讨厌她，再说了，平日里一直当她护花使者的校霸不也拜倒在叶清瑶的石榴裙之下了么。”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我攥紧拳头，快步走去厕所。

我跟校霸周礼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孩子，一直在农村长大。

许是小时候我差点被隔壁村的老光棍强奸给他造成了阴影。

后来我们考去了市里的高中，他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脑海中闪过他刚才沉默的样子。

我换好校服快步走回教室。

我不相信，十几年的感情能说烂就烂。

2.

“喂你们看，她出来了，你给她打几分？”

“就这身材，啧啧啧，不打九分可惜了。”

“那屁股翘的，也不知道被拍过多少次，真想感受一下。”

我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走路姿势。

教室里嘲笑声不断，我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叶清瑶在搞鬼。

电脑大屏上是她刚传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正被几个混混围在墙角，衣衫不整。

她将这个照片传到校园网上，并配文：“给她的身体打个分，你们打几分啊？”

一时间，帖子登上热度顶峰。

全校的人此刻都在等着看我笑话。

叶清瑶站在讲台上，拿着教尺对我的身体指指点点，周遭的男生下流的调笑。

而周礼就坐在第一排看着，一言不发。

那从小养成的暴脾气似是尽数消散。

叶清瑶还不满意，下台跨坐到他腿上，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声音粘腻：

“周哥哥，你来说说，她值几分？”

“这身材放在你们农村，不早就叫那些野男人玩坏了。”

周腾讨好的笑笑：“她是挺显眼的，被不少人惦记过。”

一旁的叶清瑶像是得了天大的筹码，转手在评论底下继续留言：

“听说这苏亦在村里就不老实，你们猜猜她被多少野男人玩过？”

后排男生坐不住脚，挪着屁股做到前排搭上周礼的肩。

“哎，周哥，你不是跟她从一个地方来的吗？你玩过她没有？怎么样？真这么带劲？”

周礼眉眼间攀上一丝不悦，只是在叶清瑶晃了晃身子后，那些情绪尽数消散。

“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叶清瑶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喜笑颜开。

“就是，她那么脏，我们家哥哥怎么可能碰她。”

“她呀，也就只配那些野男人玩。”

我忍无可忍，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的人上下打量着我，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叶清瑶见我进来，说的更起劲了。

“苏亦，你可算来了，就等你给我们解开这好奇心了。”

“你到底跟几个男人睡过？”

我没停止脚步，搬起一旁的凳子朝她身上挥去。

叶清瑶的课桌被我们二人扭打的身影掀翻在地。

而她竟还有闲工夫心疼课桌内藏着的名牌手机。

班里的男生看情况不对，纷纷上来拉架。

不过说是拉架，其实就是他们一起合伙欺负我罢了。

更有甚者摆着拉架的念头来揩几滴油。

叶清瑶被我打的鼻青脸肿，一条胳膊被椅子砸的脱了囧。

我也没好到那里去，身上刚换好的衣服被扯烂，脖子和胳膊上满是抓痕。

我被班里的男生桎梏在地，企图向一旁观战的周礼求救。

还记得小时候，我差点被那老光棍霸王硬上勾，是周礼豁了命将我从那疯狗手里救出。

他被打的浑身是血，牙还掉了一颗。

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里却是带笑的。

他将自己那破败不堪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安慰我：

“小亦不怕，哥哥带你回家。”

“有我在，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他的铮铮誓言还在耳边回荡，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眼前人正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叶清瑶的书桌，还不忘把她宝贵的名牌手机拍拍灰。

他似乎并不在乎我的死活，也不在乎叶清瑶的死活。

只是像一个被叶清瑶掌控的机器在运作。

我看向地上哭喊着求饶的叶清瑶，顺手抓起地上陈年已久的粉笔灰抹她脸上。

拿出手机疯狂的拍了几张照片点了上传。

无论如何，我尝过的滋味，她也得给我尝尝。

3.

许是争吵声音过大，班主任一脚把门踹开。

我识趣的泄了力，任由那群男生将我推搡。

“干什么呢？还不给我松开！”

“你们班一天天的都不学好，要不是有苏亦的成绩撑着，你们班的平均分早就倒数了。”

“你们不学，苏亦还得学呢！”

叶清瑶挣扎着起身告状。

“老师，苏亦靠着她的好成绩在我们为非作歹，你看看我身上的伤，都是她打的！”

班主任这才看见趴在地上的那个人是我，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苏亦，你怎么也跟他们混在一起？”

“我看你也是不想学了！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的留学名额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我装瘸子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到班主任跟前。

“蒋老师我没有，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因为她。”

“我要是不反抗我就被他们打死了。”

班主任上下打量着我，我身上满是叶清瑶挠的血痕，眼下还往外渗着血。

看起来十分可怖。

而叶清瑶呢，我拳拳到肉。

她伤的比我重多了，可看起来却毫发无伤。

只有脸上看起来脏兮兮的粉笔灰昭示着她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战。

叶清瑶挑了高，拉过一旁的周礼。

“周礼你说，是不是她先动的手？”

我看向周礼，试图让他找回良心。

他微微低头开了口。

“确实是苏亦先动的手，蒋老师，虽然我平日里跟苏亦玩的好，又算是老乡，但我没办法昧着良心包庇她。”

我气笑了，这么玩儿是吧。

我抬手指向电脑大屏，“那这是什么？难不成还是我自己发上去的？”

感受到蒋老师错愕的目光，我顺着指尖看去。

刚才那些不堪的照片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我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周礼，又看看他指尖沾染上的粉笔灰，心里了然。

想必是刚才他趁乱上讲台删的。

我后背一阵发寒。

我实在无法想象人可以变得如此之快。

从前我身边最大的靠山眼下竟成了刺向我最深的利剑。

4.

叶清瑶看准时机，扑通一声卧倒在地崩溃大哭。

“蒋老师，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平日里最讨厌关系户，可我爸是校长是我的错吗？”

“您不能因为这个就欺负我，因为苏亦草根出身又学习好就偏袒她吧！”

提到校长两个字，班主任脸色立马变了。

她哪是什么讨厌关系户的人，这不过是叶清瑶用来点醒她的话术而已。

她赶忙将叶清瑶扶起来，把她身上的灰拍去，看着她的胳膊满脸担心。

“清瑶啊，你怎么能这么想老师呢？”

“你看你伤成这样，我这个做老师的未免也太失职了，班里的同学快陪她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叶清瑶走后，蒋老师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要不是为了这个班的升学率，我好升个职称，你以为我会一直这么供着你？”

“你看你平日里懒散那样，不愿意学趁早跟我说，赶紧滚蛋。”

“我靠你还不如靠叶清瑶他爸来的实在。”

蒋老师走后，班里的气氛异常安静。

他们许是觉得我今日发了狠的样子很可怖。

我刚要动身回座，一旁的周礼拦住了我的去路。

“苏亦，你差不多得了，要是你今后再对叶清瑶不客气，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周礼，强忍眼泪，咬牙道：

“行，我等着这么一天，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

没过多久，叶清瑶他爹就从办公楼火速赶来。

他踹开教室大门的时候，班里正上着班主任的课。

“哪个是苏亦，给我滚出来。”

叶清瑶似是刚包扎完伤口，此刻跟在她爹身后耀武扬威。

一个巴掌重重的砸在我的脸上。

一阵耳鸣过后，我站不住脚倒在地上。

坐在第一排的周礼忍不住站起身来。

“叶清瑶，别闹了，差不多得了。”

叶清瑶气急败坏的瞪向周礼：“你越护着她，我就越整死她。”

“周礼，你果然心里还装着这个贱婊子是不是？”

她爸看她直冒眼泪，看我的眼神更为不爽了。

“哪里来的没家教的东西！”

班上的男生哄堂大笑，起哄道：“她是乡下来的，土的要死。”

一旁的周礼听了这话脸上仍无动于衷，只是手里的拳头捏的更紧了些。

“乡下来的？呵，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招这种货色进来的？啊？蒋老师？”

蒋老师赶忙从讲台下来奉承道：“我明白了，我这就给她办退学手续。”

一旁的叶清瑶不乐意了。

“想走？这也太便宜她了，我还没跟她玩儿够呢。”

她爹懂了她的意思，让出身来，纵容叶清瑶狠狠拿我解气。

很快，我身上的脚印已经数不胜数。

叶清瑶走到周礼身边，笑着开口：

“周哥哥，怎么办啊？我把她打成这样，她不会没钱看病吧，不如咱们就施舍她点医药费吧。”

周礼机械的从衣服里掏出来几张百元大钞递到叶清瑶手里，她又把钱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呐，拿了钱可就不许到处告状喽。”

“苏亦啊，咱们两个后会有期哟。”

我拿着钱自顾自的走回座位上，紧握的拳头里，指甲陷入血肉。

除了周礼没人知道，他兜里的这钱，都是我卖命挣来的。

这些年来我拼命学习，晚上去打各种零工供我俩在市里生活。

他却拿着我一个月的薪水随便供叶清瑶挥霍。

还记得当初他被混混盯上，是我找上门去给他交保护费，让他在学校不被欺负，好好学习。

一起完成我们出人头地的梦想。

而他却跟资本家的女儿谈起了恋爱，显得我的努力是一场笑话。

疼痛让我保持着理智，此时此刻，我不能放手一搏。

我还有未来，很光明的未来。

我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毁了我。

再等等，只要再等一周。

高考之后，他们就能尝到跌落神坛的滋味了。

5.

我还记得小时候跟周礼躺在草地上。

那时候他眼睛亮亮的，满是对未来的期望。

“小亦，等以后咱们考去市里，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我看着天上亮着的星星，“市里有那么好么？那里的星星比咱们这里的亮吗？”

周礼笑着揉乱我的头发。

“傻瓜，我们都要好好学习，等考去市里等上了大学，我就能完成我的摄影梦了。”

“那个时候，你当我的模特好不好？”

我那时什么都不懂，只懵懂的点点头。

只知道，只要有周礼在身边，一切就都是好的。

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翻出那台破旧的老相机。

翻看着相机里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这是我们刚来市里，我努力打工给他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那时他用这台相机拍下了无数个我们幸福的瞬间，每张照片里都存在着我们一起生活的痕迹。

只是这台相机被他丢弃了，我们的感情也被他放弃了。

第二日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周礼跟叶清瑶正坐在我同桌的位置盖着校服亲吻。

直到我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坐下，他们才舍得分开。

叶清瑶咬咬嘴唇，从校服里探出头来，脸上娇羞的模样藏不住。

“哎呀苏亦，真是不好意思，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怎么还有看人接吻的癖好。”

周礼将校服叠好放在桌上，叶清瑶横跨在他腿上。

感受到他的动作，低头娇羞推搡。

“你真讨厌，只是接个吻，怎么生理反应都出来了。”

我没管她在一旁娇柔造作的表演，翻开书本自顾自的学习。

这一幕似是引发了她的不满。

她冷哼一声从周礼腿上下来，跑去书桌里拿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

片刻后，一台上好的相机出现在我的眼前。

“周哥哥，我记得你说，你有个摄影梦对吧，你看看我送你的这台相机你喜不喜欢？”

“这台相机价值十几万，不知道你之前那台是怎么用上手的。”

听了这话我自嘲一笑，原来早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勾搭上了。

他把我们的相机丢在垃圾桶的那一天，应该就是叶清瑶看见那台相机里我们合照的那一天。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周礼不再是我的周礼。

叶清瑶将我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我没理会叶清瑶此刻炫耀的口气，也没理会周礼在一旁心虚的眼神。

还有三天就要高考，我没时间陪他们玩。

班上的男生这几天很是收敛，不再当叶清瑶的狗腿子反而都上赶着来讨好我。

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苏亦，你学习那么好能不能帮哥几个一把？”

“对啊对啊，马上要高考了，考不好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我挑挑眉，装作不计前嫌的模样开口。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行人一看事情有着落，马不停蹄的应下来。

“只要你能让我们高考考的好一点，无论做什么，我们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他们个个狗腿子的模样，我缓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