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想要二胎，约我去河边，路上我被两个女流氓拖进玉米地，折磨了三个小时。

老婆和女儿找到我时，我满脸是血，右手指甲被拔光，右腿被拧断。

老婆是镇卫生院的医生，她说一定会帮我治愈身体，让我完完整整地返城。

女儿也说要找到那两个流氓，跟她们拼命。

我很感激她们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放弃我。

躺在病床上，我听到她们在外面争论。

“妈！我们找人这样对爸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看爸都让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老婆沉默片刻：

“我也没想到那两个瘪三下手这么没轻没重！”

“不过这样也好，你爸腿断了，现在哪也别想去，更别说返城了！这样你志强叔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取代他的返城资格！”

“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考虑，你爸要是回城，享受到那里的荣华富贵，把我们忘了怎么办？”

没想到，我遭受的这一切是老婆和女儿安排的。

她们为了周志强，竟然可以把我伤害到这个地步。

既然如此，我要与她们断绝关系，让她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1

护士把我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怜悯地看我一眼，便匆匆走出去。

“李医生，你什么时候给病人做手术？他那条腿伤得很严重，再不手术可能就要废了！”

女儿一听急了，带着哭腔。

“妈，你快给我爸做手术啊，我不要他当个瘸子！”

“啪”的一声脆响，李海娟竟然给了女儿一巴掌。

“催什么催？我也想给你爸做手术，但不是现在！”

“我们要是早早把他的腿治好，他跑去占了志强的返城资格怎么办？我不能让这件事有一点闪失！”

女儿震惊地问：

“这种手术怎么能拖？一个返城资格哪有我爸的腿重要？妈……”

李海娟冷声打断她：

“闭嘴！你忘了你志强叔给你吃的白面馒头了？你怎么这么白眼狼？”

“你志强叔现在比你爸更需要返城资格，他急着去参加高考，他说过，他一定会考上北大，当一名优秀的大学生！“

李海娟说完，女儿沉默了。

她们达成一致了。

回想她们刚才的对话，我心里生寒。

当初我下乡来到这里，李海娟追求我，我本来没这个打算。

后来我落水，是她不惜名节、不顾性命救我。

她又向我表白，我才答应跟她来往。

后来我们结婚，她生了可爱漂亮的女儿，我对她承诺，我返城后回把她们接过去。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即将返城时，她们为了周志强居然搞这么一出。

她们雇两个女流氓侮辱我，害我断腿，现在还要故意拖延手术，让我终身残疾！

我躺在病床上，正气得发抖。

这对母女走进来。

女儿见我醒着，连忙走上前抓着我的胳膊问：

“爸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

她的眼泪都要落下来。

李海娟说：

“向阳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你的手和腿！”

她又嘱咐女儿。

“晓楠你今天哪里都不要去，给我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爸，他要是哪里不舒服，你第一时间叫我！”

她们对我满是关心。

知道真相的我，只觉得她们虚伪恶心。

我强忍身上的疼痛，盯着李海娟问：

“什么时候做手术？我的腿要废掉了。”

她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却语气坚定。

“你也知道，我们卫生院条件很差，很多药物都没有。

“不过向阳你放心，我已经托人去市里面拿药，明天，明天晚上我们就能把这个手术做了！”

看来，李海娟为了周志强，宁愿害死我。

我转头看向女儿。

“晓楠，你想不想爸现在就做手术？”

我希望她能说出真相。

李海娟生怕女儿对我有一丝心软，着急道：

“向阳，我看你是受伤把脑子也伤坏掉了，这么大的是你问一个孩子干什么？”

女儿脸白一阵红一阵，认真地说：

“爸，既然这里没药，那我们就等药送过来再做手术吧！”

“爸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

2

李海娟走上来为我做更全面的检查，她突然掀起我的上衣，紧紧盯着我腹部。

那里又紫又肿，甚至还渗出好些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这对歹毒的母女，冷冷回道：

“我被她们拖进玉米地，还能发生什么事？”

“她们可能没见过男人吧，恨不得……”

女儿早已紧紧捂住耳朵。

李海娟颤声打断我：

“闭嘴！不要说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止痛药……”

她说完，丢下我落荒而逃。

吃过止痛药，我很快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周志强的声音。

“海娟，村长还是不同意我返城怎么办？为什么赵向阳都受伤了，他还不肯让我走？”

李海娟思考片刻，自信地说：

“可能是我们做的还不够，我这就给村长写一封信，你拿给他，他一定会对赵向阳彻底失望，选择让你返城！“

又过一会儿，女儿激动地说：

“妈！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爸！明明是我们找人欺负的我爸，你怎么能写是他……”

李海娟一脚踹到女儿腿上，冷声：

“你怎么这么蠢？不写你爸勾引的她们，村长怎么会把返城资格换成你志强叔？”

“那我爸名声坏了，他以后在村子里怎么见人？”女儿连忙问。

李海娟闷声回答：

“这有什么？不管你爸名声多坏，我都不会嫌弃他，你也不会不认他这个爸是不是？”

女儿用力应了一声。

我躺在病床上，气得咬牙。

他们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明明是她们找流氓害我，现在居然要对村长写信举报我勾引？

十几分钟后，两个护士在外面聊天。

“你知道吗？这病房里躺着的是李医生的老公！他就是人渣，嘴上说要和李医生生二胎，实际勾搭小姑娘，还一下子勾引两个……”

“那他现在怎么在里面躺着啊？不会是找了有夫之妇，被打了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医生人真好，老公玩成这样，她不离不弃，还准备给他手术……”

“这男的好恶心，要是我干出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算跳江也不好意思让我女人救我！”

看来她们已经看过李海娟写的信。

在她们眼里，我成了十恶不赦的人，而造成这一切，还故意拖延我手术的李海娟，反而成了人人敬佩的好医生，好妻子。

我正胡思乱想，一个护士忽然冲进来，一盆脏水泼我身上。

“敢背叛我们李医生，这就是你的下场！”

伤口被脏水泼到，止痛药都没用，我疼得整个人发抖。

这时李海娟和女儿走进来，女儿猛推护士一把。

“你干什么？不许你欺负我爸！”

李海娟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为我小心擦拭身上的脏水。

“向阳，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人。”

“你只管在这里好好养伤，其他事你都不用管，交给我就行。”

女儿把几颗糖塞到我手里。

“爸，这是志强叔给我的糖，我现在请你吃！”

换作以前她们这么对我，我肯定感动得稀里哗啦。

现在，只觉得好笑和恶心。

就在这时，我腹部一阵剧痛，我控制不住地痛叫。

李海娟愣了愣，赶忙叫来一个护士，让她给我做相关的检查。

几分钟后，护士走出去，跟李海娟小声说：

“你老公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3

李海娟立即否定道：

“怎么可能？向阳身体那么健康，怎么可能遭受这么一点事就……”

“小林，你肯定在骗我吧？”

小林没好气道：

“这种事我有什么好骗你的？现在就给他做手术吧！否则，别说他的腿，连他的命可能都保不住！”

到了这个地步，我以为李海娟终于要给我做手术。

哪知下一刻，她冰冷地拒绝：

“不行，这个手术现在还不能做！”

“反正他已经失去生育功能，不如再拖一拖，等志强返城的事板上钉钉再说……”

小林忍不住骂：

“李医生，你还是人吗！你老公都伤成那样了，还在这里拖着不给他做手术！”

李海娟辩解：

“我也是在为向阳考虑，他文化程度低，这个时候返城已经掉队，还不如留在我们这里，跟我和晓楠幸福生活在一起。”

“小林，你只是一个小护士，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否则，我向领导申请把你调离这个岗位。”

真没想到，我都要死了，李海娟还是不肯给我做手术。

我彻底心寒。

等李海娟离开，我叫来一个面善的护士，把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求她帮我去做一件事。

浑身难受，我又很快昏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过去这么久，周志强肯定拿到我的返城资格了吧？

他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吧？

我正想着，李海娟母女兴冲冲走进来。

“向阳！缺的那些药都到了，我现在就给你做手术！你的这点伤我马上就能治好！”

女儿也激动地说：

“爸，等治好病，你给我煮玉米吃好不好？我最喜欢你煮的嫩玉米了！”

听到玉米我就想到我在玉米地遭受的那一切。

但眼前这两个人，更令我绝望。

我看着她们，平静道：

“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李海娟一下子急了。

“那怎么行？再不做手术，你的腿就废了！”

女儿也急忙说：

“是啊，爸你必须赶紧做！”

我扯出一个笑，忍不住问：

“你们也知道我的腿要废了啊，怎么之前不给我做手术呢？”

女儿哑口无言。

李海娟脸色变了变，随后眼神嫌恶地看着我。

“要怪也是怪你自己！要不是你对我不忠，跟两个流氓在玉米地里瞎胡闹，我们也不至于不能再有孩子！”

女儿竟然也指责我：

“对，这一切都怪爸爸！”

我气得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敲门。

“李医生，一个叫周志强的人找你。”

李海娟原本在瞪我，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她瞥我一眼，提醒我：

“志强来看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许你为难他！”

女儿不顾我的情绪，兴奋地说：

“还是志强叔好，他不仅长得好看，还对我好，不像爸你，总是对我板着一张臭脸，要是志强叔能代替你当我爸就好了！”

尽管我已经下定决心跟他们断绝关系，女儿的话还是狠狠刺痛我的心。

周志强是我跟李海娟结婚后，才下乡过来的。

看到年轻会打扮的周志强，李海娟像是着了魔，天天围着他转。

替他干活，拿各种好吃的给他，不分昼夜地对他嘘寒问暖。

后来我生气了，要跟她离婚。

她才终于收敛。

哪知这次，李海娟为了周志强能返城参加高考，居然和女儿联合起来伤害我！

周志强现在过来，是来炫耀，还是嘲笑我的？

很快，周志强走进来。

没想到，他身上穿的是我为返城精心准备的衬衫！

4

李海娟母女看到周志强穿的我的衬衫，满眼欣赏。

周志强径直走向我。

“向阳哥，我要返城了，我这次过来，是来跟你告别的。”

“你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勾搭小姑娘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

他说得，就好像我经常勾搭小姑娘。

“志强叔，我爸没有……”女儿忍不住提醒他。

周志强向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这件事不应该提的，我只是太关心向阳哥了！”

我实在没兴趣看他表演，强忍着恶心问他：

“周志强，你怎么穿着我的衬衫？”

“我并没有把它借给你。”

周志强瞬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李海娟立即走过来，将他挡在身后，她狠狠瞪我。

“赵向阳！志强好心好意来看你，你怎么这么欺负他？”

“衬衫是我送给志强的，怎么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穿衬衫勾引小姑娘？”

女儿将一捧糖狠狠砸我脸上。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当爸了，干脆让志强叔当我爸好了！”

她们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我才是那个恶人。

我只是笑了笑。

周志强享受完她们的保护，才故作大度地说：

“你们不要这样说向阳哥，他一身是伤，脾气不好也正常。”

然后走过来，用只有我听到的音量得意道：

“赵向阳，你的返城资格我已经拿到手。”

“你知道我是怎么拿到的吗？”

“你老婆和女儿找的女流氓把你拖进玉米地，她们本来可以早一点去救你的，故意拖了三个小时才过去。”

“你老婆昨天就能给你做手术，但她怕我无法顺利返城，故意把手术拖到现在。”

“还有，你老婆写信给村长，说你就是个在外面乱勾引小姑娘……”

“你老婆根本不爱你，还有你女儿，她们恨不得为我掏心掏肺，在她们眼里，你就是坨狗屎！”

我张嘴就想让他滚。

他突然身体一歪，往后狠狠摔去。

他跌坐在地，看着我带着哭腔说：

“向阳哥，我知道你恨我拿了你的返城资格，还恨我更讨海娟和晓楠的喜欢！”

“既然你这么生气，那我把返城资格还给你，把海娟和晓楠都还给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

他刚说完，李海娟就冲上来，一脚狠狠踹在我被拧断一直没有得到治疗的右腿上。

“赵向阳！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欺负志强，你怎么这么恶毒？！”

“返城资格是我送给志强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

女儿跑过来，朝我狠狠吐口水。

她指着我鼻子，用前所未有的怨恨语气骂我：

“你这个坏爸爸！我再也不想叫你爸了！我要当志强叔的女儿！”

她们居然觉得我一个被拔光指甲的人会去那么用力地推人。

这一刻，我的心如同坠入冰窟。

我坐在病床，眼睁睁看着她们簇拥着周志强离开。

周志强走出病房时，不屑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他只是摔了一下，李海娟还是带着他去做了最细致的检查。

她和女儿将他送到镇口，才转回来找我。

李海娟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没好气说：

“你刚才怎么能对你爸说那么伤人的话？回去给他道个歉知道吗？”

女儿使劲儿点头，他认真叮嘱他妈：

“妈，爸的身体真的要撑不住了，你回去尽快给她做手术！”

等她们走进我的病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血书。

“妈，我爸呢？他受伤那么严重，他去哪里了？”

李海娟将那血书看了好几遍，脸色如同白纸。

他喃喃道：

“你爸走了，他再也不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