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在我买好去香港的火车票时,景铮回来了。
进门没见到我端着醒酒汤去关心,立刻带着怒气质问:
“佟书,你怎么没给我们煮醒酒汤?!”
如同使唤家里的保姆一样自然。
景铮刚刚参加完军队庆功宴,一身酒气。
怀里搂着的正是乔思雪,身后跟着的,是我和他的儿子景子皓。
这场庆功宴本该是带我参加,上一世我哭红了眼质问景铮。
他却嘲讽冷笑,不耐烦地反问我:
“佟书,别人都带家属,亭亭有礼的。
你让我带你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保姆,去丢人现眼吗?”
“你除了是景子皓的生母以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逾矩了。”
所以这一次。
我无视了他们三人,收好东西准备回房。
景铮却注意到了满是英文的文件纸,伸手虚拦了一把,略带犹豫地问:
“你在看什么?英文的你个农村文盲也能看懂?”
“我劝你还是先学会认汉字吧!”
我懒得理睬他的挖苦,沉默着要走。
乔思雪却挡在我面前,笑得娇柔:
“我今天帮景铮哥哥挡了太多酒,头好晕啊,想吃芒果。
佟书姐,麻烦你帮我剥皮切好吧。”
上一世景铮将我囚禁在精神病院里。
他派人给我打造了锁链,让我无法独立下床,上厕所都要按铃请护工帮忙。
而乔思雪曾经带着美工刀来“看望”过我。
她用细跟高跟鞋踩着我的手掌,反复碾压,磨开血肉。
欣赏我嘶哑求救,却因为锁链无法挣扎的惨样。
最后在我手臂上刻下一个“贱”字,笑得肆意开怀。
而景铮后来发现。
只轻飘飘说了句乔思雪品味不错,给我的定位很准。
此刻,盯着她无名指上,和景铮同款的戒指。
我心底碎了半片,冷声说:
“我芒果过敏,你自己喝点白开水吧。”
景铮却不耐烦地发了脾气,像为她撑腰,大力攥住我的手,将我推倒在地:
“佟书你装什么?思雪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她是未来的景太太!
别忘了你现在是在靠我们景家养,你一个拖油瓶能在我们家当保姆还不满足!”
我头撞到柜子上,生疼得头晕目眩。
可心脏更是蔓延酸涩。
上一世在小县城生活时,有一次生日景铮给我买了芒果吃,说是高档水果。
我吃完严重过敏,浑身红肿。
景铮心急如焚,背着我跑了2个小时才到县里医院。
自那以后,他承诺再也不会让我的眼前出现芒果,否则就惩罚他永远也娶不到我。
现在景铮假装失忆。
可誓言却生效了,曲尽缘散。
他也因为满心都是青梅竹马的乔思雪,把跟我过往6年,所有爱意都消磨抛散。
“你太恶毒了!你是坏女人,欺负乔姐姐。”
小腿也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低头看,是景子皓。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叉子,在我的小腿上用力划动。
皮肤很快划破,血珠冒出来,随之蜿蜒而下。
景子皓却因为弄伤我而兴奋,划动得更加起劲。
“坏女人,让你欺负乔姐姐,我要惩罚你!”
乔思雪莞尔笑出声音,夸赞景子皓是她勇敢忠诚的小骑士。
景铮细致地观察我痛苦的表情,也露出愉悦的笑。
“不愧是团长的儿子,爸爸明天要带你去军队里表扬你,力气真大!”
之前我始终不舍离开,可现在。
我只觉心脏里,最后一处顾念着景子皓的地方,随着他的暴力动作,碎裂不堪。
这就是我在小县城医院,没有麻醉,9个小时拼了命生下的孩子。
上一世长大后嫌弃我出身丢人,亲手给我喂下致幻剂。
看着我在痛苦挣扎里断气。
现在为了第三者,几乎算得上是陌生女人,随意伤害我。
直到3人终于在我身上发泄完脾气,才一同回了主卧。
男女亲密,小孩紧紧依偎。
只有我像个外来保姆一样,站在空荡冷清的客厅。
我忍着疼痛,简单包扎了伤口。
连夜收拾了3天后去香港的行李。
东西不多,要带走的除了衣物几乎没有,这就是我跟景铮的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