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爹卖了我和我妹,要给我哥存老婆本。
但他们没想到我逃走后再回来。
把哥哥送去缅甸吃社会的苦。
我爹为了赎子卖肾,换来的钱全部进入我和妹妹的口袋里。
##正文
1
我坐在矮小的木墩,看着屋内斑驳的土墙,潮湿阴暗的环境里,隐隐约约飘来的腥臭味。
时间似乎在这里停住了,所有的物件一如以前。
这个是生我养我的家,留在这里的几乎全是痛苦的回忆。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刘大柱嘴里叼了根旱烟,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
到院里用力咳了咳,‘呸’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老头子不是说那个死丫头赔钱货回来了吗?怎么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别TM的又是耍我们。”
我靠着墙双手抱胸,踢了踢旁边的凳子。
凳子掉在地上发出了些许闷声。
哥哥在外面耳尖听到了,凶神恶煞的大步走到我的跟前。
他身上汗酸狐臭味,瞬间充斥着整个狭小的空间。
迎面而来是一阵的风
“死贱货,之前作死从家里逃走,让我不够钱买老婆,你现在还敢回来!”
我半蹲躲开甩上来的巴掌。
站起来抓住刘大柱的手肘,顺势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刘大柱肥猪般的身体重重掉到黝黑的地面,掀起了一片尘土。
哥哥在地上一手抱着头,一手按着腰,嗷嗷大叫。
我用力碾了碾着他的胸,冷漠地盯着他眼睛说
“别碰我,我亲爱的哥哥,你以为我还是以前任你欺负的小女孩吗?我警告你,如果再碰我一下,我立刻杀了你。”
我在地下城这一年不要命打的泰拳,可不是白打的。
哥哥的痛叫被我话打断后,短暂的懵逼,指着我愤怒嚷道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这赔钱货,痛死我了”
“还说杀了我,等老子起来,看我不弄死你,我就不是刘大柱。”
我侧着身捡起插在木削里面的砍柴刀,手脚麻利的在他两个手臂上各划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
哥哥没想到我这么狠心,吓得脸色如土,满脸恐惧。
他吞了吞口水,舔了上唇,咧着嘴讨好的笑
“刘荟,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的亲哥,你现在这样是要杀我吗?”
我没说话,上下打量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对比着印象中那个凶恶蛮狠的恶魔,这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刘大柱看到我不说话,紧张得吞吞口水,眼睛转了转再开口:
“刘倩,我是我们老刘家的命根子,是要传宗接代的,你再不放开我,爹回来一定打断你的腿。”
他终于想起来了,以前我们都怕我那个爹。
我歪着头若有所思“对哦,你是老刘家命根子,传宗接代的长子。”
“那-就-更-该-死”我看着他,一字一字慢慢地说。
对着他阴森森的笑,拿起来刀在脖子上比了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爹爹爹,你快来啊。刘荟要杀人了,快来救我”
我头发被人用力往外扯。
我爹把我从哥哥的身上狠狠的拽了下去。
他拿起一张半人高的凳子砸在我的胸口,抢了我的刀,双手收紧掐着我的脖子。
“赔钱货,逃出去才多久,长能耐了是吧,回来就拿刀对着你的大哥,早知道我先卖了你,不让你现在还在祸害我们。”
我憋得满脸通红,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才放开手。
用力甩了我两巴掌,把我的嘴角都打烂了。
哥哥跑过来把我绑了起来。
院子里哥哥和爹痛诉了我刚刚的恶行。
我爹吃惊,质疑我哥的话,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干瘪的手用力给拍了我哥的头。
“你能不能少去偷村里的那几个娘们,身体弱成这样,我得空上山抓几条蛇给你补补,这死丫头我得好好治治她。”
我直接被关到之前我们三母女睡的屋子里。
门环上铁链声碰撞出哗啦啦的声音,“咔嚓”一声上锁了。
“爹,刘荟是个精神病,以前她就整天不说话,手打断都不哭。现在更吓人了,拿刀砍我,她回来干嘛的啊?我们这次一定要卖了她,正好够钱给我娶媳妇。”
“她回来肯定为了她那个便宜妹妹。找我打探消息把她卖去哪了”
我哥边走边嘲笑“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她还找刘佳?哈哈哈,刘佳如果命不好的话,现在都不知道埋在哪个山头了。”
2
我娘是被我爹买来的,当年花了他3000块巨款。
买来的时候她才16岁,是我爹的第三任老婆。
我爹叫我娘疯婆子,后来如他所愿,我娘真疯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们母女三个就经常被我爹毒打。
我爹喝酒开心了,我们挨揍。赌钱输了不开心回来,我们也要挨打。
村里的人都讲,我娘不知好歹,不识福气,不安安分分过日子。
因为我娘从不像她们那样,生了娃就不再想离开,把买主的家当成自己的家。
我娘没怀孕要逃走,有了孩子后,她带着娃也要逃走。
逃跑过无数次,但都被村里的人合伙抓回来。
抓回来后等待她的又是无尽的折磨和殴打。
我娘总被手臂粗的铁链锁住脚,关在黑压压的地下窑里。
但有时候我爹心情好也会拉她上牛棚晒晒太阳。
即使天天被打,那么痛苦,她的眼神总是充满希望。
她的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是破破烂烂的。
身上也经常落下青青紫紫的印子。
但从脏兮兮的轮廓能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我娘其实是有机会自己逃走的,她只是不忍心把我们两姐妹留在地狱中。
村里的女孩子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卖,美名其曰为相互换妻。
记忆中,我娘小小的身子背着我妹妹,拉着我逃跑。
绵延不断的大山,地形险恶,能走的路就那几条。
整个村里的人都是眼线,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
他们都不知道,最后一次的逃跑我也是帮手。
那次我们号称完美的逃跑,却是压垮了我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我们历时两周,跨越了十几座山,躲躲藏藏,终于跑到了镇上的警察局。
我娘以为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
印象中那两位的警察安排我们走进了单独的房间休息。
还贴心倒了水的安抚我们会立刻安排人对接,帮我们找到亲人。
那时候我娘开心到手舞足蹈,从没见过她那么开心。
她拉着我和妹妹手激动的说“谢荟,谢佳,你们是娘一个人的宝贝。荟-佳,回家!回家!我们就要看到你们外公外婆了”
意料之外也算是意料之中,她等来的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爸爸妈妈,而是她那个恶魔买主。
巨大的希望,沉重的绝望压垮了她。
至此以后,从不放弃的她,眼里再也没有了光。
她变成了村里人口里的疯婆子。
最后连她的继子侵犯她,她也只会傻乎乎的笑。
只是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妈妈,妈妈,我难受,我想要吃巧克力。”
放空沉重压抑的回忆,我睁开眼。
我回到了这个黑暗闷湿的房子。
听着屋外的两父子交头接耳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用了老套路。
送给我的饭菜看起来特别丰盛,可惜里面加了安眠药。
我假装吃了饭菜,但实际只敢喝他们的水,加上准备好的压缩饼干熬了两天。
这已经是第二晚了。
在这个黑黢黢的房子里,除了给饭菜和水,他们没有和我做任何交流沟通。
不过我早已习惯黑暗和孤独,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
我有个好伙伴小水,她一直陪伴着我。
只是我经常把她藏起来。
很多计划和行动都是小水提供的,我很信赖她。
小水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气呼呼地看着我,似乎恨铁不成钢。
我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你别急,你答应我的,我们要有耐心,不差这两天了,很快我们就能等到卖佳佳的那个‘校长’了。''
小水的双眉都快拧成一团了,看了看门口,捂着鼻子环顾了四周的环境,非常嫌弃。
“我都叫你听我的,直接一开始就把他们全部干掉,再去找那个校长不就完事拉。”
我舔着脸耐心地和她讲这么做的前因后果,我的计划。
小水叹气无可奈何道“啰嗦又麻烦,不想管你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掰开盖子,拿出一片白色糖果,小水又被我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