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十八次提离婚时，明舒正在我身下面无表情地处理工作。

她顿了顿，盖上手机，迎合着扭动起腰肢。

「做完再说。」

每一次我提离婚，她都云淡风轻地揭过，仿佛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我看着她素来冷静的脸，没由来得恼火，动作不禁粗鲁。

事后，她点了只烟。

烟雾袅袅中，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语速平缓。

「好，我们离。」

欣喜之余，我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安。

这对吗？

01

「今晚你去书房睡吧。」

明舒掐了烟，重新拿起手机处理工作。

我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蒙了头，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见我不动，明舒皱了眉头，淡淡地睨了我一眼。

对上她冰冷的视线，我的心猛然颤了颤。

这是明舒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我，仿佛我是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意识到这点，我有些窝火。

「你怎么突然同意了？！」

她埋头工作，没分给我一个眼神。

「如你所愿，不好吗？」

又是这副死鱼脸，好像任何事情都惊不起她一丝情绪！

无趣，木讷，呆板！

如果不是因为攻略任务，我怎么可能会娶这种女人！

我气恼地进了书房，关门时故意重重摔了下门。

声音巨大，引得隔壁婴儿房里的儿子哇哇大哭起来。

我平复好心情，想起马上就能离婚，赶紧向女朋友江筱月报喜。

筱月是我的助理，刚毕业就跟了我。

努力这么久，我终于可以给她一个家了。

「宿主，您不去哄哄昂昂吗？」

脑袋里机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旖旎的想法。

我撇撇嘴，埋怨系统没有眼力见。

「明舒会去哄的，用不着我。」

可哭声依然响破天际，我正要质问明舒。

只见筱月发了张湿身照，白色的布料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阿漾，家里水管坏了，你能来帮帮我吗？」

我不禁心猿意马，急切拿起外套。

「等我五分钟。」

打开门，明舒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着急地团团转。

「陈漾，昂昂发烧了，你快开车带我们去医院。」

她还是高不可攀的模样，连求人都是趾高气昂，不会放低姿态。

我想起还在苦苦等我的筱月，不耐烦地推开她。

「不是答应离婚了？那我们就是陌生人，你凭什么命令我？」

说罢，便匆匆离去。

没有注意到身后，明舒被推个踉跄，茫然又无措的脸上落下泪。

02

事后。

我餍足地抚了抚筱月的脸。

筱月刚毕业，皮肤细腻白皙，像小兔子一般纯情。

不像明舒，三十岁了，眼角都有了细纹。

又生了孩子，那里也不如筱月紧致。

折腾得太狠，她累得窝在我的怀里喘息。

「阿漾，人家最近看中一个二十万的包，给人家买嘛。」

一听这话，我窘迫得眼神飘忽。

明舒公司遇上了危机，最近给我的零花钱少了一半。

可对上筱月期盼崇拜的眼神。

我硬着头皮答应。

大不了，从明舒给昂昂存的教育基金里挪一点。

「宿主，你敢动这笔钱，明舒会和你翻脸的。」

我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怎么哪哪都有这个系统的事？？

「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明舒给我儿子存的钱，那就是我的钱，我的钱凭什么我不能用？」

我在脑海里用意识回复道，说起后半句时隐隐有些得意。

「宿主，虽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但你要是执意为了这个女人伤害明舒，我会向上级申请惩罚。」

筱月喜笑颜开，看得我心口暖暖的。

「筱月为了我牺牲够多了，我为她接受什么惩罚都是应该的。」

她高兴地跳下床要给我接水喝，却一不小心烫伤了胳膊。

我瞬间把系统抛到脑后，担忧地立马带她去了医院。

却在大厅，碰到了明舒。

她的身旁还有个男人，抱着昂昂。

03

我气血上涌，太阳穴忍不住突突地跳。

难怪明舒之前一直不松口，今天却突然答应离婚了。

原来，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面前的明舒疲惫不堪，靠着椅背处理工作。

身旁的男人抱着熟睡的昂昂，偏头和明舒轻声交谈。

如此亲密，像极了一对夫妻！

我快步走上去，心底忍不住酸涩，又有种想撕毁一切的冲动。

「明舒，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循声望向我，结结实实挨了我一拳。

昂昂被吓醒，又哇哇大哭起来。

我烦不胜烦，猩红的眼睛盯着昂昂，没控制住吼道。

「别哭了！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昂昂被我凶呆住了，低低抽噎着。

我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无措地想哄昂昂。

「啪——」

明舒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离我儿子远点。」

接着，她抱起昂昂轻声安抚。

男人站起身，揉着面颊，解释。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是明舒助理的弟弟，我姐拜托我送明舒和孩子来医院，正好明舒有工作得处理，我就帮忙抱下孩子。」

我脱口而出。

「她自己不能去医院吗？非得……」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想起。

明舒资金危机，为了开源节流，把家里司机辞退了。

时间太晚，又打不到车。

而她的驾照，几年前为了我能赶上妈妈葬礼，闯了太多红灯，被吊销了。

我不敢想，我把她丢在家里，让她独自面对高烧的昂昂时，她该有多绝望。

我小心翼翼挪过去，想向她道歉。

「小李，我们走。」

却见她无视了我，抱起昂昂，和男人并肩离开了。

我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失了神。

筱月挽上我，娇声说。

「阿漾，我疼～」

我立马心疼地向筱月道歉，带着她去找医生。

和明舒，背道而驰。

04

我一夜未归。

筱月受了伤，撒娇央求我留下陪她。

「宿主，明舒一个人带着孩子，你真的放心吗？」

我犹豫了片刻。

可看着筱月期待的眼神，我实在说不出不。

再回家时，密码已经改了，门口堆放着我的行李。

我进不去，愠怒地按门铃。

十分钟后，明舒才给我开了门。

她面容平静，无悲无喜。

拿出离婚协议要我签字。

我恍惚了。

脑海里浮现出筱月的脸。

我坚定心神，认真翻看起协议，高呼出声。

「昂昂给你我没意见，但是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

明舒抿着茶水，懒懒地抬起眼皮。

那眼神好像在说，不然呢？

我羞红了脸，咬着牙说。

「财产，我只要四分之一。」

明舒嗤笑一声。

我顿时感觉她是如此小肚鸡肠。

在她眼里，大概觉得我背叛婚姻又恬不知耻。

可她根本不了解，这四分之一的财产对我和筱月来说有多么重要。

05

筱月的简历是我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

那时，明舒刚怀孕，给我开了家工作室。

明舒目光毒辣，面试筱月时，几个问题便把小姑娘吓哭了。

她穿着白裙，哭得梨花带雨。

我寂静许久的心猛然跳了。

于是，我背着明舒，偷偷把筱月招了进来。

她感谢我给了她这份工作，每天都会给我带她做的早饭。

渐渐的，早晨，我再也没在家里吃过。

工作上，她总会犯错，可我每次都包容她。

她感激我，会做些小饼干送给我吃。

我也会挑些女孩喜欢的香水口红回赠她。

一来二去，两颗心渐渐靠拢。

但我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明舒发现了我藏起来准备送给筱月的生日礼物。

她气得早产，大出血，差点丢了命。

我跪在产房外一天一夜。

昂昂出生第二天，我把筱月辞退了。

筱月跪在地上求我。

她家境不好，父母都是农民，还有个生病的弟弟。

我的家境也不好，所以很能理解她。

她哭了多久，我的心就疼了多久。

为了补偿筱月，我转了她一笔钱，又帮她找了份新工作。

时隔一年，再见到她是在一场酒局上。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总调戏筱月，要她当众跳脱衣舞。

我实在看不下去，抄起酒瓶砸向了其中一个人。

场面很混乱。

筱月窝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她哭着说，她受到的委屈。

我心如刀绞，又十分开心我救下了我的女孩。

那一刻，我决定了。

什么道德底线，什么背叛出轨，我都不在乎了。

这个女孩，不能没有我。

事后，是明舒出面摆平了一切。

警局里，她冷眼看着我和筱月紧紧依偎。

我抬起头，不顾一切地对上明舒的眼眸。

「我们离婚吧。」

06

出乎我意料的。

明舒淡然一笑，摸上我的头。

「在说什么傻话？见义勇为把脑子弄坏了？家里做好了饭，跟我回去吃吧。」

这是我第一次向明舒提离婚。

她波澜不惊地揭过。

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从歉疚羞愧到麻木不耐，而她永远云淡风轻地拒绝。

我干脆摆烂。

和筱月光明正大地谈起了恋爱。

明舒却也装成睁眼瞎，和我像以前一样相处。

直到江家人催她回老家相亲嫁人。

我心疼不已，跟着筱月回家见她父母。

那天，刚好是昂昂的生日。

明舒给我发了无数条信息，我不想应付，就把她拉黑了。

得知我有家庭，江家人并没有多么抗拒。

反而对我热情无比。

他们伸出五根手指，放话。

「我们养筱月也不容易。五百万，外加两套房子两辆车。我们就同意她跟着你个有妇之夫。」

我惊掉了下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

见此，他们脸唰得黑了，拿着扫把把我和筱月赶了出去。

筱月哭成泪人，却还是体贴我，说她家人太过分。

我们就这样在野外发生了第一次。

食髓知味，那晚，我们做的疯狂。

我感动地发誓，一定要娶筱月。

我绝不会辜负一个为我牺牲到如此地步的女人。

回到家，我再一次向明舒提出离婚，像为公主冲锋陷阵的骑士。

明舒正教着昂昂学说话。

听到我这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第一次，没有回应。

……

「我要的不多，你如果不给我，我是不会签字的。」

明舒挑眉。

她放下茶盏，低头给人发消息。

「好，我会让律师更改。」

我震惊地望向她，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明舒没再管我，转身进了书房。

「这个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

「请你离开。」

她的语气冰冷又不容置疑。

我的笑容凝在脸上，心底悄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感。

07

律师很快将新的离婚协议送到我手里。

我拿起笔，签下名字前，心刺痛了一下。

「宿主，你忘了你说过要给明舒一个家了吗？」

我顿住。

回想起刚攻略明舒时。

她父母离异，家庭并不幸福，防备心很重，高傲又争强好胜。

我苦苦追了她三年，才融化了她的心。

表白时，我对她说我要给她一个完整又幸福的家。

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倔强的脸上流下泪。

可时过境迁，爱也是会转移的。

我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愧疚。

「我会尽全力弥补她。」

为了庆祝我顺利摆脱明舒。

我带着筱月去了她很喜欢的一家西餐厅。

却在餐厅里，碰到了明舒和昂昂。

她穿着红裙子，头发卷了起来，散散地垂在胸前，正专心地喂昂昂吃饭。

有种别样的美。

我竟然一时看入迷了。

筱月不开心地撅起嘴，闷哼一声。

我回过神，却见一男一女走到明舒旁边，讽刺她。

我知道这两人，之前投标，他们输给了明舒。

两人把明舒夹在中间羞辱，昂昂气得张嘴咬了男人的手。

男人恼羞成怒，狠狠打了一下昂昂。

看着她们母子俩受委屈，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起身就要去帮她们。

筱月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有些哽咽。

「阿漾，陪我吃饭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低头迎上筱月祈求的目光。

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为了这场约会，特地化了新妆容，穿了我最喜欢的裙子。

她是那么欣喜，那么雀跃。

我现在爱的是筱月啊。

我已经对不起明舒了，总不能再对不起筱月。

我弯下腰，擦去她眼角的泪花。

「好，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筱月露齿一笑。

我重新坐回座椅，贴心地帮筱月切好牛排，逗她笑。

再看向明舒那边时，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她为昂昂擦着嘴角，温柔得如春风。

我就知道，她自己会处理好。

吃完饭，走出餐厅时。

刚好和明舒碰上。

我心虚地冲她招了招手。

她牵着昂昂，瞟了我一眼，便头也没回地走了。

我的心好像被挖走一块，空落落的。

08

离婚登记这天。

筱月赖床，晃着我的胳膊求我再陪她睡一会。

我失笑，纵容她的小任性。

赶到民政局时，已经晌午。

工作人员都下班了。

明舒也早就走了。

筱月不满地嘟囔起来。

「哎呀，白做半天造型了，结果人家压根没等咱。」

我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忍不住想起明舒。

她今天会穿什么呢？

过去我们约会时，我总会睡过头迟到。

她不恼，也不会催，只静静地在约定点等我。

在我气喘吁吁跑来时，浅笑着为我擦汗。

没想到。

现在离婚，我又迟到了。

她没恼，没催，也没等我。

「我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来。」

话毕，连我都没发现我掏手机的动作些许急切。

只隐隐有些期待听到明舒的声音。

「你在哪？我已经到民政局了。」

对面顿了顿。

「我让律师跟你说的不是下午三点么？」

我尴尬得脚趾扣地。

拿到协议书时，筱月激动得抱着我亲，根本没注意听律师说的什么。

我欲言又止。

下一秒，明舒挂了电话。

筱月贴上来，咬着唇十分期许地说。

「阿漾，你离婚后，能不能把那四分之一的财产转到我名下？」

09

我有些震惊。

筱月泪眼汪汪地解释道。

「阿漾，你知道我父母把我扫地出门了。我现在除了你无依无靠，就当是给我的一个婚前保障嘛。」

「万一，你以后爱上别人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又不像明舒一样，是个大老板是个女强人。」

我蹙起眉，听到这话有些不太开心。

明舒不是天生就是大老板的。

结婚时，我们两个都是刚毕业的穷学生。

我连一件婚纱都买不起，只能节衣缩食吃泡面。

她发现后，说要包养我。

后来，明舒拼了命工作，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到总裁这个位置。

真的实现了当年的话。

她付出的努力，我都一清二楚。

筱月还在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

我盯着她飞快地张张合合的嘴巴。

吐沫星子飞溅，口红也斑驳了。

突然想起明舒。

她讲话永远不徐不疾，像清风拂过。

更会在乎听者的想法。

筱月见我走神，有些恼怒。

「到底行不行啊，你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想空手套白狼？！」

我恍惚中点头，应了句。

「好好好。」

她想笑，又觉得刚才说的过分了，趴在我的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抚。

而她说的什么，我都没听进去。

脑海里只想起明舒。

和她在一起十年，她从来没有凶过我一句。

「宿主，你真贱。」

系统愤愤吐槽。

我看着怀里的筱月，内心此刻竟毫无波澜。

我有些迷茫。

我是不是做错了？

10

下午三点，明舒来得很准时。

她明眸皓齿，穿着一身紫色包臀裙，完美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这是独属于成熟女人的风韵。

我从没见过明舒还有这幅性感的样子。

她向来古板，衣柜里不是黑色便是灰色。

突然穿起色彩鲜明的衣服时，竟然如此鲜活，像一副活色生香的古画。

相比之下，筱月像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

筱月蹭着我的臂膀，亲昵地对明舒说。

「你好啊，明姐姐。」

大有种宣示主权的感觉。

幼稚极了。

明舒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闻言只淡淡颔首。

只简单一个动作，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轻轻拉住筱月，让她别再卖弄我们有多恩爱。

手续办完后，筱月欢呼雀跃。

「太好了，你终于离婚了。」

周围人看了过来。

眼神都带着吃瓜的探究。

我羞红了脸，偷偷看向明舒。

她接了个电话，眉目温柔，轻声说。

「昂昂，妈妈马上就回去啦。」

她挂了电话，转身就要走。

我不知怎的，叫住她，磕磕绊绊道。

「明舒，昂昂还好吗？」

她脸色瞬间沉下来，声音如玉珠落盘，浸润人心。

「昂昂用不着你来关心。包括离婚后，你无需向他支付抚养费，我也不会让你来看他的。」

我之前从没觉得听明舒讲话是种享受。

可现在，总想听她多说一点。

她走了。

筱月叽叽喳喳地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一会要这个包，一会要那个首饰。

吵得我脑袋疼。

我无奈地附和，心底却在咆哮。

11

筱月搬来和我同居了。

冷静期的这一个月，我常常会想起明舒。

明舒的号码静静躺在我的通讯录里，我试了几次却始终不敢拨打。

或许是察觉出我的不对。

筱月哭着向我服软。

在床上，她总能和我如此契合。

疯狂过后，我亲了亲她的脸。

我想，大概是对明舒太过愧疚。

可人不能又对这个愧疚，又要弥补那个。

我该好好放下，开始新生活了。

领离婚证的前一天。

我带着筱月去墓园看我妈妈。

一贯晴天的北城罕见地下起了雨。

我跪在妈妈的墓前，隆重介绍。

「妈，这是我女朋友江筱月。我畜生，让她刚毕业的一个学生给我做小三。我得好好对她，等和明舒离了婚，我就娶她。您别怪我，我也得对人家负责。」

筱月也跪在我旁边，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

我给了她个眼神，示意她不用跪。

她却抚着肚子，喜极而泣。

「阿姨，我怀孕了。」

说罢，她看向我。

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我找大夫查过了，是个女孩。」

过去交往时，每次酣战淋漓之后，她都会窝在我的怀里畅想。

「你总是不带套，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我吻吻她的头发。

「那就生下来。最好是个女孩，长得像你，漂亮可爱。」

两个人都对未来憧憬着。

可现在，我却想起昂昂。

他，也是我的孩子。

筱月见我心不在焉，生气地说要把孩子打掉。

我连忙阻止。

为了她们娘俩。

将自己名下的财产立马转给了筱月。

她喜滋滋地笑。

为了应景，我也笑了。

领离婚证时。

明舒很早就到了。

她看了眼筱月微微隆起的肚子。

无声地嗤笑。

「宿主，惩罚机制已经开始。」

离婚证拿到手上时。

脑海里的系统冷冰冰地说道。

我兀得有些后怕。

会有什么惩罚呢？

筱月兴冲冲地拿出证件，拉着我去登记结婚。

和明舒擦肩而过。

我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好香。

好诱人。

从离婚窗口走到结婚窗口。

无数人的目光向我袭来。

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

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筱月没向我要婚礼。

她说，她更喜欢旅行结婚。

我没什么意见。

点点头，答应了。

等到晚上时。

我才明白，系统说的惩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