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妻为妾后,我去边疆打仗了

2025-02-14 14:44:155053

第1章

夫君征战三年,带回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他嫌弃我:“我现在军功在身,岂是你一个只会摆弄绣花针的内宅妇人能配得上的?准你做妾都是对你的恩赐。”

我尽心伺候的公婆也嫌恶我是个孤女,上不得台面。

一家人联手贬妻为妾,吞掉我所有的嫁妆。

在顾长离第九十九次以洛筝练箭为由,让我当活靶子,吓得我失掉了腹中三个月的孩子后。

我穿着一身雪白的孝衣,跪在了文武百官上朝时的宫门前。

“相夫教子实在非我所愿,恳请皇弟,放我回边疆征战沙场!”

第一章

睁开眼,小腹剧痛无比。

侍女小桃在旁边抹着眼泪,“夫人,您昏迷了两日,我们找到您时太迟,孩子已经没了……”

我下意识摸上小腹,那里已经平坦下去,我心口一阵刺痛。

两日前,只因洛筝一时兴起,我夫君顾长离便强迫我当她练箭的活靶子。

洛筝故意将箭射向我的小腹,害得我惊吓过度流产。

她却嘲讽我:

“深宅妇人就是娇气,不过站了几个时辰便这番惺惺作态,让人看了好生心烦!”

顾长离也满脸嫌恶,指责我道:

“谁让你自己不站稳?害得筝儿都射偏了。”

我身下血迹斑斑,他却视而不见,抱着洛筝扬长而去。

换做从前,他不会让我流一滴血。

被洛筝故意支开的小桃匆匆赶到时,我肚里的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想到这,我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房门被人从狠狠踹开。

顾长离铁青着脸冲到我的面前,双眼喷火:

“宋泠雪,这几日是筝儿的生辰宴,你为什么不来!”

“不就是让你当了一天活靶子吗?你这么斤斤计较,知不知道筝儿有多难过!”

句句指责让我心如刀割,我眼眶发红,手心深深攥紧。

原来对他来说,我和腹中孩子的安危,远比不上洛筝的心情重要。

小桃护我心切,冲上前来对着顾长离大喊:

“将军!夫人前天昏倒在靶场,腹中胎儿也不……”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顾长离不耐烦打断:

“不过是站了几个时辰,筝儿又不是故意射偏的,你就不能大度点?”

说罢,他将我随手甩在地上。

“晚上的宴席你必须到场,我不想筝儿难过。”

我掌心被擦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逐渐痛到麻木。

为了给洛筝庆生,顾长离大办宴席,府上三天三夜灯火通明。

刚小产完的我脸色苍白,他却半点未发觉。

“夫人,您还是别去了,郎中说了,您体质弱,又刚小产,不能受太多刺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闭了闭眼,沉声道:“不,我要去。”

三年前,遵从父母遗愿,我带着嫁妆接济将军府,只想安稳度过余生。

顾长离在我面前发下毒誓,此生与我白首不离,绝不纳妾。

他将身边侍女也全都被换成小厮,绝不让别的女人碰他半根手指头。

成婚后大大小小的事宜他全都听我的,就连军营里的小将也知道威名在外的顾将军惧内。

他如此真心对我,我也愿意不遗余力地助他。

他出关三年,我全心全意操持家里,还日日往返朝堂,让备受偏见的将军府重新被重用。

但我没想到,不过三年,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爱我的将军了。

他从关外带回一个女将,将府上搅得天翻地覆。

他没有从前那么爱我,现在,竟连性命都难以自保。

这样的日子,早该结束了。

是夜,我才入厅堂,婆母迫不及待地开口:

“泠雪,筝儿入府有段时日了,一直未给名分,实在委屈了她。”

“如今她提出想要主母之位,你便自降为妾,让给她吧。”

我不可置信抬头:

“可当初我抬嫁妆入府,二老曾亲口许诺将军府未来只会有我一个主母。”

婆婆脸色一变,公公更是猛然摔了筷子:

“凭你也配提当年?顾家如今是圣上亲封的镇北将军府!你不过一个家道没落的妇人,征求你的意见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抿唇,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法,只不过是要给我难堪。

众人议论纷纷,远处,牵着洛筝的顾长离脸色阴沉,走上前对我道:

“我如今军功在身,以你的身份配我已是高攀,泠雪,你该有自知之明。”

他说得这样道貌岸然,仿佛忘了当初是因为谁,他才爬上的这个位置。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苦涩,抬头道:“好。”

顾长离眼底一喜,点头道:“这样就对了,以后府上还会有你的妾位,你……”

“区区主母之位,她想要,我给便是。”

我打断了他。

“但这妾室之位,还是留给将军府以后的新妇们慢慢消受吧。”

第二章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公公婆婆满眼不可置信,问我:“你说什么?将军府哪来的新妇?”

我轻呵一声,满眼嘲讽:“我要和离。”

“和离”二字出口那一瞬,满堂空气都静寂了几分。

将军府才恢复往日荣光不久,若是此刻闹出个宠妾灭妻的丑闻,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顾长离气得脸色发黑,大步一迈上前质问我:

“宋泠雪,你疯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将提和离!”

公婆脸色也不好看,只是见众宾客在场,强忍着怒气道:

“泠雪,你还是不要说气话的好。”

“只是让你做妾,又不是休了你,况且你一孤女嫁与长离为妻,本就是抬举你了。”

闻言,我眸光晦暗不已,苦涩攀满了心头。

这三年,我为将军府倾尽了所有。

公公腿寒,我在寒冬腊月跪求神医赐药,引天山泉水给他泡药浴。

婆婆胃疾,我当掉父母遗物购得千年人参鹿茸,为她做养生汤。

担心顾长离在战场受伤,我亲手为他打造刀枪不入的护身甲送去。

更别提我日日往返朝堂替他打点关系,助他一路晋升了。

若不是我这三年苦苦维持,将军府恐怕早已没落。

可他们重拾辉煌后,却嫌弃我身份低微,理所当然地忽视我的付出。

如此狼心狗肺的一家人,我早该看透。

“将军府既看不起我,我不会强留。”

我冷冷道。

“应承父母遗愿,我本该在府上安度余生,做唯一的主母,将军府既然做不到信守承诺,带来的嫁妆我要全部收回。”

公婆闻言皆是一慌,忙道:“不可!”

“你既已入府,嫁妆当归将军府所有,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们并不关心我离开与否,只一心要吞并我的嫁妆。

我咽下心酸,毫不留情地点破他们的心思:

“我已决心和离,收回嫁妆本就应当,难不成你们想私吞?”

一时间,宾客们碍于将军府的威严不敢大声议论,眼神中却或多或少带着鄙夷。

顾家三人脸色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顾长离最好面子,此刻气得脸皮涨红,一把拽起我的衣领,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妒妇!”

“不过是要你让位,你就拿和离威胁,甚至不惜败坏我将军府名声!此后要是孩子出生不能如你所意,你岂不是要拿我一家性命……”

顾长离的话还没说完,我外袍就被他扯散,露出我为夭折的孩子穿上的雪白孝服,狠狠灼伤了他双眼。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宋泠雪,你、你疯了!”

听着他的颤声,我还以为他在难过孩子的去世。

我还没说话,在一旁的洛筝冲上来,原本倔强的女将军此刻满脸委屈:

“泠雪,你在我的生辰宴上穿孝服,是想要咒我死吗?”

第三章

我诧异看向洛筝,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她自己心里分明清楚,我穿孝服是为了我的孩子,而不是诅咒她。

顾长离根本没看见我平坦的小腹和异于平常的惨白脸色,反而对洛筝的话深信不疑。

他铁青着脸,斥责我:

“宋泠雪!我知道你怨我爱上了洛筝,但你不能拿百姓的命开玩笑!”

“她要是死了,你可知边疆多少黎民百姓要受苦!你怎么能够这么不懂事?”

听着他的指责,我鼻尖泛酸。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却还是无法承受曾经最爱的人的不信任。

我张口,声音嘶哑:“我没有。”

我刚要将真相说出口,洛筝上前来死死扣住我的手腕,状似卑微地恳求:

“夫人,是我错了,我可以不做主母,也可以离开长离,但是求你放百姓一条生路吧!”

我没说话,她自己忽然往地上一摔,众人哗然,她接着哭出了声:

“如果这样才能让夫人解气,那我现在就用自己的命换百姓平安!”

说着,她站起身来,就要往房柱冲去。

顾长离几乎是跑着去将她拦住:“不要!”

洛筝被他控住,她满脸不舍,却又强装大义道:

“长离,让我死,只有我死了,百姓才能安宁!”

她三言两语就颠倒黑白,几乎将我拉到万劫不复之地。

顾长离转头看向我,一双眼几乎要将我凌迟。

只一瞬,他闪身来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给了我两巴掌:“宋泠雪!你实在歹毒!”

他没收力,我本就小产的虚弱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险些栽倒在地。

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耳边是变了站队的宾客的辱骂与斥责:

“这宋泠雪简直妒妇!竟然还想祸害到百姓的头上!”

“日日待在府里的女人就是没见识,依我看,这主母之位早该让给洛女将,她才是国之表率!”

我抬起头,为自己辩白:“我穿孝服是为了悼念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一酒杯狠狠砸向我后背,出手的人满脸嫌恶地指着我:

“还敢狡辩!我看你就是妒忌洛女将!”

“顾将军,为了天下苍生,现在就应该扒下她这一身碍眼的孝服,破除诅咒!”

此言一出,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公婆也顺势道:“如此也好,免得让我将军府蒙羞!”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满屋子要讨伐我的人,简直荒唐无比。

我往后退了两步:“我看你们谁敢!”

要是我的双亲知道我被顾家和贵族们这般羞辱,恐怕死也不能瞑目!

果不其然,我话一出没人敢再上前。

正当我以为逃过一劫时,顾长离却突然上前一步,抬脚狠狠踹在我的心口。

男人的骂声落下:“贱妇,还敢威胁我!”

我整个人被踹倒在地,眼前一黑,喉咙里也涌上阵阵腥甜。

顾长离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

“百两银子一件衣裳,今天我在这里,你们尽管动手就是!”

闻言,周围人都兴奋起来。

一时间无数双手上来撕扯我的衣裳,我阵阵发晕,尖叫着挣扎。

“放开我!我是开朝功臣宋家的女儿!”

回应我的,却是刺耳的嘲笑声。

“宋家世代忠良,全族死后唯一的千金也被收进宫里,新帝念他家战功赫赫,封她为郡主称一声皇姐,怎么可能是你这么一个孤女?”

“叫啊,你有本事就叫你的父母来救你啊。”

“还没见过将军夫人的肚兜长什么模样,今天也算是开眼了!”

衣裳一件一件被扒去,带着羞耻的冷风几乎要把我刺穿。

我喊得声音嘶哑,双眼几乎泣血。

却还是被扒了个干净,身上仅剩一件被扯坏的里衣。

顾长离这才叫了停,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惜,语气冰冷:

“你今天闹得这么难看,无非就是因为妒恨灵儿,来人,给我把她押到柴房好好反省!”

第四章

几名侍卫不忘顾长离的吩咐,直接将我拖拽至柴房。

我身上的里衣因为巨大的摩擦只剩下几片破布,我毫无尊严地在宾客与下人面前袒胸露肚。

可我已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任由着那些刺眼的目光将我凌迟。

被推进柴房的一瞬,有人趁乱掐了一把我胸前的软肉,疼得我直接叫出了声。

整个人羞愤欲死,我只能缩在角落紧抱住自己。

谁能想到从小受尽父母宠爱的我,会在顾家我尝到前所未有的苦。

而这些屈辱,全都是曾经最爱我的顾长离带给我的。

不知过去多久,外边隐隐传来一段喜庆的唢呐声。

有人高呼:“明日顾将军迎娶洛将军做正妻,此乃天作之合,都要打起些精神来,让我们洛将军风光大嫁!”

我捂着还在坠痛的小腹,心痛到麻木。

原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这般滋味。

“砰!”

忽地,柴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洛筝的侍女端着一碗肉粥走进:

“主母不计较你的刁难,特意赏你的,许你同庆主母之喜,你还不赶快谢恩?”

我拧眉看向她,她面上满是得意,笑得令人生厌。

我一动也不动,将她当作空气。

她瞬间恼怒,一巴掌扇上我的脸:

“叫你吃你就吃,摆什么架子?明日将军就要迎娶夫人,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叫嚣?”

她拿起碗,手死死掐住我的双颊,直接将饭往我嘴里灌。

饭里的馊味扑鼻,还有未知的药味。

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抬头捕捉到她眼底的杀意。

洛筝这是派她来杀我了。

我死命地挣扎,想要甩开她。

可我才小产,刚刚又在前厅被那般折磨,现在饥寒交迫,实在没有力气反抗。

她成功了,将碗一甩,勾唇出了柴房。

碗的碎渣溅起割破我脸颊,令昏昏沉沉的我瞬间清醒。

不,我堂堂宋家之女,怎么可以坐以待毙!

我强打起精神来,将手缩成拳头塞进嘴里,喉管瞬间反应过来,刚刚被强灌的饭被我尽数吐了出去。

酸味在柴房蔓延,我已经没空再想现在的我有多么的不堪。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才有希望复仇。

我胸腔灼热不已,顽强地站起身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踩着柴房杂物爬上窗棂。

外头灯火通明,我头晕目眩,已经快没了力气。

在无人经过的时候,我狠狠摔向地面,用尽浑身力气跑回房,拿起藏在角落的丹书铁券。

看着上面斑驳的血迹,我的心钻着疼。

这是我母家全族用命换来的。

母亲离世前,将它交给我:“我宋家世代卫国,连我也一生戎马驻守边疆,虽功绩无数,却后悔没能陪你长大。”

“你听娘的话,这辈子做个寻常女子,嫁一心上人,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我听了母亲的话,但现在,我所爱非良人,落得遍体鳞伤,已然无路可走。

我攥紧了手,重新换上孝服,将丹书铁券塞进衣服里。

出门时,天空已然泛起鱼肚白。

一路上锣鼓喧天,我一身孝服,和婚车上喜庆鲜红的迎亲队伍擦肩而过。

我没有回头,只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皇城走去。

到达皇城脚下,身周都是赶早上朝的文武百官,夹在其中的顾父看见我,脸色瞬时变得煞白。

身后,顾长离带着洛筝前来皇城叩谢的婚队浩浩汤汤。

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想必已经看见我。

我深吸一口气,跪在宫门前,大声喊道:

“相夫教子实在非我所愿,恳请皇弟,放我回边疆征战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