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癌症那天，陆蕊说她做梦梦到了我最好的兄弟。

她和我描述细节，讲到对方的腹肌健硕又发达。

然后笑：

“虽然是梦里看到的，但被这样的男人拥抱确实销魂。”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没有兄弟那么热爱健身，整个人瘦得弱不禁风。

可她不知道，我是因为得了胃癌，才日渐消瘦，形销骨立。

后来，我也发现了，那不只是陆蕊的梦。

我果断离开，只给她留下一纸癌症诊断单和离婚协议。

再后来。

陆蕊疯了。

因为她终于想起，我患上胃癌都是因为我爱她。

1.

拿到医院出具的胃癌诊断书那天。

晚饭时，我正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陆蕊。

她却突然停下筷子，说：

“我昨晚梦见跟杨宁上床了。”

我愣住了。

杨宁，是我最好的兄弟。

她又若无其事夹起一筷子青菜。

好像刚刚那话跟她没关系。

“然后呢？”

我问。

她扫我一眼，淡淡道：

“什么然后，就，挺爽的呗。”

我沉默无言，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别说，虽然是梦，但真挺带劲。”

“那肌肉又健硕又有力，抱起来人就是有劲。”

我垂着头，把碗里仅剩的三粒米搁在一处，轻轻嗯了一声。

陆蕊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左腿掐得泛紫。

“欸，别这么严肃嘛，我跟你开玩笑呢。”

话落，陆蕊漾开一个笑。

然后过来，在我的左脸颊落下一个吻。

“我去洗碗，你去沙发上休息。”

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

她如往常一样，自然地去了厨房。

可她忘记把手机锁屏。

于是我看见，杨宁的头像叮咚一响。

“今晚还来吗？”

就这五个字，我的心脏猛然缩了缩。

我想，我这几天的猜测，大概率没错了。

厨房的水声很大，陆蕊没听见。

我平静地深吸一口气。

按灭了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