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纯穷那年,我给攻略系统打两份工。
白天,我是校霸沈云笙的狗,跪在地上替她擦鞋。
夜里,我是她姐姐沈云舒包养的玩物,被她肆意玩弄。
三年过去,我自以为进度拉满,欢天喜地的表白,却被她们同时拒绝。
沈云舒说:“区区玩物,上不得台面。”
沈云笙说:“一条玩剩下的狗,还肖想什么?”
同时,她们还有共同的白月光。
除夕夜那天,她们陪白月光饮酒赏烟花,却让我跪在雪地上到昏迷。
甚至我濒死被送进急救室,都没分来半个眼神。
我彻底心死,召出系统默默流泪。
“系统,攻略失败,我申请离开。”
1
递交申请的瞬间,我又哭又笑,几乎落泪。
没人知道,我为了攻略这两姐妹花了多少心思,险些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攻略局口口相传,沈家的女人都是疯批。
沈云舒是沈家养在外的私生女,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性子阴郁变态,整死亲哥陷害亲爹拿下沈氏,手段狠辣。
而沈云笙从小跟着她长大,更是冷漠,偏执,有时候暴虐得像个疯子。
所有人都怕她们,只有我主动贴近,用心包容。
沈云笙有洁癖,有人踩脏了我送她的鞋。
我跪下替她擦干净,只为让她不要动怒。
沈云舒表面风光霁月,私底下变态又卑微。
白天受了气,晚上会加倍发泄在我身上。
我时刻赔着笑脸,终于哄得两个混世魔王能多看我一眼,不再抗拒我的亲近。
圈子里的朋友都默认了,我以后会成为沈云舒或沈云笙的丈夫。
可某一日,她们的白月光回国了。
我才发现,原来傅知彦只需要冲她们勾勾手指。
她们就能乖乖地跟他走。
傅知彦掉一滴眼泪,就能让她们收了所有锋芒。
傅知彦瘪一瘪嘴,她俩就恨不得跪下哄他。
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可悲的叫人发笑。
除夕夜这天,傅知彦污蔑我推他摔下楼梯。
两人不由分说地罚我去跪雪地,转头就哄着傅知彦看烟花。
我在零下三十度的天里失温昏迷,险些没命。
医院空荡荡,我打开手机,想给她们发个消息。
却发现自己被双双拉黑,而傅知彦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某些人为了陪我看新年的第一场烟花,连年夜饭都不吃了,真不乖!罚你们乖乖给我按脚。】
他毫不避讳地晒出自己和沈云舒沈云笙的亲密照。
背景是一家情趣酒店,他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神态暧昧。
床边摆着的各种高奢礼物,还是沈云笙为了哄我高兴,特地飞去日本抢的地区限定。
我沉默地点了个赞,然后小声地呼唤系统。
“系统,申请递交后,要什么时候才能脱离?”
【报告宿主,三天之后您会在M国醒来,领取您的新任务,我们有手段可以让攻略对象找不到您的踪迹。】
我打开日历,在三天之后的日子,落下重重一笔。
三天,刚好是新年后,正月初一的日子。
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日子,沈云舒沈云笙,我要对你们还有我曾蹉跎的年岁告别了。
2
我回到家后不久,她们一前一后拥着傅知彦,也回来了。
看见我,沈云笙牵着男人的手一顿,语带诧异。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医生不是说你要住院的吗?”
沈云舒从后虚抱着傅知彦,眉眼缱绻。
随后冷冰冰地看向我。
“你不会真信他病了吧?现在就能出院,一看就是装的,可怜阿彦被你推的手都破皮了,还不快给阿彦道歉。”
我苦笑。
明明我去的医院就是沈氏旗下的,她们只要过问一句,就知道我的身体还很虚弱。
我是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的。
沈云舒就是这样子,明明在商场叱咤风云,掌控京市黑白两道。
可一旦对上傅知彦,她就乱了阵脚。
“明天是妈妈生日,我想回来给她庆生。”
提到我妈妈,两人的脸色缓和了些。
沈云笙从后走出,埋进我的怀里。
女人的身体强势却温暖。
“阿姨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明天我和姐姐陪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身体这么冷,是不是没有好好穿衣服?”
我有些迷恋这个拥抱。
可下一秒,话锋一转,她笑着推开了我:
“正好你回阿姨家,就别回来住了。”
“阿彦的手伤还没好,离不了人。这几天你把房间让给他住,房间里的破烂,一会我喊人扔了。”
我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我的房间是沈云笙亲手给我布置的。
我家很穷,转进贵族学校后就更穷了。
我天天穿着大一码的二手校服,手上带着冻疮。
在一次被富家子弟们推进女厕玩弄时,平日总是羞辱我的沈云笙从天而降,把我带回了家
她脸色漆黑,语气别扭又强硬。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别住那个破寝室了。”
“跟个包子似的,以后她们再敢欺负你,你甩手就是一巴掌,你硬气一次,本小姐就赏你一个礼物。”
于是我的房间里,礼物越来越多。
我把它们小心收纳,以为这是美好的回忆。
可现在,她却把这些视若敝屣。
我沉默地说好,看着她们拥着傅知彦离开。
可转身,小腹一阵绞痛,我面色惨白地蜷缩在地上。
今天饿了一整天,肠胃炎犯了。
我身体不好,不按时吃饭容易生病。
跌跌撞撞地找了布洛芬来吃。
回到房间,发现我为数不多的东西像垃圾一样被扔了出来。
沈云舒站在门口,指挥着工人把一张席梦思软垫搬进房间。
傅知彦勾着她的衣角,委屈巴巴。
“云舒姐,这样不好吧...慕言哥有事出去,我们就把他的行李扔了。”
沈云舒踮脚亲亲他的鼻子,笑得宠溺。
“阿彦就是善良。”
“他哪是有事,就是找借口不想搬家而已。”
“伏低做小这么些年,不就是舍不得我们沈家的富贵么?”
“沈云舒!”
我气得发抖,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玩偶。
那是我生日时,我陪她在迪士尼买的礼物。
“你怎么能这么丢了它!你不记得这是什么了嘛?”
她怔了一瞬,随即满不在乎地应道。
“不就是你送我的礼物么?区区一个娃娃,哪有阿彦的房间重要。”
“林慕言,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哑然。
原来她记得,只是毫不在意罢了。
我轻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些你们都扔了吧,我现在就走。”
3
我带着一身风雪回了妈妈家。
她见我眼圈通红,心疼坏了。
“慕言,不要哭,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这些年我跟着沈云舒沈云笙受了不少委屈,妈妈都看在眼里。
只是她一直重病未愈,帮不了我什么。
“慕言不怕,妈妈有钱,养得起你。”
她枯瘦的手臂抚上的头,我眼睛一酸,差点落泪。
“妈妈,我没事,就是想回来看看你。”
“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妈妈你要等我回来。”
等我在M国赚到钱了,把你一起接过去。
我暗暗发誓。
久未归家,晚上我嗅着枕边妈妈的气息,睡得香甜。
全然没看到手机里几十个未接电话。
直到夜半,我去厨房喝水,一双手狠狠将我抵上墙角。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像夹心饼干般被夹在中间。
“林慕言,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沈云笙气红了眼,一拳砸在墙面。
“一不开心就玩离家出走这套,你是不是被惯的太无法无天了点?”
沈云舒看着我,语调冷淡。
“说真的,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蠢到离家出走。”
“只需要伺候我和小笙,就算以后多了个阿彦,不过也就是多赔两个笑脸,横竖你都做了这么多年沈家的玩具,这有什么难的?”
我像是从头到尾被冷水浇透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迟迟攻略不了她们。
因为她们是天生的上位者。
我放低姿态讨好她们,跪着笑脸相应,看似她们放下了高傲。
可实际上她们的内心依然冷酷,眼下只要她们愿意,随时能掐断我的脖子。
沈云笙感受到我身体的僵硬,以为我妥协了。
她搂住我的脖子,想要强行向我索吻时,却被我狠狠扇了一巴掌。
“沈云笙,沈云舒。”我低头,对上她们的眼睛,“虽然我只是个玩具,但你们,更是两个混蛋。”
我下了死手。
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下一秒,我陡然感受到身下传来冰冷又蛮横的痛感。
瞬间的撕裂让我发出一声惨叫。
沈云笙反锢住我的双手,指尖寸寸掐过腰间的肉,留下道道青紫。
喘息之刻,沈云舒顷身而下,脚尖重重踩在我的背上,看到我恐惧的眼神,反而加大了力气。
直到我几乎昏迷,她们才点着我的唇,目光落在身后妈妈的房间。
“闹够了就回来吧。否则我们有一百种手段要了你们母子的命。”
4
回到池宅。
沈云笙想起今天我通红的眼圈,总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破开。
她看着沈云舒,对方紧抿薄唇,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在烟雾缭绕中沉默一会,沈云笙开口,嗓音有点艰涩:
“算了,总归是新年...低个头也没什么。”
沈云舒有些讶异地瞥了她一眼。
她了解沈云笙,骄纵自负,又不可一世。
就连傅知彦有时也得顺着她的脾气来,没想到她却林慕言上了心。
想了想,沈云笙又补了一句:
“问阿彦把之前送给他的礼物要回来,毕竟是给慕言买的,他拿着不像话。”
沈云舒下意识想拒绝,可想到林慕言通红的眼圈,莫名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
她们没注意到,正好走到房门外的傅知彦,死死咬住嘴唇,面色铁青。
5
脱离世界的当天,我回到了沈家。
别墅里灯火通明。
听到动静,沈云舒沈云笙不知从哪里走出来。
她们看着我,像是松了一口气。
沈云笙丢下一件衣服:
“就知道你会来参加本小姐的生日宴,穿上,别太寒酸。”
“对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一愣,才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日。
沈云笙堵着门,大有我不给礼物就不让走之势。
我递上一封信。
看到她像宝贝似地捧在手中,我讽刺一笑,转身回了房间。
打开房间,却发现她们将我的房间恢复原样了。
傅知彦孤零零坐在沙发中间,看见我,骤然起身:
“林慕言,你还敢回来?”
“真当沈家的狗当上瘾了?”
我表情不变,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她见我沉默,更是气焰嚣张地骂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给沈云笙做舔狗的事情人尽皆知,没想到私底下你还和沈云舒有一腿。你倒是玩的话,就是可怜你到最后一无所有,等沈云笙过了生日,她就会和我订婚。而沈云舒,也注定不会是你的!”
她说完,得意地看着我,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失魂落魄的表情。
可我毫无反应,只掀起唇角淡淡一笑。
为期三年的攻略,我事事以沈云舒沈云笙为先。
沈云舒不喜跳脱聒噪,我就在床上予取予求;沈云笙喜怒无常,我就收了所有小性子,甘愿当她的一条狗。
可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击,她们向来都是这样自私薄情之人,从头到尾,我不自量力的爱慕都是一场笑话。
我放弃了。
临走前,我冲傅知彦狡黠一笑:
“傅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吧?”
6
离开沈家别墅时,沈云笙还给我发了不少消息。
【怎么穿好了不发张照片来?】
【你在哪,我让管家来接你。】
我通通没做回复,反手将她拉黑。
过了会,沈云舒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林慕言,欲擒故纵的游戏玩多了可就不好玩了。”
我笑了笑,抬头看向了窗外。
彼时我已经站在机场的接驳车上,迎接我的是一阵阴郁的冷风。
穿过细密的雨滴,我对着手机那头轻声开口:
“沈云舒,那我也告诉你,强取豪夺的戏码,一次就够了。”
说完,我直接摁断了电话,顺着人流走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