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丈夫总喜欢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就连我的嫁妆本都给了他那个卖服装的时髦白月光。
以至于我儿子发高烧都没钱看病买药,直接烧傻了。
我天天带着儿子下黑矿干活,只为了赚钱治好他。
结果丈夫却转头把我省吃俭用的存款,送给了白月光。
“彩霞正准备去南方进货呢,她缺钱急用先给她好了,况且傻子病又治不好。”
前世,我据理力争想把钱抢回来,却被丈夫打断腿关进了柴房。
出来时,儿子因为没人看管,掉粪坑摔死了。
我去找丈夫理论质问,却看见他在给白月光缝月事带。
最后,我给儿子办完后事,就喝农药自杀了。
再睁眼,我回到了儿子发高烧的那晚。
这一次,我选择带着孩子离婚!
……
农药的炙热仿佛还残留在喉道里,我努力干咳了一声,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儿子躺在一旁,还在不停地蹬腿大声哭着。
陈峰被吵醒后,不耐地翻了个身子,将我们母子一脚踹到地上:
“爱睡睡,不睡滚!”
我将儿子护在怀里,才没让他的脑门撞上桌角。
我摸着他滚烫的身子,心里直泛酸。
儿子陷进粪坑的惨状、我被农药侵蚀的痛感,至今都还历历在目。
前世,陈峰整颗心都记挂在前任吴彩霞身上。
不仅为她打前夫、帮她离婚,甚至还送钱给她开服装店。
我经常对此表达不满,让他凡事注意个度,却也依旧觉得他只是热心肠。
直到儿子摔进粪坑淹死后,丈夫却在担心月事带用的棉不好,怕吴彩霞用着不舒服。
我才彻底对他失望,送完儿子上路后,就灌下农药跟着去了。
幸好老天有眼,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当即抱着孩子,直接爬起来,把桌上的东西都撞掉了。
噼里啪啦一顿响。
这时,陈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吵死了,我出去睡。”
他套完裤子,就趿拉着鞋子往外走。
我趁机翻开床底的草褥子,却没找到我的嫁妆本。
我心一悸,在陈峰刚好踏出门的那一刻,死死扒住了他的腿。
“我的嫁妆本呢?你什么时候拿给吴彩霞了?!”
陈峰面上闪过一丝心虚,摸了摸鼻头。
“彩霞急需要钱,等她到时候赚发了,都会连本带利还给咱们。”
我毫不客气回怼了一句:“什么时候能还?等我死后到阴曹地府烧给我是吗?”
“这是我儿子的救命钱,你休想动!”
陈峰最近被工厂辞了,整天只知道在家躺着啃老本。
家里明明都揭不开锅了,还要上赶着把东西往吴彩霞屋里送。
之前我都忍了,可这次事关着我儿子的性命,我可不能再退让。
陈峰先是面色一僵,然后又无所谓道: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都说了,人家是借,又不是不还!”
“再说了,小宝不就是吹个风发热了,用点淘米水擦擦身子得了,用不着花那些冤枉钱。”
淘米水……亏他说得出来!
心中的积怨越发浓厚,我冷笑一声:
“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掏自己的钱养吴彩霞?”
“小宝是你的儿子,不是你养的狗!”
陈峰失望地瞥了我一眼,挣脱了束缚:
“周虹,你就不能放宽心一点吗,非得把我跟彩霞想得这么龌龊?”
说完,他不再理会我,径直就往外走去。
谁知道吴彩霞碰巧晚上出来遛弯,和陈峰撞上了。
两人就走到了一起,嬉笑声顺着风不断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想去追,却被膝盖的痛意牵扯得直抽气。
刚刚都没注意,膝盖竟然摔破流血了。
出来泼洗脚水的李嫂轻拍胸脯,“哎哟,周虹你怎么趴在这呢?”
我没搭话,只是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恨!
她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深深叹了口气:“你也是个蠢的,守不住自家男人,还让别人欺负到了你头上。”
听了她的话,我忍不住眼眶一热。
旁人早就看清了这事,偏生我死了一回才看透。
我这辈子一定会和陈峰离婚,但当务之急是先把儿子发烧的事先解决了!
我鼻尖酸涩,从收衣箱里面找出一件破袄子,就抱着儿子跑了出去。
对不起小宝,都是妈对不起你。
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你像上一世一样烧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