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前,为了救蒋寒,我只身闯入火场,被烧成了残疾。
从此,他说非我不娶。
直到后来,我翻到了男友的日记本。
「秋秋,我今天又去看你跳舞了,你真美,跟家里那个腿瘸的黄脸婆一点都不一样。」
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是他十几年的痴恋。
那个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马。
也是他青春里,唯一一朵纯白的茉莉花。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的相守与付出。
就是个笑话。
1.
直到快凌晨,蒋寒才打来电话:
「公司临时开会,我今晚不回去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冷漠又疏离。
可明明他今天早上才告诉我,公司今天休假。
他甚至连谎言都是敷衍的。
要是往常,我肯定会大闹一场。
然后等他到深夜,只为跟他吃一顿饭。
但是今天,我一句话也不想说。
只应了一句「好」。
蒋寒有些惊讶,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
昨天大扫除的时候,我无意中翻到了蒋寒年少的日记。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可却没有丝毫的破损。
可见他的主人平日里有多么爱惜。
想起蒋寒年少时冷淡漠然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
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写日记吗?
我满怀好奇的翻开,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瞳孔猛的一缩。
「2013年6月11号,秋秋,这是我第一次看你跳舞,你好美,是天生的舞蹈家。」
「2013年6月19号,秋秋,最近有个女的一直缠着我,真的好烦,可是能看到你吃醋的样子,好像也不错。」
这天,是我开始追求蒋寒的那天。
原来这么早,他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2019年10月8号,秋秋,你为什么要放弃我出国?!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于秋,你会后悔的,我要让你后悔!」
那天,蒋寒把我约出来,喝醉后,我们去了一个廉价宾馆。
在那里,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甚至如今,我还记得那晚破旧的床单,以及蒋寒的粗暴。
「2023年4月3号,秋秋,你终于完成了梦想,成为了知名舞蹈家,只是,我好想你,你愿意回头看看我吗?」
「2023年4月8号,我好开心,秋秋,你终于回国了,我今天看了你的表演,你还是那么美,跟家里那个残废的黄脸婆一点都不一样。」
那天,蒋寒一整晚都没有回家。
他说是因为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回来了。
原来,这个朋友,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我已经看不下去,双手颤抖着将日记本放回原位。
眼前一阵阵发晕,浑身都发着抖,我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直到脸上一片濡湿,我才恍然大悟。
看着自己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我的心脏一阵阵的钝痛。
十年,整整十年。
蒋寒等了于秋十年。
他们的爱情令人闻者落泪。
那我呢?
我算什么呢?
2.
蒋寒有些意外于我今天的态度,还想说些什么,可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手机响起特别关心的铃声。
是蒋寒。
「你又在闹什么?」
拿起手机,却只听到一句质问。
语音那边嘈杂,还隐隐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
「阿寒,怎么了?」
我听着这条语音,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原来他嘴里的「开会」,就是陪在他的白月光身边。
我与蒋寒纠缠了十多年。
年少时,我救了他,他从此发誓非我不娶。
可十年后,我却突然发现他厌倦了。
直到现在,我才突然明白。
原来不是蒋寒厌倦了。
是他从来。
没爱过我。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那条语音已经撤回。
随之而来的,是一条文字消息。
「孟雅,你别闹了,我这边在跟合作伙伴吃饭,你早点睡。」
这是蒋寒的示好。
也是试探。
我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里面的女孩正翩翩起舞,身姿优美的像只天鹅。
而我,正坐着轮椅,是个残废。
我看着自己的双腿,泪眼模糊。
好像,我当年的梦想,也是做个舞蹈家。
我没有回复蒋寒的消息,将手机按了关机。
3.
蒋寒是第二天凌晨回的家。
看见我睡在客厅,他皱了皱眉,眼中划过厌烦:
「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我今晚是有工作,不是干别的,你不需要这么时时刻刻盯着我……」
我打断他的话:
「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蒋寒一噎,脸色更加难堪,将一个纸袋扔给我,语气冷淡:
「给你的礼物。」
礼物?
我有些惊讶。
蒋寒十多年都没给我送过什么礼物。
打开包装袋,我的脸色陡然黑了下来。
礼物是个很精致的八音盒。
里面的女孩,正在跳芭蕾舞。
这让坐在轮椅上的我显得无比可笑。
「你以前不是想当舞蹈家吗,现在做不了了,我就给你买了个这个。」
他仿佛很得意自己的想法,甚至没在意我的反应,眉梢带着得意。
这不是蒋寒的心思。
我知道,他想不出来,也懒得动这种心思。
我握着那个八音盒,用力到手指都泛出白色。
是于秋。
这种恶毒的心思,只会是她。
她在挑衅,也在嘲笑。
见我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盯着那个八音盒,蒋寒笑意渐敛,兴致缺缺:
「真是败兴。」
「送你礼物,连句谢谢都没有。」
我闻言,抬起头,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
谢谢?
谢他什么?
谢他这么多年,害得我残疾,占据我的青春,却又不爱我吗?
看到我这副表情,蒋寒脸上最后一丝笑意都褪去,重新换上了我所熟悉的厌烦和不耐。
「孟雅。」
「跟你在一起,真是无趣至极。」
4.
隔天,我去了于秋表演的那个影院。
影院设计豪华,门外是于秋的单人海报。
上面写着:知名舞蹈家于秋。
—
台上的人雪肤红唇,黑发如瀑,跳舞的时候,像误入凡间的精灵。
美得不可方物。
我怔怔的看着她的表演,想起曾经。
年少的我,是临城一中最优秀的舞蹈生。
连老师都说,我天生就是要跳舞的。
因为家庭贫困,我几乎在舞蹈上付出了全部的努力。
每天练舞练到天黑,练到力竭,甚至艺考前的假期,没吃过一顿饱饭。
直到那场大火。
那场大火,为了救蒋寒,我不仅失去了我的梦想,甚至还变成了残废。
「你终于来了。」
不知道于秋是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的,她笑着,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间,她更添魅惑。
「孟雅,你跟当年比起来,差距还真大。」
她上下打量着我,直到眼神落在我残疾的腿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可惜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当年,我和她谁全校最有可能拿到全市舞蹈比赛第一名的人。
而这个冠军,可以获得保送出国的资格。
为了这场比赛,我几乎每天都在练舞,没有一刻懈怠。
可那段时间,我经常在鞋子和衣服里发现偷偷藏着的针头。
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孟雅,当年你就输了。」
「现在,你也一样会输。」
我看着她笃定又不屑的神情,只轻轻嗯了一声。
是啊,我早就输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赢过。
###第2章重生
5.
「秋秋,表演结束了吗,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我跟于秋沉默着坐了许久,直到她抽完了三支烟,蒋寒终于来了。
他一身休闲西装,头发有打理过的痕迹,脸上是见到恋人的欣喜和思念。
我一直以为,蒋寒是天生性子冷淡。
现在看来,只是因为我不是于秋。
「怎么又穿的这么少?不是跟你说,临城跟那边不一样,温差很大的……」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眼里满是我没见过的柔软和温情。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于秋应着,视线却看向蒋寒身后的我。
眼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知道,这一刻的我,像个小丑。
「哎呀,你别啰嗦了,阿寒,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直到于秋提醒,蒋寒才疑惑的转过头。
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我,他脸上的笑容霎时如潮水般褪去。
「你怎么在这儿?!」
6.
「阿寒,别这样说话。」
于秋轻轻斥责,语气中却满是熟稔。
「毕竟,她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
蒋寒闻言,猛地皱起眉头。
「孟雅不是我的妻子。」
「我跟她,没有结婚。」
是啊,我们还没有结婚。
从前我提起结婚,总是会被蒋寒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直到我有一次真的生气了,他才改了话头:
「小雅,我不跟你结婚,并不是忘记了你当年的恩情。」
「而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你值得更好的。」
就这样,我傻傻的相信了。
也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等了他十多年。
于秋闻言,微微挑眉,眼里的惊讶虚伪至极: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结婚了。」
「也对,是我想岔了。」
「你如今可是临城新贵,咋么会跟一个残废结婚呢?」
她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戳进我的心里。
戳的我鲜血淋漓。
蒋寒闻言,眉头微蹙,却并没有替我说什么。
「秋秋,你先回后台,我有些事情跟她说。」
我知道,他是怕我生气发作,对于秋产生影响。
因为这边的动静,门口已经有不少人过来围观。
但他想错了。
我一点闹的心思都没有。
从刚才于秋的那句「残废」开始,我的心就死了。
因为我突然明白。
蒋寒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在他心里,我从来都不配跟他结婚。
我垂下头,没有跟他预料那般大闹起来。
看见我的反应,蒋寒的神情微微一滞。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7.
当晚,临城下起了暴雨。
我的腿顿时又痛又痒。
这是老毛病了,从当年落下病根,每到阴雨天,都是我最生不如死的时候。
我狠狠锤打着双腿,想要减轻一点那种来自骨子里的痛苦。
一个不查,我竟从轮椅上摔落。
「啊!」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当年。
双腿刚刚残疾那会儿,蒋寒几乎是日夜都守在我的身边。
他会为了我随口的一句话,便跑去城市的另一头给我买粥。
那段时间,临城也总是阴雨不断。
蒋寒就把我抱在怀里,心疼地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乖,我们小雅最乖了,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他声音轻柔,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无限的疼惜。
从来没下过厨的男人,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每天变着法儿的给我做吃的。
只盼着,我能多吃一口饭。
我看着他手上密密麻麻的烫伤,没出息的哭了:
「蒋寒,你不用做这些的,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手,怎么能用来做这些?」
听完我的话,蒋寒立刻皱起眉头,反驳道:
「小雅,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只要你能开心一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男人将我抱的死紧,灼热的泪花洒在我的脖颈。
那天,是我残疾以来,最幸福的时候。
我躺在地上,浑身痛出了一身冷汗,意识昏沉间,我却听到了蒋寒的声音:
「小雅。」
「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粥。」
8.
蒋寒竟然回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我知道,他在剧院旁边买了一幢大别墅。
那是他和于秋的家。
他在那里过得很幸福,并不想看到我这个残废的黄脸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被蒋寒拥在怀里。
男人正拿着毛巾,细心又温柔的擦去我额头上的细汗。
见我醒来,他轻声问:
「还疼吗?」
我一愣,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躲开他的怀抱。
「蒋寒,你还回来干什么?」
话落,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脸色也冷了下来。
等我视线挪到一旁的玄关,才发现,上面放了一碗粥。
是我最喜欢的那家。
没记错的话,那家离我和蒋寒住的市区极远,而且每天都需要排很长的队,他蒋寒怎么会愿意为我费这么大的精力。
这算什么?
他施舍的道歉吗?
还是于秋不要的东西。
我想起他日记上的话,脸色一冷,将那碗粥狠狠摔在了地上。
雪白粘稠的白粥顿时撒了一地。
蒋寒一愣,神情也难看起来:
「孟雅,你他妈到底在闹什么?!」
「这是老子排了三个小时队才买到的,你就这么糟蹋了?」
他语气极冷,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怒气。
我看着他,扯唇嘲讽一笑:
「这是于秋不要的吧?」
见我提到于秋,蒋寒的眉头皱了皱,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好了不少:
「不是,她不喜欢喝粥,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说完,他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抱到床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递给我:
「好了,别闹了,这次是我不对,你先把药吃了吧。」
「不然待会,腿又要疼了。」
看着他温柔的面庞,我有些恍惚,差点以为回到了从前。
我没有说话,沉默的将药接过。
见我脸色好了不少,蒋寒松了口气,有些试探道:
「小雅,过几天是咱们同学聚会,于秋说她刚回来不熟悉,想让我做她的男伴,你自己一个人去好不好…….」
9.
我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随即,竟然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出来,看着手里的药瓶,只觉得自己分外可笑。
原来,他难得回一次家,竟然是为了于秋。
只因为于秋不熟悉,他便要把残疾的女友抛下,去做另一个人的男伴。
我还傻傻地以为,回到了从前。
以为蒋寒他终于懂了我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
可是,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那我呢?
我算什么?
在我刺耳的笑声里,蒋寒的脸色越来越沉。
「孟雅,这他妈很好笑吗?」
没等他说完,我便将药瓶狠狠的砸向面前的人。
「滚!」
「蒋寒,你给我滚!」
蒋寒没有躲开,药瓶磕在他的额头上,顿时出了血。
怒火和悲恸几乎将我淹没,我站起身,想要打他。
可却忘记了自己是个残废的事情。
于是,我狠狠的跌倒在地上。
蒋寒就这么看着我,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冷漠和厌恶。
他蹲下身,捏着我的下巴,高高在上:
「孟雅,只要你答应,只要你求我,我就把你抱起来,像刚才那样。」
我摔在地上滚,双腿又隐隐作痛,看着他带着嘲讽的脸,心中狠狠一痛。
蒋寒,他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我倔强的转过头,想要守住自己最后一丝自尊:
「我不需要!」
闻言,蒋寒死死的盯着我,许久,他终于将我放开。
男人站起身,看着地上像条破布一般的我,冷笑一声:
「那你就一直在这趴着吧。」
说完,转身离去。
10.
同学聚会这天,我是一个人去的。
大概是还不想认输。
又或许是想斩断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蒋寒和于秋,来的不算早。
下车的时候,蒋寒将手小心的护在于秋的头上,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看到角落里坐着轮椅的我,他神情微微一僵,随即转过头去。
英俊挺拔的男人和风情旖旎的女人,看上去无比般配。
「你们两个终于来了,大家都等急了。」
「于大校花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哎,你这是什么话,蒋总现在可是临城新贵啊。」
见到他们,众人立刻众星捧月的迎了上去。
没人在意角落里上不去台阶的我。
即使心里有了准备,可触及到众人微妙眼神的那一刻,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痛了起来。
最终,是班长看不下去,帮我把轮椅推了上去。
「诶,怎么只看到一个校花啊,咱班当年另一个校花去哪了?」
话音刚落,众人的眼神顿时落在了满脸局促的我身上。
蒋寒脸上划过一丝一样,却还是转过头,一脸的事不关己。
于秋却笑起来,声音娇俏:
「孟雅,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久不见,怎么变成残疾了?」
「真可惜啊。」
说着,她走到我的面前,笑道:
「我记得,你以前的梦想可是当个舞蹈家。」
「怎么样?现在实现了吗?」
她微微歪头,看上去疑惑又俏皮。
我的双手顿时攥的死紧,指甲陷进了肉里都无知无觉。
最后,蒋寒似乎终于看不下去,牵住于秋的的手,笑容有些勉强:
「走吧,那边还在等我们。」
11.
一顿饭,于秋的话题频频落在我的身上。
先是「回忆」当年我们一起上舞蹈课,后来又提起我残废已久的双腿。
「真的治不好了吗?我认识几个国外的医生,需要我帮你介绍吗?」
「是啊,于校花这几年在国外很厉害的,她找的人一定靠谱!」
我双手攥的死紧,硬邦邦的拒绝道:
「不需要。」
那人闻言,脸色有些讪讪:
「真是不识好歹。」
—
后半场,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去了洗手间。
蒋寒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于秋拉住,女人笑容明媚:
「阿寒,她自己可以的。」
他们纠缠间,我已经出了包厢门。
走到洗手间门口,隐隐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大概是聊的太过投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我。
「听说孟雅的腿,是当年为了救蒋寒才残废的!」
「对啊,现在蒋寒却跟别人在一起了,真是…….」
「你懂什么?当年那场事故,根本就不是意外!」
闻言,我顿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死死盯着说话的人。
「当年保送名额只有一个,而孟雅又那么谨慎,于秋使了好多办法都被她躲过去了,所以于秋去找了蒋寒,人为制造了那场大火…….」
「本来只想把孟雅烧个烫伤,谁知道她那么在意蒋寒,竟然直接冲进去救人了,这才烧成了残废!」
「咚!」
听到这儿,我整个人从轮椅上狠狠的摔下。
两个人看见我,顿时慌乱起来。
我却根本无暇注意她们的动静。
我浑身发冷,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着抖,巨大的恨意和绝望将我包裹。
我终于注意到那些从未想过的细节。
为什么蒋寒当年每次看到我的腿,眼里都会划过异样的情绪。
为什么在大火那段时间,我的鞋子和衣服里没再出现过针头。
为什么在大火中呆了那么久,蒋寒却毫发无损?!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么傻?!
这么多年,毫无保留的爱着那个伤害自己的凶手!
我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崩溃大哭。
这一刻,我想去死。
12.
我在地上坐了许久,蒋寒终于过来,
看到我的样子,他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头:
「孟雅,你怎么了?」
我麻木的抬起头,看着他的脸,突然笑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蒋寒,我的腿,到底是怎么残疾的?」
听到的我话,他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镇定下来,叹了口气:
「孟雅,我知道最近事情比较多,但你也不能一辈子用这件事情来要挟我,我也会累……」
我打断他的话:
「是为了于秋的保送名额,对不对?」
蒋寒顿时愣住。
看着他的反应。我终于确信。
原来我这些年爱的,真的是个垃圾。
他眼中划过怒气,还带着一丝慌乱:
「谁告诉你的?!」
于秋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见我和蒋寒,眼神微动。
「阿寒,她又跟你闹了?」
见蒋寒不回答,于秋皱了皱眉。
我看着她,语气嘲讽:
「于秋,我以为你只是喜欢抢别人男朋友,没想到,你连当年的保送名额都是抢来的。」
话音刚落。于秋脸色猛地一变,双手攥的死紧,尖叫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输给了我!」
我却笑容不变,接着道:
「你知道你的能力不如我,所以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就是个垃圾,真恶心。」
闻言,于秋顿时失去了理智,眼中满是嫉恨,扬起手就狠狠的打上我的脸颊。
「啪!」
「于秋!」
蒋寒皱起眉,低斥了一句。
随即看向我:
「孟雅,你这些话有些过了,以你的家庭条件,就算拿到这个名额也负担不起,还不如让给于秋。」
「更何况,你现在也吃喝不愁,过的很不错了。」
「过的不错?」
我死死盯着他,眼里几乎要流出血泪。
「我变成了残疾,失去了最大的梦想,像个废人一样依靠着你生活,这就是过得好吗!」
「那你想怎样?!」
蒋寒突然像是被刺激到,大吼了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更何况……我怎么知道你会冲进来,这不能都怪我,是你太不理智!」
我不理智?!
是啊,我就应该不要管他,留他一个人在火里活活烧死!
我听着这些话,仿佛也听到了自己心死的声音。
我没有在看他,只是盯着地板,眼中一片死寂。
「蒋寒,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