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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再次响起,打开门便看见跑腿员捧着一个华丽的盒子站在门口。
“你好江小姐,这是婚纱店送来的高定礼服,请签收。”
我刚签好名字,盒子就被施瑜抢先夺过。
打开盒子发现是一件镶碎钻的白色抹胸礼服。
施瑜当场瞪大双眼,流露出不可置信。
“这件我记得是全球首发款,你...是怎么订到的?”
怎么订到?自然是我未来老公用钱买的。
没想到昨天才答应嫁给沈时初,今天他就把婚服送上门,生怕我反悔似的。
看到施瑜伸出手想触摸礼服,我立马抢回,淡淡地说道。
“抱歉,这是我准备在下周婚礼穿的,不想被别人弄脏。”
好巧不巧,沈时初把结婚日子定在和宋司澄同一天,说那天是黄道吉日。
怔了片刻,只见施瑜眼角发红,将楚楚可怜四个字演绎到极致。
正准备抬脚回房试穿,宋司澄沉着脸抓住我的手腕,语气颇为愠怒。
“我们办的是中式婚礼,白色是忌讳,作为嘉宾只能穿喜庆的颜色。”
“立刻把这件退回去,重新选其他颜色的礼服。”
真是搞笑,以为我穿这件婚纱是想去参加他的婚礼。
我懒得解释,满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
这个举动直接戳破宋司澄的肺管子,他恶狠狠地盯着我。
“江斯语,你敢穿这件的话,不准踏进我婚礼半步。”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保镖只适合穿制服,别搞什么特殊。”
施瑜一脸嗫喏地拉住宋司澄。
“啊...司澄算了,只要江小姐愿意参加我们的婚礼,穿什么我都不在意。”
“毕竟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出席的话别人会说闲话的。”
她越表现得善解人意,越衬托我蛮横不讲理。
宋司澄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冷漠出声:
“谁是谁的恩人还不一定呢?没有我,这种残疾估计连保安都干不成。”
这些话就像带着尖锐的钩子,字字往我心里钻,钻的鲜血淋漓。
当年为了救他出来,一枚子弹打穿我的膝盖骨,虽然恢复走路可仍留有后遗症。
或许是心生愧疚,宋司澄在我住院时选择告白,甚至承诺会一辈子对我负责的话。
同事对于我带薪休假颇有意见,他直接展开会议为我出头。
“没有江斯语就没有今天的我,谁不服就滚出这公司!”
那段时间,他放弃所有工作陪我做康复,知道我想家,特地开几十公里买来家乡的肉饼。
为了减轻我的压力,他开始健身练拳,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变成能够自我保护的人。
“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
如今才知道,他嘴里的一辈子只有短短三年。
承诺总是经不住时间的敲打,他的话我牢记于心,可说话的人早就不记得这件事。
思至此,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准备剪掉婚纱上的吊牌。
旁边的施瑜突然伸出手上前阻拦。
“哎呀,好端端剪衣服干嘛......啊!好痛!”
门口的两名保镖闻声冲进,朝着手握剪刀的我拳腿相向,男女力量悬殊,痛得我倒吸口气。
宋司澄看都不看我一眼,满脸慌张地检查施瑜的双手。
施瑜低声啜泣道。
“是我的错,见不得这么美的礼服被剪坏,你们别怪江小姐。”
“江小姐向来有主见,司澄,我们不要强人所难。”
当施瑜的指尖冒出一滴血珠时,宋司澄却紧紧蹙着眉。
淡淡扫了我一眼,近乎冷酷的语气说道。
“对这种忘恩伤害主人的恶犬,就该立规矩。”
话音刚落,他拾起剪刀在那件婚礼上胡乱剪一通,瞬间白雪皑皑。
看到这一幕,我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有种释怀。
那些视若瑰宝的美好记忆,也随着满地碎布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