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公洗衣服时，我无意间发现了他外套口袋里去大凉山的火车票。

才知道，沈萳背着我偷偷报名了为期十五年的支教。

而他的白月光，也在那里支教。

距离出发还有半个月，沈萳取消了试管手术，放弃和我孕育生命。

他联系了兄弟，朋友，家人，前同事，办了无数次饯别宴。

唯独没有告诉我，他要走。

距离出发还有三天，我不动声色买了和他同一站台出发，但目的地截然相反的火车。

出发那天，我在沈萳震惊的眼神中登上火车。

也将离婚协议书和他白月光和男学生早恋的罪证一并交给了他。

1

【安康医院提醒你，你已取消试管手术。】

看见手机上的消息提醒，我苦涩一笑。

沈萳应该是忘了，当初医院的登记表填的是我的号码。

他为了能安心逃离我，放弃和我孕育生命。

我早该想到的，毕竟，对方可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啪嗒。

门锁转动，沈萳回来了。

浑身的酒气和烟味瞬间弥漫到我的鼻腔。

我皱眉。

他也察觉到不对劲，开口：“和朋友吃了个饭，味道应该是从他们身上染上的。”

说着，他脱下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我没拆穿他。

只是提醒他一句：“既然在备孕，烟酒还是少碰，二手烟危害也不小。”

我语气平静，表情淡淡的，沈萳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毕竟之前，我在听见他又和那群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会立马责怪他不重视这次的备孕。

我们两人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有顺利怀孕，这次的试管手术是长辈所托，我们之愿，每天，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哪里出岔子，对他，要求也十分严格。

可这次，我无所谓了。

也表现的过于平静。

他走上前来抱住我，把我的头放在他的心口上，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柔：“老婆，你是不是不开心？”

“备孕太累了吗？”

我推开他，嗯了声：“我先去洗澡了。”

他应是觉得我太蠢吧，没有任何怀疑追问。

反而从手上提的口袋里拿出几盒打包的剩菜。

“老婆，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螃蟹和粉蒸肉。”

“我给你热热，等你洗完澡出来就可以吃了。”

看着他殷勤的把菜放进微波炉里，一脸很爱我的模样。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用力的攥住，呼吸不上气。

背着我买好火车票，定下十五年的支教计划，取消试管手术，邀请了兄弟，朋友，家人，前同事，办了无数次饯别宴，这些菜，怕也是从那里打包剩下的吧。

而他做的这些，却是为了陪远在大凉山的白月光秦可欣。

对方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丢下这里的一切，丢下我，去山里生活十五年。

他的绝决，显得我的真心尤为可笑。

等我洗完澡，我看了眼没有插电源的微波炉，告诉沈萳，今晚我要加班，让他先睡。

随后我进了次卧，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沈萳一脚踢开次卧门。

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吃昨晚的菜。

“郭棉蓉，我的心意你就这样糟蹋吗？”

一晚上没睡觉，我的神经本来就紧绷脆弱，他的声音更是吵得我的脑瓜子疼。

我自然也没了好脾气，告诉他：“昨晚电源线你都没插，你让我吃什么？”

话落，沈萳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转身往厨房走去：“我给你做了早饭，你过来吃吧。”

每次都这样，他只要一做了坏事，就会对我特别好，给我两天好脸色。

我洗漱完坐到餐桌上，看着沈萳熬的小米粥和炖的排骨汤。

恋爱前，沈萳经常做饭，每天换着花样做给我吃，可自从婚后，他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近两年，他都没有再下过一次厨。

没想到，为了弥补他的离开，曾说拿笔的手不适合拿锅铲的人也开始做饭了。

我开口：“帮我打包一下，我拿到公司去吃。”

闻言，沈萳脸色一变：

“你在自作多情什么？这不是给你的。”

说着，他从微波炉端出昨晚的剩菜，丢在我面前：“你吃这个。”

我微愣，看着眼前黏黏糊糊冒着酸气的饭菜，抬头看向沈萳的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大老远给你买的，难不成你还想丢掉吗？”

“你必须给我吃完，别浪费我心意。”

说完，他把小米粥和排骨汤打包，出门之前又告诉我：

“我今天下课比较晚，你不用等我。”

“我会给你带你爱吃的饭菜回来的。”

门被重重关上。

我看着空荡无人的家，随手把菜倒进垃圾桶。

拿出手机定了和他同一天离开的火车票。

既然他想要离开，那我成全他。

2

我会和沈萳在一起，是他先追的我。

那时候我刚毕业，遇上难缠的客户非要让我跟他去唱歌。

我不愿意，两人在路上拉拉扯扯。

就在我是在拗不过，都打算报警的时候，沈萳出现了。

他以我男朋友身份出现吓走了客户。

那一次，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为了感谢他，我请他吃饭，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

他向我告白了。

他说，有他在，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受到任何欺负，他会保护我。

长此以往，我们步入婚姻。

婚礼上，他许出了爱我，护我，一辈子不离开我的承诺。

一晃五年过去了。

我还没有失约，最先想离开人的却是他。

我看着订票成功的信息。

是一列和他截然相反的列车。

既然这样，那就做两条不再相交的线，此生不见吧。

3

当天晚上，沈萳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说他和朋友唱歌去了。

想也知道，这怕又是和谁约好的饯别聚会。

我回了个好，没有关心，没有追问，更没有主动说去找他。

这段时间，他隔三岔五就要出门，玩到十一二点回来。

我一催他，他反而还要生气。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我都说了我在和朋友玩，你一直打电话烦不烦！”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洗衣服，去拖地，家里那么多事你不做等我做呢？”

相爱的时候，他会抱着我，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怀里：“我就喜欢你粘着我，和朋友在一起哪有和你在一起幸福，我不管，你要粘着我一辈子。”

不爱的时候，我的一句关心，在他眼里都是控制他自由的枷锁。

所以，我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只是......

我看着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我终究还是不放心他，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被接通，对面人声嘈杂，音乐浪声盖过了说话声。

我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他在哪。

对面传来砰的一声，应该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我听见沈萳的兄弟问他：“沈萳，你不愧是纯爱战神啊，你和秦可欣都分开多少年了？她一句话，你直接抛下这里的一切陪她支教十五年。”

“只不过，你瞒着你老婆，就不怕她跟你离婚吗？”

沈萳应该是喝了酒，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离婚？我敢做出这个决定就没想和她继续下去。”

“要不是看她离不开我，我哪用得着走之前还陪她演戏。”

几个男孩跟着笑了笑：“也是，毕竟当初，你可是她救赎的光呢。”

“我看，她不仅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求着让你别离婚。”

“是啊，就她对我的心意，估计要知道我支教十五年，怕是还要主动等我十五年呢。”

我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救赎的光？

当初，我的确感激他出现在我面前救了我。

但仅仅因为多年前有预谋的感动，就让我丢掉尊严，放弃自尊。

心甘情愿变成他身边的一条狗。

那我也做不到。

4

秦可欣的照片是我无意见看见的。

他藏了这么多年，也许是想到马上就要和白月光见面。

带上照片借此向对方倾述他多年来的深情吧。

照片上，我看着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仰着头，看向被封吹掉的落叶，露出脖颈下的一颗红痣。

和我脖子上痣的位置如出一辙。

那时我才明白。

为什么他总喜欢盯着我发呆，为什么亲热的时候他总喜欢吻我这颗痣，为什么他喜欢让我穿白色裙子……好多个为什么在一瞬间就有了答案。

他透过我在看着别人。

所以，当初他走向我时，究竟是因为真的想救我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得而知。

但我终究也是陪了他八年，这八年，我做了一个妻子应尽的职责，自认为我也不欠他了。

我挂断电话。

既然他已经铁了心要离开我。

我也不想再自甘下贱。

这夜。

沈萳没有回来。

第二天，客厅叽叽喳喳的。

隐约听见了沈萳爸妈和妹妹的声音。

“小萳啊，听说乡下条件简陋的很，妈妈心疼你，来，这些东西你都带上。”

“要是缺什么了记得给妈妈说啊。”

“哎呀，妈，哥哥是去支教，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沈萳爸爸也在旁开口：“小萳，你要支教这件事，真的不打算告诉蓉蓉吗？如果她不同意怎么办？”

沈萳沉默了。

许久才回答：“我会不辞而别，后续的事，她自己决定吧。”

几人闻言，唏嘘一阵。

最后还是选择尊重沈萳的决定。

“虽然对不起蓉蓉那孩子，但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支持你的决定，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他的妹妹也在旁边说话：“哥，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所以和沈萳结婚五年的我，还是没有资格被他们归纳成一家人吗？

以前，他们对我似有似无的距离让我一直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

可实际上，他们却是在故意疏远我，怕我占了秦可欣的位置。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沈萳爱的是秦可欣。

而我，只是没有选择的被迫选择。

此时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

远离我，不是沈萳的一时冲动，是他仔细思考过的结果。

5

我拉开门。

所有人的声音骤然禁止。

他们诧异的看着我从次卧出现。

沈萳瞳孔更是猛烈的缩了缩，许久，才颤着声音问了句：

“你没上班吗？”

我淡淡开口：“身体不舒服。”

因为备孕，我身上打了无数针剂，身体极其不舒服，我告诉过他，只是他沉浸在要去见秦可欣的兴奋中，压根没放在心上。

“那你什么时候醒的？听见我们说什么了吗？”

我抬步往厕所走去，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们说什么了？”

见我神色无虞，沈萳放下心来。

“没什么，我爸妈他们过来看我，很快就走。”

“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吗？”

他们摆手：“不了不了，我们把东西放下就走，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独处的时间了。”

他们匆匆离开。

沈萳使唤我：“既然你没上班，帮我把这些东西处理下，我头好疼，先进屋睡会。”

说着，他进屋躺下，而我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防寒的手套，加绒的衣服，床单被套，牙刷毛巾和医药箱……

我嗤笑一声。

出门了。

距离出发还有三天。

今天，我需要交接一下辞职后的交接工作。

组长马姐看着我，眼里尽是惋惜。

“再等等，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我笑了笑：“会有人比我更适合的。”

马姐又道:

“听说你要去新疆，你老婆知道吗？”

我漠然：“她会知道的。”

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天。

6

收拾东西回到家，沈卿鸢还没醒，地上的东西还在。

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

我拿在手上，下意识的想用自己的指纹解锁。

却发现指纹失败，密码也错误。

我自嘲，也对，他都准备离开我了，删掉指纹，换掉密码也无可厚非。

也许是见沈萳一直没有回消息。

对方再次打来电话。

我接通，对方娇俏着开口：

“阿萳，你给我带的排骨汤很好喝，我很喜欢。”

闻言，我才算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下厨。

敢情是秦可欣大老远跑过来接他来了。

“只是酒店真的而很无聊呀，不过快了，等你跟我去大凉山，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好看的，保证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只是，阿萳，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去买几件衣服啊，就你喜欢的那种，我想穿给你看。”

见我这边一直沉默，秦可欣终于问出口：

“阿萳，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那个女人在你身边？”

我扯起嘴角缓缓开口：“他睡着了。”

这下，轮到对方沉默了。

她让我不好受，我也要让她心梗一下才行。

而效果如我所见，电话被挂断了。

等我把行李收拾好放在次卧，沈萳才醒过来。

他看见满地的狼藉，一股怒火腾然升起。

“郭棉蓉，我让你把客厅收拾一下，你为什么不收拾？”

“你现在因为备孕人都变懒了是不是？现在我只是让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你都不愿意？”

“我看，我们要孩子的事也不用着急了。”

怒火发泄一通，他一脚踢翻垃圾桶。

我看着他，从他决定离开开始，他就已经变了。

他变得没有耐心，变得脾气暴躁，变得我只是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会生气。

我没有和他争论这个问题。

只是告诉他：“你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他瞳孔骤然一缩，横跨地上的行李拿走手机，看见上面的未读信息，他抬头狐疑又心虚的看了我一眼。

“你没看上面的信息吧？”

“你密码都改了，我想看也没法看。”

听我说起这个，沈萳解释：“我只是…….只是……”

只是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不想再听他废话。

静静的盯着他的脸，注意着他脸上因为心虚而产生的一系列表情。

开口：“沈萳，其实，你不想要孩子的话，我也不会逼你，你根本没必要……”

话没说完，就被沈萳打断：“你在胡说什么？”

“我要是不想要孩子，就不会整天陪你做各种检查，弄试管手术，你别整天听风就是雨的。”

我的心就像被水浸湿的棉花，沉重又烦闷。

这就是沈萳。

怀疑他，反驳他，纠正他，他永远都是下意识否认，然后倒打一耙。

气氛凝滞。

我打破尴尬，开口：“沈萳，你要走是吗？”

沈萳皱眉：“什么我要走，我要去哪？郭棉蓉，是不是整天打针把你的激素都弄乱了，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如果你要是因为我说了你两句，你就跟我胡扯，你的脾气我真觉得……”

这次，是我打断他的话：“你和你爸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沈萳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慌张。

“棉蓉，你在说什么？”

我沉声，一字一句道：“你和你爸妈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7

沈萳慌了，他拉住我的手。。

“棉蓉，我只是随口说的，你不要相信，我不会离开的。”

我甩开他的手，问他：“不离开？你不是要去支教吗？”

听见这话，沈萳像是被踩中了尾巴，连忙辩解：

“是学校下达命令让我去支教的，不告诉你也是怕你难过。”

“我只是去个十天半个月，很快就回来，真的。”

我的心冷笑不止。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在和我撒谎。

“我只是去支教一段时间，你都不愿意等我？你别忘了，当初你被欺负，是我救了你。”

结婚这么多年，每每吵架，他总会用一样的借口让我闭嘴。

可那次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报警脱身。

他用自以为的救命之恩捆绑着我，以前，还可以说是因为我爱他，我心甘情愿，可现在，我不愿意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不会拦你。”

我懒得再和他争论。

直到现在，沈萳还可笑的以为我会等他。

他也还在可笑的欺骗我，想把我当做一个后路，一个备胎。

哪怕是十五年，也自信地以为我会留在原地为他守身如玉。

可他错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他了。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把脖子上的痣点掉了。

上面留下一个黑痂，用不了几天就掉了。

和沈萳话已经挑明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睡在酒店。

期间，沈萳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棉蓉，我只去一段时间，你等我。】

我打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问她：“秦可欣和男学生早恋，这消息可靠吗？”

对方回我：“她当初就因为这事调来的，要不是上面有人，早捅出去了。”

“好，谢谢你，有机会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我再次看向沈萳的信息。

回他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8

第二天，我和沈萳在站台相遇。

他身边跟着秦可欣，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却在看见我后，面上浮现惊慌。

他让秦可欣在原地等着他，跑过来问我怎么会在这。

他笃定了我不认识秦可欣，率先解释：“她也是支教的老师，跟我一起走的。”

我点头，看了眼时间。

他继续道：

“棉蓉，你是来送我的吗？”

“我就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你怎么可能会真的和我生气。”

我告诉他：“我不是来送你的。”

沈萳拉住我，不相信我的话：“不是来送我的，那你来这干嘛？”

人流涌动，我脚下的行李显露出来。

沈萳看向我身后的两个行李箱。

皱眉：“你什么意思？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吗？”

我含糊其辞：“差不多吧。”

“那边环境艰苦，你受不了的，乖，听话，赶紧回去。”

他想帮我拿起行李往外走，我拦住他。

“我要去支教，不回去。”

沈萳闻言，皱眉，当着车站这么多人的面，开始贬低我：

“支教？你有这个能力吗就大言不惭要去支教。”

“你都多少年没碰书了，你以为支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你别去丢脸了。”

我知道沈萳已经不爱我了，但他当众给我下面子是我没想到的。

不过，他忘了。

我的成绩很好，连续跳级十六岁就读了大学，而后保研到北大，相比较他一个二本学校毕业的，我的知识比他深厚扎实的多。

加上结婚以后，一直都是我帮他备课做教案，很多课堂上的东西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可以说，现在给我一本书，我就能立马有条不紊上课那种。

“沈萳，丢脸的是你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过，沈萳连续五年教的班级都是吊车尾，如果他这次不支教，学校也会让他另就高明。

沈萳应该也知道我说的这件事，捏起拳头怒不可遏。

“郭棉蓉，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支教不是儿戏，不是你用来控制我，吃醋的手段，你赶快回去，能不能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我都说了，最多半个月我就回来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给我一点信任！”

他转换赛道开始控诉我，好像我真的是一个变态的控制狂在跟踪他。

连这种为国为民的好事都要阻拦他一样。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我的火车即将到站。

我既然都要走了，也不想留下口舌。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向他身后的秦可欣。

“你去支教，不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吗。”

说着，我亮出手机，上面是取消试管的短信。

“沈萳，我什么都不说，你也别把我傻子。”

“我们的目的地，截然相反。我到站后，会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

“对了，秦可欣的秘密，也会一起发给你，不用客气。”

说完，我提起行李箱，在他还没消化完我的话而震惊的眼神里。

登上了和他完全相反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