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回到家里,顾兴辉的行李已经塞满了客厅。
他胳膊打着石膏,站在溪竹薇的身旁,哈哈哈笑个不停。
溪竹薇一边逗他开心,一只手小心地靠近他的后背。
生怕他哪里闪着了。
我同溪竹薇对视。
她比平常女人高,常年不断军旅生涯让她眼里只逼出一道寒冷的光。
叫人不敢靠近。
哪怕我已经和她结为夫妻。
她看我的眼神一直是这样冷漠。
她是军区大院长大的,从小就是高标准培养的。
而我从小在农村长大。
用她的话来说,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能娶她,也只是因为爸爸用命救了溪竹薇的父亲,临死之前,希望溪竹薇的爸爸能照顾我一二。
哪怕能娶她,她一直看不上我,觉得我出身不好,身上一股穷酸味。
而她和顾兴辉青梅竹马。
两人情投意合,一个从军一个从文。
般配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我,他们已经结婚了。
我绕过他们进自己的房间,溪竹薇却尴尬地说。
“盛长洲,我们的房间我腾出来给兴辉住了。”
我撇了一眼,才发现我的衣服都已经被扔到了次卧。
见我不吭声,溪竹薇着急地解释道:
“兴辉是伤员,住次卧容易受伤。”
这套房子是三室一厅。
丈母娘住了不大不小的一间。
我和溪竹薇住主卧。
次卧,其实是留给我两的小孩住的。
婴儿的房间,能够有多大。
她觉得次卧小,不想委屈了顾兴辉。
所以便要委屈我挤在那么狭小的空间。
不过这样也好,次卧小到容不下我们两个人,她只能去睡沙发。
最后这几天,我也不用面对她了。
见我还是不说话,溪竹薇还想开口说什么。
我不带一丝感情地回答:
“好,我知道了。”
“她是伤员,你确实应该多照顾她些。”
随后,在两人诧异地目光中,我进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一下午,溪竹薇乒乒乓乓帮顾兴辉收拾东西。
连牙刷,她都和他买了一个情侣色回来。
而属于我的牙刷,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换以前,我肯定又要和溪竹薇大吵一架。
到如今,我只是笑了笑。
我连人都不要了,还要一个牙刷么。
吃过晚饭,溪竹薇找到我。
昏暗的灯光下,她神色晦暗不明。
我不说话,她却主动帮我把床单铺好。
两辈子,这是她第一次帮我做家务。
我皱眉看着她。
溪竹薇表明来意:
“盛长洲,这个月的津贴可能不能给家里了。”
她抿了抿唇,继续说:
“兴辉受了伤,他身体又不好,我想买点营养品给他补补。”
溪竹薇大概也知道这样不合适、,尴尬地红了脸。
其实我无所谓。
顾兴辉没来之前,溪竹薇也没把津贴全部给我。
她说我是男人本来就该赚钱养家,她自己的钱应该只用在自己身上,最多给我一部分维持家庭共同开销。
其实我知道,她把省下来的钱,全部寄给了顾兴辉。
因为她怕顾兴辉吃不好穿不暖受委屈,只好默默给他一些金钱支持。
我说:
“没问题,你的钱怎么花是你的事,以后不用来问我了。”
溪竹薇愣了一愣。
在她眼里,我一向锱铢必较,怎么会这么爽快地同意。
她拉住我的手,问道:
“你生气了吗?”
我还没回答,溪竹薇听见顾兴辉说热水温度不合适。
她想都没想放开了我的手,像个贴心的保姆一样冲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