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人人都说瑞雪兆丰年。
但是,我却死在了这下着大雪代表着好兆头的晚上。
我也没想到我死后,居然变成了一缕魂魄,又回到了这里。
一个星期前。
“周雨薇,你还在磨蹭什么?李总赵总都等着看呢!”
郑楚月的声音尖利刺耳,让我压力陡增。
我最后摸了一下我不甚明显的小腹,不敢犹豫的麻利换好跳舞的服装。
虽然屋子里有暖气,但在寒冬腊月里,猛然换上单薄的丝质衣服,我还是瑟缩了一下。
我搓了搓手臂,最后确认了一下仪容仪表,就走到了酒店包厢里。
正如郑楚月说的那样,一屋子的人都正等着看我的表演呢,包括我的老公。
随着音乐的响起,我缓缓开始动作,完成一个又一个高难度动作。
但我逐渐体力不支,腹部传来持续不断的疼痛。
我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谢逸泽。
但他只瞥了一眼,就去给有些微醺的郑楚月挡酒去了。
我自觉无望,只好绝望地继续跳着。
终于在一个高难度动作的时候,我的腿没有抬到理想的高度,重重地跌倒在地。
慌乱中,我好像听见谢逸泽说:“真没用,摔死你算了。”
我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会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搀扶我。
最后还是我自己缓过劲来了,慢吞吞地爬起来。
然后就听见郑楚月嘲讽的声音。
“逸泽哥哥,我说对了吧?她就是装的,那个舞蹈动作那么简单。”
要是以前,自然简单。
但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了高烧。
我想跟谢逸泽告假的时候,他却冷漠地说:
“别装虚弱了,一个小小的发烧而已,又不会死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带病上场。
“对!她就是个撒谎精,早上还跟我说发烧了,这不一点事都没有嘛。”
谢逸泽的声音冷酷中还带着一点怒意。
听在我耳朵里,竟是比这结冰的天气还要寒冷。
我勉强地站起身来,扶着墙边站稳,
发烧让我浑身滚烫,而腹部的坠痛更是让我冷汗连连。
“继续跳!”
谢逸泽无视我的不舒服,还在发号施令。
但我实在跳不起来了,我现在的状态连呼吸都费劲。
郑楚月趴在谢逸泽的怀里,撒娇说:
“逸泽哥哥,快让她跳呀,她肯定又是装的。”
“好,听你的。”
谢逸泽温声说完后,立马又用凶狠的语气冲我大喊。
“听见没?快跳啊!别让我逼你。”
我极力地支撑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撑不住再次倒地。
下一秒,在谢逸泽的命令下,我被人强硬地拉到了下着鹅毛大雪的马路边上。
刺骨的风袭来,我昏沉的脑子又清醒了一瞬。
但又很快被身体里翻涌上来的热浪,烧得意识不清。
“来,在这里跳!”
谢逸泽还在咄咄逼人,但我已经意识不清了。
恍惚间,我听见他说:
“就让她在外面待个够,什么时候能跳了再进来。”
我摇摇欲坠,身体控制不住地左右摇摆。
身下陡然一热,终于我直挺挺地栽进了雪堆里。
我清晰地记得,我是怎么趴在地上,像个动物一样爬的。
也记得血液是怎么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体温是怎么一点点降下去的。
直到我失去最后一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