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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行啊？考了多少次还考不过。有旅客多次投诉了！说你念的广播像和尚念经。”

经理看见我，点了点头。

“多跟你师父学学！人家怎么就绩效年年第一，广播词A档！”

何希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陆斯衡走过来，接起话头。

“是的，季迟星，你这个师父怎么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希希现在这个样子，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同经理告辞，转身便走。

何希希是我的第一个徒弟。

她和我一样，都有个破碎的家庭，所以我格外照顾她。

不但在航班上倾囊相授，她生病无人照看时，我甚至把她接到自己家。

直到，一次我航班取消提前回家，撞到她和陆斯衡一同从浴室出来，衣冠不整。

走到大门时，经理叫住我。

“星儿，下一班去B市的长航线，你还飞吗？”

我点头。

我同陆斯衡相识，就是在B市到A市的航班上。

最后一班，以从A市到B市作为结束。

再好不过。

经理拍拍我，“那个事情，时间定下了吗？”

“嗯，下个月月初吧。”

门口，陆斯衡和何希希正准备上车。

见到我，他走过来。

“下个月月初怎么了，你要提前休年假？”

我不答，他又说：“搞什么神神秘秘的，要休假也要提前跟我说。我的航班很多，和你申请同一时间的休假也很难！”

我还没斟酌好回答，何希希探出头，娇滴滴地叫他。

“陆哥哥——”

“我肚子好疼疼，可能是胃出血，需要马上去医院。师父，借陆哥小小用一会会，你没意见吧？”

我淡定摇头，“不会。胃出血是很严重的病，可能下一秒就要吐出血了。陆斯衡，你快带她去医院吧。”

可能是听到我第一次叫他全名，陆斯衡犹豫了一刹，眼神晦暗地看我一眼，上了车。

飞B市那天很快到来。

机门口，我意外碰见当机务的前继父。

我装作没看见他。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推到舱壁，继父口中的臭味喷到我脸上，我厌恶地转过头。

“星儿，好久不见，你和你妈还好吗？看起来还不错嘛。”

“和陆机长办婚礼时，可别忘了爸爸啊。”

他对着驾驶舱外站着的陆斯衡提了下嘴角。

那人双手插兜，浅浅靠墙，正注视着我。

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

只要我求救，他必然会第一时间走过来，护我在身后。

我朝陆斯衡看了一眼，在他开始挽袖口时，我却突然发力，一把将继父推倒在地。

“史大伟，你滚一边去吧。”

“不要以为我不会反抗。你就烂在停机坪吧，从今以后再也不见！”

想起五岁时，继父拿着刚割下的血淋淋的鸡头追我，把鸡血涂到我身上，看着我哈哈大笑的场景，藏在身后的手不断抖动。

继父灰溜溜地离开后，陆斯衡走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