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进卫健委后,我杀疯了

2025-12-30 18:14:164933

1

我是某医科大学的硕士,终于考编上岸。

入职等待期,我闲不住,去了一家私立医美诊所当面诊医生。

可没干两个月,院长为了暴利,就把正规药全换成了三无水货。

开我那天,她把听诊器扔出诊室,将2000块甩在我脸上。

轻蔑地看着我:“这是你上个月的提成。”

“以后,是网红脸的天下,你这种死板的医生,谁还会要你?”

我没说话,默默收了钱走了。

半个月后,我穿着一身蓝色的卫生监督制服,戴着执法记录仪,走进了这家诊所。

前院长看见我,玻尿酸都吓歪了,拼命给我塞卡求我放过。

我笑了笑,拿出药品溯源扫码枪。

“刘院长,钱的事不急。”

“我们先来聊聊,你家给顾客注射生长因子冒充玻尿酸,让人脸烂了的事儿。”

1

午后手术排期时间,咨询室正吵得不可开交,院长刘梅的尖嗓门穿透了隔音玻璃。

“林远,你出来一下。”

我放下手里的病历,感觉有些不对劲,顺手将手机调成了录音模式塞进白大褂口袋。

刘梅就站在大厅里,身边还挽着一个穿着紧身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年轻人。

“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张唐尼,咱们店特聘的金牌整形美容师,以后医疗部就归他管了。”

美容师?管医疗部?

我看着那个叫唐尼的,他连正眼都没看我,手里转着车钥匙,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刘院长,有话您就直说吧。”

刘梅翻了个白眼,双臂抱胸。

“林远,现在医美不好做,得跟上潮流。你面诊太保守,这也劝退那也劝退,顾客想打十支你只给打两支,业绩怎么上得去?现在流行的是什么?是直角肩,是精灵耳!唐尼老师在这方面是专家。”

她顿了顿,终于图穷匕见。

“所以董事会研究决定,对医疗团队进行优化。你呢,就干到今天吧。”

我被辞了?

我虽是新人,但也兢兢业业。

为了保证医疗安全,我劝退了多少不适合手术的顾客,又挽救了多少差点毁容的脸。

现在,一句太保守,就把我打发了?

短暂的惊愕过后,我甚至有些想发笑。

寒窗苦读数载,我越发想谋求一份能真正为人民健康的职位,所以闲暇时都在备考卫健委,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终于上岸。

卫生健康委员会的政审刚结束,我正愁怎么开口辞职,她倒是帮我解决了难题。

按照劳动法,无故辞退加上未休的年假,赔偿金怎么也得有三万。

拿着这笔钱,安安心心去新单位报到,再好不过。

我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稳:

“只要赔偿到位,我没意见。”

刘梅见我如此镇定,精心描画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赔偿?”她笑了,“林远,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为什么要赔偿你?”

“上个月那个顾客要做全肋鼻,你非说人家基础好不需要,拦着不让做,这算不算给公司造成损失?”

“还有你,死脑筋,非要用进口正版药,现在国产高仿多便宜?你这是不是浪费公司成本?”

我明白了,她这是铁了心要赖掉这笔钱。

“刘院长,那个顾客是疤痕体质,做全肋鼻风险极大,术前评估单上你也签了字的。”

“至于药品。”我看着她,“医疗的核心是安全,不是暴利。用假药毁了容,赔偿的恐怕不止是几个钱吧?刘院长,你是想做品牌,还是想被顾客在网上挂到倒闭?”

她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林远,你别以为拿个硕士文凭就了不起,在这个圈子里,不懂营销你就是个废物!我劝你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冷笑。

幸好手机录下了她这番话。

现在我的新工作还没最后公示,不宜横生枝节,就算赔偿金少点我也认了。

这笔账,等我穿上那身制服,再跟她慢慢清算。

可是,当我打开那个信封,看到里面的两千块钱时,我还是被这个女人的无耻给震惊了。

赔偿金额:两千元。

“刘院长,这数目不对!”

“就两千,爱要不要!”

她坐在真皮沙发上,修着指甲。

“林远,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现在谁还用你这种不懂变通的书呆子?唐尼老师一张嘴,三分钟开的单,不比你讲半天病理强?”

我的专业坚守,就值两千块?

“两千?你这是打发叫花子?”

我怒火中烧。

“怎么?嫌少?这是根据你的业绩,和你对诊所口碑造成的负面影响,综合评定的。”

“你这几个月死脑筋,给诊所挡掉了多少财路,没让你倒赔钱就不错了!”

刘梅尖酸刻薄地说道。

“财路?我这是在救命!你真以为医疗是儿戏?”

“林远!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猛地把指甲锉拍在茶几上,指着大门。

“钱就这么多,不要就滚!现在就给我滚蛋!”

我盯着她那张填充过度的脸,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刘院长,你真要这样?这诊所里的每一笔非法行医,每一盒假药的批号,手术室的无菌情况我都一清二楚。”

我看着她开始躲闪的眼神,一字一句地问。

“你非要把一个最懂你诊所黑幕的人,变成你的敌人?”

“林远,你入职签过竞业协议,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我让你在医美圈混不下去。”

刘梅又恢复了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仿佛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蚂蚁。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反而被气乐了。

竞业协议?

那是约束合法行为的,可不是保护违法犯罪的护身符。

没必要再谈了。

2

走出诊所,我联系了当初带我的主任。

这是我对这个行业还抱有的一丝希望。

电话一通,主任就叹了口气。

“小林啊,别冲动。刘梅这人路子野,那个唐尼是她小情人,我也没办法。她还在圈里群里说你……说你私下收顾客红包。小林,听我一句,两千就两千吧,别把执业证搞吊销了。”

挂断电话,我只觉得荒谬。

恪守医德,换来一个受贿的污名?

我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还没从这种恶心中缓过来,刘梅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林远,考虑到唐尼老师没有执业证,你回来带他一个月,把注射手法和急救流程都教会他。”

她顿了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这一个月没工资,就算是你为之前造成的业绩损失做补偿。不然那两千块,你也别想要了。”

白干一个月?还教无证人员非法行医?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给她一巴掌。

但想到卫健委那边入职还需要时间,现在闹翻,这泼妇万一去举报我“医疗事故”,就算最后查清了,也可能给我档案添上麻烦。

小不忍则乱大谋。

“行。”

这个行字,不是妥协,是她噩梦的开始。

白干的第一天,刘梅把我带到库房,指着一堆全是外文、没有中文标识的药盒。

“把这些药的配比和用法都整理出来,教给唐尼,今天必须弄完。”

我一言不发,拿起一盒“溶脂针”,全是韩文,连生产日期都没有。

中午空调坏了,我擦着汗假装整理,那个唐尼跑进来,一脸不屑。

“林医生,刘姐说了,你就负责写教案,实操我自己来,别把你那套老土的审美传染给我……”

我看着这个连血管神经分布都不知道的美容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口罩戴得更严实了些。

然后我悄悄拿出手机,对着那些走私的水货药品,开始拍照录像。

第二天的晨会,刘梅站在所有人面前,对着那个唐尼大加赞赏。

“做医美就要有互联网思维,不能总守着那些死板的教科书。”

她的目光轻蔑地扫过我。

“有些医生啊,读了那么多年书,脑子还是转不过弯,你们以后多跟唐尼老师学,别读死书。”

每个字都像是在践踏医学的尊严。

我低着头,推了推眼镜,没有作声。

周五,刘梅组织团建,名义上是给我饯行。

酒桌上,唐尼喝多了,搂着刘梅的肩膀,大着舌头。

“刘总,以后技术这块就看我的了!保证让您成本降到最低,一支玻尿酸我能给它稀释成三支打!”

他话头一转,指着我。

“不像有些人,自命清高,这么多年一点油水都捞不着,最后连自己的赔偿金都保不住,真是个傻叉……”

满桌的咨询师都跟着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铜臭味。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我实在坐不住,拿起手机。

“我去趟洗手间。”

躲在卫生间里,我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短信。

【海宁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尊敬的林远同志:您已通过我委的录用公示,请于3月1日凭本函及个人身份证件前来报到。

一股压抑已久的激流,瞬间冲刷掉所有的疲惫。

好啊,不是喜欢让我白干吗?

我就用这最后的时间,帮你把你诊所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都做成铁证。

从现在起,我说了算。

我开始假意四处投简历,表现得焦虑不安,心里却在倒计时,等着刘梅自掘坟墓。

结果,真的处处碰壁。

一周过去,连个愿意面试的小诊所都没有。

这太反常了!

直到一个猎头朋友偷偷告诉我:

“老林啊!你得罪刘梅了?她在行业黑名单里说你严重医疗事故,还偷拿诊所药品!现在全城的医美机构都不敢用你!”

我知道刘梅狠毒,却没想到她能如此赶尽杀绝!

她这是要彻底断了我的职业生涯!

第二天,刘梅把我叫到院长室,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

“林远,最近找下家,没人理你吧?”

她把玩着手里的美容仪,眼神恶毒。

“我明说了。剩下的日子,你给我老老实实教唐尼!再敢有二心,我就跟所有人说,你林远不但技术不行,人品更有问题,还在手术台上骚扰女顾客!”

“到时候,别说医生,你就是想去药店当售货员,都没人敢用你!”

我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寒光。

造谣性骚扰?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

“刘总您放心,我会倾囊相授的。”

她对我屈服的态度很满意,挥挥手让我出去。

3

一番恐吓之后,她终于肆无忌惮了。

白干的第二十天,她把我堵在配药室,扔过来一张入库单。

“把这个签了,医药代表在后门等着。”

我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缩。

入库单上写的是国产正规玻尿酸,可我知道,送来的货绝对是那批每支成本二十块的奥美定替代品。

这批货,是要打进人脸里的。

“刘总,这货不对版,我不能签。”

“林远,你少跟我装清高!让你签就签,啰嗦什么!”

“这是违禁药,一旦出事,顾客会毁容,这是要坐牢的。”

“我呸!给你脸了是吧!”

刘梅一把夺过单子,尖锐的指甲差点戳到我的眼睛。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我踩在脚下的穷医生!在我这儿,我说的就是规矩!让你签,你就得签!”

看着她因贪婪而扭曲的脸,我内心反而一片冷静。

底线,是不能破的。

但硬碰硬,我也许会吃亏。

我没再反驳,跟着她走到后门。

送货的面包车极其隐蔽,没有任何医药公司的标识。

刘梅催促着,把电子签字板塞到我手里。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接过笔,刚要碰触屏幕,突然手一抖,签字笔掉进了旁边的医疗废弃物桶里,沾满了血污。

“哎呀,刘总,这笔脏了,我有洁癖,碰不了啊!”我故作惊慌,把手背在身后。

“送货的小哥赶时间,要不您直接在他手机上签一下就行了,都是走个过场。”

刘梅骂骂咧咧:“真是什么事都干不好,废物!”

为了不耽误卸货,她不耐烦地夺过送货员的手机,在屏幕上重重地划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那个“发送成功”的界面,我知道,刘梅已经亲手把自己的逮捕令,上传到了云端。

我回到诊所,变得格外顺从。

刘梅大概以为我彻底被她拿捏了,行事更加大胆。

她让我给唐尼打下手做吸脂手术,我就老老实实递器械。

她让我把过期的肉毒素标签撕掉,我就一声不吭地处理。

她以为我在认命,却不知道,我是在收集证据。

手术室不达标的空气检测数据、没有消毒记录的器械包、非法行医的手术视频,我该备份的备份,该上传的上传。

这些东西,在我离开后,都会变成射向她的子弹。

4

终于,熬到了第三十天。

我主动去找刘梅,说可以走了。

她头都没抬,直接把那两千块钱转账记录截屏发给我。

“收到了吧,滚。”

这是怕我多待一秒,影响她那个小情人的权威?

我平静地收拾好自己的听诊器,转身背起我那个洗得发白的双肩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晚上,我的手机就刷到了本地热搜。

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博主,正在我的前东家门口直播哭诉。

“家人们,我的脸毁了!这家店给我打的少女针,现在全结块了,又红又肿!”

“医生说里面全是杂质!还要开刀取出来!”

“刘梅你出来!你们是不是用假药了?这脸还能要吗!”

视频里,粉丝和吃瓜群众把诊所围得水泄不通。

刘梅和唐尼躲在玻璃门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看着屏幕,想象着刘梅焦头烂额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过了不到半小时,她的语音信息就弹了过来,全是歇斯底里的尖叫。

“林远你个混蛋!是不是你没给唐尼教对配方!我给你五万,你现在过来把这事平了!”

“你快说话!不然我让你在海宁市彻底身败名裂!”

我慢悠悠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刘院长,有些烂脸,钱是修不好的。”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补齐我的3万赔偿金,并公开道歉。”

可刘梅却发来一段长达60秒的脏话,我听完直接拉黑。

按说,我已经和她两清了。

可半个月后,我还是去了那家诊所。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是来面诊的。

一进店,我径直穿过大厅,推开了院长室的门。

刘梅正对着一桌子的公关方案发愁,一抬头看见我,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冲过来。

“老林!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帮我看看那个网红的脸怎么补救,价钱好商量!”

我没有理她,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执法证,挂在胸前。

“刘梅。”

“所有人停止诊疗活动,原地站好。”

“海宁市卫生健康委员会,现依法对你机构进行突击卫生监督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