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婆查出末期肺癌急需接受化疗。
我到银行柜台取钱,却被告知卡片失效。
我立马给老公打电话:“老公,你的工资卡怎么失效了?”
电话那端,陈放一顿,随即解释:
“公司合作的银行换了,新的工资卡要过段时间才下来。”
我眉头一皱,
“妈查出癌症要尽快化疗,我想用你工资卡里的钱把第一期费用交了。”
不想,陈放立马变了态度:“方宁,妈生病,凭什么我出钱!”
我想解释,老公又道:
“何况就你妈那副病殃殃的样子,死了也是解脱!”
我愣住,原来他以为患癌急需用钱的是我妈。
“妈如今危在旦夕,你确定不救?”
“不救!”
我冷笑,“行,希望你别后悔。”
1
挂断电话,贵宾接待室里经理恭敬地问我:
“方女士,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办理的业务吗?”
我掏出证件,“帮我把这张卡全部的银行流水记录调出来。”
看着银行流水里显示的近三年每个月同一笔物业支出,以及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大额的美容院消费。
我知道,陈放,出轨了。
我发动车子往陈放公司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听见里面传出女人灭顶的激荡声,我一把推开人,闯了进去。
入目的是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和陈放濒临释放的闷哼。
我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关键时刻。
“啊!”女人吓得尖声惊呼扭头埋进陈放怀里。
一闪而过的面容,足够让我认出她是谁。
文媚儿,陈放的第一任秘书。
一个早被开除的女人。
原来他们从那个时候就勾搭在一起了。
看着两人紧密相连的身体,我攥着的银行流水的左手紧了又紧。
陈放捡起掉落在地的毛毯披在两人身上,脸上满是被我打扰的不快,
“你妈不是快死了,来我这干嘛?”
我冷讽:
“不来一趟,又怎么能看到一场真人秀呢?”
“你!”
陈放瞪了我一眼,轻柔的将文媚儿放在沙发上,起身整理。
我厌恶的转头,心里却隐隐传来几分刺痛。
结婚五年,在房事上,陈放向来粗暴,只顾自己享受,这般柔情我从未见过。
原来不是不会,是人不对。
“说吧,找我干嘛?”
陈放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脸上没有半点被当场捉奸的心虚。
“她就是你不舍得花钱给妈治病的理由?”
我指着文媚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呵。”陈放不屑冷笑,“就你妈那样,花了也是白花,方宁,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陈放,那是一条人命,在你眼里还不如你的买卖?”
我不敢相信,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竟冷漠到这般地步。
“不然呢?买卖做了,我好歹能挣钱,救你妈,我还得倒贴。”
文媚儿穿好衣服走了过来,姿态亲昵的靠在陈放怀里,言语挑衅:
“宁姐,你也别怪放哥不肯拿钱救阿姨,毕竟命数天定,如今你妈命数到了,花再多钱也是徒劳。”
陈放笑着狠狠亲在文媚儿脸颊,“这话说得真是合我心意。”
两人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嘲讽,我忍不住举起右手,朝文媚儿脸上扇去。
陈放一把拦住,将我推倒在地,力道大得,震得我掌心发麻。
“方宁,在我的地盘你还想动手!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感,捡起散落的银行流水起身。
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我当着陈放打开扩音。
那头传来医生焦急的催促。
“陈太太,患者如今情况恶化,需要立刻进行第一期化疗。”
不等说话,陈放一把抢过电话,
“医生是吧,给我听清楚,这病不治,人该死就死,死了我来收尸。”
2
说完陈放把手机朝我身上一扔,语气施舍:
“方宁,女婿做到我这份上够意思了吧,你妈死了还不忘给她收尸。”
我气得手抖,“陈放,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别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谁!”
陈放不屑冷笑:
“是,以前是靠你我才能维持公司运作,但现在你不过是个退役的残废,要不是我养着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呵”我咬紧后牙,“很好,陈放,记住你说的话。”
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文媚儿娇嗔的声音。
“放哥,人都走了,咱们还等着干嘛,刚刚还没尽兴呢。”
陈放哈哈大笑,“好,老公这就满足你。”
听着门后传来不堪入目的声音,我加速离开。
回到车里,我掏出电话。
“帮我查陈放和文媚儿名下有没有源海物业的房产。”
片刻后手机再次响起。
“查到了。”
我再次吩咐:
“收集陈放出轨重婚的证据,我要离婚。”
“另外,吩咐下去,和陈放公司的合作,全面暂停,等我通知。”
既然他觉得他不再需要我的帮助,那我就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事情交代完,我发动车子准备回家,医院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陈太太,患者吐血病危,已经进手术室了。”
我心猛地一颤,立马回道:“我马上到。”
赶到手术室外,看着红彤彤的“手术中”三个大字,我不自觉捏紧拳头。
我拿出手机给陈放打电话。
响了一遍又一遍,无人接通。
我沉下脸,发过去一条语音:
“妈病危,你但凡有点良心,就来医院一趟。”
陈放姗姗来迟,和他一起的还有他那位连体婴文媚儿。
“催命啊催,怎么你妈死了,急着让我来收尸啊。”
我冷眼看着两人。
身旁文媚儿还一副不嫌事大的煽风点火,“放哥,宁姐刚死了妈,这会儿正是需要你安慰的时候。”
我气极,一巴掌甩了过去,陈放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不敢相信:
“陈放,你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文媚儿小心翼翼的从陈放身后探出头,“宁姐,别一言不合就打人,难怪放哥不喜欢你这副母老虎的样子。”
看着她那副狗仗人势的样子,我忍了下来。
妈如今情况危殆,我不想和她过多纠缠。
我看着陈放,表情严肃:
“妈进手术室了,情况很不好。”
陈放哦了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突然,文媚儿提出建议:“宁姐,你妈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做点对社会有益的事,把器官捐了吧。”
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冷声道:“妈的身体,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然而,陈放在一旁附和:“方宁,要我说,媚儿说得对,你妈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给你积点德,死后把身上能用的器官给捐了。”
话还没说完,手术室门打开,护士刚推着病床出来。
陈放就迫不及待开始嚷嚷:“医生,病人要捐献器官,趁着还有气,你们看看哪个器官能用别浪费了。
话落,病床边的监测仪上婆婆的心率突然急速下降。
“不好,患者情况加重。”
病床上半截还没完全推出手术室,又被推了进去。
我看着陈放冷漠无情的模样,彻底心寒。
“陈放,我们离婚。”
3
“离婚?”陈放不屑冷笑。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吗,别忘了你现在是靠谁养活,就算离婚也该我提,还轮不到你来。”
一旁的文媚儿故作大度:“放哥,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话落,又看向我,扬眉挑衅:
“宁姐,不是我说你,你能有如今的好生活,全靠放哥,你非但不感恩,还妄想拿离婚来威胁放哥,简直是得寸进尺。”
“何况捐赠器官可是好事,要不是看在你妈快死的份上,这种好事也轮不到她呀。”
我勾起嘴角,朝她走过去。
“既然是好事,那把你身上的器官也捐了不是更好?”
“那怎么行!”文媚儿强烈反对。
陈放拉过文媚儿挡在身后,面露不悦。
“媚儿不能捐,方宁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妈如今生死未卜,陈放却为了一个女人拿妈的身体开玩笑,我气得发闷。
“你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宝?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该被你们如此奚落评判?”
陈放不以为意。
“那怎么了,反正都快死了,死前做点好事就当是给她自己积德了。”
“说不定下了阴曹地府,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
我扬手对着陈放那张恶心的嘴脸就是一巴掌。
陈放反应过来抬手就要反击。
我冷眼看着他,“你打,你只要敢打,我就敢让你身败名裂!”
盛怒之下,陈放狠狠瞪我一眼,灰溜溜的放下手。
“方宁不是我小瞧你,你如今孑然一身,除了以前那点人脉,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
我不怒反笑:“知道我有人脉就好,惹到了我,你和你的公司都不会好过!”
文媚儿小心翼翼从后面探头,
“宁姐,你也别怪放哥这么生气,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有些意外,“你怀孕了?”
陈放一脸得意,“没错,媚儿有了我的孩子。”
“你要是识趣,以后我可以让孩子叫你一声妈。”
文媚儿也在后面跟着点头。
“没错,宁姐,毕竟长幼有序,我是愿意让他叫你一声大妈的。”
两人一唱一和,那副嘴脸,恶心到我差点将胃里的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我冷声拒绝:“不必,我没替别人养孩子的癖好。”
“既然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我更应该给她腾位置了。”
“陈放,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出生就是个被人唾弃的私生子吧。”
陈放沉默,半晌后转了态度:
“只要你肯净身出户,我立马签字离婚。”
我淡然回复:“可以。”
随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帮我准备离婚协议,送到人民医院3楼手术室。”
见我如此干脆利落,陈放不由拧眉。
“方宁,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呀。”
我淡淡看着他,表情意味不明。
“自然是比不上你的,还没离婚,孩子都搞出来了。”
陈放一脸骄傲,“那也是你的问题,结婚五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可是我家唯一的儿子,当然要找个人给我生孩子了。”
我淡然点头。
“是,看来我应该说声恭喜。”
“你终于如愿以偿,即将晋升人父了。”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一脸沉痛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患者身体机能已经老化,大量出血,请家属节哀。”
我一脸沉重。
陈放闻言一喜,“真死了?”
“那正好,把她身上能用的器官全给摘了,就当给媚儿赔罪。”
说完转头看着我继续数落:
“方宁,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么多年简直白活了,到头来,你妈死了还要来替你赎罪。”
我看向他的眼神里一片淡漠:
“你当真要捐了妈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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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谁让你刚刚对媚儿出言不逊,吓到了她和孩子,这是对你的惩罚。”
“可以。”我冷冷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不过,这份器官捐赠协议,我可没资格签。”
陈放想也不想:“我也是患者家属,我来签!”
随即轻蔑的看向我,“方宁,你不愿意就不愿意,还装什么没资格呀,那可是你亲妈,除了你,在场的人里,也就我有这个资格了。”
陈放看向医生,催促:“愣着干嘛,拿协议我签呀。”
医生拿来协议,陈放看也不看直接在签字处落上大名。
医生推着婆婆进入手术室进行器官摘卸。
这时,我的助理也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送到。
我直接递过去,“也不差这一份了。”
陈放接过一看,抬头看向我的目光带着赞赏。
也是,毕竟协议里,我净身出户。
陈放毫不犹豫签字,“算你识相。”
“看在你识趣的份上,咱们也算夫妻一场,帮你妈收尸这件事,我也就顺便做了。”
“不必。”我冷声拒绝,“我妈以后的事,就不劳你挂心了。”
“至于你妈...”
“你妈的身后事,就得你自己多上心了。”
陈放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