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清冷侯爷成了我的看门狗

2025-12-30 17:18:02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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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相国寺上香祈福,转角处我撞见熟悉的身影。

那总是推说公务繁忙的夫君谢珩,正小心翼翼护着个大肚便便的妇人上台阶。

只一眼,我如坠冰窟。

他腰间系着我亲手秀的那个双鱼荷包。

而那妇人腰间挂的,竟是我为谢珩三部一叩首求来的平安符。

回府后,婆母照例端来黑乎乎的汤药。

“珩儿还在翰林院修书,你趁热喝了,早日为谢家开枝散叶。”

这是他借口修书不归家的半个月。

我砸碎了那碗苦药,从妆奁最底层翻出当年的放妻书。

我不愿再守,一个心不在焉的人。

第一章

相国寺的石阶很高,我一步一叩首求来的平安符,此刻正挂在另一个女人的腰间。

我的夫君谢珩,那个自成婚以来便以“翰林院公务繁忙”为由,半个月不曾踏入家门的清冷贵公子。

现在正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大肚便便的妇人。

他眼里的温柔,是我三年来从未见过的。

他腰间还系着我亲手绣的双鱼荷包,针脚有些旧了,他却一直戴着。

我曾以为那是他对我的情分,如今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遮羞布。

我站在转角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回到谢府时,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凄凉又可笑。

婆母谢老夫人端坐在堂前,手里转着佛珠。

桌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冒着苦涩的热气。

“回来了?去相国寺祈福也该累了。”

婆母语气平淡。

“把药喝了吧,珩儿在翰林院修书辛苦,你早日为谢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我看着那碗药,脑海里全是谢珩护着那孕妇上香的画面。

“开枝散叶?”

我轻笑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婆母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嫁到谢家三年无所出,我没让珩儿纳妾,已是全了你沈家的面子。”

我走到桌边,端起那碗药。

药汁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

“母亲,我今天在相国寺看到谢珩了。”

婆母转动佛珠的手猛地一顿。

“你看错了,珩儿在修史,那是朝廷重任,哪有闲工夫去上香。”

“他护着一个孕妇,那女子腰上还挂着我为夫君求来的平安符。”

我死死盯着婆母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丝愧疚。

可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那是珩儿的远房表妹,家乡遭了灾来投奔,她怀着身孕,珩儿不过是尽一份兄长的责任罢了。”

这种拙劣的借口,她竟然说得出口。

我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在那一刻彻底熄灭。

我猛地扬手,将那碗药砸在了地上。

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刺耳。

黑色的药汁溅在婆母华贵的裙摆上。

“你疯了!”婆母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商贾之女,果然没教养!”

我没理会她的叫嚣,转身走回了屋里。

从妆奁最底层的夹层里,我翻出了一张泛黄的纸。

那是成婚时,谢珩亲笔写下的放妻书。

他说,若有一日他负了我,便让我拿着放妻书离去,从此沈家谢家互不相干。

当时我以为是情趣,贴心收藏,没成想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拿着纸回到厅堂,谢珩正好推门而入。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还夹杂着一丝不属于他的脂粉气。

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和愤怒的母亲,他眉头微蹙,看向我。

“清秋,你又在闹什么?”

“我给你的平安符呢?”我质问他。

“丢了。”他冷漠回应,甚至懒得找个像样的借口。

这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那是我的对他的关心。

他却把它给了另一个女人,回头告诉我丢了。

我将放妻书拍在桌上。

“谢珩,我们和离吧。”

谢珩的目光落在纸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沈清秋,你拿这种东西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告知你。”我指着他的腰间,“既然心不在了,何必还要我留在谢家碍你的眼。”

他冷笑一声,走上前来,当着我的面,动作缓慢而坚决地将那张放妻书撕成了碎片。

纸屑洋溢在空中。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扬手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谢珩被打得偏过头去,但他没还手,只是静静地受着。

“闹够了?”他转过头,眼神里毫无温度,“闹够了就回房待着。”

“让我走。”我倔强地看着他。

“你走不了。”谢珩转身吩咐下人,“少夫人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从今天起,锁死院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去。”

我被两个婆子强行拖回了院子。

隔着门,我听到谢珩吩咐下人,收拾西厢房。

“一应用度都要最好的,林姑娘受不得委屈。”

原来,她姓林。

原来,他真的要把外室接进门了。

第二章

三天后,西厢房挂起了大红的绸花。

那顶华丽的小轿是从正门抬进来的。

谢珩亲自踢的轿门。

全府上下都改了口,尊称那位“远房表妹”为“林姑娘”。

我的院子虽然被锁着,但沈家商贾出身,我手里不缺银子。

买通个把传话的丫鬟并不难。

丫鬟告诉我,谢珩每天退朝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西厢房陪林婉儿。

甚至亲自下厨给那个女人熬粥。

而成婚三年,他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天,院门开了。

谢珩带着林婉儿出现在我面前。

林婉儿长得很清秀,眉眼间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破碎感。

确实是读书人最喜欢的样子。

她腰间挂着的平安符,刺得我眼睛生疼。

“清秋,婉儿知书达理,你把掌家权交给她,让婉儿熟悉一下府中的事务,以后你多帮衬她。”

谢珩开门见山,语气不容置疑。

我觉得荒谬到了极点。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刚进门就要夺我的权?

“如果我不交呢?”我冷冷看着他。

林婉儿柔柔弱弱地行了个礼,声音细若蚊蝇。

“沈姐姐别误会,珩哥哥是怕你辛苦。”

“珩哥哥?”我嗤笑一声,“这叫法倒是亲热,谢珩,这就是你说的远房表妹?”

谢珩的脸色很难看。

“沈清秋,你一定要把话说明白吗?婉儿怀的是谢家的骨肉,你成婚三年无所出,难道不该反省?”

我看着他那张清高孤傲的面孔,只觉得恶心。

我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腰间的平安符上。

那是我三步一叩首,磨破了膝盖才求来的。

我冲过去,在那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拽下了那个平安符。

“我的东西,就算是丢了也不给你这种人。”

林婉儿惊呼一声,身体柔弱地往后倒去。

谢珩脸色大变,一把扶住林婉儿,随后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这力道极大,我撞在桌角上,额头瞬间渗出了血。

“沈清秋,你......!”

看到我额角的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慌张。

就在这时,婆母又端着那碗“补药”进来了。

“哎呀,这是干什么?清秋,你快把药喝了定定神。”

婆母一副和事佬的模样,抬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我趁着混乱,猛地撞向婆母的胳膊。

药碗翻在地上,我趁人不注意,用随身的手帕蘸取了残余的药渣。

谢珩带着林婉儿匆匆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沈家商贾之气太重,你就待在屋里好好反思吧。”

门再次被锁上。

我连夜让人找来了沈家的郎中。

郎中仔细嗅了嗅帕子上的药味,他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少夫人,这……这是慢性绝子汤啊。”

“这里面加了红花和麝香,因为分量控制得极好,常人只会觉得身体虚弱。”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三年来,谢珩每天都会叮嘱我喝药。

有时候药苦,他还会亲手递给我一枚蜜饯。

我看他在灯下修书,觉得那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原来,他是在亲眼看着我喝下断子绝孙的毒药。

他在怕什么?

怕我怀上沈家的种,脏了他谢家高贵的血脉?

还是为了给林婉儿肚子里的野种腾位置?

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绝望地大笑,笑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知道谢珩就在屋外,隔着一道门,他站立了良久。

但他始终没有推门进来解释半句。

我的心,在那一刻死得透透的。

第三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现得异常安静。

谢珩以为我终于学乖了。

他偶尔会让人送些名贵的燕窝过来,以此显示他的大度。

我照单全收,转头就倒进了花盆里。

我开始利用沈家的商路,悄悄变卖家产。

京城的地铺、城郊的良田,都在短短半个月内换成了全国银庄通兑的银票。

正当我准备强行离开京城时,变故发生了。

京城突然全城戒严。

街道上全是整齐的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声音。

谢珩回府时神色慌张,官服上甚至沾了血迹。

他冲进院子,却不是来看我。

而是急匆匆地带着林婉儿去了府里最隐秘的暗室。

片刻后,他满头大汗地跑回正厅。

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闯了进来。

为首的将军冷着脸,手里拎着通缉令。

“谢大人,有人举报你私藏逆贼党羽,搜!”

我坐在正厅,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谢珩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很快,那点挣扎就被他掩饰了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推到官兵面前。

“将军误会了,若说有什么可疑之人,内子前段日子确实经常出入相国寺,与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接触。”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

他这是……要拿我当挡箭牌?

官兵立刻围了上来,明晃晃的刀尖对准了我的脖子。

“说!那些余孽在哪?”

我被官兵粗暴地推搡,整个人跌在地上。

谢珩躲在屏风后,我看到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

他在等。

等我被带走,这样他就能保住林婉儿。

我看着他,突然想笑。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官爷。”我忍着膝盖的剧痛站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了一个圆滑而市侩的笑。

“我家夫君是个书呆子,他不懂事。我去相国寺是为了给谢家捐香火钱,毕竟我们沈家有的就是银子。”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不动声色地塞进将军的手里。

“这是一点茶钱,官爷们辛苦了。若是真有余孽,哪能住在咱们这穷酸书生家里,您说是吧?”

将军捏了捏银票的厚度,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他仍然不甘心。

“搜!”

官兵们在院子里翻箱倒柜。

最后,只是带走了几本旧书做样子。

危机暂时解除了。

谢珩从屏风后走出来,脸色惨白,看着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他送来了一整套名贵的翡翠首饰。

他说:“清秋,昨晚情势所迫,我若不那样说,全家都保不住。”

“谢珩,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当着他的面,将那套价值千金的首饰直接扔进了水池里。

几天后,林婉儿突然在西厢房腹痛不止,大夫说是中了毒。

谢珩发了疯似的冲进我的院子。

他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沈清秋,解药拿出来!”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掐断我的脖子。

我艰难地喘着气。

“呵,给她下毒,也不怕脏了我的手。”

婆母也跟了过来,看了我一眼便提议道。

“这种毒妇留着也是祸害,直接关进柴房!”

我就这样被关进了破烂的柴房。

屋顶是漏的,正赶上京城的秋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身上。

我蜷缩在角落里,用牙齿咬破指尖。

我在撕下的衣角上,写下了一封带血的家书。

沈家在京城虽没权,但在江湖上有的是路子。

谢珩,既然你选择保护她,那就别怪我彻底毁了这谢家。

第四章

林婉儿生辰那天,谢珩一反常态,在府里大摆筵席。

他请了许多京中的达官显贵,虽然现在局势动荡,但他的名望还在。

我被从柴房里放了出来。

但谢珩并没让我以主母的身份露面。

他逼我换上一身林婉儿平日里最爱穿的素缟长裙,还蒙上了面纱。

“坐在这里,不准说话。”

他把我安排在主位上。

他自己则带人守在门口,看起来神情紧绷。

我明白了。

他是要把我当成林婉儿的替身。

那些想要林婉儿命的人,今晚一定会动手。

他这是要我死。

果然,几十名顶级杀手破窗而入。

刀光在烛火下显得格外阴森。

“那个孕妇在主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