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姐借住在我婚房的第三天,哭着闹着不肯睡觉。
她穿着蕾丝吊带睡裙,手里拿着一个婴儿奶瓶,在地板上打滚。
大姨在一旁心疼得直抹泪,转头对我刚领证的老公陆泽说:
“小泽,婉婉打小就童心重,这是心理退行呢,你一个大男人,借个怀抱哄哄她怎么了?”
陆泽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架不住大姨的道德绑架,笨拙地把三十岁的表姐抱在怀里。
表姐把奶嘴塞进嘴里,发出滋滋的吸吮声,眼神却穿过陆泽的臂弯,挑衅地望着我。
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心理病,分明是发情期到了。
更可笑的是,陆泽还以为她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几天后,我把离婚协议拍在桌上,顺便把表姐偷偷扎破的安全套扔在她脸上。
“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巨婴,那我就送你回娘家断奶。”
1
新婚燕尔,本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我的婚房里却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奶粉味。
那是表姐林婉特意买的某品牌二段奶粉,说是只有喝这个才能安神。
客厅的灯光昏黄,电视里放着动画片。
林婉穿着一件极短的粉色真丝睡裙,两条大腿毫无遮拦地搭在茶几上。
她今年三十岁,比我还大两岁,却扎着双马尾,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不像要睡觉的样子。
“我不睡!我不睡嘛!”
林婉忽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把怀里的抱枕狠狠砸向地面。
大姨慌慌张张地从客房跑出来,手里还端着刚冲好的奶瓶。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婉嘟着嘴,眼泪说来就来,那演技足以吊打流量小花。
“妈,我害怕,这里好冷清,我想爸爸了。”
大姨叹了口气,眼神立刻锁定了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报表的陆泽。
“婉婉从小没爸,这心理上有缺失。医生都说了,她这叫什么……退行性心理依赖。”
我坐在陆泽旁边,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唱双簧。
陆泽是个老好人,也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对这种弯弯绕绕不仅迟钝,还总是心怀善意。
他放下手里的平板,礼貌地问了一句:“大姨,要不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林婉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身子一软,顺势就要往地上滑。
“我不要空调!我要举高高,我要抱抱才能喝奶!”
大姨一拍大腿,一脸为难地看向陆泽:“陆泽啊,你看这……大姨年纪大了,抱不动她。”
“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身强力壮的,帮大姨抱抱她行不?”
我手里的水杯重重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大姨,表姐三十了,不是三岁。陆泽是我老公,不是她爸。”
林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红着眼眶,怯生生地看着我,像只受惊的小兔。
“表妹,你是不是嫌弃我有病?我知道我不正常,我就是控制不住……”
“呜呜呜,我不想活了,连亲戚都看不起我。”
大姨立马拉下脸,指责我:“林溪,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婉婉是病人!”
“泽啊,你就忍心看婉婉哭死过去?就抱一下,喂完奶她就睡了。”
陆泽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婉,终究是心软了。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求助似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老婆,要不……就哄一下?她是病人。”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拦,林婉已经钻进了陆泽怀里。
她熟练地调整姿势,整个背部紧紧贴着陆泽的胸膛,头枕在他的颈窝处。
陆泽浑身僵硬,双手悬空,根本不敢乱放。
“妹夫,你手要托着这里呀,不然我喝不到。”
林婉抓着陆泽的手,强行按在自己的腰侧,甚至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腹肌。
她接过大姨递来的奶瓶,含住奶嘴,开始有节奏地吸吮。
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被无限放大,听得人头皮发麻。
陆泽的脸涨得通红,目光直视前方,根本不敢低头。
而林婉,一边吸着奶嘴,一边微微侧头。
她的眼神穿过陆泽的臂弯,直勾勾地盯着我。
原本楚楚可怜的目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挑衅和得意。
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宣告着某种主权的争夺。
好一个病人,好一个退行性心理。
这哪里是巨婴,这分明是披着婴儿皮的聊斋艳鬼。
2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的。
陆泽正急得满头大汗,在客厅的沙发缝隙里摸索。
“怎么了?”我揉着眼走出去。
“手机不见了。”陆泽眉头紧锁,“那个重要客户九点要给我打电话,昨晚明明放茶几上的。”
我看了一眼整洁的茶几,除了那个空奶瓶,什么都没有。
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嬉笑声。
我径直走过去,推开门。
林婉正趴在床上,两条腿在空中晃荡,手里拿着的正是陆泽的黑色手机。
她似乎正在翻看相册,手指在屏幕上滑得飞快,脸上带着一种窥探隐私后的满足感。
“表姐,把手机还给陆泽。”我站在门口,声音冷硬。
林婉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床上。
她转过身,看见是我,立刻换上了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哎呀,表妹你醒啦?我就是看妹夫手机没电了,帮他捂热一下。”
这种鬼话,也就她能说得出口。
陆泽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看到手机在她手里,明显松了口气。
“婉婉,别闹了,快把手机给我,我有急事。”
林婉却把手往背后一缩,嘟起嘴,像个耍赖的孩子。
“我不给!除非妹夫陪我玩捉迷藏。”
“我都好久没玩捉迷藏了,在这个家里好无聊哦。”
她穿着那件领口极低的睡裙,随着动作,胸前大片春光若隐若现。
陆泽急得看表:“婉婉,别胡闹,真的有正事。”
“那……那你来抢呀!”
林婉说着,竟然直接把手机塞进了自己的胸衣里。
她挺起胸膛,挑衅地看着陆泽,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潮红。
“妹夫,手机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来拿呀。”
陆泽瞬间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他虽然顾念亲戚情分,但这种明显的性骚扰行为,哪怕是傻子也能感觉出不对劲。
“婉婉!你这是干什么!”陆泽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怒气。
大姨正在厨房做早饭,听见动静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一看这场面,她不仅没骂林婉,反而还要和稀泥。
“哎呀,这孩子就是爱玩,跟你们闹着玩呢。”
“阿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把你当亲妹夫才不见外的。”
“婉婉,快拿出来,别逗你妹夫了。”大姨虽是劝阻,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林婉撇撇嘴,伸手把带着体温的手机掏出来,嫌弃地扔给陆泽。
“没劲,妹夫真是个木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陆泽拿着手机,像拿着个烫手山芋,慌忙用纸巾擦了又擦。
我看着林婉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
“林婉,以后别碰陆泽的东西。”
她却冲我做了个鬼脸,声音甜腻得发慌:“表妹你好凶哦,小心变老太婆,妹夫就不喜欢你了。”
说完,她光着脚跑到陆泽身边,伸出食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画圈。
“妹夫,我刚刚看你相册里只有表妹的照片。”
“都没有我的,人家不开心了,你也给我拍几张好不好?”
陆泽猛地抽回手,像是躲避病毒一样退后两步。
“我要去上班了。”他抓起公文包,逃荒似地冲向玄关。
林婉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转过头看向我,用口型无声地说:
“他是我的。”
3
为了防止林婉再作妖,这几天我特意调整了工作时间。
周三中午,我想着去陆泽公司附近陪他吃个午饭,顺便宣示一下主权。
还没走到他公司楼下,远远地就看见咖啡厅的落地窗前坐着两个人。
那个背影我太熟悉了,是陆泽。
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那个号称在家养病的林婉。
我停下脚步,躲在一根立柱后面,感觉血液直冲脑门。
林婉今天没穿那些幼稚的睡衣,而是换上了一套紧身的jk制服。
短裙下是白丝长筒袜,头上还戴着个猫耳朵发箍,看着不伦不类,却极其吸睛。
她面前摆着一杯没动的咖啡,身体却几乎要越过桌子,贴到陆泽面前。
我看见她手里拿着纸巾,正要帮陆泽擦拭嘴角。
陆泽偏头躲了一下,似乎在拒绝,但动作并不坚决。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这么巧?老公,你也在这儿吃饭?”
我故作惊讶地走到桌边,顺手挽住了陆泽的胳膊。
陆泽看见我,明显松了一口气,像是看见了救星。
“老婆,你怎么来了?我……我正好下楼透透气。”
林婉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无辜的样子。
“哎呀,表妹来啦!真是不好意思,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放下纸巾,双手绞着衣角。
“我就是……就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妹夫公司楼下的。”
“我想着妹夫在这里上班,就想让他送我回家,我怕走丢……”
我冷笑一声:“迷路?这里离我们家隔了十公里,还要转两趟地铁。”
“表姐,你这路迷得可真够精准的,还专门换了套衣服迷路?”
林婉眼眶一红,眼泪又要往下掉。
“表妹,你别这么说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出来买个玩偶,结果找不到路了,手机也没电了……”
“正好看到妹夫,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我太害怕了嘛。”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蹭陆泽的小腿。
我感觉到陆泽的身体猛地绷紧,他尴尬地往里面缩了缩腿。
“婉婉,下次迷路找警察,或者直接打车。”陆泽语气有些生硬。
林婉咬着下唇,委屈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妹夫,我以后不敢了。”
“那……既然表妹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她站起身,故意装作没站稳的样子,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往陆泽怀里倒去。
“哎呀——”
这招数烂俗得我都不忍直视。
陆泽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林婉顺势抓住了他的衬衫领口。
哪怕隔着桌子,我也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
“小心点。”陆泽扶住她。
林婉站直身子,脸上带着两团红晕,娇羞地低下头。
“谢谢妹夫,妹夫的怀抱真暖和,像爸爸一样安全。”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深深地看了陆泽一眼。
那眼神哪是亲情,分明是赤裸裸的勾引和欲望。
等她走远了,我转头看向陆泽,目光审视。
“迷路?这种鬼话你也信?”
陆泽无奈地叹气:“我也觉得奇怪,但大姨刚给我发微信,说婉婉脑子不清楚,让我多担待。”
“老婆,你别多想,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傻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以为这只是亲戚间的麻烦事,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猎物。
4
晚上回到家,气氛有些压抑。
大姨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皮削得老长都不带断的。
林婉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摆弄着一套乐高。
见我们回来,大姨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刀。
“回来啦?饭在锅里热着呢。”
她热情得有些反常,眼神在我和陆泽之间来回打转。
吃过晚饭,我和陆泽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享受难得的宁静。
没过五分钟,林婉就抱着她的积木盒挤了过来。
“妹夫妹夫,这个城堡我拼不好,你帮帮我嘛。”
她硬生生地挤在我和陆泽中间,把我们原本紧挨着的身体强行分开。
一股廉价的奶香味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婉婉,你自己看图纸拼。”我不耐烦地说道。
“我看懂图纸还要妹夫干嘛呀?”林婉理直气壮地回怼。
她抓起一块积木,硬塞到陆泽手里,整个上半身都快贴到陆泽脸上了。
“妹夫,你看这一块是放在这里的吗?”
陆泽被迫拿着积木,往旁边挪了挪:“应该是吧,你自己试试。”
林婉不依不饶,抓着陆泽的手就要往积木上按。
“我不嘛,手太笨了,妹夫手把手教我。”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发作,林婉忽然停下了动作。
她盯着陆泽的侧脸,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声音也轻了许多。
“妹夫,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
“那时候也是这样,大家都不跟我玩,只有你会偷偷给我塞糖吃。”
陆泽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她的跳跃思维。
“小时候?我们小时候见过吗?”
林婉咯咯地笑了起来。
“妹夫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时候你跟着姑姑回老家过年,我在村口的大树下哭。”
“你给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还摸了摸我的头说别哭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跟着这个哥哥就好了。”
她说着,眼神渐渐变得狂热,手指轻轻摩挲着陆泽的袖口。
“妹夫,你那时候真好,比现在还好。”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借住,也不是单纯的巨婴病。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掠夺。
她早就盯上了陆泽。
陆泽显然也被这段往事弄得有些懵:“是……是吗?我都记不清了。”
林婉突然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妹夫忘掉的事情,我会帮你慢慢想起来的。”
说完,她把积木一推,站起身拍了拍手。
“不玩了,没意思。妹夫太笨了,一点都不开窍。”
她转身回房,路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
当晚,我趁陆泽去洗澡,偷偷拿起了他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我想起林婉今天那种笃定的语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解锁,点开微信,搜索林婉的头像。
聊天记录很干净,只有几条转账记录和大姨发的语音。
但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文件传输助手。
里面有一张图片,发送时间是昨天半夜。
图片是一张陆泽睡着时的侧脸,角度极近,显然是偷拍的。
而背景,正是我家客厅的沙发。
下面配了一行小字,字号调得极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终于等到你了,这次我不会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