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群里炸了锅，说是哪怕去迪拜捡垃圾都能月入百万。

张嘴就是包机、闭嘴就是五星级酒店，入场费只要五万。

我看着卡里的余额冷笑：

“这智商也就配去捡垃圾，别被人当垃圾捡了就行。”

她们嘲讽我活该受穷，发朋友圈晒登机牌。

结果第二天，大使馆的电话直接打到我手机上！

“你是紧急联系人？她们在境外涉嫌非法交易被扣了！”

还有一段她们衣衫不整、哭爹喊娘求救的视频……

1

手机提示音炸个不停，震得桌上的水杯都在抖。

我皱眉，从一堆报表里抬起头，抓过手机。

屏幕上，“名媛进修班”的微信群聊消息跳得快出残影。

周倩发了一张图，金灿灿的帆船酒店，配着满屏的感叹号。

“姐妹们！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咱们了！内部渠道！”

“迪拜捡垃圾项目，月入百万不是梦！遍地是黄金！”

“只要五万入场费，包机包住，落地就开工！”

群里瞬间炸了锅，几个潜水的姐妹全被炸了出来。

吴莉莉：“天呐！倩姐路子也太野了！五万换百万？”

陈红：“我早就听说迪拜乞丐都开豪车，这绝对是真的！”

孙梅：“倩姐，带我一个！我这就去刷信用卡！”

我看乐了，这种十年前的烂梗，居然还有人信？

我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发了条消息。

“迪拜警方辟谣过八百回了，这是非法劳工，违法的。”

“而且五万块入场费？正经工作谁还要倒贴钱？”

群里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冷场，像被我泼了一盆冰水。

过了几秒，周倩的消息弹了出来，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林悦，你什么意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们这是高端劳务派遣，有内部关系的，你懂个屁。”

“活该你一辈子拿那几千块死工资，穷命。”

吴莉莉紧跟其后：“就是，悦悦你胆子也太小了。”

“人家倩姐有人脉才想着带我们，你别不识好歹。”

陈红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算了，别理她。”

“她那点工资，估计连五万块都凑不齐，别为难人家。”

“这种发财的机会，还是留给我们这种有准备的人吧。”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嘲讽，嘴角勾起。

有准备的人？是有准备的韭菜吧。

我也不生气，直接截了个图，反手发到群里。

图片是国家反诈中心的警示海报，红底白字，触目惊心。

“境外高薪务工陷阱，警惕‘噶腰子’骗局。”

顺便，我艾特了周倩。

“倩姐，腰子挺贵的，省着点用，别到时候回不来。”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周倩直接发来一段语音，点开就是尖锐的骂声。

“林悦你咒谁呢？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

“我们去住五星级酒店，坐游艇，捡黄金！”

“你就守着你的破出租屋，吃你的泡面吧！”

“管理员呢？把这晦气东西踢了，别耽误我们发财！”

屏幕一闪，提示我已被移出群聊。

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神清气爽。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年头，这种只要交钱就能暴富的好事，只有冥币是真的。

晚上回到家，我煮了包螺蛳粉，加了两个炸蛋。

一边嗦粉，一边习惯性地刷朋友圈。

果然，那几位已经开始全方位展示“高端生活”了。

周倩发了九宫格，全是网图，定位是国际机场。

配文：“告别平庸，奔向富贵，迪拜我来了！”

吴莉莉晒了一张转账截图，五万整，备注是“未来富婆的第一桶金”。

陈红发了自拍，戴着墨镜，背景是机场贵宾厅。

但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不是贵宾厅，是机场那个付费按摩椅区。

孙梅最离谱，发了一张手写的“辞职信”。

“老板，我去迪拜捡垃圾了，以后别联系我，咱们不是一个阶层了。”

我差点把嘴里的粉喷出来。

这智商，确实不是一个阶层的，我跟她们有生殖隔离。

我给孙梅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然后在下面评论：“一路顺风，注意身体完整。”

没过一分钟，我就发现我看不到她们的朋友圈了。

全把我拉黑了。

我耸耸肩，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拉黑好啊，耳根子清净。

省得过两天哭爹喊娘的时候，我还能听见动静。

关灯睡觉，梦里我升职加薪，没去迪拜也月入过万。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我的美梦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砸碎了。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

我迷迷糊糊按掉。

过了两秒，又响了。

我烦躁地接起来：“谁啊？推销保险的能不能看时间？”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严肃，低沉，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

“请问是林悦女士吗？”

“我是……你谁？”

“这里是外交部全球领事保护与服务应急热线。”

我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吓跑了一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啥？领事保护？我没出国啊！”

对方语气依旧冷静：“我们查到你是周倩、吴莉莉等四人的紧急联系人。”

“根据当地警方通报，她们四人涉嫌非法入境及从事非法交易。”

“目前已被当地执法部门扣押，情况比较复杂。”

“我们需要核实一些情况，请你配合。”

我握着手机，愣在当场。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报应来得这么快？

这哪里是捡垃圾，这是直接把自己当垃圾扔出去了吧！

2

我这边还没从“领事保护电话”的震惊中回过神。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砸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那架势，感觉防盗门下一秒就要寿终正寝。

我心脏狂跳，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到玄关。

透过猫眼一看，外面黑压压站了一群男人。

虽然有点变形，但我认出来了。

是周倩的老公赵强，吴莉莉的老公王刚，还有另外两个也是那帮“富婆”的家属。

个个红着眼，脖子上青筋暴起，跟要吃人一样。

“林悦！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赵强一边吼，一边拿脚踹门，灰尘簌簌往下掉。

“别躲了！把我老婆交出来！”

“林悦！你带她们去哪鬼混了！怎么电话全关机！”

我深吸一口气，把门链挂上，打开一道缝。

“大清早的，你们发什么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赵强一只手扒住门缝，眼珠子通红，满嘴酒气。

“报警？老子还要报警呢！”

“周倩昨晚发微信说跟你在一起聚会！通宵！”

“结果现在人找不到了！电话关机！你说！人呢！”

王刚也挤过来，一脸凶神恶煞。

“吴莉莉也说跟你在一起！还说要去什么高端会所考察项目！”

“林悦，你把她们拐哪去了？是不是搞传销！”

我听得气血上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帮女人，为了出去浪，拿我当挡箭牌？

还通宵聚会？高端考察？

“放屁！”我一巴掌拍掉赵强的手，声音提八度。

“她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猪脑子吗？”

“我昨晚一直在家睡觉！哪也没去！”

“她们去迪拜捡垃圾发大财去了！没带你们？”

门口的几个男人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迪拜？什么迪拜？”赵强皱眉，“周倩说那是去团购奢侈品！”

王刚也懵了：“吴莉莉说她是去参加名媛培训班封闭式集训！”

另外两个也七嘴八舌：“孙梅说是去外地出差谈业务！”

“陈红说是回娘家住几天！”

好家伙，这一对口供，四个女人编了四个版本。

唯一统一的，就是“跟林悦有关系”或者“林悦知道”。

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已经灰掉的群聊记录截图。

这本来是我截下来当笑话看的，没想到成了自证清白的证据。

我把手机怼到门缝上。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昨天下午，她们在群里商量要去迪拜捡垃圾，入场费五万！”

“我因为劝她们这是骗局，被骂穷逼，然后踢出群了！”

“这是昨天的记录！看时间！看内容！”

几个男人凑到那一小块屏幕前，眼珠子瞪得溜圆。

赵强看清了周倩那句“入场费五万”，脸色瞬间煞白。

“五万？她……她昨晚转走了家里所有的流动资金，说是买理财……”

王刚手开始哆嗦：“吴莉莉……吴莉莉拿了我的信用卡，说提额……”

孙梅的老公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家里存折不见了……”

我收回手机，看着门外这群刚才还凶神恶煞，现在却如丧考妣的男人。

心里没有半点同情，只觉得讽刺。

老婆要出国“发大财”，甚至可能被卖了。

这帮枕边人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劲。

“还有个事儿通知你们。”

我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刚才大使馆给我打电话了。”

“她们在境外，出事了。”

“具体的，你们还是赶紧去派出所报警吧，晚了估计腰子都凉了。”

说完，我猛地关上门，反锁。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两秒。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比刚才砸门还恐怖的哭嚎声。

“周倩！你个败家娘儿们啊！”

“我的钱啊！我的房子啊！”

“报警！快报警！我不活了！”

楼道里乱成一锅粥，脚步声杂乱无章地往楼下冲。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脏突突直跳。

虽然嘴上硬气，但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还是让我手脚冰凉。

非法入境，非法交易。

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在东南亚那种地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们不再是人。

是行走的货物，是待宰的猪仔。

周倩她们确实蠢，贪婪，虚荣。

但罪不至死，更不至于遭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辖区派出所的电话。

“喂，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我几个朋友，可能被骗到境外去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情况说明白。

至于能不能救回来，那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但我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更恐怖的真相，随着警方的介入，才刚刚撕开一角。

3

警察来得很快。

不到半小时，两辆警车就停到了楼下。

刚才跑去报警的那几个老公，又耷拉着脑袋跟着警察回来了。

带队的是个老刑警，姓张，眼神锐利得像鹰。

“林悦是吧？麻烦你跟我们去所里一趟，配合调查。”

我点点头，换了身衣服，跟着下了楼。

小区里围满了看热闹的大爷大妈，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这楼上的几个女的，跟人跑了！”

“不是跑了，是去诈骗了！听说卷了几百万！”

“哎哟，作孽啊，这几家男人以后怎么过啊。”

我低着头，钻进警车。

到了派出所，几个男人被分别带去问话。

我被带到一间小会议室，张警官给我倒了杯水。

“别紧张，就是了解情况。”

我把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截图，甚至被拉黑前的朋友圈，全翻出来给警察看。

张警官一张张翻拍，脸色越来越沉。

“迪拜……捡垃圾……月入百万……”

他把手机还给我，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

“林女士，你比较清醒，没信这套鬼话。”

“但根据我们刚才的初步核查，情况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她们……死了？”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张警官打开投影仪，连上电脑，调出一张地图。

红点闪烁的位置，根本不是阿联酋的迪拜。

而是缅北，那个传说中“三不管”的混乱地带。

“根据出入境记录，她们根本没有购买去迪拜的机票。”

“她们买的是去云南边境城市的票，然后通过陆路偷渡出境。”

“所谓的‘包机’，就是蛇头的黑车。”

我张大了嘴，感觉喉咙发干。

“怎么可能？她们……她们在群里发的登机牌……”

“那是P的。”张警官冷哼一声，“现在的P图技术，连公章都能造假，何况一张登机牌。”

“而且，大使馆那边的反馈来了。”

“她们是被当地一个诈骗园区扣下的。”

“理由是，欠了‘路费’和‘赔付金’。”

我脑子嗡的一声。

“路费？她们不是交了五万入场费吗？”

张警官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

“那五万，是交给国内上线的‘介绍费’，早就被转走了。”

“到了那边，蛇头会说，入园费、呼吸费、键盘磨损费，甚至地板磨损费，都要钱。”

“一个人头，起步价就是三十万。”

“拿不出钱？那就干活，或者……”

他没说下去，但我懂了。

或者，用身体抵债。

或者，拆零件抵债。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小女警走进来，脸色苍白。

“张队，那几个受害人家属……情绪失控了。”

“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查了银行流水。”

小女警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抖。

“不止五万。”

“周倩名下所有的信用卡全部套现，还借了网贷。”

“吴莉莉抵押了车，贷了三十万。”

“孙梅挪用了家里的拆迁款。”

“陈红……把她老公治病的钱都转走了。”

“加起来，一共转出去了将近两百万。”

我手里的纸杯“啪”的一声被捏扁了，水溅了一手。

两百万。

这哪里是去捡垃圾，这是去送命的买路财啊！

“疯了……她们简直是疯了……”我喃喃自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贪婪，能让人丧失理智到这种地步？

就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月入百万”？

“林女士。”张警官突然叫我的名字，“还有个事。”

“在她们所有的转账记录里，收款方都是同一个账户。”

“这个账户的持有者，你也认识。”

我猛地抬头：“谁？”

张警官点开一张照片，放大。

那是一张证件照，女人笑得一脸灿烂，眼角带着精明。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周倩。

“收款账户是周倩的？”我声音都在抖，“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张警官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不仅仅是一起偷渡被骗案。”

“这很可能是一起，熟人作案的‘杀猪盘’。”

“周倩，不仅仅是受害者。”

“她很可能，还是那个拉人下水的‘猪头’。”

我想起群里周倩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想起她骂我穷命、骂我挡她财路时的嚣张。

原来，她不是蠢。

她是坏。

她是想拿姐妹们的血汗钱，去给自己铺一条并不存在的“富贵路”。

就在这时，会议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紧接着是那种重物撞击墙壁的声音。

“啊！！我要杀了你！！”

“周倩！你个畜生！！”

我和张警官对视一眼，同时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