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可可把房卡甩在我脸上,指着那个满手机油的司机说:
“陈安然,你去陪那个臭修车的睡,你也只配这种下等人。”
她转身钻进了所谓“京圈太子爷”的豪车,笑我下贱。
我捡起房卡,看着那个司机因为修车而挽起的袖口。
只有我知道,那块沾了机油的表是百达翡丽绝版,全球仅三块。
我换上一副崇拜的表情推开了司机的门。
“傅哥,我不嫌弃你穷,我只想给你一个家。”
这一夜,我在破旅馆里,赌上了所有演技和尊严。
1
那晚的风很冷,姜可可的笑很刺耳。
我捏着那张房卡,指节泛白。
我是管家女儿,从小就是姜可可的出气筒。
她今天为了巴结那个开法拉利的“王少”,非要把我踩进泥里。
“去啊,愣着干什么?那司机身上虽然有机油味,但配你这种下人刚刚好。”
姜可可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一脸戏谑。
那个所谓的“王少”搂着她,眼神轻浮地扫过我,像看一只路边的野狗。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转身,走向了那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
傅诚。
他穿着一身廉价的工装,手上全是黑色的油污,眼神阴鸷得吓人。
刚才姜可可羞辱他的时候,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死死盯着那个“王少”。
那是狼的眼神。
但我看见了他手腕上那块表。
我在姜家见过太多奢侈品图册,那块表,价值连城。
一个修车工,不可能戴着一套房在手上修车。
唯一的解释是,这头狼,是装成狗的狮子。
我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露出我练习了无数次的、最无害的笑。
“傅哥,我们可以走了吗?”
傅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来。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讽:“你不嫌我脏?”
我摇摇头,伸手握住了他那只满是油污的大手。
我不怕脏,我只怕穷。
“我不嫌弃,我觉得靠双手吃饭的男人,最帅。”
傅诚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反手握住我。
“好,别后悔。”
他带我去了附近一家几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床单泛黄。
傅诚把我推进去,关上门,眼神像刀子一样审视着我。
“姜家的大小姐让你来羞辱我,你还真配合。”
他坐在那张破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冷硬。
他在试探我。
如果我表现出一丝嫌弃或者委屈,今晚我就彻底输了。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轻轻拿走他嘴里的烟。
“不是配合她,是我自己选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全是演出来的真诚。
“傅哥,我在姜家过得连狗都不如,只有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人。”
傅诚眯起眼睛:“我看你像什么人?”
“像你的女人。”
我大着胆子,把头靠在他满是机油味的大腿上。
“我不想当姜家的狗了,我想跟你,哪怕是讨饭,只要你护着我。”
傅诚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狠狠拽了一下。
我很疼,但我一声没吭,反而顺势抱住了他的腰。
他在发泄,他在愤怒。
那个“王少”抢了他的风头,姜可可羞辱了他的尊严。
他现在就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急需有人安抚。
而我,就是那个祭品。
“陈安然,你胆子很大。”
傅诚的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气息。
“既然你要跟,那就把衣服脱了,洗干净。”
他把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扔在床上。
“这是今晚的过夜费。”
他在羞辱我,像姜可可一样。
我没生气。
我捡起那一百块,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口袋里。
然后转过身,当着他的面,解开了扣子。
我的动作很慢,手在抖,眼神却坚定。
“傅哥,这钱我存着,以后给你买烟抽。”
傅诚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我按在发霉的墙上。
那个吻落下的时候,带着血腥味。
我知道,我赌赢了。
2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砸门声吵醒的。
傅诚还在睡,眉宇间带着戾气。
我穿好衣服去开门。
姜可可带着一群人堵在门口,手里举着手机正在直播。
“大家快看啊,这就是我们姜家那个不要脸的女佣,昨晚真的跟乞丐司机睡了!”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闪,刺得我眼睛疼。
周围全是讥笑声。
“真是物以类聚,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那司机一身油,她也下得去嘴,真恶心。”
姜可可得意洋洋地把摄像头怼到我脸上。
“陈安然,感觉怎么样?那个赌鬼给你钱了吗?我可是听王少说,他欠了不少。”
“要不要本小姐赏你两百块去洗洗澡?”
我挡住镜头,冷冷地看着她。
“姜可可,你积点口德。”
“哟,还护上了?”
姜可可尖笑一声,指着刚醒过来的傅诚。
“喂,修车的,昨晚爽吗?这可是本小姐赏你的。”
傅诚赤着上身走过来,肌肉线条分明,身上带着一股压迫感。
但他没说话,只是阴沉地看着这群人。
他在忍。
现在的他还不能暴露身份。
姜可可以为他怕了,更加嚣张,抬手就要打傅诚耳光。
“看什么看?挖了你的狗眼!”
“啪!”
一声脆响。
挨打的不是傅诚,是姜可可。
我抓住了姜可可的手腕,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全场死寂。
连直播间里的弹幕都停了一瞬。
姜可可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尖叫:“你敢打我?你个下贱胚子敢打我?”
我挡在傅诚身前,像只护崽的母鸡。
“他是我的男人,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他。”
“姜可可,你那个假冒的王少才是垃圾,我的傅哥是靠双手挣钱,比你们干净一万倍!”
我说得义正言辞,浑身发抖。
那是激动的,也是演的。
我要让傅诚看到,为了维护他的尊严,我可以对抗全世界。
姜可可气疯了,让保镖上来打我。
傅诚动了。
他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一脚踹飞了冲上来的保镖。
动作干净利落,狠辣至极。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
姜可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那是要杀人的眼神。
她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跑了,临走前还放话要我好看。
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傅诚。
我立刻卸下了刚才的强硬,转身抱住他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傅哥,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傅诚看着我,眼神复杂。
“为什么帮我挡?你不怕死?”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旧布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叠皱巴巴的钞票,有零有整。
一共三万块。
这是我这几年在姜家当牛做马,偷偷攒下的所有积蓄。
我把钱全部塞进傅诚手里。
“傅哥,这是我的嫁妆。”
我吸了吸鼻子,眼泪掉了下来。
“刚才姜可可说你欠了赌债,这些钱你拿去还。”
“不够的话,我再去打工,我能吃苦,真的。”
傅诚看着手里那叠带着体温的钱,手微微颤抖。
对于身价千亿的他来说,三万块连顿饭钱都不够。
但这三万块,是一个底层女孩的全部。
“傻子。”
傅诚低骂了一句,声音却哑得厉害。
他把钱扔在床上,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这一次,他的怀抱不再冰冷,带着滚烫的温度。
“钱收回去,老子的债,不用女人还。”
我埋在他胸口,嘴角微微上扬。
3
姜可可并没有就此罢休。
那个所谓的“王少”其实是个骗子,没过几天就卷了姜可可的钱跑了。
姜可可气急败坏,转头又盯上了傅诚。
因为那天直播后,有人扒出傅诚虽然穿着破烂,但那张脸长得惊为天人。
甚至比那个假王少还要帅几分。
姜可可变态的占有欲发作了。
她觉得是我抢了她的东西。
那天我和傅诚在路边摊吃面。
傅诚动作优雅,透着贵气。
一辆红色的跑车突然停在我们面前。
姜可可踩着高跟鞋下来,趾高气扬地把一叠钱甩在桌子上。
“喂,修车的,跟本小姐走。”
“陈安然能给你的,我给你十倍。”
她撩了一下头发,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
“那个贱人只有三万块,我可以给你三十万,只要你现在甩了她,给我舔鞋。”
我放下筷子,刚要说话,傅诚却先开口了。
他连头都没抬,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姜可可脸色涨红,恼羞成怒。
“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撞死你们!”
她冲回车里,发动了引擎。
引擎的轰鸣声像野兽的咆哮。
我看见她的车头直直地对准了傅诚。
她是真的疯了。
在这个瞬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是个机会。
一个让傅诚彻底对我死心塌地的机会。
“傅哥小心!”
在车子冲过来的那一刹那,我猛地扑向傅诚,用尽全力把他推开。
“砰!”
剧痛袭来。
我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世界变得一片血红。
我听见周围人的尖叫声,听见刹车声。
还有傅诚撕心裂肺的吼声。
“安然——!”
他冲过来,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想要抱我,却又不敢碰我。
鲜血染红了他的工装。
我努力睁开眼,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
这还是那个高冷淡然的傅诚吗?
我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傅哥……快跑……”
“她……她是姜家大小姐……我们惹不起……”
“别管我……”
说完这句话,我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我的腿打了石膏,头上缠着纱布。
傅诚坐在床边,胡子拉碴,眼底全是红血丝。
看到我醒来,他猛地抓住我的手。
“醒了?疼不疼?”
他的声音在抖。
我虚弱地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
“不疼。”
“傅哥,姜可可有没有找你麻烦?”
傅诚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无比。
“她以后不会再找任何人麻烦了。”
我心里一惊。
他动手了?
但我面上装作不懂,只是担忧地看着他。
“傅哥,如果警察抓你……我就说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坐牢也没关系。”
傅诚定定地看着我,眼里的坚冰彻底融化。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我的掌心。
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我的手上。
“陈安然,你这辈子,别想从我身边跑开。”
4
出院那天,傅诚没带我回那个破旅馆。
他开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把我带到了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
仓库门口站着两排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傅诚拉着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安然,其实我欠的高利贷,不止三万。”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眼神闪烁。
“大哥说了,只要把你抵押给他们,我的债就一笔勾销。”
我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最后的试探吗?
还是他真的要把我卖了?
不管哪种,我都必须演到底。
走进仓库,正中间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男,手里玩着一把匕首。
“傅诚,这就是那个妞?”
刀疤男色眯眯地盯着我,目光猥琐。
“长得挺带劲,既然带来了,那就留下吧。”
两个黑衣人走上来要抓我。
傅诚站在原地,没动。
他在等我的反应。
如果我哭闹,求饶,或者骂他负心汉,那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但我不是。
我是要成为傅氏女主人的陈安然。
我猛地挣脱了黑衣人的手,抓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
“砰!”
酒瓶砸在桌角,碎裂成锋利的玻璃渣。
我握着碎瓶颈,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全场震惊。
连那个刀疤男都愣住了。
我死死盯着刀疤男,眼神比他还要狠。
“钱,我会还。”
“命,也可以给你。”
“但他,你们谁也不能动!”
我转头看向傅诚,眼泪流了下来,却带着决绝的笑。
“傅哥,你走。”
“这辈子能遇上你,我不后悔。”
“下辈子,别再赌了。”
说完,我手腕用力,就要往大动脉上刺。
我是真的敢刺,但我赌他会拦。
“够了!”
傅诚一声暴喝。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渣四溅。
下一秒,那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刀疤男,带着满屋子的黑衣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对着我,九十度鞠躬。
声音震耳欲聋:
“大嫂好!”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血还在滴。
傅诚拿出手帕,心疼地按住我的伤口。
他身上的气场变了。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司机,而是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他抬起头,冷冷地扫视全场。
“以后谁再敢试探她,我就废了谁。”
刀疤男吓得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说:“傅……傅总,我们也是按您的吩咐……”
傅总?
我装作震惊地看着他:“傅哥,你……”
傅诚捧起我的脸,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狂热和占有欲。
“安然,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傅诚,傅氏集团新任董事长。”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
“从今天起,没人再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