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心梗昏倒,急救需要安装心脏支架,我向丈夫申请开支5万元手术费。
身为总裁的陆宴臣却冰冷驳回:“公司和家庭账户,最近因为大项目冻结了,岳父有医保,就先用物美价廉的国产支架吧。”
他是我家所有银行卡的唯一管理人,他的回复,让我这才悲哀地发现:
尽管自己是天才建筑设计师,年收入300万,却连为老爸用好一点的救命器械都不配。
更让我崩溃的,是紧接着同事转发的实习生林薇薇的朋友圈:
【宴臣哥好暖,我一说喜欢画画,他就给了500万为我办画展,爱啦爱啦!】
看着父亲躺在医院走廊加床上呻吟,再看看他们甜蜜相拥的配图。
我终于明白,陆宴臣他或许就从来没真正爱过我。
他只是将我当作事业腾飞的垫脚石,还有供他无底线吸血的工具。
既然这样,陆宴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1
父亲躺在急诊室走廊的加床上,脸色灰白。
医生把手术知情书递给我,笔尖点在那个数字上。
“江宁,你父亲的主动脉堵塞超过90%,进口的覆膜支架比国产的生物相容性更好,但至少需要两枚,急救加上手术费和术后护理需要30多万,先预交5万。”
5万,对于年薪200万的首席建筑设计师的我来说,也只是一个名牌包的价钱。
我拿出银行卡,递给护士。
“滴——余额不足。”
护士皱眉:“女士,卡里只有三百块。”
我愣住了,拨通了陆宴臣的电话。
“宴臣,”我声音发颤,“爸突然心梗,急需做支架,医院要5万押金,我的卡怎么都刷不出来了?”
那头沉默了两秒,才传来陆宴臣冷漠的声音:“公司最近竞标‘云顶’项目,流动资金全部锁死在保证金账户里了,家庭账户也抽资做了联保。”
我一听就急了:“可这是咱爸的救命钱啊!我只要5万,你身为陆氏总裁,手里不可能连5万流动金都没有吧!”
陆宴臣的语气立即变得不耐烦:“没有就是没有,岳父不是有医保吗?便宜的国产支架怎么就不能用了?你有必要非迷信进口支架吗?”
“可陆宴臣,那是我爸,我们家又不是没钱!”
“江宁,别闹了,我还在陪客户看画展呢,挂了。”
手机忙音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耳膜。
看画展?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三个字,手机震动。
是同事转发的公司实习生林薇薇的朋友圈,刚喜气洋洋发布了九宫格。
第一张是她穿着高定礼服,站在聚光灯下,身后是巨大的抽象画。
配文:【宴臣哥好暖哦,我一说喜欢画画,他就出资500万,为我打造艺术画展,真是爱啦!】
第二张图是他们热情拥抱的画面,第三张是陆宴臣手里端着香槟看着林薇薇,眼神宠溺得要把人溺死。
这就是我的总裁丈夫!
我的父亲在生死线上挣扎,我求5万救命而不得。
他的小助理只是随便撒个娇,他一出手就是500万。
我看着照片,痛彻心扉。
过了许久,才听见护士在旁边催促:“江女士,到底用哪种支架?再拖下去恐怕病人会有危险。”
我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着父亲痛苦蜷缩的身体。
“就用进口的,保证金我马上到位。”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尊严和感情,仿佛都被挤按进了冰冷的泥浆里。
我自嘲的苦笑。
陆宴臣,结婚三年,我为你画了上百份设计图,那可都是陆氏集团崛起的基石啊。
可在你眼里,我老爸的命,却连5万元都不值吗。
我的爱情和付出,真的比不过一个刚出现在你身边的小助理吗?
2
父亲的手术不算顺利,术后排异反应严重,住进了ICU。
我守在门外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僵硬的身体回到家。
推开门,玄关处放着一双红底高跟鞋。
客厅里,陆宴臣正在吃早餐。
煎蛋、黑咖啡,还有一份刚送到的财经报纸。
他看见我,眉头微蹙:“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一身消毒水味。”
我没换鞋,直接走到他对面坐下:“爸住进ICU了,昨晚情况很危急。”
他切煎蛋的手没停:“人老了总会有病痛,ICU那边我会让助理送个果篮过去。对了,‘云顶’项目的设计图,今晚之前你要改好发给我。”
这就是我的丈夫。
我父亲生死未卜,他关心的只有我的劳动付出。
“陆宴臣,”我盯着他的眼睛,“林薇薇的画展,花了多少钱?”
刀叉在瓷盘上划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他放下餐具,优雅地擦了擦嘴:“那是公司的品牌公关活动,为了树立支持青年艺术家的企业形象,预算是市场部批的,怎么,你要查账?”
“是500万。”我冷冷吐出这个数字,“品牌公关?陆氏什么时候开始投资抽象派涂鸦了?”
陆宴臣脸色沉下来:“江宁,你是在质问我吗?别忘了,你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是总裁的妻子,格局能不能大一点?别总盯着这点小钱。”
“小钱?”
我笑了,眼泪差点流出。
“我爸等着5万元救命,你说公司资金锁死,转头却给小情人500万办画展,你还要说这是我格局小?”
“江宁,注意你的措辞!”陆宴臣猛地拍桌,“薇薇是有天赋的新人,我们需要培养……”
“天赋?”我打断他,“能画几个圈和不规则三角形就是天赋?那我没日没夜工作,画出的设计图纸又算什么?废纸吗?”
陆宴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江宁,你变了。你以前没这么市侩。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顾上敲打你了?”
“行了,这张卡你拿去吃点好的消消气,限额是500元,别刷爆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施舍般扔在桌上。
门“砰”地关上,陆宴臣开车走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那张额度只有500元的购物卡。
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我也是名动业内的天才建筑设计师,什么时候就活成了只能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
连花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都要受他的严苛管制
我转身走进书房。
陆宴臣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他在家里也有个保险柜,里面放着这几年公司的核心机密。
他以为我不知道密码。
因为在他眼里,我是个只会画图、对数字和企业运营一窍不通的傻女人。
但他忘了,我是建筑师。
对于数字的敏感度,让我很快就发现了密码是*#0826。
我以前一直以为密码会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直到昨天看到那条朋友圈。
看到那句【感谢陆师兄的宠爱,500万的”薇薇画展“,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符号*#是陆宴臣最惯用的,0826是林薇薇的生日。
我转动旋钮,保险柜开了。
里面躺着一份文件,封面上写着:《资产转移与信托设立方案》。
3
文件很厚,全是英文,但难不倒我。
我翻开第一页,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是一份精心设计的陷阱。
陆宴臣正在把陆氏集团的核心资产——包括那几块地皮和我的设计专利,打包转移到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名下。
而这家离岸公司的受益人,写的是林薇薇。
更让我心惊的是另一份文件:《关于“云顶”项目风险承担协议》。
他在项目法人一栏,签的是我的名字。
“云顶”项目那块地皮有严重的产权纠纷,甚至可能涉及违规用地。
一旦爆雷,作为法人的我,将面临至少十年的牢狱之灾。
而他,将带着资产和新欢,远走高飞。
我手里捏着文件,指关节泛白。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一直催着我出图,怪不得他非要我做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他不是信任我,他是在还要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后,让我去坐牢。
“嗡——”
手机震动,是陆宴臣发来的微信。
【图纸画好了吗?薇薇说想看看你的设计,学习一下前辈的思路。今晚带她回家吃饭,你准备几个菜。】
还要看我的设计?带小助理回来吃饭?
让我给那个拿走500万的女人烧菜做饭?
真是做梦。
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文件备份,上传到云端加密盘,然后将保险柜恢复原状。
下午,我去了趟医院。
父亲还没醒,身上插着许多根的管子,让人看了心酸。
我坐在床边,握着他枯瘦的手:“爸,对不起。以前是女儿瞎了眼,把狼当成了狗。你放心,您的医药费,我的劳动所得,我会加倍讨回来。”
我上网卖掉了我平时买的一些奢侈包包,共卖了50多万。
我把这笔钱全部打进了医院账户,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和护工。
从医院出来,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顾言,我大学时的师兄,现在是江城业内最大的律所合伙人,也是陆宴臣死对头公司的法律顾问。
他马上就接通了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江宁?是你啊,自从你嫁给陆宴臣,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顾师兄,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眼神冰冷。
“你说。”
“帮我查一家离岸公司,另外,我想做个财产保全,针对陆宴臣名下的所有私产。”
顾言沉默了片刻:“你们是感情出问题了吗?这可是大动作,你可想好了?陆宴臣现在可是建筑业的红人。”
“红人?”我冷笑,“很快他就不是了。”
挂断电话,我开车去超市买了菜。
我想好了,最后的晚餐,我还是要烧。
有些事,需要亲手当面做个了结。
晚上七点,门铃准时响起。
陆宴臣带着林薇薇站在门口。
林薇薇穿着那件我在杂志上看过的高定,手里拎着那款我刚贱卖掉的限量包。
“江宁姐,不好意思啊,打扰了。”她笑得天真无邪,眼底却全是挑衅,“宴臣哥说你烧菜特别好吃,比保姆还要棒,非要带我来尝尝鲜。”
陆宴臣搂着她的腰,一脸理所当然:“薇薇最近筹备画展太辛苦,需要补补。菜烧好了吗?”
我看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侧身让开:“好了,都在桌上。”
餐厅里,灯光明亮。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清炒苦瓜,凉拌折耳根,爆炒猪肝,还有一锅绿油油的香菜汤。
林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这……”
“怎么?不喜欢?”我解开围裙,随手扔在椅子上。
“苦瓜清火,折耳根杀菌,猪肝补血,你们最近活动多火气大,正好需要杀菌消毒,这菜谱就是为你们量身定做的。”
空气瞬间凝固,陆宴臣的脸黑成了锅底:“江宁,你发什么疯!”
4
“发疯?”
我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陆总,这话从何说起?不是你要我准备饭菜吗?我家就这个条件,吃不惯可以滚。”
林薇薇眼眶瞬间红了,往陆宴臣怀里一缩:“宴臣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江宁姐好像很讨厌我……是不是因为那500万?我可以把钱退回来的……”
好一招以退为进。
陆宴臣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转头怒视我:“江宁!马上给薇薇道歉!那500万是公司战略投资,你作为公司高管,心胸怎么可以这么狭隘?”
“战略投资?”
我拿出手机,点开林薇薇朋友圈的截图,举到陆宴臣面前。
“陆总,哪家的战略投资是给实习生办画展的?而且这位实习生,入职三个月,打卡记录不到20天,唯一的业绩就是在总裁办给你磨咖啡做按摩?”
陆宴臣一把打掉我的手机:“够了!江宁!你说话不要夹枪带棒的,有意思吗?”
手机摔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林薇薇却突然笑了,她从陆宴臣怀里探出头,眼神变得轻蔑:“江宁姐,其实你也别怪宴臣哥。”
“男人嘛,总是喜欢新鲜的。你的身材,还有你那些老掉牙的设计图,宴臣哥早就看腻了。我的画展能给公司带来客流量,你能带来什么?你是只会伸手要钱,去救你那个该死的爹吗?”
轰——
我的脑子里的一根弦炸了。
这样的挑衅,我绝对不忍。
我站起身,端起那盆香菜汤。
“住手——”陆宴臣意识到不对刚要制止。
哗啦!
一整盆热汤,已经精准泼在两人身上。
林薇薇尖叫着跳起来,瞬间变成了落汤鸡,胸前挂满了香菜叶。
陆宴臣的上衣也湿了,狼狈不堪。
“江宁!你疯了!”陆宴臣扬手就要打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比冰还冷:“陆宴臣,这一盆汤,是替我爸请你们喝的。”
“你说得对,我不该格局小。从今天起,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格局’。”
我甩开他的手,指着大门:“现在,带着你的垃圾,滚出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陆宴臣气笑了,“这房子也在我的名下!”
“是吗?”我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扔在他脸上,“这房子首付是我婚前财产,还贷记录全部走的我工资卡。根据新婚姻法,这房子我有70%的份额。要滚也是你滚。”
陆宴臣捡起地上的纸,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那个只会埋头画图、对金钱毫无概念的老婆,竟然也会留了一手。
“好,好得很。”陆宴臣咬牙切齿,脱下还在滴汤的外套,狠狠摔在地上。
“江宁,你会后悔的。没了陆氏平台,你就是个废人!我倒要看看,离了我,谁还会用你!”
他拉着还在尖叫的林薇薇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阴森森地说:“对了,‘云顶’项目的违约金是300万。图纸要是明天交不出来,你就准备好,卖你的老爸赔钱吧。”
门被摔上,房间里弥漫着香菜和猪肝的腥气。
我慢慢坐回椅子上,捡起手机。
屏幕裂了,但还能用。
我拨通了顾言的电话:“师兄,帮我发一份律师函……”
接着,我联系了‘云顶’项目的真正甲方。
陆宴臣以为我是他的猎物。
殊不知,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云顶”项目,那是我三年前就已经注册了核心专利的“悬浮生态”结构。
他想拿我的专利去骗钱害人,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