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旦这天,楼上的熊孩子送了我一份“大礼”
他偷我快递成瘾,从螺蛳粉到姨妈巾,什么都不放过,这次居然连给我爸买的新年礼物都偷了。
我找上门讨说法,他妈却叉着腰堵在玄关,把熊孩子护在身后,翻着白眼说: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偷?不过是拿了个东西,你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丢不丢人?孩子还小,我也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能把我们娘俩怎么样?”
能怎么样?
我笑了。
管不了是吧?
我帮你管!
我反手买了一箱特制高压辣椒水,只要开箱就会自动喷射。
并在快递盒上贴了巨大的告示:内有实验设备,暴力拆封后果自负。
看到监控里快递再次被偷,我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几分钟后,楼上传来尖叫。
第二天,警察敲响了我的门。
“你全责,对方眼睛被严重腐蚀,移植眼角膜三十万。”
还不等我反驳,警察接着说道。
“对方要告你故意伤害,不止要赔偿三十万医药费还要赔二十万精神损失费,不然就等着坐牢吧!”
想让我赔钱?
我可是蝉联三届市逻辑辩论冠军的狠人,能把没理的事说成公理,更别说我占着理的时候!
我不仅要让你们一分钱拿不到,还要让你们全家在牢里过年!
1
“我要看熊浩的伤情鉴定报告。”
赵队长抬了抬眼皮,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案件还在侦查阶段,所有证物一律保密,你没有资格查看。”
我心口的怒火噌噌往上涨。
快递每天都被偷,以前都是些小物件我也就忍了。
直到昨天,我给我爸买的新年礼物再一次被偷走。
我再也忍不住,疯了一样冲上楼,拍着王翠莲家的门。
她却只穿着睡衣,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剔着牙。
“不就是个快递,至于吗?而且也没什么好东西,巴掌大的人参,我儿子愿意吃是你的福气!”
“我告诉你,要是东西质量不好,我儿子吃出问题了,我还得找你!”
她“砰”地一声摔上门,留下我在楼道里气得浑身发抖。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所以我才定制了那个“特殊”的快递。
可我明明只用了高浓度辣椒水,顶多是让他疼几天,怎么可能腐蚀眼角膜?
我忍不住反驳道。
“如果不是他偷我的快递在先,又怎么会受伤?”
这时,一个自称委托律师的男人走了进来。
“林女士,念在你也是初犯,只要你签了这份认罪书和赔偿协议,我可以帮你向法官求情,争取缓刑。”
“否则,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十年起步。”
我瞥了一眼,整整五十万,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的快递箱上贴了警告,是熊浩自己手贱,关我什么事?”
赵队长在一旁敲打起我来。
“林小姐,李律师是好心,你可别不识抬举,这要是走了公诉程序,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是要蹲监狱的,你可想清楚了。”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我在快递盒上贴了那么大的警告标志,一个八岁的孩子,他看不懂吗?”
李律师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林小姐,你这么说,性质可就更严重了,这叫诱导未成年人接触危险品,已经涉嫌故意伤害!”
我彻底明白了。
和他们硬刚,我没有胜算。
我是辩论冠军,不是法外狂徒。
我看了他一眼,心生一计,点头答应下来。
“我赔!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坐牢!我爸还在医院,他不能没有我!”
赵队和李律师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早这样不就好了?”
“那你把熊浩家的银行账号给我,我现在就筹钱。”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又无助。
李律师显然很满意我的反应,立刻掏出手机。
他走到角落里拨通了王翠莲的电话。
我假装去拿纸巾擦眼泪,悄悄凑了过去。
“我就知道她是个软骨头!李律师,你跟她说,钱必须一次性付清!”
“放心吧王姐,她已经被吓破胆了,伤情报告我让赵队压着呢,绝对不能让她看见,赶紧把案子结了,免得夜长梦多!”
我垂下眼,遮住眼底翻涌的寒意。
挂了电话,李律师把一个银行账号发给了我。
我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按了一通,随即一脸焦急地抬起头。
“警察同志,我的银行卡好像被风控了,大额转账需要去柜台办理解冻。”
“我能……出去一趟吗?银行就在对面,我很快就回来!”
赵队长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
张律师在一旁劝道:“赵队,就让她去吧,谅她也跑不了。”
最终,赵队长点了点头。
趁着电梯门还没关上,李律师提醒我。
“林小姐,我只给你一个小时,一小时内您不去警局交赔偿款,我们就立刻走公诉程序。”
“我保证,你的下半辈子,会在牢里过得很精彩。”
2
回到警察局后,赵队点了一根烟,故作深沉地劝我。
“林小姐,听我一句劝,为了前途,赔偿是最好的选择,上面催得紧,我也是念你年纪小才压着没转刑事,再拧下去,性质就变了。”
我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忽然笑了。
“赵队,你这么尽心尽力,不知道的还以为熊浩是你儿子呢。”
“王翠莲家的常客,是你吧?”
赵队的脸色瞬间惨白,烟头险些烫到手。
我记得很清楚,王翠莲老公出差那天,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入她家,此刻与眼前的赵队完全重合。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取决于赵队长的态度。”
他喉结滚动,最终颓然吐露了实情。
原来熊浩的父亲熊天霸是市里重点项目的投资商,赵队是该项目的警方负责人,今年的晋升全指望这个项目。
而王翠莲拿着两人的私情要挟他,逼他必须让我卖房赔偿,否则就去领导那儿搅黄一切。
“林小姐,胳膊拧不过大腿,认了吧。”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垂下眼,指尖在袖口里的录音笔上轻轻一按。
难怪熊浩在小区横行霸道无人能管,原来背后有这样的靠山。。
我走出派出所,迎面撞上了王翠莲。
她带着眼睛蒙着厚厚纱布的熊浩,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杀人犯!害了我儿子还敢出来!赶紧卖房赔五十万,不然我老公弄死你!”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冷眼看向她身后的熊浩。
那小子正偷偷掀开纱布一角,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
“王翠莲,你儿子偷遍了小区的快递,受害者不止我一个。”
我拔高音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还有,你儿子的眼睛是被辣瞎的,还是天天玩手机玩瞎的?大家看,纱布下面连红肿都没有,这不就是讹人吗?”
舆论瞬间反转,路人的指指点点让王翠莲老脸通红。
她气急败坏地扑上来要撕烂我的嘴,被旁人拉开后仍叫嚣着。
“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跪着求我!”
第二天,调解室里。
李律师甩出一份要求苛刻的承诺书,甚至规定调解期间不得录音录像。
“经鉴定,熊浩为重伤一级。”李律师语气傲慢,“除了五十万赔偿,当事人母亲还要求你当众磕头道歉,并滚出这个城市。”
我直视着他,抛出连环质询。
“哪家机构做的鉴定?资质编号多少?鉴定过程是否有第三方监督?”
“我需要核实,这家医院的专家跟当事人父亲的投资项目有没有利益往来?”
一连串问题如机关枪扫射,李律师额头渗出了冷汗。
调解员想打圆场,被我冷声打断。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想敲诈勒索,先过法律程序再说。”
熊天霸脸色铁青,他看向一旁的邻居张阿姨。
张阿姨是我请来的证人,可此刻她脸色煞白,不敢看我。
我猛然想起,她正为儿子的升学名额发愁。
下一秒,张阿姨站起来指着我尖叫。
“是我亲眼看见的!是你故意放个箱子引诱小浩去拿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为了一个名额,就足以让她出卖良心。
王翠莲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我拿出手机,屏幕对着他们。
“张阿姨,说话要讲证据,我这里可是有完整的监控视频……”
话音未落,熊家的保镖突然暴起,假装倒水猛地撞向我。
手机脱手飞出,保镖紧接着一脚狠狠踩了上去,“咔嚓”一声,屏幕碎成蛛网。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保镖假惺惺地笑着。
看着地上踩成碎片的手机,我瞬间愣在当场。
调解室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一阵胜券在握的狂笑。
他们以为毁了证据,我就彻底输了。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却缓缓勾起嘴角。
眼底没有丝毫恐惧,全是受到挑战的兴奋。
既然你们想玩大的,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3
我拒绝了所有调解。
回到家,我拉上窗帘,将自己彻底与外界隔绝。
我将所有录音,监控视频,与赵队和李律师的对话记录,一一整理归档,构建起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只是,熊家的反击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猛烈。
一夜之间,多个营销号的黑稿铺天盖地。
“蛇蝎女硕士因快递纠纷,蓄意投毒报复八岁男童!”
“丧心病狂!因为一个快递弄瞎孩子双眼!”
配图是我被打了马赛克的证件照,和熊浩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照片。
我被塑造成了一个心胸狭隘,手段残忍的社会败类。
网暴如海啸般袭来。
我的学校,我曾经实习的公司,都被曝光,电话被打爆。
辱骂的私信塞满了我的所有社交账号。
甚至还有人找到了我家地址。
有人在我家门口泼了红油漆,写着“杀人偿命”。
第二天,门口甚至多了一个惨白的花圈。
我拉开门,看着那刺眼的花圈,心里没有恐惧,剩下的只有愤怒。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张阿姨满脸愧疚地站在门口,看着花圈,眼神躲闪。
“小林……我……”
她把一张小小的内存卡塞进我手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对不起,小林,阿姨不是人!”
“熊天霸他查到我儿子单位了,说要是不按他说的做,就让单位开除我儿子,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工作……”
“我……我没办法啊!”
我看着她苍老又布满惊恐的脸,没有说话。
内存卡里,是她家门口摄像头拍下的,另一段监控。
记录了熊浩偷我快递的全过程。
视频里,熊浩熟练地撬开我的快递柜,拿出那个箱子。
在抱走之前,他甚至轻蔑地朝我家门口吐了口口水。
“穷鬼,什么破玩意还配个锁?”
稚嫩的童声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恶毒。
我终于明白,熊浩的恶,与贫富无关,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种人,必须连根拔起。
开庭那天。
法院门口黑压压地聚集了一群人。
他们举着横幅,高喊着“严惩凶手,还孩子公道!”
这些被煽动的“正义网友”,看向我的目光恨不得将我凌迟。
法庭上,李律师一脸得意。
他当庭出示了一份体检报告,声称熊浩眼角膜彻底坏死,已经永久致残。
“法官大人,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的当事人,一个八岁的孩子,他的一生都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毁了!”
旁听席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真的要摘除眼球!”
“这种人就该判死刑!”
辱骂声此起彼伏,法官重重敲响法槌,眉头紧锁。
所有人都在等最终的审判。
李律师看向我,胜券在握。
“林小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迎着所有人的怒火,缓缓站了起来。
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下来,等待着我的最后挣扎。
我却笑了,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话。
“我可没说,那是我的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