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司掌人间烟火的灶王爷。
因为业绩太差被贬下凡,成了御膳房一个烧火的小太监。
但我能听到所有食物的心声。
皇后娘娘的燕窝粥在尖叫。
【救命啊,我被下了软筋散!】
贵妃娘娘的佛跳墙在哭泣。
【呜呜呜,我的汤底是三皇子的血!】
皇帝的夜宵在八卦。
【今天皇上又在奏折上画白月光皇后的小像了,啧啧。】
除夕宫宴上,穿越女献上一道她亲手做的东坡肉,想借此复刻白月光的拿手好菜,勾引皇帝。
我却听到那块肉在大喊。
【我旁边的点心里有砒霜,她要毒死皇帝嫁祸给皇后!】
我默默地端着一盘花生米,走到了皇后身边。
1
“皇后娘娘,尝尝奴才新炒的椒盐花生,脆着呢。”
我把盘子往前递,挡在皇后凤知微与那盘精致的莲花酥之间。
莲花酥在盘子里瑟瑟发抖。
【别吃我,我身上有砒霜,那个女人要用我毒死皇帝,然后嫁祸给皇后!】
凤知微没什么反应,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主位上。
皇帝萧玦正夹起一块柳嫣然亲手做的东坡肉,动作温柔。
“嫣然,你的手艺,与她真的一模一样。”
柳嫣然垂下头,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
“皇上谬赞了,能为皇上分忧,是嫣然的福气。”
她说话的时候,用挑衅的余光扫过凤知微。
那块东坡肉在我耳朵里大声嚷嚷。
【呸,白月光做得比她好吃一百倍,她就是个冒牌货,不过旁边的莲花酥更倒霉,它才是今晚的主角!】
凤知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在抗议。
【娘娘别喝了,这酒伤心又伤身啊!】
我急得不行。
我不能直接说点心有毒,他们只会把我当疯子拖出去砍了。
我必须制造一个机会,让凤知微远离这张桌子。
“娘娘,您看您的裙摆,好像沾上油污了。”
我压低了身体,指着她华丽的凤袍下摆。
她终于低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
她不耐烦地挥手。
柳嫣然娇笑起来。
“皇后娘娘何必对一个小太监动气?今天是除夕,皇上,您说是不是?”
萧玦没说话,只是又吃了一口东坡肉,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那盘莲花酥。
“这莲花酥瞧着也别致。”
柳嫣然立刻起身,亲手端起那盘点心。
“这是臣妾特意为皇上做的,皇上快尝尝。”
莲花酥们发出了集体尖叫。
【他要过来了,他要吃我们了,我们要杀人了!】
我心一横,端着花生米的盘子,身体猛地向前一倾。
“哎呀!”
整盘花生米连着盘子,不偏不倚,全都扣在了凤知微的凤袍上。
油腻的汁水瞬间渗透了金丝银线的凤凰图样。
凤知微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的一片狼藉。
萧玦的筷子停在半空,他终于注意到了我。
“放肆,你这个狗奴才!”
柳嫣然假惺惺地惊呼。
“哎呀,皇后娘娘的凤袍,这可是内务府花了三个月才制成的,就这么毁了,太可惜了!”
我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凤知微站了起来。
她没看我,也没看萧玦。
“本宫去换身衣服。”
她转身,带着两个宫女,决然地离开了宴席。
目的达到了。
只要她离开,柳嫣然的栽赃计谋就无法成立。
我重重地松了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杖责。
柳嫣然的计划被打乱,气急败坏。
“皇上,这奴才实在大胆,竟敢污损皇后娘娘的凤袍,依臣妾看,不如……”
她话没说完,主位上的萧玦突然闷哼一声。
他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捂住胸口,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酒……”
他吐出一个字。
“酒里有毒!”
全场哗然。
柳嫣然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扑到萧玦身边,哭喊起来。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她猛地回头,用手指着刚刚凤知微离开的方向。
“是皇后,一定是皇后!她见皇上您宠爱臣妾,心生妒忌,她刚刚故意离席,就是为了摆脱嫌疑!”
她哭得梨花带雨,字字泣血。
“这奴才也是她的同党,是他故意拖延时间。”
我愣住了。
不对,莲花酥说的是点心里有毒。
为什么会是酒?
我猛地看向桌上那壶酒。
酒壶在嗡嗡作响。
【我被调包了,我本来是安全的,是那个叫柳嫣然的女人,在小太监把花生米洒出去的瞬间,用袖子里的毒酒换了我。】
她竟然有两手准备!
萧玦的侍卫已经冲了上来,将他护在中间。
太医们乱作一团。
萧玦在剧痛中,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向凤知微离开的方向。
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
“把那个毒妇给朕抓回来!”
2
凤知微被关进了天牢。
我作为同党,被丢进了她隔壁的牢房。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霉味。
我蜷缩在角落,听着隔壁牢房里传来的铁链拖动的声音。
我本想救她,却把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送进来的牢饭在哭喊。
【我们发霉了,我们有毒,吃了会拉肚子的!】
我把那碗馊饭推到更远的角落。
隔壁的凤知微也是。
她从被抓进来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吃一口东西。
第三天,萧玦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柳嫣然跟在他身后,柔弱地扶着他的手臂。
“姐姐,你怎么样?皇上龙体刚刚好转,就立刻来看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柳嫣然开口,关切的语调里满是幸灾乐祸。
凤知微靠在墙上,头发散乱,华贵的凤袍沾满了污泥。
她抬起头,看着萧玦。
“我没有下毒。”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萧玦冷笑一声。
“没有?那晚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借故离席,你的奴才故意制造混乱。凤知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她重复道,固执得像一块石头。
柳嫣然叹了口气,把头靠在萧玦的肩膀上。
“皇上,您别生气了。臣妾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糊涂。毕竟当年纯元姐姐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她提起纯元两个字,萧玦的身体瞬间僵硬。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
那是很久以前,我还是天上的灶王爷时,从人间话本里看来的片段。
是关于萧玦的白月光,纯元皇后的。
纯元皇后,是凤知微的亲姐姐。
当年,先帝属意纯元为太子妃。
可纯元却在出嫁前,意外坠马而亡。
所有人都说,是当时的凤知微嫉妒姐姐,在马鞍上动了手脚。
因为纯元一死,太子妃之位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萧玦也信了。
从他们大婚那天起,他就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他看着她的脸,看到的却是她姐姐的影子,以及对她害死姐姐的无尽恨意。
“闭嘴!”
萧玦低吼一声,不知道是在对柳嫣然,还是在对自己。
他甩开柳嫣然,一步步走到凤知微的牢门前。
“你是不是觉得,嫣然长得像她,所以你也容不下她?”
“你害死了一个,现在还想害死第二个?”
凤知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萧玦,你我夫妻五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
他反问,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上。
“你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后位,享受着凤家的荣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连一个长得像她的女人都容不下!”
柳嫣然适时地抽泣起来。
“皇上,您别说了,都是嫣然的错,是嫣然不该长这张脸,不该进宫……”
萧玦转身,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
“与你无关。是有人心肠歹毒,蛇蝎心肠!”
他抱着柳嫣然,再也没有看凤知微一眼。
“传朕旨意,凤氏女心怀怨怼,毒害君上,证据确凿。但念其凤家有功,朕不杀她。”
凤知微缓缓闭上眼睛。
“废其后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柳嫣然在萧玦怀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看着那两个人相拥的背影,又看了看牢里那个女人。
我放在地上的那碗馊饭,突然对我说话了。
它的声音很老,很虚弱。
【傻孩子,你以为毒害皇帝就是结束吗?那个女人她要的是整个凤家陪葬啊…】
我心里一惊。
只听萧玦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至于凤家,勾结后妃,意图谋逆。着大理寺彻查,所有相关人等,一律下狱!”
3
冷宫比天牢更破败。
凤知微被废的消息传遍了后宫,柳嫣然顺理成章地被封为皇贵妃,执掌凤印,代行皇后之权。
我因为罪责较轻,被发配到冷宫,继续当个烧火的太监。
柳嫣然要留着我的命,让我亲眼看着凤知微是如何在冷宫里凄惨死去的。
冷宫的饭菜,是馊的。
夜晚的风能从四面八方的缝隙里灌进来,冻得人骨头疼。
凤知微病倒了。
她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烧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念着胡话。
“姐姐,不是我……”
我煮了一碗热粥,端到她床边。
这碗粥是我用偷偷藏起来的米,加上几根野菜熬的。
粥在碗里小声地为我加油。
【快让她喝下去!她需要能量!她不能死!】
我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她干裂的嘴边。
“娘娘,喝点东西吧。”
她没有反应。
就在这时,冷宫的门被一脚踹开。
柳嫣然穿着一身华贵的皇贵妃朝服,前呼后拥地走了进来。
她捏着鼻子,厌恶地看着这破败的屋子。
“哟,还活着呢?真是命大。”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粥碗上,冷笑一声。
“你这奴才,还真是忠心,她都这样了,你还费心伺候她?”
我端着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柳嫣然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昏迷的凤知微。
“凤知微,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本都该是我的。”
她伸出戴着护甲的手,狠狠地掐住凤知微的脸颊。
“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夺走了皇上,夺走了你的后位?”
“可惜啊,这只是个开始。”
她凑到凤知微耳边,用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知道吗?你爹,你大哥,你二哥,现在都在大理寺的天牢里。皇上说了,要好好审问他们谋逆的罪证。”
凤知微的身体猛地一颤。
柳嫣然满意地笑了。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听得见。”
她直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皇上说了,凤家这次罪无可恕。三天后,午门问斩。”
“你说,到时候,是腰斩好呢?还是凌迟好?”
“皇上念旧情,或许会给他们一个全尸。但我可不这么想,我觉得,应该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谋逆的下场。”
凤知微猛地睁开眼睛,她死死地盯着柳嫣然。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柳嫣然笑得花枝乱颤。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这么轻易就信了你下毒?因为他早就想动凤家了,你那个功高震主的爹,早就是皇上的眼中钉了,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而已。”
“你!”
凤知微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无力地摔了回去。
一口血从她嘴角涌出。
“噗。”
鲜红的血溅在灰色的被褥上,触目惊心。
我手里的粥碗在尖叫。
【她心脉受损了,快救她!】
柳嫣然看着那口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就受不了了?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转身,对着身后的太监吩咐。
“去,把本宫为废后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
托盘上,是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那碗汤药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它在我耳边恶毒地咆哮。
【我是哑药,喝了我,她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凤知微,皇上仁慈,不杀你。但你这张嘴,留着也是祸害。”
柳嫣然端起那碗药,一步步逼近。
“皇上说了,从今往后,他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声音。”
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上前,死死按住凤知微。
凤知微剧烈地挣扎,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恨意。
“柳嫣然,你不得好死!”
“我等着。”柳嫣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那碗药灌了下去。
黑色的药汁顺着凤知微的嘴角流下,她呛咳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只能发出“嗬嗬”的嘶鸣。
柳嫣然丢下空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才乖嘛。”
她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回头对我笑了一下。
“狗奴才,好好伺候你主子。她要是死了,你也就不用活了。”
门被关上,冷宫重归死寂。
只剩下凤知微在床上痛苦地蜷缩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爬到她身边,泪水止不住地流。
“娘娘……”
她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只有气流的声音。
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我怀里,一块我准备当晚饭的烤红薯,突然用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
【傻孩子,哭有什么用,你忘了你是谁了吗?你是灶王爷啊,凡人的毒,怎么可能难得住神仙】
4
红薯的话点醒了我。
对啊,我是灶王爷。
虽然被贬了,法力十不存一,但神仙的底子还在。
凡人的哑药,或许我能解。
我立刻行动起来。
我借口要去打扫厨房,在冷宫那个废弃的小灶台前忙活。
我集中我所有的意念,调动体内那为数不多的神力。
一小撮金色的火焰,在我指尖燃起。
这是我的本源神火,人间万火之祖。
我小心翼翼地将神火混入普通的柴火中,点燃了灶膛。
然后,我将冷宫里唯一的一壶干净水倒进锅里。
水在锅里欢快地冒泡。
【好温暖,好舒服!】
我将我能找到的所有带着阳气的食材,几颗干红枣,一小块生姜,甚至还有我藏起来的半块红薯,都丢了进去。
我对着灶膛,念起了早已生疏的净化咒诀。
整整一个时辰,我累得满头大汗,几乎虚脱。
锅里的水终于熬成了一碗金红色的浓汤。
浓汤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它在我耳边自信地说。
【我能解百毒,快给娘娘喝下去!】
我端着汤,冲回凤知微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气息已经非常微弱。
我扶起她,将那碗神仙汤一点点喂进她嘴里。
汤汁入口,她的身体不再颤抖。
原本死灰的脸,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半柱香后,她悠悠转醒。
她看着我,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
“水……”
我喜极而泣,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凤知微喝完水,靠在床头,看着我。
“是你救了我?”
我连连点头。
她抓住我的手,枯瘦的手指冰冷但有力。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爹,我哥哥他们是冤枉的。”
“我要见萧玦!”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娘娘,你身体还很虚……”
“来不及了!”她打断我。
“还有两天,就是行刑的日子,我必须去求他!”
她不顾我的阻拦,踉跄着冲出房间,冲向冷宫的大门。
那扇门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
她疯狂地拍打着宫门。
“开门,我要见皇上,开门!”
她的嘶喊在空旷的冷宫里回荡,无人应答。
她无力地瘫倒在门前,用拳头一下下砸着地面。
我看着她,心如刀割。
我能解毒,但我打不开这把锁。
就在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吵什么?”
是萧玦。
他竟然来了。
凤知微猛地抬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爬到门边,用尽全力嘶喊。
“萧玦,你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门外沉默了片刻。
然后,是柳嫣然娇滴滴的声音。
“皇上,您听,她又在作妖了。不是说她被药哑了吗?怎么还能说话?”
萧玦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看来是药下得还不够。”
他没有开门的意思。
凤知微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求饶没有用。
她突然冷静下来,对着门外说。
“萧玦,你不想知道,纯元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柳嫣然尖叫起来。
“你胡说什么,纯元姐姐是坠马,是你害的!”
凤知微没有理她,只是对着那扇门。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姐姐留下的。你看了,就会明白一切。”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萧玦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戒备。
“信不信由你。”凤知微的声音异常平静。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你的嫣然,一个太傅之女,会知道那么多宫中秘密?为什么她那么巧,就能拿出我下毒的证据?”
她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你会在除夕夜,怀念纯元姐姐的拿手菜,东坡肉的?”
门外,柳嫣然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皇上,别听她胡说,她在挑拨离间!”
萧玦没有说话。
许久,门上的锁链发出了“哗啦”的声响。
门,被推开一条缝。
萧玦站在门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只对凤知微说了一个字。
“说。”
凤知微看着他,一字一顿。
“想知道真相,就用凤家满门的性命来换。”
柳嫣然尖叫:“你做梦!”
萧玦却抬手,制止了她。
他看着凤知微,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旋涡。
“好。”
他竟然答应了。
凤知微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萧玦的话让她如坠冰窟。
“朕答应你。但不是现在。”
他上前一步,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死死按在门上。
“在你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之前,朕要先收回一点利息。”
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残忍地低语。
“朕的皇贵妃,昨夜梦里受了惊吓。她说,她想要一张人皮做的鼓,放在床头,才能安睡。”
凤知微的瞳孔猛地收缩。
萧玦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朕觉得,从你背上剥下来的那块,应该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