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夜饭我做了一份猪皮冻,儿子碰了一下,恶心的吐了:
“这玩意长这么恶心,是给人吃的吗!”
可这不是他曾经最爱吃的吗。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猪皮冻没了。
面对我的疑问,老公的筷子悬在了空中,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可能是保姆扔掉了,觉得不新鲜。”
我猛地皱住了眉头。
可是保姆在两年前就已经离职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就在此时,我跑上楼,拿起了母亲生前给我的猪皮冻配方。
看清下面的一行字后,我果断报警。
“猪皮冻没了,他们该进监狱了!”
01
刚挂断电话,转身的瞬间就看到老公倚着门,沉眉盯着我。
“姜晚,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下意识把猪皮冻的配方藏在身后,眼神慌张的说了句没事。
为了不让谢听白发觉,我快步绕过他走到客厅。
没想到,桌上的饭全都没了。
走近才看清,原来是被儿子倒进了垃圾桶。
还没等我发火,谢川冲我翻了个白眼:
“做的真难吃,还不如外面的路边摊。”
“妈妈,下次做饭能不能认真点,别拿我们当小白鼠好吗?”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痛。
曾经他说过,最爱吃我做的饭。
可现在,却把我的劳动成果掉进了垃圾桶。
我竟一时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侮辱我,还是真心话。
谢听白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胳膊,凑近我的耳朵安慰:
“川川只是不想年夜饭吃这么朴素,下次注意就好了。”
我抬头看着这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
心中苦涩的笑了笑。
无奈地摇了摇头后,我把碗筷都丢进了洗碗池。
却瞥头发现家里的一筐鸡蛋全没了。
我皱着眉用力拍了拍桌子,以为是掉下去了。
正当我要低头看时,谢听白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
发了疯似的开口:
“姜晚你疯了吗。”
这一刻,他是生气的。
或许是良心发现,捏住手腕的手下移,握住了我的掌心。
“晚晚,我只是怕你磕到自己。”
面对他的关心,我内心毫无波动。
只是指着桌上放鸡蛋的位置说:
“一筐鸡蛋去哪里了?怎么会凭空消失?”
男人慌张的一把抱住了我。
声音却沉稳的吓人:
“或许是之前用完了,你记忆有点混乱。”
说着,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上撒娇。
“老婆,”他温柔的说,“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要不你去休息。”
“今天的卫生都由我来打扫。”
我魂不守舍的走进卧室。
看着墙上一家人的合照,内心揪疼。
可我的记忆从来都不会有偏差。
保姆辞职是真。
儿子喜欢吃猪皮冻是真。
鸡蛋没了也是真。
只有谢川和谢听白对我的感情是假。
谢听白遇到了他最爱的人。
谢川吃饭了这辈子想象不到的美味。
如果要说,我的记忆力,确实有这样一个女人。
02
母亲去世那天,我哭的泣不成声。
也就在那一天,谢听白的前妻林筱消失了。
他抱着三岁的谢川找到了我。
男人单膝下跪,掏出了戒指,深情款款。
“晚晚,你曾经那么肆无忌惮的追我,没有得到是不是很遗憾?”
“如果你愿意,如果你不嫌弃我,那我们在一起好吗?”
当时,我失去了母亲。
那是我一年中最艰难的时刻。
印象中,林筱和谢听白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因为暗恋,我经常偷看谢听白的社交账号。
他们一起拍情侣照,一起在海边散步。
如此恩爱的一对,林筱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呢。
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还是答应了下来。
婚后的日子不算平淡,也不算轰轰烈烈。
只记得两个人一开始就对我很好。
谢听白会记得我所有的喜好,也会在平淡的一天给我准备惊喜。
谢川不是我亲生的,但见我的第一眼,就喊了“妈妈”。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年。
直到今年,才有所变化。
母亲无缘无故逝世,谢听白却一直阻拦我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
我无数次向法院申请,可都被驳回。
都是因为谢听白去法院申请了撤诉。
就连今年做的年夜饭也被他们嫌弃。
到了晚上,谢听白喝醉了酒,闻到醉醺醺的味道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男人伸出手,将我一把搂了过去。
我嫌弃的拍走了他的手。
此刻,他瞬间清醒。立马坐了起来看着我质问:
“姜晚,你嫌弃我?”
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睛,我只觉得可笑。
还没等我开口,他接着说:
“林筱可从来没有像你这样无理取闹。”
我心一震,猛地皱住了眉头。
他却依旧轻描淡写的说:
“要不是林筱失踪,我才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算什么东西啊,配让我们喜欢吗?谢川需要一个妈妈,亲生的妈妈。”
“而你,只不过是林筱的附属品罢了。”
这句话像刀一样重重戳在我的心尖。
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打转。
我捏紧了拳头,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够了!”我红着眼看向他,“既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你带着孩子走就行了啊。”
“谢听白,我这里留不下你,也没有你的位置。”
“你走吧。”
说完,我冲出房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哭。
我怎么会不知道谢听白的酒量。
曾经他千杯不醉。
而今天,只是客套的喝了两杯红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说了真心话罢了。
而此刻,门声敲响。
“你好,接到报警,麻烦开门确认。”
03
谢听白和谢川也随着声音从房间走了出来。
我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打开了门。
坐在沙发上,我拿出纸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逼着自己不要再哭出来。
警察拿出纸张,问了我一些基本的问题。
紧接着进入正题:
“为什么报警?”
只见他们身后,父子二人抱在一起,紧紧的盯着我。
我只是看着警察的眼睛,义正言辞:
“我要申诉,我母亲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话刚落,身后的父子急了。
谢听白走来,一把推开了我。
着急的跟警察解释。
就连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心虚:
“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听她瞎说,当年她母亲死因都已经查清,就是因为煤气中毒。”
“抱歉,她可能是因为失去了亲生,脑子有点糊涂了,精神有点问题。”
“麻烦你们跑一趟。”
儿子坐在我身旁,伸出手想要控制我。
我立马站了起来,甩开了他的手。
“我精神没有问题!当年我母亲煤气泄漏,身上怎么会出现一个刀痕?”
“母亲一生都过的平淡,不说轰轰烈烈,但也很幸福。”
“怎么可能会是自杀!”
谢听白微微抬起头,斜眼看着我。
像是要警告我一般。
我走到母亲的灵位面前。
拿起了她的牌位。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看着她的名字,我自顾自的说:
“那年也是小年夜,村里没有监控,肯定是有人溜了进来,然后拿出小刀捅了母亲几下。”
“看到没了呼吸,就呼吸制造出自杀的假象,还拧开了煤气灶。”
“我不信,我不信母亲会自杀!”
抬起头,我快步走到警察面前,拉起了他们的手哭着说: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还我母亲一个公道!她不是自杀。”
我绝望的摇着头,又说了一遍,“不是……”
叫我情绪激动,谢听白一把拽开了我,向警察鞠了一躬:
“抱歉,她真的疯了,你们再不走的话,等会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儿子把警察往门外推。
不管我怎么挣扎,谢听白一直都没有松手。
我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疼痛,他终于松手。
我直接冲到警察的面前跪了下来。
抬起头,看着他们。
我的手紧紧抓住他们的衣角。
这可是我最后的希望。
“求你们不要走,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警察们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后说:
“既然有证据,那就拿出来。”
见警察相信,谢川推了我一把。
奶声奶气的对警察说:
“警察叔叔,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妈妈的话。”
“她现在有极其严重的臆想症,今天晚上做的年夜饭里面没有猪皮冻,她非说有。”
“指不定等会会拿出个什么东西搪塞你们呢。”
警察没有回应。
只是看着我去往卧室的方向。
拿出了母亲猪皮冻的配方后。
我拿到了警察面前当场打开。
拿着那张纸,我苦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说:
“这个是我目前生前写的猪皮冻的配方,死前握在手里的,我一直没打开过。”
“可今天打开一看,没想到上面写着凶手的名字。”
我抬头,挑衅般看向父子二人。
谢听白的手上捏了一把汗。
我缓缓打开后,放在了警察的眼前。
“这,就是凶手!”
04
警察看着我手上的纸,皱住了眉头。
“可是女士……这张纸上什么都没写啊。”
我不可置信的拿起来自己看了一眼。
不停的在纸上摩挲。
怎么可能。
前面看到的时候还有。
怎么会……
身旁的谢听白嘲笑着说:
“就说她有臆想症吧,你们还不信。”
他迈开步子走到我身旁,低声凑近我:
“晚晚,别打扰警察办公了。”
“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刚走两步,我一把推开了他。
“我没病!”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着说的。
当我再要开口时,警察伸出了手,像是已经不耐烦。
“女士,我们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了。”
“知不知道是报假警是要进监狱的?”
谢听白立马冲到我面前,挡住了我。
最后对警察陪笑的鞠了一躬。
“抱歉抱歉,我老婆脑子真的有点问题,浪费你们的时间了。”
说着,他把我往外后面推。
看到警察到了门口。
我的心像是被打了一样痛。
我挣脱开谢听白的手,哭着跑了过去。
绝望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揪着他们的裤脚说:
“求你们不要走,好不好?再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
谢听白见状,带着儿子走到我面前。
两个人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后面拽。
一边还说着:
“真的不好意思,我老婆的精神病又犯了。”
“你们快走吧,别到时候误伤你们了。”
谢听白一边拖着我,一边还捂住我的嘴。
只听他在我耳旁小声威胁:
“姜晚,你别太疯了,别想着给警察卖惨。”
“你母亲本就是自杀,也好意思想着翻案?告诉你,不可能!”
“赶快回去,别丢人了,要是让外人知道,儿子以后在外面还怎么抬头做人。”
他用力抱着我。
胳膊用力抵着我的胸部。
疼得我喘不过气。
情急之下,我张开嘴,用力咬在他的胳膊上,瞬间出了牙印。
他大叫一声,下意识挣脱,伸出手扇在了我的脸上。
“姜晚,你他妈有病吧!”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我发火。
可我不能原谅他,更不能原谅在家里的第四个人。
我推开他们父子,看了看手里的表。
抓着警察的手时时不让他们走。
“再给我两分钟好不好,就两分钟,真相马上就出来了。”
看到我哭的悲惨。
他们无奈点头答应。
谢川跑到我面前,伸出手用力锤着我的小腿。
甚至还用手指夹着我的肉,丝毫不在乎我的疼痛。
“坏妈妈,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我再也不要你了。”
谢川没想到,我会吼回去。
“你本来就不是我亲生的!”
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下意识撇过了头。
而此时,朋友的消息发来:
【姜晚,确认过了,就是你母亲的笔迹,她却是是被害死的。】
看到消息,我先是苦笑。
又撑着地站了起来。
看着那张空白的纸,笑了。
“那张纸当然没字了,因为早就被我调换过了,为的就是观察你们的反应。”
我斜眼看了看他们父子:
“你们,居然骗了我这么久!”
我绕过警察,走到门柜面前敲了敲。
“在我们家混吃混喝这么多年。”
“该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