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订婚宴上,继妹挽着京圈太子的手,当众把一杯红酒泼在未婚夫脸上。
“沈宴这个残废,看着就让人倒胃口,也就配你这种私生女。”
她高傲地把擦手的纸巾扔在我脸上,“林软,这废物归你了,带回去慢慢伺候吧。”
我低顺眉眼,唯唯诺诺地推着沈宴的轮椅离开。
全京城都以为沈家大少双腿尽废,早已是家族弃子。
只有我知道,他没废。
上周我去沈家送文件,误入私人健身房。
亲眼看到他赤裸着上半身在打沙袋,汗水顺着精壮的腹肌流进人鱼线,那双腿比谁都甚至有力。
回到狭窄的公寓,我反锁房门,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被酒渍弄脏的礼服。
只剩一套蕾丝内衣,我跨坐在他腿上,指尖划过他的喉结。
“沈先生,姐姐不要你,我要。”
沈宴原本阴鸷的眼神瞬间暗沉,猛地扣住我的腰。
“这可是你自找的。”
继妹忙着讨好那个假太子时,我和沈宴折腾了一夜。
1
男人滚烫的大手猛地扣住了我的后腰。
“你知道你在玩火吗?”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危险的信号。
“我知道。”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挑衅般地扭动了一下腰肢,
沈宴那双原本死寂的眸子里,瞬间燃起燎原大火。
下一秒,皮带解开的声音响起。
他把我抱在怀里,高大的身躯将我完全笼罩。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但我输不起了,这是我唯一的赌注。
这一夜,窗外的风雨很大。
林娇大概正忙着在另一个酒会上讨好那位所谓的真太子,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
而我在这间破旧的公寓里,承受着来自废人沈宴的狂风暴雨。
他没有任何怜惜。
动作凶狠,带着惩罚性的掠夺。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宴就醒了。
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在我身上。
“过夜费。”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我捡起那份文件,是一份早已被废弃的沈氏边缘项目合同。
全京城都知道,这是沈氏最垃圾的资产,谁碰谁死。
他在试探我。
我却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将合同贴身收好,仿佛那是无价之宝。
“沈先生,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我会替你守好这份产业的。”
沈宴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靠在床头,多看了我一眼。
沈宴看着我的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审视之外的东西。
或许是意外。
这夜过后,沈宴让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我回到林家收拾东西,继妹林娇正坐在客厅炫耀她新未婚夫送的钻石项链,光芒刺眼。
“哟,我们家的私生女还知道回来?伺候那个残废的滋味怎么样?”
她瞥见我手中的文件袋,一把抢了过去,抽出那几张纸。
“这是什么?沈宴那个废物给你的过夜费?”
她轻蔑地笑着,把纸张甩在我脸上,
“拿着几张废纸当宝贝,林软,你可真够贱的。”
旁边的继母也跟着附和:
“娇娇,别这么说,虽然沈宴残疾了,但至少还是沈家的人,跟着他肉吃不了,汤还是有的喝的。”
她们一唱一和,笑得花枝乱颤。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文件,抚平上面的褶皱。
径直走回我那间狭小的储物间。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沈宴发来的短信,一个地址,一家看起来就很廉价的苍蝇馆子。
我刚到门口,林娇就堵了上来。
2
她显然是跟着我来的。
她挽着她的新未婚夫,那个所谓的京圈太子,夸张地捏住鼻子。
“亲爱的,这是什么地方啊?一股子馊味,熏死我了。”
“呦,林软,吃饭选了这么个地方,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不过也是,毕竟你要嫁的是个瘸子,生活上总是要精打细算些的。”
她的视线却越过我就看到了店里窗边独坐的沈宴,以及他标志性的轮椅。
她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恶毒。
“沈宴?你一个死瘸子,居然还好意思来外面吃饭?”
她挽着太子爷,走到沈宴桌前俯视他。
“腿断了,就该有断了腿的自觉,乖乖在家里待着,等着发霉发烂,怎么出来到处显摆,给你们沈家丢人现眼吗?”
“林娇,”太子爷轻佻地开口,
“别跟一个残废计较,拉低我们身份。”
周围食客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看热闹的同情和窃窃私语。
沈宴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但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我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的轮椅前。
“林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话别说太满。”
我的声音不大,却很冷。
林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还是凭这个站不起来的废物?”
我没有再看她,只是蹲下身,整理了一下沈宴的裤脚。
那个太子爷的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脸上,带着几分探究的兴趣。
“有点意思。”
林娇瞬间嫉妒,拉着他走了。
我转身,看到沈宴正看着我的背影。
他的眼神,若有所思。
我在沈宴面前的戏,必须做全套。
京城入了秋,天气转凉。
我算准了天气预报,在暴雨来临前一刻,冲进雨里。
目的地是离公寓最近的药店。
我要去给他买最廉价的那种止痛药。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一辆黑色的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又悄无声息地停在不远处。
车窗降下,沈宴坐在后座,冷漠地看着我在雨中狼狈奔跑。
我假装没看见,径直冲进药店。
等我拿着药和一把伞出来时,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沈宴却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裤腿。
我立刻跑过去,把手中唯一的雨伞全都倾斜在他的头顶。
雨水顺着我的发丝和脸颊往下淌,浑身湿透。
我蹲下身,用袖子去擦他裤腿上的泥点。
“沈先生,别着凉了。”
他看着我,忽然开口:
“林软,如果我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呢?”
我抬起头,雨水糊住了我的眼睛,我握住他冰冷的手。
雨声很大,但我的声音更坚定。
“我会做你的腿。”
沈宴的眼神晦暗不明。
“你图什么?”
“图你这个人。”我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回应他。
他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却没再推开我。
“林软,别后悔。”
3
几天后,林娇在家族群里疯狂刷屏,说我偷了家里的钱在外面养野男人。
配图是我淋成落汤鸡那天,被路人拍到的模糊侧影。
我没有解释。
第二天,林娇直接带人冲进了我和沈宴的公寓。
她一脚踹开门,疯了一样砸掉了我正在为沈宴熬药的瓦罐。
滚烫的药汁溅出来,在我的手背上烫出了一串水泡。
“贱人!偷家里的钱养这个废物!我看你们拿什么过日子!”
她叫嚣着,把屋里砸得一片狼藉。
晚上,沈宴打来视频通话。
我慌乱地藏起受伤的手,却在转身时,不小心让镜头扫到了地上的药渣和摔碎的瓦罐。
我没有告状。
但沉默,是最好的控诉。
第二天,林娇就被高利贷找上了门。
听说她在林家大哭大闹,哭骂道是有人设局让她欠了一大笔赌债。
我知道,是沈宴做的。
为了巩固关系,我用自己打零工攒下的钱,给沈宴买了一副羊绒护膝。
不贵,但在寒冬很实用。
他收到时,嘴上嫌弃廉价,但当晚,我看见他戴上了。
那晚,他对我格外的温柔。
男人指腹一寸寸摩挲着我的背脊,在我耳边轻声问我:
“你会不会背叛我?”
“死也不会。”
我迎合着他,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抱我抱的更紧了,
激情中,我瞥见他枕下,藏着一把黑色的勃朗宁手枪。
我心底发寒,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继续扮演着痴情的角色。
几天后,沈宴在一个私密的社交平台,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副半旧的羊绒护膝。
这张照片,精准地刺痛了林娇。
她大概是想起从前和沈宴交往时,沈宴对她的那些好。
她开始发疯一样跟踪我们。
终于,她看到沈宴被一群黑衣保镖请上了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
她立刻跑回林家,幸灾乐祸地对我尖叫。
“林软!我看到了!沈宴那个废物他还惹上了黑道的人,他就是个亡命徒!你等着给他收尸吧!”
我看着她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内心毫无波澜。
表面上,却装出担忧的样子。
无知,是福气。
我不能让林娇报警。
沈宴的游戏,必须由他自己来结束。
任何计划外的变故,都可能让我万劫不复。
我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林娇,故意用惊恐的语气说:
“姐姐,你可千万别报警!”
“我听说……我听说沈先生得罪的那个黑道大佬,杀人不眨眼,要是警察介入,惹怒了他,我们全家都会被灭口的!”
林娇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最是贪生怕死。
“灭、灭口?”
“对啊,”我继续添油加醋,
“我们林家算什么?在那种人眼里,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林娇被我吓住了。
她权衡利弊后,决定坐山观虎斗,看我怎么死。
危机暂时解除。
4
一周后,沈宴要去参加一场家族内部的夺权会议,对外宣称是家宴。
我卖掉了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条旧项链,
凑钱为他定制了一套合身的高定西装。
这是我最后孤注一掷的赌注。
家宴当天,林娇居然也带着陆哲出现了。
她看到穿着崭新西装、坐在轮椅上的沈宴,笑得花枝乱颤。
“哟,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死瘸子穿上龙袍,也还像个猴子。”
陆哲配合地轻笑,走到沈宴面前,故意将指间的烟灰,弹在了沈宴一尘不染的西装上。
动作充满了轻蔑和挑衅。
沈宴面无表情。
林娇和陆哲离开后,我立刻蹲下身,拿出一方手帕,心疼地一点点为他擦拭那点烟灰。
我的眼圈红了。
“衣服脏了没关系,人干净就行。”
“不像他们,人脏透了!”
沈宴的目光落在我冻得通红的手上,那上面还有冻疮。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动容。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那一刻,无声胜有声。
我知道,我赌赢了。
当天晚上他带我去了他家。
车子驶入一座隐秘的半山别墅,安保森严。
我内心飞速盘算着,这次投资的回报率很高。
沈宴把我安顿在卧室,自己去了书房处理紧急公文。
“等我。”
我乖巧点头。
几分钟后,我端着一杯热咖啡,走向书房。
门没有关严。
我借着送咖啡的机会,状似无意地朝里瞥了一眼。
书房里没人,但沈宴的电脑屏幕没有关。
我的目光被屏幕上的一份文件吸引。
那是一份标红加粗的诱饵计划。
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以及我从小到大所有的详细资料,包括我妈是怎么死的。
我如坠冰窟。
我点开了旁边一个关联的监控文件夹。
无数个视频窗口弹了出来。
那是我和沈宴租住的那个狭窄公寓,客厅、卧室、厨房……甚至浴室。
每一个角落,都在他24小时无死角的监控之下。
我被他当成了一只被观察的小白鼠。
我颤抖着点开其中一个监控日志。
上面不仅有视频,还有一行行冰冷的标注。
“10月17日,情绪波动记录,因被林娇羞辱,独处时哭泣13分钟。”
“10月22日,生理期,换衣视频存档。”
我失控地往下滑动鼠标,又点开了一份聊天记录。
是沈宴的手下。
“宴哥,这妞能撑几天?我赌一个星期。”
下面是沈宴的回复。
“死了再换。”
屈辱和冰冷瞬间淹没了我。
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挡箭牌,一个用完就扔的消耗品。
书房外,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
沈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