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上，小舅子的儿子抢了我女儿的玩具，还给了她一巴掌。

“我奶奶说了，你爸妈就生了你这一个赔钱货，以后你家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看到女儿哭红了眼，老婆娘家人却笑作一团。

“瞧这小气劲，不就一个破玩具吗，让哥哥玩玩怎么啦？”

“做人不能太自私，要学会分享，一看就是你爸平时没教育好你！”

老婆看我脸色沉了下来，又开始无脑和稀泥。

“大过年的别生气，他们也就是开个玩笑，回头我再给菲菲买个新的。”

我没吵没闹，让他们安安生生吃了顿团圆饭。

第二天一早，小舅子带着哭腔给我打来电话。

“姐夫，你怎么没还我家房子这个月的贷款，还让手下人取消了对我公司的供货？”

我笑了一声，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你们恐怕不知道，我女儿的自私小气都是随了我的。”

1

这一年除夕，老丈人一家照例来了我名下的酒店吃年夜饭。

正热闹的时候，角落里突然传来了我女儿的哭声。

“不行，这是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我不要给你！”

女儿紧紧抱着汪汪队的电动玩具，眼里都是泪水，小脸憋得红红的。

在她对面，小舅子家的儿子林耀祖一边从女儿手里抢着玩具，一边满脸凶狠地大叫。

“叫你给我就给我，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奶奶说了，你爸妈就生了你这一个赔钱货，以后你家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这话一说，我脸色顿时一沉。

还没来得及发话，就见林耀祖竟然抬起巴掌，朝着我女儿的小脸打了下去！

他本就比我女儿大五岁，又长得虎背熊腰。

这一巴掌下去，我女儿直接被打得向一边栽倒，脑袋重重撞在了一旁的花坛上。

“爸爸我疼！”

在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我立刻冲上去，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宝贝别怕，爸爸在，让爸爸看看伤在哪儿了！”

女儿哭得一抽一抽，根本止不住声。

原本细腻如白瓷的额头，被磕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不深，却也破皮渗出了血。

看到女儿哭，我心如刀绞，立刻吩咐服务员去取医药箱。

桌旁的小舅子一家别说过来道个歉，反倒哈哈大笑。

“景琛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溺爱孩子了。”

丈母娘一边往嘴里塞着水晶肘子，一边指点江山。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有点磕碰很正常，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倒是菲菲这个性子太不好，你们可要好好管一管！”

小舅子也跟着帮腔。

“就是，瞧这小气劲，不就一个破玩具吗，让哥哥玩玩怎么啦？”

“做人不能太自私，要学会分享，一看就是你爸平时没教育好你！”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刚好给女儿伤口上好了药。

闻言，我停下动作，冷脸看向小舅子。

“菲菲今年才五岁，林耀祖比她整整大五岁，和她抢玩具还敢动手，你却反而说是我女儿的错？”

小舅子不以为然地一撇嘴。

“那能一样吗？耀祖可是我们老林家的金孙，菲菲一个小姑娘，就该让着他！”

林知意看我脸色愈发冷沉，终于舍得停下了给林耀祖剥虾的手，带着和稀泥的笑朝我走了过来。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别生气。”

“一个玩具而已，他们也就是开个玩笑，回头我再给菲菲买个新的。”

她伸手想去抱女儿，女儿却哭着挣开她的怀抱。

“我不，那是我过生日爸爸特意给我买的，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全世界只有一个！”

话音刚落，林耀祖就用力拔下了玩具狗的头，朝女儿砸了过来。

“赔钱货哭唧唧，恶心死了，看我不打死你！”

我立刻将女儿护在怀里，用手将玩具挡下。

“砰”一声，玩具砸在我常年锻炼的手臂上，砸得生疼，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这要是砸在女儿后脑勺，后果不堪设想！

一阵怒火上涌，我推开了林知意的阻拦，一个箭步冲上去，像拎小鸡一样，将林耀祖拎了起来。

“来，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2

见我拎起林耀祖，丈母娘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双手死死撕扯我的胳膊。

“耀祖可是我们林家唯一的根，你要是伤了他，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小舅子林建军更是冲了过来，一拳朝我胸口砸来。

“沈景琛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儿子？”

“你不过是娶了我们林家的女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耀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胸口一阵钝痛，我却没动，只是死死盯着林建军。

这时老婆林知意从后面扑过来，双臂死死抱住我的腰。

“大过年的别闹大，亲戚们都看着呢，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把事情做绝，耀祖还小，菲菲也没真怎么样，算了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想起结婚这七年，我是怎么对这个家的。

当初林知意说娘家条件不好，我二话没说给了八十万彩礼，就为了让她在娘家抬起头。

小舅子林建军想创业，说缺启动资金，我一次性打过去五十万，没要过一张借条，没提过一句还款的话。

他们家那套市中心的房子，首付是我出的，每月八千的房贷，这三年来都是我公司财务直接代扣。

逢年过节，丈母娘的金镯子，老丈人的名牌酒，小舅子家孩子的红包，哪一样不是我精心准备，出手就是五位数起步？

我以为真心能换真心，以为我掏心掏肺对待她的家人，他们就能把我的女儿当回事。

可结果呢？我的女儿被他们的金孙骂赔钱货，被打，被用玩具砸，他们不仅不道歉，反而倒打一耙，说我女儿自私，说我没教育好。

而我的妻子，在我女儿最需要保护的时候，选择了维护伤害她的人，选择了和稀泥，选择了让她受委屈。

一股深深的失望从心底蔓延开来，凉得我骨头都疼。

我掰开林知意缠在我腰上的手，她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沈景琛，你干什么？”

我没理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擦干女儿脸上的泪水。

“菲菲，咱们回家，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女儿哽咽着点点头，把小脸埋进我的怀里。

“沈景琛你站住！”

林建军见我要走，立刻挡在我面前，“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带菲菲走！耀祖还没消气呢！”

我抬眼冷冷地看着他：“林建军，从今天起，菲菲和你们林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丈母娘也立刻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个没良心的！我们知意嫁给你，给你生了女儿，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着我们把知意嫁给你的？”

“我没忘。”我平静开口，“我没忘我当初的承诺，没忘我对你们的付出，但我没忘，不代表你们可以得寸进尺，不代表你们可以欺负我的女儿。”

我抱着女儿，绕过林建军，径直朝酒店门口走去。

林知意在后面追着喊：“沈景琛！你疯了吗？大过年的你要去哪？你把菲菲留下！”

我脚步没停，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知意，我们离婚吧。”

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没回头，抱着女儿上了车。

回到家，我给女儿重新处理了伤口，哄她睡着，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未眠。

我翻出了这些年给林家花钱的所有凭证，一笔一笔整理清楚。

厚厚的一沓纸，记录的不仅仅是钱，更是我这些年错付的真心！

3

这一晚，林知意彻夜未归。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终于回了家，刚推开门就朝我急声吼道：“沈景琛，你赶紧收拾一下，带着菲菲去给我妈和耀祖道歉。”

“昨天的事闹得太难看，亲戚们都在背后议论，你必须去把面子找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抬手将账单推到她面前。

“道歉可以，把这些钱还回来。”

林知意低头扫了一眼，看清上面一笔笔的记录，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沈景琛你疯了？这些钱都是你自愿花的，现在拿出来算什么意思？”

“我们是夫妻，你的钱本来就该有我的一份，给我娘家花点怎么了？”

“夫妻共同财产我没意见，但这些是我婚前财产，是我单独给你们家的补贴。”

我语气平静，“要么还钱，要么别谈道歉。”

林知意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撕账单，被我抬手拦住。

她抢夺不成，指着我骂道：“你就是个铁公鸡！当初追我的时候说什么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现在就因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菲菲也是我女儿，你让她去道个歉怎么了？”

但在这时，林知意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刚听了两句，脸色就是陡然变白。

“什么？贷款没还？银行已经催款了？公司的供货停了？”

挂了电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景琛，是你做的？房贷不能断啊，我哥他们根本还不起啊！”

她的语气软了几分，“这样，你就再帮衬一次，以后我一定好好管着娘家，再也不让他们欺负菲菲了。”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晚了。”

林知意一怔，脸色的哀求瞬间变得怨毒起来。

“沈景琛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甩了我们娘俩？”

“菲菲就是个赔钱货，跟你一样自私冷血，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家怎么会闹成这样！”

听她这么骂女儿，我厉声喝止了她。

“给我闭嘴！”

林知意却像是豁出去了，继续破口大骂。

“我就不闭！你以为离了婚你能好过？”

“我告诉你，菲菲我必须带走！你要是敢拦着，我就去你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抛妻弃女的混蛋！”

我再也忍无可忍，直接叫来了保安。

“把她请出去，以后不准她再进这个小区。”

林知意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更加疯狂，想冲过来抓挠，却被及时赶到的保安拦住。

“沈景琛你不能这样对我！”

“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定好了，过两天会发给你。”

我看着她被保安架着往外走，“如果你不签字，我会直接走法律程序，到时候法庭上见。”

4

之后的几天，我的手机几乎被林知意和她娘家人的电话打爆。

我一概不接，只让助理回复：要么还钱离婚，要么法庭见。

他们既进不来小区，也被公司前台拦在门外，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没想到第五天下午，我正在开会，女儿学校的老师突然打来电话。

“沈先生，您快来一趟吧，有几位自称是孩子亲戚的人来学校闹，想强行把菲菲带走，孩子吓得一直在哭。”

我立刻终止会议，驱车赶往学校。

刚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林知意带着林耀祖和小舅子的老婆张翠兰，正围着菲菲拉扯。

张翠兰伸手想抱菲菲，菲菲吓得躲在老师身后，哭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

“菲菲，跟妈妈走，妈妈带你回家，别跟这个狠心的爸爸了！”

林知意伸手去拉女儿。

张翠兰也在一旁帮腔，对着周围围观的家长哭诉。

“大家快看看啊，这个男人抛妻弃女，还霸占着财产不给，我们只是想把孩子接走，他却连面都不露，真是没天理啊！”

看到女儿吓得眼泪直流，我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将菲菲护在怀里。

“你们住手！”

林知意看到我，立刻换了副嘴脸，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

“沈景琛你可算来了！你快把孩子还给我，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张翠兰也跟着撒泼，抓住我的衣角不肯松手。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么给钱，要么把孩子留下！”

菲菲紧紧抱着我的脖子：“爸爸，我怕，我不要跟她们走。”

看着女儿颤抖的身体，我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好，我跟你们谈。”

林知意和张翠兰立刻停止哭闹，相互递了个眼神，带着我和女儿往林家赶去。

一进林家客厅，林家人都坐在那里，脸色阴沉。

看到我们进来，老丈人立刻拍着桌子站起来。

“沈景琛，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就是，离婚。”我抱着菲菲坐下，语气冷淡。

林建军冷笑一声：“离婚可以，但你必须净身出户！”

“你公司一半的股份，市中心的两套房子，还有存款，都得给我们。另外，菲菲是我们林家的外孙，你想带走她，得再给一百万，算是把她买回去。”

老丈人也跟着点头。

“只要你答应这些条件，我们就既往不咎，也不用你道歉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去法院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林知意坐在一旁，抹着眼泪。

“景琛，看在菲菲的面子上，你就答应吧，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听着他们狮子大开口，忍不住笑出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当然要离婚，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我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你们返还我之前给林家的两百三十六万七千块，还有那套由我支付首付和房贷的房子，也该归我所有。”

林建军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那房子是写在我名下的！”

“是写在你名下，但所有款项都是我支付，属于附条件赠与，现在条件失效，我有权追回。”

我按住他的手，继续说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申请了财产保全，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名下的银行账户，现在应该已经被冻结了。”

我的话音刚落，林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林建军先生，您的房贷已经逾期，我们多次催收无果，现在正式通知您，若三日内无法还清欠款，我们将依法拍卖您的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