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周年纪念日这天,我和老公同时收到一条视频。
产房里,他的小青梅哭得撕心裂肺。
“周慕白,我要你看清楚,我因为你受了多大的罪!”
放下手机,我平静看向他:
“确定是你的?”
周慕白点头承认了。
“那毕竟是我的种,我必须给婉宁一个名分。”
“你要介意,咱们可以离婚。”
我没说话,心里笑出了声。
离婚,怎么可能?
刚过门那天,他爸就和我签了协议。
周家一脉单传,只要我能诞下一儿半女。
往后公司股份和家族产业,就都划到我名下。
如今他有了热乎的亲儿子。
我也能拿到冷冰冰的钞票。
两全其美。
1
“嗯,随你便。”
我满不在意回了一嘴。
周慕白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微微怔住,皱眉看向我:
“林薇,你要是有意见可以直说,没必要跟我阴阳怪气。”
我看了他一眼,努力压住嘴角。
有意见?
我现在就差乐得笑出声了。
要不是他天生弱精症。
我至于费劲五年都没怀上?
眼看和他爸约定的五年期限到了。
我本来都打算放弃。
结果江婉宁现在却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份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只要求孩子是他周慕白的就成。
又没说非得我亲自生。
平复心情后,我故作哽咽:
“老公,咱们老周家终于后继有人了,我怎么会不高兴?”
“但事发突然,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接受不是吗?
我这番“情真意切”,倒是让周慕白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
他才握住我的手,低声道:
“对不起,老婆...是我错怪你了。”
周慕白巴拉巴拉解释了一堆。
说什么和江婉宁那晚纯属意外。
只要我愿意接纳她。
以后让她做小,我做大。
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听着这些话,我恶心得直想吐。
但还是强行挤出笑脸应付。
不多时,江婉宁抱着孩子找上了门。
听到管家来传话,我赶紧催促:
“快!去把江小姐请进来。”
等江婉宁前脚迈进门,后脚就开始了表演。
她抱着孩子,泪眼汪汪:
“薇薇姐,我不是存心要破坏你的家庭,对不起。”
“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可这毕竟是慕白哥哥的亲骨肉,你千万别伤害他!”
说着,江婉宁竟从腰间里摸出一把小刀。
抵在了脖子上:
“我愿意去死,只求能让孩子名正言顺归到周家名下。”
话音刚落,周慕白就快步上前。
夺过刀,不由分说甩了她一耳光:
“婉宁,你发什么疯呢?人家薇薇怎么可能跟你一般见识!”
江婉宁愣住了。
她大概觉得,演这一出能激起周慕白的保护欲。
让他觉得自己是因我受了委屈。
借此挑拨离间。
但不凑巧,这如意算盘一开始就打歪了。
见状,我着急跑上去劝住周慕白:
“好了好了,婉宁她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你别吓着她和孩子。”
“既然人都到了,还是先安顿下来吧。”
周慕白这才收起脾气,眼含歉意看向我:
“老婆,还是你体贴。”
我也笑了笑,看向江婉宁:
“婉宁,这里不是你跳钢管舞的夜店,没必要这样博人眼球。”
“都当妈的人了,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好吗?”
我话里带刺,戳的江婉宁脸色一阵青白。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周慕白不耐烦打断:
“行了!林薇都答应让你住进来了,你还想闹什么?给我安生点!”
吃了瘪,江婉宁只得作罢。
我也没多纠结,借口想先去休息,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
我拿出手机,直接给身为金牌律师的闺蜜打去电话:
“梦梦,周慕白出轨了...还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电话那头,柳梦长叹了口气:
“我早跟你说了,这豪门太太没那么好当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虽然离婚官司我挺擅长,可我还是得给你打个预防针。”
“像周慕白这种世家子,最不缺的除了钱就是心眼子,就算以婚内出轨走诉讼,想让他净身出户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最多帮你争取到五百万,也够多了,你不吃亏的。”
闻言,我轻哼一笑:
“谁说我要咨询离婚了?”
我的话让柳梦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离婚你还想干嘛,难不成真打算给那个臭小三伺候月子?”
我嘴角一翘,压低了声音:
“如果生父母都没了,那个孩子会归谁所有?”
挂断电话,我迅速编辑好一份文件发给了柳梦。
收到后,她也明白了我的计划。
立刻回了个“OK”。
2
至于周慕白那边。
我心知肚明。
虽然他先前当着我的面训斥过江婉宁,可心里终究是疼惜的。
当晚,就安排江婉宁和孩子搬了进来。
仗着生了周慕白的亲骨肉。
之后的日子里,江婉宁在我面前也不再掩饰。
餐桌上,她故意说起那晚周慕白和自己的干柴烈火。
提及得知自己怀孕,对方陪着她去产检又是如何紧张仔细。
见我脸上依旧挂着淡笑。
江婉宁变本加厉,故意嘲讽:
“薇薇姐,是我多嘴了。”
“你这些年一无所出,肯定理解不了怀孕的辛苦,和生儿育女的福气。”
她抱起孩子在我眼前晃悠,接着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
“宝宝,看看咱们家多大呀,以后可都是你的哦。”
对此,周慕白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大概觉得,反正我这个“大度”的少夫人都同意了。
又怎么会和江婉宁再计较什么呢?
一度纵容下,江婉宁仿佛已经认定了。
自己即将成为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我始终淡然,不怪罪,不争辩。
我的“隐忍”也江婉宁更加肆无忌惮。
这天我刚回来。
一进卧室就发现梳妆台抽屉有被翻动的痕迹。
仔细一看,才发现我视若珍宝的那条珍珠项链不见了。
那是我父母过世前留给我的遗物。
我担心损坏,因此从不佩戴,小心翼翼收在盒子。
等我下楼,果然在客厅看到了江婉宁。
而那条项链赫然挂在她脖子上。
我走上前,语气平静温润:
“婉宁,你要是喜欢我的首饰,我房里其他的你都可以随便挑。
“但这条项链不行,它对我很重要,麻烦还给我。”
闻言,江婉宁慢悠悠转过身。
没了周慕白在场,她此刻丝毫不再伪装。
满脸鄙夷瞪了我一眼:
“林薇,你搞清楚!以后这个家的一切,连带着慕白哥哥,都是我的。”
“你一个连蛋都下不出来的老母鸡,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就这破玩意,我戴着是看得起你!”
见我勾着头,江婉宁气焰更甚。
她往前一步,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儿了,识相点就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去!”
“别到时候被扫地出门,那得多难看啊?”
话音刚落。
我同时也抬起手,干脆利落扇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响亮。
江婉宁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掌印。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看向我,随即怒火中烧:
“贱人,你还敢打我!?”
“等慕白哥哥回来,我一定要向他告状,看他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周慕白刚好走了进来,一边换鞋一边抬头。
看到客厅里对峙的我俩,以及江婉宁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
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
一看到周慕白,江婉宁当即变脸。
捂着脸颊冲过去扑进他怀里,眼泪说来就来:
“慕白哥哥,都是我不好。”
“我只是因为好奇才拿了姐姐的项链,可姐姐非说我是小偷,还狠狠打了我。”
江婉宁的声音又软又委屈。
她抽抽噎噎,展示起脸上的伤痕:
“慕白哥哥,你别怪薇薇姐,都是我活该,是我不配碰这个家里的东西...”
周慕白目光顿时沉了下来。
转向我,语气明显不悦:
“林薇,真是你干的?”
我抬眸看向周慕白,又扫了眼躲在他身后得意洋洋的江婉宁。
沉默几秒,我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对,我打的。”
3
我没有慌乱,更没有辩解。
仅仅是从容承认了一切。
见此,江婉宁也不免有些惊诧。
尽管和预想的有出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接上戏。
江婉宁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
紧紧往周慕白怀里缩去,声音哽咽:
“慕白哥哥,是我不配待在这个家,我马上就带着宝宝离开,以后再也不碍姐姐的眼了。”
这一套果然拿捏住了周慕白。
他搂住江婉宁,赶忙安慰:
“傻瓜,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和孩子流落街头?”
说着,他怒火中烧瞪向我:
“林薇,你实在太过分了,婉宁她只是好奇才拿了你的东西,你好好说不行吗?非得动手?”
“亏我之前还觉得你识大体,没想到你这么歹毒,连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都容不下!”
江婉宁在他怀里低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啜泣。
嘴角却勾起一丝得逞的坏笑。
面对周慕白的斥责,我云淡风轻。
不等他继续,我一步步走近。
下一秒,又一个耳光声响起。
结结实实落在江婉宁另一边脸上。
她似乎没反应过来。
直愣愣盯着我,一脸呆滞。
同样懵圈的还有周慕白。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指着我破口大骂:
“林薇,你他妈疯了,当着我的面还敢这么欺负婉宁?!”
我揉了揉手腕,嘴角微漾:
“老公,如果我不教训她,你的宝贝儿子可就要被害死了。”
周慕白顿时僵住了:
“林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要开口,江婉宁却急了。
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尖声反驳:
“你别血口喷人,小宝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害他?”
经这一叫唤,周慕白也回过神来。
指着我厉声道:
“林薇,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少在这儿故弄玄虚!”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镇定自若,指向江婉宁的脖子:
“这串项链...是用含铅量较高的老旧合金打造的。”
“之前我就跟婉宁叮嘱过,重铅成分对婴幼儿有害,尤其是喜欢抓咬东西的婴儿,万一误食或者长时间接触,后果不堪设想。”
我抬起眼,眼圈泛红看向周慕白:
“老公,我打她是想让她长点记性,免得让孩子遭了殃”
“既然你觉得是我欺负人,那我现在就给她道歉...”
说着,我屈身就要下跪。
却被周慕白一把拦住。
他满眼愧疚,小心搀扶我起来。
随后恶狠狠瞥向江婉宁。
先前的怜惜早已不再,只剩后怕和愤怒。
“江婉宁,你这个蠢货!”
“薇薇好意关心你,你非但不领情,还敢污蔑她!”
江婉宁慌了,语无伦次想解释。
结果被一个巴掌打翻在地。
周慕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场吩咐下人把她关进了卧房。
没自己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来,更不准再靠近孩子一步。
任凭江婉宁如何哀求,也没有一丝动摇。
4
江婉宁被软禁,周慕白转头就把孩子塞给了我。
“她不懂事,先关几天好好反省,薇薇..这些日子就辛苦你照顾小宝了。”
我满脸堆笑接过孩子,喜笑颜开:
“你放心,我一定把小宝当亲生孩子对待。”
周慕白走后,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
一脸惬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最后的工具也齐了。
三天后,周家迎来了继任典礼。
自从老爷子病逝后,董事会群龙无首。
而眼下,周慕白已然成了唯一的人选。
宴会厅人山人海,他西装笔挺站在台上。
慷慨激昂发表着任演讲。
台下闪光灯咔嚓作响,掌声一片。
就在他接过律师递来的股权文件,准备签署时。
下一秒,我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等一下!”
全场一静。
看到是我,周慕白面色一僵,尴尬笑道:
“老婆,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看孩子吗,你跑来这儿干什么?”
我没理他,径直走上台。
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一把夺过麦克风:
“真正有权继承这一切的人选,不是周慕白——是我。”
话音刚落,台下哗然一片。
在周慕白惊诧的目光中,我从包里取出了那份协议:
“这是周老爷子生前立下的遗嘱,已经公证过了。”
“根据协议,只要我在五年内为周家诞下子嗣,所有股份和产业,都将归我所有!”
说完,我将协议递给了一旁的律师。
经过检查,他确认了这份合同的确具有法律效益。
闻言,周慕白猛地一颤。
他现在才知道,我和他爸竟然有过这种交易。
可很快,周慕白就从震惊中缓过神。
他指着孩子,声音尖锐:
“林薇,孩子是婉宁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协议上可是写了,孩子必须得是你亲生的才算数,你根本就没资格继承!”
话音刚落,柳梦突然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她表情严肃,亮出了手里的“铁证”:
“谁说薇薇没资格继承?”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周慕白完全傻眼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为了合理夺得周家的一切,我竟然算计到了这种程度。
我将文件对着镜头展示了一圈,随后看向周慕白。
得意一笑:
“老公,现在我有资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