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第八年,我贷全款买了套小公寓。
却在搬进去第一天就被对门大妈指手画脚地告知:
“我们小区这走道是按人头分的,你家既然就你一人,那你只能占10厘米,剩下都是我家的!”
来暖房的短发闺蜜想替我抱不平,却被大妈讥笑着说我们搞破鞋。
我本想算了,可第二天对门大妈又往我门口泼了整整三桶馊水。
她孙子也将五十一晚的打印纸塞满我门缝。
我找物业,经理踢皮球:“那家人是无赖,我们管不了。”
我无奈报警,警察却说:“算了,毕竟孩子还小。”
我冷笑一声,转手把房子骨折价租给殡葬店老板。
租房协议只有一条:
“把展示样品都摆门口走道,教教他们阴间的规矩。”
1
自从搬进来第二天,我家门口就快成了对门大妈的邻居中转站。
我本秉着远亲不如近邻的想法,替她收拾了一次又一次。
可这天我刚因为通宵工作,手忙脚乱地起床上班。
结果刚拉开门,我正巧撞见吴大妈拎着一袋滴着恶心汤水的垃圾,想也不想就要往我门口扔。
“吴大妈。”
她动作一顿,浑浊的三角眼斜着我,满脸褶子都写着不耐烦:
“干嘛?”
“请把你家这些东西,从我家门口挪走。”
我指着那堆垃圾,一字一句地说,“现在,立刻,马上。”
她嗤笑一声,把那袋垃圾“啪”地一下扔在地上。
腥臭的汤水直接溅在我新买的高跟鞋上。。
“你这小姑娘毛病怎么这么多?金枝玉叶啊?闻不得一点味儿?”
她嗓门陡然拔高,双手往粗壮的腰上一叉:
“我早就说了楼道是公家的,你就10厘米的可用地方,剩下的我想放哪就放哪!你管得着吗你!”
“这是公共区域,你堆放垃圾堵塞消防通道,是违法的。”我强压着火气。
“哟,跟我讲法?”
她笑得更猖狂了,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
“我儿子就在街道办上班,你算个什么东西?嫌臭你别住啊!穷鬼。”
“再说了,我这是帮你去晦气呢,省得你带回来的那些短发男人脏了你家门。”
跟这种泼妇,道理是狗屁。
我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对着那堆垃圾和她那张嚣张的脸,直接一张特写发到了业主群。
“@所有人,请问楼道是公共区域还是个别业主的私人垃圾场?”
“天天开门就是这副景象,家里有矿也经不住这么熏啊!@物业宋经理?”
几个老邻居立刻跳出来和稀泥:
“哎呀小李,远亲不如近邻,多包容一下老人嘛。”
吴大妈则立刻在群里甩了几条六十秒的语音,污言秽语地辱骂我“小贱蹄子”、“不正经的勾当”、“整天带不同男人回家”。
物业宋经理最后冒泡,发了一段冠冕堂皇的话:
“@302李住户,吴大妈年纪大了,您多体谅。我们会尽快协调处理的,邻里之间和为贵。”
又是这套和为贵的说辞。
我急着上班,最后只好先砰地一声关上门。
结果当晚我下班回家,钥匙插进锁孔,却怎么都拧不动。
锁眼里,塞满了已经凝固的502胶水。
对面的门开了条缝,吴大妈那个又黑又胖的孙子,探出个小脑袋。
手里还捏着胶水管,冲我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坏女人回不去家了吧!活该!”
吴大妈一把将他拽了回去,隔着门缝骂我:
“看什么看?想跟个小孩子计较吗?真是不要脸!这就是你告状的教训!”
我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直接拨了110。
2
警察来了,开门的是吴大妈那个在街道办上班的儿子,还戴着金丝眼镜的。
他满脸堆笑地鞠躬: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妈年纪大了,我儿子又淘气,我代他们道歉。”
“不过你们是不是也得查查某些人啊?不然我们小区成卖淫点了怎么办?”
嘴上说着抱歉,看我的眼神却全是暗示和轻蔑。
最终,警察对我说了那句我毕生难忘的话:
“女士你看,对方也道歉了。而且孩子还小,不懂事,我们也只能批评教育,要不您找个开锁师傅,这事就算了?”
算了?
我的门被堵,我被人辱骂,换来的只是一句轻飘飘的算了?
警察走后,我家门口的垃圾堆得更高了。
墙上,被红色油漆画满了歪歪扭扭的乌龟,旁边还写着两个字。
烂货。
我冲过去砸门,开门的是吴大妈浑身酒气的壮汉老公,他瞪着牛眼:
“敲什么敲?奔丧啊你!”
吴大妈更是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敢找上门来?再敢欺负我孙子,我今天就剁了你!”
她儿子夺下菜刀,却转头阴冷地警告我:
“李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来烦我家人!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住不下去!”
我踉跄着回到屋里,反锁三道锁,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整个人都在发抖。
报警没用,物业不管,恶邻又持刀威胁。
可要是我就这么灰溜溜地搬家,岂不是便宜了这帮人渣?
不!我不甘心!
我打开电脑,在本地论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条帖子:
【急寻仓库,位置不限,用途特殊,价格好商量。】
用途特殊四个字,勾住了我的视线。
我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声音:
“你好。”
“你好,王先生。我有一套房子,一楼带地下室,一百五十平,您看合适吗?”
“可以。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明白,我这是放白事用品的。”
男人顿了顿,补充道:
“花圈、纸人、骨灰盒……偶尔还要做法事,动静会比较大。你那边的邻居,能接受吗?”
我听到白事两个字,突然惊喜的不行。
“邻居?”我笑了。
“我这边的邻居,胆子特别大,就喜欢热闹。”
“别说做法事,您就是把灵堂搭在楼道里,他们都举双手欢迎!”
电话那头的王老板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然后低笑了一声。
“是吗?那就好办了。”
“这样,我明天带人过去看看房子,如果合适,咱们就签合同。”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吴大妈家亮着的灯,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
不是喜欢热闹吗?
不是爱说楼道是公家的,想放什么就放什么吗?
那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热闹。
3
我搬家的速度快得惊人,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打包好了所有必需品。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刚贷款买的的小家。
没有不舍,只有满满的期待。
我拖着行李箱出门,正巧碰上吴大妈和她儿子从外面回来。
看到我这副打包滚蛋的架势,吴大妈脸上笑开了花,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掩饰。
“哟,这不是李楠吗?这是要滚蛋了?夹着尾巴逃跑了?”
她儿子也抱着臂,用一种看丧家之犬的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我。
“早跟你说了,让你别惹我们家,不听劝。”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可惜,晚了。”
我停下脚步,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狼狈不堪。
“是啊,要搬走了。”
“这地方风水不好,晦气,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准备换个好地方住。”
我看着吴大妈,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过吴大妈您放心,新来的邻居是个特别好的人。”
“他跟我说,他特别喜欢跟邻居交流,还说以后要多照顾您一家呢。他人可好了,就喜欢热闹。”
吴大妈撇撇嘴,一脸不信。
“切,我告诉你,不管谁来,这层楼都得听我的!”
“他要是敢惹我,我照样让他滚蛋!”
“是吗?”我笑得更开心了。
“那我祝您好运。”
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们丑恶的嘴脸。
之后我搬到了离公司很近的一套小公寓里,拉黑了所有邻居的联系方式。
然后,我给王老板发了条消息:
“王老板,房子已经清空,您可以随时入住了。”
王老板秒回:“好的,今晚就搬。”
没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彩信,是物业一个同情我的小姑娘偷拍的。
照片里,吴大妈一家正站在我家门口。
她那个宝贝孙子手里拿着一罐红色喷漆,正在我的门上耀武扬威地画着一个大大的王八。
吴大妈就在旁边叉着腰,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我刚想关掉手机,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是王老板发来的。
“李小姐,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物业小姑娘发来一段仓皇的语音。
背景音里是她压抑不住的惊呼:
“李姐!快看业主群视频!你家门口……你家门口来人了!天哪,他们抬的是什么东西?”
4
我心脏猛地一跳,立刻点开了那个我悄悄装在楼道消防栓里的微型摄像头APP。
王老板那几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伙计,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手里抬着的东西让整个监控画面的色调都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那是一对一米多高的纸扎童男童女。
男孩穿着蓝色的长衫,女孩穿着粉色的袄裙,脸上涂着两坨过分鲜艳的腮红。
黑洞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三个人。
吴大妈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她儿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举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个小胖子更是吓得“啊”地一声尖叫,手里的喷漆罐掉在地上。
伙计们并没机会,而是将纸人往我家门口一左一右摆好。
又转身回到电梯,面不改色地搬出了一排排硕大的花圈,上面用刺眼的黑字写着“奠”、“一路走好”。
然后是惨白的纸灯笼,被他们一个个挂在了楼道的天花板上。
整个过程,他们一言不发,仿佛周围的吴大妈一家是透明空气。
吴大妈的儿子最先反应过来,指着伙计们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在这摆这些晦气东西的!给我搬走!”
一个伙计停下手里的活,慢悠悠地转过头,扯出一个比纸人还诡异的笑容。
“我们老板租了这房子,搞点装修,不吗?”
他指了指我家的门,又指了指门上那个鲜红的乌龟,
“再说了,我看你们不也挺喜欢装修的吗?”
这时,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跟催命似的,接连不断地打进来。
我挂断了三次,对方还在打。
我有些不耐烦地接起来。
“喂,谁啊?”
“是李小姐吗?我是物业宋经理啊!我的姑奶奶啊!”
电话那头,物业宋经理的声音带着哭腔:
“您快回来看看吧,出大事了!要出人命了!”
5
“您对门那家……快被吓疯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睡意全无,但嘴上还是装作很惊讶:
“物业宋经理?出什么事了?我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有什么事您应该联系新租客啊。”
“我联系不上啊!他电话关机!”
物业宋经理快哭了,“您是房东!您快回来劝劝吧!吴大妈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又哭又叫,说要报警,说要找媒体!”
“她到底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她……她门口摆了两个一米多高的纸人!一男一女,穿得红红绿绿的,脸上涂着猴屁股一样的腮红,还咧着嘴对着她笑!”
“现在整个楼道里都挂上了白灯笼,还摆着一排花圈,跟灵堂一样,太他妈吓人了!”
“小区的其他业主意见也很大,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我强忍着笑,用最无辜的语气说:
“经理,这您可就为难我了。”
“我跟新租客签了合同的,白纸黑字写着,他有权在门口进行商品展示,这都是合法的。”
“再说了,当初吴大妈在我门口堆垃圾,您不是说邻里之间要包容吗?”
“还说她年纪大,让我体谅。怎么,现在轮到她,就不需要包容和体谅了?”
一句话,把宋经理噎得死死的。
“这……这能一样吗?那垃圾,这个是……”
“都是占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打断他:
“您是物业,得一碗水端平啊。”
“这样吧,我把新租客王老板的另一个联系方式推给您,您自己跟他沟通吧。”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房东,租客的合法经营行为,我可管不着。”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吴大妈在地上撒泼了半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王老板也没出现。
她那个在街道办上班的儿子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抬脚就“砰”地一声踹在我家门上。
“开门!给老子滚出来!”
门,没开。
倒是旁边消防栓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小伙子从楼梯间走上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慢悠悠地擦着楼梯扶手。
他看了吴大妈的儿子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先生,踹门是需要赔钱的。这门是金丝楠木的,一脚下去,没有十万八万可下不来。”
“你谁啊?关你屁事!”
吴大妈的儿子正在气头上,吼得脖子都红了。
“我是这家店的伙计。”小伙子指了指我家的门,笑得有点邪乎。
“老板说了,这些都是祭祀用品,是给枉死的人准备的,怨气重。”
他顿了顿,目光阴森森地扫过那两个纸人,声音压得更低了。
“谁要是碰坏了,沾上了因果,可是要倒大霉的。轻则破财,重则……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