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男友攒钱两年终于要买房,却在他的包里发现一份购房合同。
上面的产权人竟写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本应是我们的婚房,他怎么敢写上别人的名字?
“宝贝,你翻我公文包做什么?”
我慌忙把合同攥在手里,却还是被他撞个正着。
他脸色瞬间沉了:“你居然偷看我东西,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指着合同上的名字,质问他这个女人是谁。
他却一把夺过合同塞进抽屉,说我无理取闹、故意找事。
看着他转身逃避而去的背影,多年的感情竟满是欺骗。
我默默走到衣柜前,扔掉了那对早已定制完成的婚戒。
1
打开衣柜,那对珍藏已久的钻戒在灯下闪闪发光。
这是我和许奕川的第七年。
我和他从大学一直走到现在,如今终于攒够了钱,定下一套房子。
可就在我将一切安排妥当,甚至连婚戒也定制好的时候,一切却都变了。
我将婚戒随手丢进了角落,连同着婚礼请柬的草书一同撕掉。
回想自己用尽心思定制婚戒,设计关于婚礼的每个细节,现在只觉得满是嘲讽。
当我再次出现在出租房的客厅时,许奕川早已进了卧室。
如同之前的每次争执一样,没有争吵,只有漫长的沉默。
第二天早上,许奕川站在沙发旁大声质问:
“舒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将沙发上的被子整齐叠起,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我似乎从未真正了解的人。
“有些事情我需要想想清楚。”
他隐隐有些不安的扭过头去,小声嘀咕:
“我去上班了,回来再说。”
许奕川下楼后,我便开始到处寻找证据。
满屋子翻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我想到他的车子今日限号,而我已经很久没有坐过了。
我直接冲到楼下,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车门。
一股浓烈又陌生的香水味直冲鼻腔,我才发现,车里早就没了我的痕迹。
副驾驶明显有人躺过,连车上的靠枕,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我并不喜欢的粉色。
看着车子前方的行车记录仪,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后的几分钟,我便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奕川,你什么时候和她摊牌,我腹中的孩子可等不了了。”
女人的声音温婉动听,让人不忍心拒绝。
“再等一等,房子不是已经写你的名字了吗?还担心些什么?”
一个从未听过的语调出现在了许奕川的嘴里,听起来令人作呕。
原来她们不仅用我存的钱买了房子,甚至还有了孩子。
我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将录音保存起来,然后默默锁上了车。
到家后我迅速联系了一位律师朋友。
“帮我查一下他近日的行程,尤其是和异性的日常交往。”
接着便给当初陪我们看房的销售打去了电话。
这套房子是我和许奕川奔波了好几个月才定下来的。
我们一致觉得环境和周边设施都非常好,满足了彼此对于家的向往。
可现在却与我再无瓜葛。
“您好,请问我和许先生定下的丽枫小区的那套房子,卖出了吗?”
我明知故问道。
那边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吭声。
“卖出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再看别的。”
我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愤怒。
“其实,其实那套房子许先生已经和一位姓苏的女士共同定下了。”
“出于职业操守,我本不该说出来,但我实在看不下去......”
销售后面还说了什么,我早已听不进去。
默默保存下销售发来的付款记录和房产销售合同后,我关掉了手机。
苏洛洛。
购房合同上的那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大脑。
我翻开抽屉,看向了那两本红红的结婚证。
那是我们刚一毕业,便给彼此的承诺,之后我们决定买房时便补办婚礼。
也算是让大家见证我们的爱情。
2
想到这里,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起来。
七年间的点滴忽然涌入脑海,他是我亲自挑选的人啊。
我恍恍惚惚走进了书房,记得许奕川有记录生活的习惯。
鬼使神差般打开了书桌上我很久未触碰的电脑。
突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电话铃声,许奕川回来了。
他从未在这个时间回来过,一时间我们都很错愕。
“你在书房干什么?”
许奕川的眼神里满是警觉,仿佛我就要识破什么秘密。
“没什么,月底了,该大扫除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松了口气。
“车钥匙落在家里了,明天要出差,我把车开到门口清洗下。”
说完抬眼看了看电脑屏幕,又望了望桌上我们的合照,欲言又止的拿起车钥匙便下楼了。
我坐在书房电脑前的椅子上,看着电脑上“登录密码”四个字陷入了沉思。
在连续输入彼此的生日、纪念日及领证日期后,电脑自动锁上了。
这是我作为生日礼物送他的第一台电脑。
可现在我却连登录的资格都没有。
望着眼前两人满带笑意的合照,我用力将照片扣了下去。
晚饭时,许奕川破天荒的带了束花回来。
这两年为了攒钱买房,除了纪念日以外,从未在家里见过花。
果然人在做了亏心事后,会做出些反常的行为。
“路过花店,看这束花很适合你,就买下了。”
艳红的玫瑰,象征着爱情,如今看来,却如此俗套。
我将花丢在一边,随口便问道:
“明日和谁去哪里出差?”
又是一个警觉的眼神,毕竟以前我对他工作的事,从不过问。
“去,去南城,早上就走。”
“南城这么远,你一个人开车吗?”
我继续问道。
他突然间来了脾气,站起来对着我皱眉道:
“舒玥,你这是做什么,领导让去的,你之前对我工作的事从不过问的。”
我抬头看着他,他可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究竟是怀疑什么?那件事不是已经解释了是房产公司印错了吗?”
“再说又不是房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合同而已。”
说完,他连忙拍了拍额头,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是啊,我并没有和他说在意这件事啊。
3
我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反而更怒了: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怀疑的,工作而已,瞎操什么心。”
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他转身便进了卧室的卫生间,很久没有出来。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冷。
连屋里的空气都变得无比陌生。
一切都好像早有预示,只是自己傻傻的一味付出,蒙在鼓里罢了。
晚上我们都没有吃饭,连持续了很多年的散步,也不知何时开始渐渐没被提起了。
我默默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晾起。
洗衣机入口处的一张票据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一张晟泰百货的收银小票。
上面写着婴儿围床,母婴用品等字样。
总价值近万元。
而购买时间就是这周。
虽没有怀孕生子,但我知道,这个母婴品牌绝对称得上是一流。
原来我与他努力奋斗攒下的钱,全用来给她人做嫁衣,替他养与别人的孩子了。
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票据塞进了口袋。
然后一头窝进了沙发里。
许奕川一夜都没有再出来。
第二天早上,许奕川便去取车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晟泰百货的母婴专柜。
在报出订单号后,我谎称婴儿围床有问题,询问了围床和用品的购买人信息。
“女士您好,登记人信息填的是许奕川,母亲:苏洛洛,如果有任何问题,欢迎您随时调换。”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我发疯似的叫了辆车往许奕川的公司追去。
按照以往,他们都是在公司集合后再出发的。
车子刚开到公司楼下,我便看到许奕川的车边,站着一个瘦高的女孩。
女孩皮肤很白,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休闲西装,满脸笑容。
我几乎立即认出,这就是许奕川公司的那个前台姑娘。
很多次给许奕川送饭、接他下班时,我们都见过。
所以她是知道这些年,许奕川是有我的。
原来,她就是苏洛洛。
4
很快,许奕川从楼上下来,自然的搂住苏洛洛纤细的腰肢,嘴里似乎还说着什么。
然后抚了抚苏洛洛看似还很平坦的小腹,脸上笑开了花。
苏洛洛看起来十分年轻,却熟练的伸手替他打好了领结。
仔细想想,有很久没看到许奕川这么自然开心的笑了。
苏洛洛在许奕川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就被他护着进了车里。
他甚至细致的给坐在副驾的苏洛洛系好安全带,才发动了车子,然后缓缓升上了车窗。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再也骗不了自己。
想起那些本该与我散步的夜晚,他却说在连夜加班。
好声好气的询问,在他眼里,早已成了质疑与猜忌。
只是这些事情从何时开始有了变化,我也已经记不清了。
“姑娘,你都待了好一会了,咱走吗?”
我这才意识到,泪水早就打湿了后排的座位。
“抱歉师傅,回刚才来的地方就好。”
七年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场闹剧。
此刻的我还不能退出,因为我必须向自己过去的七年,有个交代。
昏昏沉沉的回到出租房里,一个装着文件的快递放在了门口。
电话声也随即响起。
“舒小姐,资料给您寄过去了,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打开文件袋,厚厚的一沓照片散落在地上。
照片有些很模糊,像是在某些监控视频中打印出来的。
有许奕川带着苏洛洛出去游玩的,有公司团建时两人在一起亲密互动的。
还有两人多次往返妇产医院的......
剩余的就是一些关于苏洛洛的资料。
原来苏洛洛与许奕川是同乡,两人还在一个高中读过书。
难怪我总在许奕川的通话记录上看到“学妹”二字。
或许这就是他给苏洛洛的备注吧。
看着资料,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在登录界面输入了资料上苏洛洛的预产期。
果然,桌面显示了出来,屏幕上仍旧是我和许奕川的合照。
说来可笑,这张合照是我笑着恳求他很久才愿意拍下的。
他总说:“男孩子,拍什么照,怪丢人的。”
就连这张电脑壁纸,都是我亲手设置的。
当时觉得,理科男嘛,不爱这些东西,情理之中。
现在细想,不过是他不够情愿罢了。
我在桌面上的一堆图标中,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叫“重要资料”的文件夹。
不出所料,还是被设置了密码。
扫了一眼手中的资料,输入了苏洛洛的生日,文件便悉数打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的按日期摆放了几十个文件,最早的一份是从两年前。
也就是从许奕川说“我们攒钱买房吧”开始。
我极力控制着抖动的手,一个个将文件夹打开。
一张张仿若故事般的照片映入眼帘,每一张都精准击中我的心脏。
许奕川牵着苏洛洛回到高中校门口的合影。
苏洛洛俏皮的踮着脚尖,几乎和许奕川一样高。
雪地里,两人开心的互扔雪球,一样的红围巾将两张脸映的通红。
草莓园中,苏洛洛提着篮子,一只手将手中的草莓喂进许奕川的嘴里。
可我明明记得,许奕川从不愿吃水果。
以至于在一起的七年里,我们连去水果店的次数都少的可怜。
再接着,便是一张医院的产检单。
我关上了电脑,不想再看下去。
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觊觎别人幸福的小偷。
可他身边的那个人,不应该只有我吗?
之后我将所有的照片全数保存下来。
看着屋子里多年生活留下的痕迹,我冷冷的笑了。
原来除了欺骗,我们已经没剩下什么。
我擦干眼泪,换上了新的大衣。
将所有手中的视频音频,结婚证,多年向许奕川的转账记录,房产交易证明,甚至婴儿用品的票据等,全数寄给了律师。
“我要起诉,一直到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要亲口听他道歉忏悔,让他知道欺骗的代价!”
然后立即拨通了另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爸,关于咱家晟泰百货的新项目,我愿意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