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地铁上被变态猥亵,却反诬陷乱打女拳。
“我一个老教师,怎么可能摸你?”
我瞪着他,“刚刚在我后面的就只有你一个,不是你还是谁?”
他满脸轻蔑,“那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你也不看看,你哪里值得被人摸?”
我看着他,心里升起的冲动让我愈发不安。
他冷笑着让我滚。
“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拍到网上去,让大家都看看你乱打女拳的嘴脸!”
眼见周围人骚动起来,我越发兴奋。
他们不知道,我有双向情感障碍,还是退役后的散打运动员。
而现在,我正去医院拿药的路上。
1
“大家看看啊,我兢兢业业教书三十年,到老了还要被人污蔑是流氓!”
老男人的声音在地铁车厢里回荡,带着刻意放大的委屈。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确实像个体面人。
而我的脑子则正在发烫,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
肩胛骨微微下沉,核心不自觉地收紧,久经训练的身体本能正在苏醒。
出门前我吃了半片喹硫平,医生说这样能稳住我一天的情绪。
可我昨晚睡不着,为了压下躁动就多吃了两片药。
早上醒来时,药瓶已经空了。
我只得和医生发了消息,提前去拿药。
“我体面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老男人扫视着周围人的反应,“我教过的学生个个都说我是最正直的老师!”
周围的人在我们之间回来打量。
“看着确实挺斯文的……不过这种事,不能光看外表吧?”
“小姑娘,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
“都少说两句,没证据别乱站队。现在乱七八糟的诬告太多了,把风气搞坏了。”
我沉默着深吸口气,在心里默数散打组合拳的招式。
直拳、摆拳、勾拳、侧踢、回旋踢……
医生说过,当感到情绪要失控时,要深呼吸,要转移注意力。
“你看她都不说话了,心虚了吧!”
老男人见我沉默,更加肆无忌惮。
“我看她就是自导自演!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女拳’吗?动不动就说被骚扰,博取同情!”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摸你?”
“因为我是个变态?”
老男人的声音里充满讽刺,“还是因为你特别有魅力?”
我的呼吸变重,紧握的拳头藏在袖子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数数已经没用,那些招式在我脑子里乱飞,像失控的弹珠。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老男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么胖,哪个男人会对你有‘性趣’?”
胖?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百四十斤的体重,均匀分布在175厘米的身架上。
宽松的衣物下,是长期力量训练塑造出的轮廓。
这不是胖,是肌肉。
虽然退役一年,但多年散打生涯留下的肌肉量还在。
“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白送都没人要!”
老男人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还诬陷别人摸你?做梦去吧!”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复杂起来。
“老师,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就是啊,有没有事说事,人身攻击算怎么回事?”
但角落里也传来嘀咕,“话糙理不糙,看她那体格,一般人也不敢惹吧……”
我的视野边缘开始泛红,眯着眼睛盯着老男人。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微微侧身,左脚前探了半步。
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散打预备式。
他注意到我的动作,眉眼一跳。
“你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打我?”
“安保!”
他恶狠狠地蹬了我一眼,声音多了几分慌张,“我要找地铁安保!”
很好。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地铁安保,官方人员,证人。
完美。
2
安保来得很快。
“发生了什么?”
我看向他,“刚才车很挤,他站在我后面,右手摸了下我的屁股,还拍了照。”
“我要求查看他的手机。”
安保犀利的目光转向了老头。
“那就请你把手机拿出来检查一下。”
“查手机?”老头瞬间愤慨起来,“凭什么?这是我的隐私!你们没有权利!”
“我让你来是让你把这个疯女人扔出去,不是让你来查我手机的!”
周围人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
“心里没鬼,看看手机怎么了?”
“看他这么激动,不太对劲啊……”
安保试图再次开口劝说,但老头涨红着脸将手机护在胸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就在两人僵持间,我动了。
右手精准扣住他手腕,一压一拧,他痛呼松手。
而左手两指一钳,手机已落入掌心。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他捂着手腕,又惊又怒:“抢劫!她抢劫!”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后退半步,把手机递给安保。
安保愣了一秒,还是避开老头伸过来的手,解锁点开了相册。
可他看了许久,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位女士,可能是你误会了。”
他把手机还给老头,“早高峰人挤人的情况是正常的。”
“也许是你太敏感了。”
老头腰板一下子挺直了,唾沫横飞。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就说了我是被冤枉的!”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疯子!”
我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收紧。
视野边缘开始泛红,这是发作的前兆。
“疯子?”我低低一笑,“我确实是疯子……”
双向情感障碍让我的情绪在两极间摇摆。
而在躁狂期,我的观察力会异常敏锐,甚至敏锐到不正常的地步。
就像现在,我能看到他深灰色裤子的拉链是松开的。
我抬手一把扯开老头的外套,嗤笑一声。
“你是被冤枉的?”
“那你裤子拉链怎么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往下移。
老头深色西裤的拉链,确实开着一条缝,露出里面浅色的内裤边缘。
空气凝固两秒。
老头脸色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去拉。
“这、这是早上着急出门没注意!”
他声音尖厉,“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你想过要做一些恶心的事情。”
我盯着他慌乱的手指,“你贴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了拉拉链的声音。”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气声。
“你胡说八道!”老头额头上沁出冷汗,“你这是污蔑!是栽赃!”
3
“他确实想欺负这个小姐姐!”
就老头想尽办法狡辩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孩站了出来。
“我拍了照片!”
她举起手机,声音有些发颤,“刚才太挤,我不小心按到了连拍……里面就有!”
老头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安保立刻接过手机放大照片。
照片背景模糊,角度是从侧面拍的。
老头的手确实在我身后,但正好被我的背包带挡住大半。
“这能看出什么?”老头尖声反驳,“我的手明明在背包带旁边!她在扭曲事实!”
女孩急了,“可放大看,你的手分明是往里伸的姿势……”
“姿势?在早高峰被挤来挤去的,姿势多着呢!”
老头猛地打断,眼镜后的眼睛射出精光。
“更何况我和她隔着这么厚的衣服和背包带,碰到一下就叫摸?”
“你们现在年轻人,心思怎么这么龌龊!”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就去推搡那女孩,“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讹诈老人!”
女孩被推得一个踉跄。
几乎是同时,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侧身挡在她前面,右手格开了老头再次抓过来的手臂。
动作很轻,甚至没用什么力。
可老头却像被重击一般,夸张地惨叫着向后倒去,“嘭”地摔在地上。
“打人了!她们合伙打老人啊!”
他蜷缩着呻吟,手指颤抖地指向我和女孩。
“我的骨头肯定断了!你们等着倾家荡产赔钱吧!”
车厢里一片哗然。
安保也慌了神,蹲下去试图扶他,“先生您先起来……”
“别碰我!我要报警!我要验伤!”
老头拍开安保的手,在地上痛苦扭动,“这么多人看着,你们都是证人!这两个女人,暴力伤人!”
女孩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跟我没关系,我没推他……”
我的视野彻底浸入一片暗红。
耳边的嗡鸣盖过了所有嘈杂。只有血液冲撞太阳穴的鼓动声,一下,又一下。
医生的话,药瓶的空荡,昨夜无法压制的躁狂,还有此刻地上那张扭曲得意的脸。
所有声音汇成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啪。
断了。
我向前迈了一步,蹲下身,平视着地上演技精湛的老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随即换上更痛苦的呻吟。
然而下一秒。
“啊!”男人真正的惨叫冲口而出。
我攥住他那只“摸”过我的右手手腕,指尖扣进他腕骨缝隙,一寸一寸地施加压力。
这是散打擒拿里控关节的巧劲,能让人痛到骨髓却不留明显伤痕。
他瞳孔骤缩,惨白着脸疯狂想抽手,却动弹不得。
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道:
“这才叫打人。”
“招惹一个精神病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等着瞧。”
4
周围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同情我的视线化作了惊愕和鄙夷。
“我的天!真打人!”
“太过分了!怎么能对老人动手!”
“报警!快报警!”
“刚才还同情她,原来真是个暴力狂!”
刚才还在动摇的乘客们,此刻完全倒向了“受害者”。
安保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你干什么!住手!”
我失控了。
医生警告过无数次,躁狂期绝对不能动手。
因为我的力量、我的技巧、我的失控情绪,三者结合会造成真正的伤害。
可是现在……
地铁开始减速,广播响起:“前方到站,和平门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医院就在这一站。
我要下车去拿药。
否则……
“别拦我!”
我绕过面前的安保,转身向车门方向挤去。
可两个年轻人却又围了上来,一左一右堵住了我的去路。
“站住!打了人还想跑?”
我的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在尖叫:走!现在就走!去医院!拿药!
但身体不听使唤。
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举起手机,摄像头几乎贴到我的脸上。
“打了人没赔钱你还想跑!”
“大家看看!这就是暴力女拳的嘴脸!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等着蹲牢子吧你!”
他话没说完,我的脚已经动了。
一记低扫,精准地踢在他拿着手机的手腕上。
手机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撞在车厢壁上,屏幕碎裂。
接着,又是一个肘击。
专业训练+躁狂力量=真正的伤害。
“砰”的一声闷响。
老头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飞了出去。
他最后停在车厢角落,捂着胸口发出断续的呻吟,嘴角渗出血丝。
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真实的恐惧。
周围瞬间死寂。
“她……她真要杀人……”
“警察呢?快喊警察来!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
在众人的吵嚷中,一名警察快步跑来。
他看着我,停顿了一秒。
然后转向骚动的人群,声音沉稳却带着急切。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