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本是京圈太子爷,为了真爱装成送外卖的穷小子入赘三年。
别墅煤气爆炸那晚,我为了保护老婆被冲击倒地,满脸是血求她拉我一把。
她却嫌恶地踹开我的手:“一个送外卖的贱命,死就死了,别挡着我救阿恒!”
她转身背起那个满身A货的竹马,头也不回地冲出火海。
后来我被消防队员救出,可大火烧断的横梁砸中我的脑袋。
我的智商永远停在了五岁,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家在哪里。
直到三年后,宋佳在天桥下找到了正在垃圾桶旁和野狗争食的我。
我歪着头,护着怀里馊掉的半个馒头,把捡来的易拉罐环递给她:
“阿姨,你认识我吗?你长得好漂亮啊。”
“这个戒指给你,你别抢我的馒头好不好?”
1
宋佳不可置信的盯着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我迷茫的眨着眼睛,刚想走近点,再仔细看看她的脸。
忽然一个男人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贴在她耳边低语。
“我在海外给他买了一份巨额人寿保险,受益人是你。”
“保额五千万美金,但他必须是意外身亡或者病故才能赔付。”
“现在让他死在外面,警察查起来很麻烦,还得验尸。”
赵恒手指在宋佳腰间摩挲,声音压得很低。
“把他接回去,关在地窖里慢慢折磨,直到他油尽灯枯。”
“到时候,这笔钱就是我们公司上市的启动资金。”
宋佳身体僵了一下,她的目光缓缓落在我的脸上。
我看不懂她脸上挣扎的表情,只看见她蹲下身子,笑着冲我伸出手。
干净白皙的手掌心里,躺着一块金箔纸包着的巧克力。
“想吃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十指在衣摆上用力的摩挲着,想擦掉指缝里的泥巴。
“只要你跟我走,这块巧克力就是你的了。”
“不仅如此,我还能让你每天都吃到巧克力!”
我双眼瞬间冒着光。
“真的吗?漂亮姐姐你不能骗我。”
宋佳没说话,而是将巧克力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扒开金箔纸,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
“好甜,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宋佳别过头,转身朝车上走去。
这时,几个保镖也过来将我架起来朝车后座走去。
就在即将上车时,赵恒忽然开口。
“等等。”
“把他塞到后备箱去,别弄脏了我的车。”
他们强行将我塞进了狭小的后备箱。
我手里那枚易拉罐环掉在了地上,
我拼命挣扎,想去捡掉在地上的易拉罐环。
“我的戒指.......给老婆的.......”
车门重重关上。
赵恒坐在副驾驶,将车窗全部锁死,打开了内循环,关掉了空调制冷。
车内空气稀薄,愈发闷热。
我开始抓挠喉咙,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回想起了那场大火。
“咳咳.......火.......救命.......”
我蜷缩成一团,指甲在椅背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赵恒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痛苦挣扎,转头对宋佳笑。
“他身上太臭了,别熏着你。”
宋佳正在翻看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备注“烦人的小姑子”的未接来电。
她烦躁地挂断,顺手拉黑了号码。
“那个疯女人,这几年一直骚扰我,问我要人。”
赵恒拿过手机,删除了通话记录。
“这种穷亲戚以后别理了,等拿到钱,我们就出国。”
车子驶入别墅区,我因缺氧而脸色发紫,嘴角却还挂着泥浆。
2
车停在别墅门口。
佣人刚想接水管给我冲洗,赵恒伸手拦住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袖子。
“我来,万一家里洗不干净带了病毒传染给你怎么办?”
他接过高压水枪,温柔地对宋佳说:
“为了你,我不怕脏,我亲自来。”
宋佳看着赵恒,眼眶有些泛红。
“阿恒,你真好,不像那个废物,只会给我丢人。”
赵恒转身面向我,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神变得冰冷。
“陆沉,忍一下哦,洗干净就不痛了。”
他将水枪压力调到最大档,对准我脸上烧伤最严重的皮肤猛冲。
“滋!”
高压水柱冲在我的烂肉上,陈旧的伤疤崩裂。
“啊!疼!疼!”
我在泥水里翻滚惨叫,试图用手挡住脸,水柱却打断了我的指甲。
血水混着泥水流了一地,我痛得打滚。
宋佳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刚剥好的橘子,冷眼旁观。
清洗结束,浑身皮肤充血,破皮处渗着血水,瑟瑟发抖。
赵恒关掉水枪,把管子扔在地上。
“行了,洗干净了,把他扔玄关脚垫上,别进屋。”
我不被允许进屋,被扔在门口。
赵恒搂着宋佳进屋,跨过我身体时,故意在我手背上重重踩了一脚。
宋佳娇嗔地拍了他一下。
“你小心点,别崴了脚。”
晚饭时间,餐厅里飘来牛排的香气。
赵恒找出一套沾了油漆的旧工装扔给我。
“这衣服耐脏,适合他这种要在地上爬的人。”
宋佳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不然又要买新衣服浪费钱。”
赵恒切下一块半生的带血牛排,手一松,掉在地上。
他拦住准备清扫的佣人,叹气道:
“陆沉饿坏了,别浪费。”
“来,爬过来吃,这是赏你的。”
我闻到了肉味,肚子咕咕叫。
我颤抖着爬过去,趴在地上,用嘴去叼那块肉。
就在我吞咽时,赵恒将脚轻轻放在了我的头上。
他一边用鞋底摩挲着我的头发,一边笑着对宋佳说:
“佳佳你看,他吃得多香啊,真让人心生怜悯。”
宋佳看着这一幕,笑着说:
“还是你有爱心。”
嘴里充满着地毯灰尘和生血腥味。
我恍惚间停顿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三年前,宋佳也是这样端着一盘煎焦的牛排给我。
那是她第一次下厨,脸上沾着面粉,笑得很甜。
“老公,虽然焦了,但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那一刻的记忆太甜了,我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
就在我笑的那一秒,赵恒踩在我头上的脚猛地发力。
“砰!”
他把我刚抬起一点的头狠狠踩回地毯里,鞋跟碾压着我的太阳穴。
“笑什么?吃个垃圾还这么开心,真是天生的贱种!”
剧痛让我发出一声闷哼,眼泪混着血水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挨打,我只是想起了老婆。
赵恒为了测试我是不是装傻,点燃了一支雪茄。
他吸了一口,将燃烧的烟头逼近我的眼睛。
“来看看,这瞳孔会不会收缩。”
火光逼近,热浪袭来。
“火.......火!不要!”
我吓得尖叫,猛地向后仰倒,打翻了旁边的红酒架。
红酒泼在赵恒裤腿上,宋佳大怒,冲上来给了我一巴掌。
“啪!”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伤人!”
我捂着脸,瑟瑟发抖,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
“火.......怕火.......”
赵恒趁机对宋佳说:
“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有暴力倾向,万一伤到你怎么办?把他关进地下室吧。”
“而且.......饿他几天,身体虚弱了,以后发病走得也快些。”
“保险公司更看不出破绽,就说是厌食症并发器官衰竭。”
宋佳立刻叫来保镖。
“拖下去,关进地下室,没我允许不准给他水喝。”
我被拖进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面没有灯,只有老鼠爬过的声音。
我缩在墙角,不断用头撞击墙壁。
3
赵恒第二天下来“视察”,一眼就看到了我护在胸口的东西。
他强行掰开我的手指,把铁盒抢了过去。
“藏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铁盒打开,里面全是垃圾。
宋佳扔掉的发圈、废纸团、还有一张烧了一半的结婚证件照。
照片上的宋佳笑得很甜,旁边的我被烧掉了半张脸。
赵恒拿着盒子,转身上楼告诉宋佳。
“这是典型的偏执型精神病,他收集这些垃圾,如果不干预,他可能会为了这些垃圾杀了你。”
“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佳佳,你很危险。”
宋佳脸色惨白,抓着赵恒的手臂。
“那怎么办?快处理掉!”
赵恒拿出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药剂,液体浑浊泛黄。
“这是我在国外搞到的特效药,能让他安静下来。”
“副作用是会慢慢导致器官衰竭.......正好符合我们的计划。”
宋佳不仅没有犹豫,反而催促道:“快给他打,多打点,让他别再发疯了。”
赵恒带着宋佳回到地下室,按住我的胳膊。
我看到针头,拼命挣扎。
“疼!不要打针!老婆疼!”
宋佳站在一旁,不耐烦地问赵恒:
“怎么还没反应?闭嘴,这是为你好,打了针就不疯了。”
针头刺入血管,冰冷的液体流进身体。
我哭着喊老婆。
药物起效后,我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赵恒当着我的面,将铁盒里的东西倒进了壁炉。
“这些垃圾,留着也是祸害。”
火苗窜上来,吞噬了那个粉色的发圈。
接着是那张照片。
火苗卷上照片,上面的宋佳在火光中扭曲,变成了灰烬。
我想伸手去抓,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不.......家.......没了.......”
照片化为灰烬,我眼中的神采也随之消失。
我不挣扎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火光,眼泪无声地流淌。
赵恒嫌我注射后大小便失禁太臭,捂着鼻子踢了我一脚。
“真臭,把他扔到院子里的狗屋去吧。”
“反正只要不死绝就行,在那透透气。”
宋佳捂着鼻子同意了。
“快扔出去,别把家里弄脏了。”
深夜,暴雨如注。
我蜷缩在漏雨的狗屋里,浑身滚烫,发着高烧。
我用流血的手指,在狗屋潮湿的木板上画画。
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我对着那个血色的笑脸,喃喃自语。
“不疼,陆沉乖,老婆不生气。”
“陆沉听话,老婆就会带陆沉回家.......”
我在狗屋里昏睡过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一撮从壁炉边抢救回来的黑灰。
4
醒来后,赵恒拿着手机站在我面前,他一脚踩在我那条断腿的伤口上,用力碾压。
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啊!”
我痛得发出惨叫,只听见他笑着对着电话那端说:
“听到了吗?这是你哥哥的声音。”
“他刚刚吃了块牛排,太开心了,正在跟我撒娇呢。”
电话那头,我的妹妹陆清吼叫起来。
“赵恒!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就是了!你敢动我哥一下,我一定会杀了你!”
赵恒却享受着这种掌控感,脚下继续用力。
一边踩,一边温柔地对我说:
“来,跟你妹妹打个招呼,说你过得很好。”
“不然下一顿就没得吃了,连狗粮都没了哦。”
我痛得意识模糊,根本听不清是谁在说话。
只能本能地哭喊求饶。
“妹妹.......疼.......陆沉疼.......”
“救救我.......腿断了.......”
这声音通过电波传过去。
“哥!哥你在哪!哥你别怕!”
陆清哭喊着。
赵恒并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是兄妹情深啊,听得我都感动了。”
“只可惜,你们终究是没机会见面了!”
“我早就办了移民手续,等你死了,钱一到手,我就带着你老婆出国,再也不会回来了!”
很快我的妹妹陆清,动用了所有关系,锁定了这片别墅区。
但赵恒极其狡猾,利用反侦察手段布置了假信号。
陆清带着一队保镖,撞开了城郊的一栋空别墅大门。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台播放着录音的收音机。
“陆小姐,你来晚了。”
陆清把收音机砸得粉碎,双眼通红。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哥找出来!”
为了躲避陆家接下来的疯狂追查,赵恒决定立刻转移。
他将我塞进那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面堆满了杂物,空间狭小。
“去私人会所,那边的地下室更隐蔽。”
赵恒为了防止我再发出声音,又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
这次剂量加倍,我开始出现幻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甚至认不出赵恒是谁。
宋佳坐在副驾驶,正在补妆。
她在转移途中,问赵恒:
“如果他现在死在路上,保险能赔吗?”
“会不会算意外?这可是五千万美金。”
赵恒一边开车一边安抚她:
“别急,再等等,现在死太可疑,等到了会所,饿死他最稳妥。”
车子颠簸前行。
我在黑暗的后备箱里,随着车身晃动撞击着铁皮。
梦里,我看见妹妹来接我了。
她穿着裙子,向我伸出手。
我伸出手想抓,却抓到了一手的冰冷铁皮。
“妹妹.......带我回家.......”
我的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只记得那个血色的笑脸。
和宋佳那句冰冷的“会不会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