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七零年代的落魄女知青后,我在深山老林里看见了身中枪伤、倒在泥泞里的未来航天科技大佬。
我吓得魂飞魄散,裤兜里的军绿色水壶却突然传来一阵嗡鸣:
【妈,别慌!这是你成为军区家属的关键局!】
水壶里传来一道清脆的童音,自称是我未来的天才闺女。
【只要你现在替他把子弹取出来,他以后会把整个航天实验室都搬到你名下的!】
【你要是敢怂,以后你就在农村刨土豆,我得去给人算命看相!】
我猛地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比挖到金子还亮。
卷起袖子,我随手抄起采药的匕首,对着那倒地的男人吼道:
“同志别怕,谁敢让你留下一滴血,老娘给他把骨头捋直了!”
1
“你是谁?!”
倒在血泊里的男人,脸上一片冷峻,即使重伤也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他看着我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眼神里满是警惕。
他身后几个穿着土布衣的村民也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我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泥汗。
但我知道,现在怂了,我和我那看相的闺女就全完了。
我往前一步,把昏迷中的陆星河护在身后,将匕首对准那群村民。
“我是青山公社的知青!今天谁敢动他,我让你们以后连饭都吃不上一粒!”
我声音抖得像寒风里的枯草,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领头的老李头啐了一口泥土,狞笑着举起锄头: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老子先把你抓回去交公!”
他话音刚落,军用水壶又开始疯狂震动。
【妈!别怕!那老李头就是个纸老虎!他刚刚偷生产队的红薯被抓了,现在跑出来是想立功赎罪!】
【你现在就拿红薯威胁他!快!】
我眼神一凛,在老李头冲过来的瞬间,猛地侧身躲开。
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把匕首尖端指着他胸口。
“老李头,你再动一下试试?!”
“你偷红薯的证据,我可都写信寄给公社领导了!你现在乖乖滚蛋,我还能考虑帮你求个情!”
老李头发出一声惨叫,当场跪倒在地。
剩下的几个村民彻底看傻了眼。
我红着眼睛,像个疯子一样嘶吼:“还有谁?!”
他们被我的疯劲儿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抬着老李头就跑了。
危机解除,我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妈!别愣着,快带大佬走!”
“他身上有重要文件,被人发现就麻烦了,被抓进去你就成不了军嫂了!”
我一个激灵,赶紧回头去看地上的男人。
他靠在石壁上,左肩一个狰狞的枪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脸色白得像纸。
他勉强睁开眼,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我。
“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哪有时间跟他解释,扛起他一条胳膊就往肩上架。
“我是你救命恩人!赶紧跟我走,不然咱俩都得被当成特务抓起来!”
男人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粗鲁,闷哼一声,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我身上。
我咬着牙,拖着这个未来的航天科技大佬,消失在了深山的密林里。
2
我连拖带拽,终于把陆星河弄回了我那个不足五平米的茅草屋里。
一进门,他就再也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我看着他身下迅速蔓延开的血迹,急得快哭了。
“闺女!怎么办啊?他好像快死了!要不要找赤脚医生?”
【不能找医生!他的任务是绝密!只有你亲手救他,他才会彻底信任你,记住,他疑心病极重!】
【你现在去后山,找几片艾草叶,再把你的煤油灯油烧开,再买一卷最粗的麻线!】
“麻线?!”
我惊了,这是要我自己给他做手术?
【妈,你别无选择!想摆脱土豆地,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现在就用烧开的灯油消毒,艾草止血,然后用麻线缝合,记住,缝得歪七扭八,这样才符合你知青的身份!】
女儿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的慌乱。
没错,我不能慌。
我冲到后山,按照女儿的吩咐,火速买回了所有东西。
“用灯油给他伤口消毒,然后用麻线缝合,记住,缝得丑一点,这样才真实!”
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我还是咬着牙,哆哆嗦嗦地穿针引线。
冰冷的麻线刺入皮肉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等我满头大汗地缝完最后一针,感觉自己也去掉了半条命。
就在这时,陆星河悠悠转醒。
他看着我手里的麻线,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像蜈蚣一样的缝合线,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你救了我。”
“废话,不然你现在已经在被狼叼走的路上了。”
我故作镇定地擦了擦手,心里却在打鼓。
他沉默地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杀人灭口。
半晌,他从胸口掏出一个沾着血的小本子,扔给我。
“明天中午,去公社食堂,把这个交给炊事员老张。”
“他会给你想要的。”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再理我。
我捏着那个温热的本子,心里乐开了花。
闺女诚不欺我!这就算是第一桶金到手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准备出门,破旧的木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崭新蓝色工装,梳着两条大麻花辫的女人带着两个男知青冲了进来。
她捏着鼻子,满脸嫌恶地扫视着我的茅草屋。
“星河哥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女儿的电话就到了。
【妈!是陆星河的青梅竹马,未来军区医院的护士长,陈巧巧!】
【她瞧不起你,想用物资打发你滚蛋!】
【千万别拿她的钱!还要狠狠羞辱她,陆星河现在醒着,他都听得见!】
3
陈巧巧见我不说话,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和两块高级麦乳精,轻蔑地扔在我脚下。
“这些东西够你这种下等人吃半年了。”
“拿着东西,立刻从星河哥的世界里消失。”
“他不是你这种乡下丫头能染指的。”
奶糖像石子一样散落一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按照女儿的指示,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就这点东西?”
我弯腰捡起一块麦乳精,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一脸嫌弃地甩回她脸上。
“我还以为军区家属有多大方,原来打发土狗都这么抠门。”
陈巧巧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上前一步,逼视着她,“你男人昨晚快死了,你在哪里?”
“你是在跟别的男知青说笑,还是在哪个角落里抱怨下乡太苦?”
“现在他脱离危险了,你倒跑来我这里耀武扬威了?”
“陈小姐,你这马后炮放得,未免也太响了点吧?”
我每说一句,陈巧巧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我告诉你,星河哥只是暂时被你蒙蔽了!他爱的人是我!”
“我们两家马上就要讨论婚事了,你休想破坏我们的感情!”
“是吗?”我嗤笑一声,“那他怎么不跟你走,偏要赖在我这个漏风的茅草屋里?”
“是不是我这儿的土味,都比你那虚伪的爱要真实?”
“你!”
陈巧巧气急败坏,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
“滚!”
“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
两个男知青见状,立刻就要上前。
里屋传来陆星河冰冷的声音。
“让她滚。”
陈巧巧难以置信地回头:“星河哥?你竟然帮着这个野女人?”
“滚出去。”
陆星河的声音冰冷。
陈巧巧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捂着脸跑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刚刚打了一场硬仗。
【妈!干得漂亮!我爸就吃你这一套!】
【这一局,你完胜!接下来,他要开始试探你了!】
我心里一紧,正想问女儿他会怎么试探我。
陆星河已经扶着墙,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黑沉的眸子锁定我,缓缓开口。
“我身上有绝密文件,这次是境外特务组织的人动的手。”
“你一个下乡知青,为什么敢救我?”
4
我心头一跳。
来了,果然来了。
军用水壶适时地在我腰间震动起来。
【妈,告诉他,你被下放就是因为你父母是科研人员,你一直想替他们平反,你跟他有共同的理想!】
【记住,说的时候要带上感情,眼神要有坚定的光芒!】
我迅速酝酿情绪,抬头看向陆星河时,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我没有父母是科研人员。”
嗯?
我脑子一懵,嘴巴快过脑子,直接把女儿教的话给否了。
【妈!你干什么!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女儿在水壶里急得快疯了。
我也有点慌,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压抑的疯狂。
“我下乡是因为我的知识太多了,他们说我……思想不纯洁。”
“我只想搞研究,我想造出最好的东西,想让国家强大。”
我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痛苦地蹲下身,双手抱住了头。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这不是演戏。
这是我这具身体原主的真实记忆。
原主不是思想不纯洁,她是真的热爱科学,热爱祖国,却因为知识分子家庭背景,被批斗下放。
她不是落魄,她只是在用一身的清高,来保护自己的理想不被玷污。
水壶那头的女儿沉默了。
空气中只剩下我压抑的哭声。
陆星河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许久,他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落在了我的头顶。
“别哭了。”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温柔。
“以后,跟我回研究院。”
我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的脸在泪光中有些模糊,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
我忽然意识到。
我好像不需要完全按照女儿的剧本来了。
这个身体里的情感,这些真实的记忆,或许是比任何剧本都更有力的武器。
我要赌一把。
赌这个未来的航天大佬,会不会为一个同样拥有报国热情的女孩,而动一丝共鸣之心。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凭什么?”
“你是谁?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拿什么跟我回研究院?”
我是在质疑他,也是在刺激他。
一个胸怀壮志的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质疑他的能力。
果然,陆星河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捏住我的下巴。
“就凭我叫陆星河。”
“三天之内,我要回军区大院。”
“你,信不信?”
5
我信。
我当然信。
因为我未来的女儿告诉我,他就是未来的航天科技巨匠。
但我脸上却露出不屑的表情,一把拍开他的手。
“我只信我自己。”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先管好你的伤口吧。”
我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不再看他。
身后,陆星河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背上。
我知道,我的话成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男人,尤其是陆星河这样的男人,你越是顺从,他越是觉得你索然无味。
你得像一个待开发的宝藏,让他有探索的欲望。
【妈……你刚刚吓死我了。】
水壶里,女儿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后怕。
【不过,好像效果还不错?陆星河的好感度,竟然比按剧本走还高了20%!】
我心中一喜,看来我赌对了。
“闺女,以后你提供情报,具体怎么操作,我自己来。”
【好吧。】
女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妈,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傻闺女,妈怎么会嫌你烦。”
我压低声音,语气温柔,“妈只是长大了,想自己试试。”
接下来的两天,陆星河一直待在我的茅草屋里养伤。
他话很少,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地看我。
看我煮一锅寡淡的野菜粥,看我把洗得发白的衣裳晾在窗前,看我坐在小马扎上,对着一本旧书发呆。
那是我从废品站捡来的《高等数学》。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看得懂?”
我头也不抬:“看不懂就学,总比坐着等死强。”
他沉默了。
第三天晚上,房门被敲响。
一个穿着军装的警卫员站在门口,恭敬地对陆星河敬了一个军礼。
“陆工,都处理干净了。”
陆星河点点头,站起身。
他伤口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行动自如。
我知道,他要走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可以带你走。”
我心中一震,但脸上毫无波澜。
“哦。”
“你不高兴?”
“能离开土豆地,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淡淡道,“下一个目标呢?”
陆星河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他从警卫员手里拿过一个对讲机,款式比我那个水壶新得多,扔给我。
“以后用这个联系我。”
然后,他又扔过来一张部队的调令。
“明天,去公社办手续,我安排你进研究所。”
我没接,任由调令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去。”
陆星河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
“我不喜欢被人安排。”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除非,我自己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