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戴上订婚戒指没多久,我就被未婚夫骗到了缅北园区。
我试图逃跑,却被当众挑断了手筋,关进水牢喂老鼠。
每天不仅要遭受毒打,还要被迫对着镜头向家里要赎金。
直到因为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奄奄一息被扔进尸坑。
迷离间,我听见园区头目接通了电话,语气谄媚。
“顾总您也真舍得,为了给娇娇小姐出气,不惜毁了自己的未婚妻。”
这句话如一把尖刀扎入我心脏。
我强撑着一口气,死死抓住了栏杆,发出呜咽。
头目惊愕地回头,只看到我垂下手,彻底没了声息。
他慌慌张张对着屏幕喊:“顾老板,戏还要继续演吗?您未婚妻怕是假戏真死了。”
原来根本没有绑架勒索。
这不过是为了让那金丝雀高兴演的一场戏罢了。
1
半年前,顾泽辰说要带我去泰国庆祝订婚。
刚下飞机喝了一瓶水,我就不省人事。
醒来时,双手被死死勒着。
周围充斥着血腥味和霉烂的腐臭,入目是挂着刑具的墙壁,身下是冰冷刺骨的水泥地。
想到顾泽辰对我的叮嘱,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是遇到了他仇家的报复。
我飞快地思考,只要能联系上顾泽辰,无论多少赎金他都会给。
铁门突然被踹开,一个叫丧彪的头目端着一盆馊水进来。
“醒了就张嘴,以后老实点,进了园区就是猪仔,不听话就去后山喂狗。”
我强压住心中恐惧,试图谈判:
“放了我,我未婚夫是顾泽辰,你要多少钱,他都可以给你……”
“顾泽辰?”
丧彪和马仔对视一眼,爆发出刺耳的狂笑。
“既然是顾总的女人,那价钱可得好好谈谈了。”
“不过在收到钱之前……”
他眼神陡然变得淫邪,
“你得先在这儿好好吃点苦头。让顾总知道,我们这帮亡命徒可不是好惹的。”
说着他伸手就来扯我的领口。
我拼命躲开:
“你最好别动我,泽辰他已经在找我了!”
“找你?”
丧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边狞笑着一边开始解皮带。
“行啊,那我就替他先验验货,看看这顾家少奶奶的骨头有多硬!”
恶臭的气息逼近,我拼命向后缩,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上潮湿的墙壁。
在他扑上来的瞬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啊——!臭婊子!”
丧彪吃痛抄起烟灰缸,狠狠砸在我的左手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因为疼痛剧烈抽搐。
丧彪脸色变了变。
忽然起身,丢下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骂骂咧咧走出了小黑屋。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被痛醒。
左手软绵绵地垂着,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的左手,废了。
我不断鼓励自己,逃出去!
只要能逃出去联系上顾泽辰,我就能报仇!
我在墙角找到了一块生锈的铁片,并不锋利,但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用仅剩的右手一下下割着手腕上的扎带。
铁锈磨破了皮肉,鲜血混着泥土,分不清哪里是绳子,哪里是肉。
我咬烂了舌尖,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几乎要虚脱的时候。
“崩”
扎带终于断了!
我心中狂喜,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踉跄着爬到门边。
外面下着暴雨,巡逻的人似乎也去开小差了。
更惊喜的是,
刚才丧彪急着去包扎,铁门竟然只是虚掩着!
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
暴雨如注,正好掩盖了我的脚步声和踪迹。
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我穿过铁丝网的破洞,钻进茂密的雨林。
泽辰,等我……我很快就能回家了……
然而下一秒。
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死死锁定了我。
“在那边!抓住她!”
2
我还来不及思考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快,就被枪托狠狠砸在了后脑上。
没有吊打,没有鞭刑。
丧彪说:
“细皮嫩肉的,打坏了顾老板心疼。既然喜欢跑,就让她冷静冷静。”
我被扒光了外套,沉入满是蚂蟥的臭水沟里。
无数滑腻的吸盘吸附在我的伤口上、大腿上。
密密麻麻的瘙痒和刺痛,比鞭子抽在身上更让人精神崩溃。
不知在水牢里泡了多久,我意识开始涣散。
就在这时,负责送饭的小哑巴偷偷往我嘴里塞了一颗消炎药。
她背对着监控,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上面,最后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求情”的动作。
那眼神分明在说:有人在保你。
是顾泽辰派来救我的人吗?还是她在暗示顾泽辰已经知道我在这了?
我必须找机会问问她!
丧彪回来看了一眼浑身爬满蚂蟥的我,显得有些不耐烦。
“骨头硬是吧?”
他从旁边抓了一把粗盐,狠狠按在我断掉的左手伤口上。
“啊——!”
血肉被腌渍的剧痛直冲天灵盖,
我惨叫一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又被拖回了那个发霉的房间。
手腕的剧痛提醒我,刚才的一切不是噩梦。
我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我不能死,泽辰还在等我。
铁门咣当一声被踢开,丧彪走了进来。
将一碗发霉的馊饭踢到我面前。
“吃!别再给老子动歪心思。”
“外面的林子里全是地雷和捕兽夹,没有我们带路,就是特种兵来了也得把腿留下!”
“老实在这待着等消息,少受点皮肉苦!”
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
费力爬过去,用仅剩的右手抓起馊饭往嘴里塞。
我需要食物,我要活下去等泽辰来救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丧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转身走到门外接听。
地牢空旷,回音很大,我隐约听到了一声“喂”。
声音有些熟悉。
有点像顾泽辰身边的助理……宋娇娇?
丧彪往外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丧彪,光是断手还是太轻了。”
“本来就是一场戏,不做深刻一点,等她回来还是会跟我抢泽辰哥哥的!”
丧彪有些为难:
“宋小姐,这娘们看起来快扛不住了,要是顾老板怪罪下来……”
“按娇娇说的做。”
顾泽辰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就在宋娇娇旁边。
“光是断手还不够。她平时娇生惯养,不吃够苦头,怎么知道我的好?磨磨她的傲气,以后才能乖乖听话。”
“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尾款翻倍。”
“是是是!顾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办妥!”
挂了电话后,丧彪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
一脚踢翻了我还没吃完的馊饭,架起了摄像机。
“我改主意了,光受罪不行,还得留点纪念。”
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残忍的兴奋。
我惊恐地往后缩,声音颤抖:
“你要干什么!顾泽辰是不是答应给赎金了?”
3
丧彪在镜头前一把撕开我仅剩不多的衣料,扔给我一张纸。
“念!对着镜头念!就说你自己贱,是你自己卷了钱跑到缅北来的,是你自愿留在这里当狗的!”
“我不念!我是被绑架的!泽辰救我!”
我崩溃大哭。
丧彪冷笑一声,拿起一根还在滴血的荆棘条,眼神兴奋。
“不念?那就别怪我不给顾总面子了。”
倒刺勾起皮肉,鲜血染红内衣。
在极度的疼痛和羞耻中,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我是许知意……我不知检点……是我卷了顾家的钱跑来缅北找男人的……顾泽辰,我不配做你的未婚妻……”
巨大的屈辱感将我淹没,嘴里还在下意识地求救:
“陆宴……救救我……我不想死……”
明明半个月前,陆宴就拦住过我,让我不要离开海城。
我却当众骂了他一顿,执意上了飞机。
前一刻我还在期待着泽辰给我的惊喜,回应着他对我的爱意。
为什么转眼就身在地狱,被人像牲口一样逼着拍这种视频?
拍完视频,丧彪满意地收起设备,甚至还好心情地哼起了小曲。
“这就对了嘛,早这么配合,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
铁门重重关上,我还蜷缩在角落。
我完了。
这段视频一旦发出去,我就算活着回去,也是身败名裂。
但我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
也许泽辰马上就会来救我呢?
也许泽辰看到后知道我是被逼的呢?
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到两个看守的交谈。
“彪哥,刚才那视频发出去了?”
“发了,那边满意得很,款子刚到账。”
“啧啧,这豪门玩得真花。把这么漂亮的未婚妻送过来,就为了逼她拍这种视频?”
“你懂个屁!那叫‘抓把柄’。没有这视频,顾老板的小三怎么上位?”
这时,丧彪的手机打通了。
“宋小姐,顾太太怕是有些扛不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宋娇娇看了一眼刚发过来的视频,玩味道:
“泽辰哥哥,你看这个女人卷走你的钱也就罢了,现在还装可怜想让你心软。”
“当初她为了那个陆宴,可是害得你丢尽了脸……”
顾泽辰露出一丝犹豫:
“要不算了吧,让她吃点苦头就行了,毕竟……”
宋娇娇见状,眼泪说掉就掉:
“泽辰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我怕你伤心,有件事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她之前还威胁我,说等陆宴发了财,就要回来弄死我……”
“她现在只是受了点委屈而已,我当时可是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泽辰,我好怕。”
顾泽辰听到这话,仅存的一丝不忍也烟消云散。
“她敢!”
“既然她这么不知好歹,那就让她在那边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真的知道错了,再跟我汇报!”
丧彪这下心里有底了,谄媚应道:
“明白!顾总您放心,一定让她‘深刻反省’!”
醒来后,我变了。
不再试图撞墙自杀,也不再绝食。
给我发霉的馒头,我就吃;
给我浑浊的脏水,我就喝。
丧彪对此很满意。
“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拍着我的脸,一脸戏谑,
“你跑不掉的,这方圆几十里都是咱们的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目光空洞盯着墙角,甚至在他们羞辱我时还会发出几声傻笑。
我注意到,每天给我送饭的,是上次给我塞药的小哑巴。
趁着马仔在外面打牌的时机,我抓住他的手。
“小兄弟,”
我死死盯着他。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也知道你不想待在这儿……”
“帮我,求你帮我一次……”
不等他反应,我将一串布条塞入他手心。
上面是陆宴的号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哑巴浑身一僵,手忙脚乱地将布条攥进袖子里。
和进来的丧彪撞了个正着。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4
小哑巴吓得一哆嗦,指了指肚子,比划了一个“拉肚子”的手势。
我心脏狂跳,但面上却只保持呆滞的模样,痴痴一笑。
“嘿嘿……我要回家……回家……”
丧彪狠狠啐了一口:
“妈的,真疯了?晦气!”
小哑巴这才蒙混过关。
接下来的两天,我在地牢般里度日如年。
走廊里每一次的脚步声都让我心惊肉跳。
小哑巴两天都没出现,送饭的人换成了另一个打手。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难道小哑巴被抓了?还是他根本没敢发消息?
直到第三天深夜,铁窗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一张熟悉的脸贴在栏杆上。
是小哑巴!
他焦急地比划着手势:“快走!我有路!”
真的来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疑虑。
园区深夜静悄悄的,他带着我熟练地避开监控,钻进一条排污管道。
管道狭窄逼仄,每爬一步,都刮蹭着我溃烂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早已麻木,全凭一口气撑着。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
那是自由的光!
“到了!快!”
小哑巴用力推开了井盖。
刺眼的阳光瞬间倾泻而下,晃得我睁不开眼。
然而,当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劫后余生的兴奋瞬间化作了惊恐。
这里根本不是闹市。
这里是园区最大的广场!
前方的高台上,丧彪正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们。
刚才还拼命救我的小哑巴,此刻瑟瑟发抖地跪到他身边。
“顾太太,这出‘地道战’演得不错啊!”
丧彪一步步逼近我。
“还真以为这哑巴能帮你?告诉你,这是老子专门给你设的局!”
“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感觉!”
这一次丧彪直接将我的左腿打断,扔回了暗无天日的水牢。
黑暗、饥饿、疼痛,还有时不时注射进来的致幻剂,让我彻底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我看到订婚那年,陆宴拦着我大声说着什么。
可一眨眼,他就被人群卷走,我什么也没听清。
再一眨眼,是顾泽辰拿着钻戒向我求婚,满眼深情:
“知意,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可当我伸手去接时,手里的戒指变成了烧红的烙铁,他的脸也变成了丧彪狰狞的笑脸。
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我的伤口开始化脓,整个人烧得滚烫。
几个穿白大褂的看了看:“严重败血症,救不活了。”
“直接扔后山,让她自生自灭吧。”
他们认定一个断了腿、发着高烧的女人,绝对不可能从这片死亡之地逃出去。
运往后山的路上,我听到马仔闲聊。
“这女的真惨,听说本来是顾家少奶奶,结果被未婚夫送进来给小三出气。”
“半年了,这戏也该杀青了吧?这剧本真狗血。”
“谁知道呢,咱们都是群众演员拿钱办事就行。”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把所有的碎片都串起来了。
原来,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戏!
没有什么绑架勒索,也没有什么亡命徒。
只有顾泽辰亲手导演的戏剧!
极度的恨意如同一针强心剂,注入了我枯竭的心脏。
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
我咬破舌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从土坑里向外爬。
与此同时,顾家别墅。
顾泽辰有些心慌:“娇娇,半年了,戏演的差不多了吧?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
宋娇娇撇撇嘴。
“行吧,反正她现在肯定吓破胆了。”
宋娇娇刚拿起电话,一通语音先发了过来:
“顾总!不好了!那个女人失踪了!”
“还有个叫陆宴的带着保镖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