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给婆婆治癌症,我卖掉了婚前唯一的公寓,凑了150万。
婆婆痊愈后,老宅拆迁赔了1000万。
庆功宴上,我本以为婆婆会提还钱的事,她却宣布1000万全给小叔子买别墅娶妻。
我傻眼了:“妈,那我之前接给您治病的钱,您打算什么时候还?”
她打着哈哈:“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太见外了。”
就连老公也帮腔:“妈病刚好你就说这些,是诚心要把她再气病吗?”
心灰意冷之下,我提出离婚。
谁知回家找资料时,却意外发现婆婆的手术结算单,上面写着个人支出:8万。
我愣了,那我剩下的一百四十多万去哪儿了?
1
“一千万拆迁款,全转给强子。”
高档餐厅里,婆婆刘桂兰将银行卡重重拍在桌上。
“妈,我太爱你了!”小叔子赵强一把抓过银行卡猛亲。
刘桂兰满面红光:“这钱必须给你。你是咱老赵家的根,天经地义。”
我坐在角落,面前只有一盘清炒油麦菜。
看着赵强得意的模样,我压下心头火气:“妈,既然拆迁款到了,那我之前卖房给您治病的150万,是不是也能还我了?”
包厢空气凝固。
赵强的笑容僵了,刘桂兰脸皮耷拉下来,筷子往桌上一摔:“什么150万?”
“一年前您查出胃癌,赵恒拿不出钱,赵强躲着。是我卖了父母留给我的婚前公寓,凑了150万救您。”
我盯着她,“当时您跪着发誓,有钱了砸锅卖铁也要还我。”
“我有说过吗?”刘桂兰转头看赵恒,一脸无辜。
赵恒埋头剥虾,头也没抬:“妈刚出院,脑子不好使,记错了也正常。再说了苏曼,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太见外了。”
见外?当初逼我卖房时,怎么不说见外?
我看着赵恒的窝囊样,火气直冲天灵盖:“赵恒,那是我的婚前财产!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念想!当时说好了是借,白纸黑字写了欠条的!”
“欠条?”刘桂兰冷笑,牙签往地上一啐。
“苏曼,你嫁进赵家,就是赵家人。你的房卖了,钱就是赵家的。哪有儿媳妇打欠条给婆婆治病的?让人笑掉大牙!”
“就是啊嫂子。”赵强阴阳怪气附和。
“你也别太计较了。反正你爸妈都死了,你个绝户头,留着钱给谁花?还不如给我,等我生了大胖小子,让他喊你一声大伯母,还能给你养老送终那。”
绝户头。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我猛地站起来:“赵强,你嘴巴放干净点!”
桌子底下,一只脚狠狠踹在我小腿上。
赵恒黑着脸,压低声音:“坐下!还嫌不够丢人吗?强子说得有错吗?你那点钱给了妈是尽孝,现在家里刚有点钱你就想分,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捞女,当初嫁给我就没安好心!”
我盯着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只觉陌生又荒谬。
当初我卖房救他妈,他抱着我痛哭流涕说这辈子给我当牛做马。现在有了钱,我就成了捞女?
“我是捞女?”我气笑了,眼泪打转,却又硬生生憋回去。
“赵恒,你摸摸良心,这几年我往这个家搭了多少钱?
你妈住院我伺候,你弟弟赌博欠债我填窟窿。
现在拆迁赔了一千万,全是你们赵家的,我那150万本金反而成了我想讹诈?”
“啪!”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
包厢里彻底安静了。
赵恒挥手指着我鼻子骂:“闭嘴!妈身体刚好,你非要把她气死是不是?滚!看见你就烦!”
这一耳光,打得我脸颊火辣辣地疼。
刘桂兰慢条斯理地剥着虾,眼皮都没抬。赵强幸灾乐祸,吹了个口哨。
我捂着脸,看着这一家三口。
这就是我倾尽所有去维护的家人。这就是我卖了父母遗物去救回来的命。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从来不是家人。我是提款机,是免费保姆,是现在碍眼的“外人”。
好。
既然我是外人。那外人的账,咱们就得好好算算。
我没哭,也没再闹。慢慢坐回椅子上,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行,我不提了。”我声音平静得诡异,“你们吃好喝好。”
赵恒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服软,随即露出“早这样不就没事了”的表情。
随后夹了一块最大的蟹肉给刘桂兰:“妈,您多吃点,别跟她一般见识。”
刘桂兰得意地哼了一声:“这就对了,做人媳妇就要有做人媳妇的样子。强子,回头给你嫂子买个包,几百块那种就行。”
“好嘞妈!”
桌上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再次响起。
没人注意到,我放在桌下的左手,早已悄悄按下了手机录音按键。
2
回到出租屋,霉味直钻鼻腔。
这老破小,是我卖掉父母留下的精装公寓后,才搬进来的。
为了婆婆“治病”,我倾尽所有。赵恒曾说:共患难,日子早晚都会好起来。
我信了,我是真傻。
卖房时,我哭得泣不成声,赵恒抱着我发誓会补偿。现在看来,真是赤裸裸的笑话。
“叮。”
门铃突然响动,赵恒一身酒气闯入。
他将外套甩在沙发,指着我鼻子骂:“苏曼,你今天吃错药了?当着亲戚提钱,让我妈的脸往哪搁?让我弟怎么看我?”
我抬头反驳道:“赵恒,那是我卖房的钱。你答应过,拆迁款下来就还我。”
“还还还!你就知道钱!”赵恒不耐烦地解领带,唾沫横飞。
“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强子要结婚,那是大事!你那钱进了赵家门,就是赵家公账。你孝敬她是应该的!”
“那是我的婚前财产。”
“结了婚就是共同财产!”赵恒理直气壮,一脸无赖。
“苏曼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明天你买礼品,去给妈和强子道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丈夫?
“如果不道歉呢?”
赵恒冷笑,眼神轻蔑:“不道歉?行啊,那这日子别过了,离婚!”。
他笃定我不敢,因为每次都用离婚拿捏了我,屡试不爽。
但是这次,我的心真的被伤透了。
“好。”我站起身,语气平淡,“那明天就民政局见吧,离婚。”
赵恒愣住。
他没想到我竟然答应了。
随即恼羞成怒:“行!苏曼你长本事了!离就离!到时候你别跪着求我复婚!”
“砰”一声,防盗门被狠狠摔上。
我没哭,反而觉得可笑。
我想离开这个伤心地,这破地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当我翻找证件时,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柜顶掉落。
那是赵恒放票据的地方。
文件袋口未封严,几张单据滑出。我弯腰去捡,视线定格在一张“住院费用结算单”上。
原来是婆婆一年前的胃癌手术单据。
我记得清清楚楚,赵恒当时说手术加化疗至少百万,必须现金。
我二话不说,卖房款到账当天,转了150万给他。
可结算单上赫然写着:总费用42万,医保统筹支付34万,个人自付……8万?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看错。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个人自付金额,确实只有五位数。
如果只花了8万,那我转的150万去哪了?剩下的140多万呢?
这时我突然想起婆婆出院当月,小叔子赵强突然还清赌债。
赵强换了辆二十多万的新车。朋友圈晒三亚旅游照,配文“时来运转”。
当时赵恒解释,赵强彩票中了个小奖。彩票?呵。
我抓起车钥匙就冲,手抖得连鞋都穿反。我不信邪,要去医院查个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就迫不及待挂了消化科专家号。
医生看着那份病历复印件说道:“病人恢复不错。当初就是早期胃间质瘤,微创切除就行,预后很好。”
“不是……胃癌晚期吗?”我嗓子发紧。
医生笑了:“谁跟你说的晚期?这就是良性偏恶性肿瘤,切干净就没事了。手术报销,花不了多少钱。”
轰!
原来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局。
婆婆装病,丈夫配合,小叔子挥霍。
他们一家三口联合起来吃绝户。
只有我,像个傻子,卖房卖车,掏空家底,还要被嫌弃是“外人”。
我想起赵恒那句“你孝敬她是应该的”,婆婆那句“想钱想疯了吧”。
原来想钱想疯了的,是他们这一家吸血鬼。
我拿着清单走出医院时,手机突然震动,定睛一看是赵恒发的语音。
语气依旧趾高气昂道:“苏曼,昨晚的话我当你没说。赶紧回家做饭,妈和强子中午要过来吃饭,你表现好点。”
表现好点?
行啊。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演戏,那我就陪你们演个够。
我没有回复,转身走进一家律所。
第一步,冻结所谓的“共同财产”。
第二步,查清那140万的资金流向。
赵恒,刘桂兰,赵强。既然你们说我是外人,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外人狠起来是什么样。
3
我站在婆家门外,远远就听到里面赵强和刘桂兰的笑声,以及赵恒的附和。
他们正规划着如何挥霍那一千万拆迁款,言语间充满了对我这个“外人”的嘲讽与不屑。
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被完全浇灭。
深吸一口气,我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赵强盘腿打游戏,赵恒正给刘桂兰剥橘子,三人脸上的贪婪与得意还没来得及收敛。
“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赵恒率先发难,刘桂兰也阴阳怪气地让我去厨房做饭。
我没理会,而是径直走到茶几前,将手里的几张纸狠狠甩在赵恒脸上。
“赵恒,解释一下,妈治病只要三万自费,我的150万去哪了?”我死死盯着他。
赵恒捡起地上的单子,脸色瞬间煞白,竟然一时语塞。
赵强也是眼神躲闪。
刘桂兰反应最快,一把抢过单子撕了个粉碎,骂我侵犯隐私。
“隐私?”我冷笑一声。
“那是我的钱!我卖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凑了150万给你救命!
结果呢?你得的根本不是胃癌,只是个胃息肉!你们全家合起伙来骗我的婚前财产!”
既然窗户纸捅破了,这一家子索性不装了。
刘桂兰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骗你怎么了?我是赵恒他妈,是你婆婆!你的钱就是赵家的钱,拿来给我儿子用那是天经地义!”
我气得胸口发闷,转头看向赵恒:“赵恒,你也这么想?那是150万!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赵恒看了一眼旁边的弟弟和母亲:“老婆,你也别怪妈。当时强子在外面欠了赌债,高利贷的人要剁他一只手。我也是没办法,那是救命钱啊!”
“救命?”我感到荒谬。
“拿我的卖房款,去填你弟弟的赌博窟窿?还骗我说是治癌?赵恒,你还是人吗?”
“够了!”
赵强猛地摔了游戏手柄,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嫂子,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一百多万吗?
现在我家拆迁赔了一千万,你那点钱算个屁!赶紧滚,别耽误我哥找个年轻会生的!”
“强子说得对!”刘桂兰帮腔。
“嫁进来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还有脸提钱?这钱是强子还债用的,进了赵家的口袋就是赵家的,你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我看向赵恒,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赵恒,这也是你的意思?”
赵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苏曼,事已至此,你就别闹了。钱是不可能还你的,那是强子的拆迁款,跟你没关系。”
“好,很好。”我颤抖的点头,哀大莫于心死。
“既然我是外人……”
我一把抓起茶几上赵强新买的游戏机,狠狠地砸向地面!
“哐当!”游戏机瞬间四分五裂。
“啊!我的限量版主机!”赵强惨叫一声,冲过来要打我。
我后退一步,掏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举到他们面前,屏幕上赫然显示着“110”的通话界面。
“赵强,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冷冷地看着赵强,以及脸色瞬间惨白的赵恒和刘桂兰。
“刚才你们承认诈骗、承认转移财产的话,警察同志都已经听到了。”
我指着屋子的狼藉,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不是说我是外人吗?行,那我们就按外人的规矩办。诈骗金额150万,数额特别巨大,赵恒,赵强,还有你刘桂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咱们法庭见!”
4
那天从赵家出来,我没有回头。
而是连夜找了搬家公司,把出租屋里属于我的东西搬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了律师事务所。
张律师看完我手里的所有证据——那张只有三万块的结算单,赵恒承认骗钱的录音,还有那一千多万拆迁款的公示文件,推了推眼镜。
“苏小姐,这不仅仅是离婚纠纷。虚构事实,隐瞒真相,骗取你的婚前财产用于还赌债,数额巨大,这已经涉嫌诈骗罪了。
而且,既然拆迁款已经到账,虽然是婆婆名下,但赵恒作为儿子有继承权期待,加上你们婚内的资金混同,我们可以申请诉前财产保全。”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冻结。”我冷冷地说,“我要让他们眼看着这些钱,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法院的效率比我想象中要快。
就在我提交申请后的第三天,好戏开场了。
虽然我不在现场,但通过赵恒那个大嘴巴的表妹发的朋友圈,我几乎能脑补出全过程。
那天,赵强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大摇大摆地去了保时捷4S店。
听说他早就看中了一款跑车,之前没钱只能眼馋,现在拆迁款到了,他恨不得把车直接开到我脸上炫耀。
“全款,刷卡!”赵强把银行卡往销售员面前一拍,那叫一个豪气。
然而,POS机“滴”的一声长鸣,显示的却是“交易失败/余额不足”。
赵强起初以为是机器坏了,骂骂咧咧地换了一张卡,结果还是一样。他又试了支付宝、微信,所有的支付渠道,全部显示冻结。
销售员的眼神从谄媚变成了鄙夷,周围的朋友也开始窃窃私语。
赵强那个爱面子如命的人,当场脸涨成了猪肝色,灰溜溜地被保安“请”出了店门。
没过十分钟,我的手机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