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一只萨摩耶,被收养在豪门当小白鼠。
那对母女为了测试刚研发的“美颜药水”,硬生生给我灌了一整瓶。
我口吐白沫,肠穿肚烂而死,她们却嫌弃我弄脏了地毯。
“真是晦气,看来这药水配方还得改改,连条狗都撑不住。”
死后我不甘心,灵魂飘荡之际,竟然挤进了一具温热的身体里。
等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那个常年被欺负、存在感极低的真千金。
而那对害死我的母女,正是我的继母和假千金。
更离谱的是,原本对我爱答不理的高冷大哥和偏心爹,似乎能听见我的心声。
看着面前装柔弱的假千金,我下意识地想摇尾巴,却猛地反应过来。
我现在是人了!
【汪汪!坏女人!还我命来!】
【咬死你!看我的超级无敌回旋咬!】
这一次,我不做听话的修勾了,我要做拆家的二哈!
恶犬复仇记,现在开始——
1
我猛地从病床上弹了起来,脑瓜子嗡嗡地疼。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还有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这味道我熟,以前我被那坏女人抓去打针时,就是这个味儿。
我下意识地想要舔舔爪子,却发现抬起来的是一只白皙修长的人手。
惊得我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
我不就是因为喝了许柔给我灌的“美颜原液”,痛得满地打滚然后死翘翘了吗?
怎么一睁眼,变成两脚兽了?
还是在这个家里地位比我还低,动不动就被关小黑屋的真千金许以此。
【啊!头好痒,是不是要长脑子了?】
【不对,我是狗,狗长什么脑子,我要吃肉!】
我正在疯狂头脑风暴,病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许家那个看起来总是拽拽的大哥,许晏。
跟在他身后的,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坏女人许柔,还有那个心机深沉的继母赵婉。
“以此啊,你也别怪妹妹,妹妹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你自己没站稳。”
许柔一边抹眼泪,一边往许晏身后躲,那模样活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莲。
当初她那针管子往我嘴里怼的时候,那表情可比现在精彩多了。
【汪汪汪!骗子!大骗子!】
【明明是你拿花瓶砸的这具身体的主人,我都看见了!】
【身上一股臭药水的味道,熏死狗了,离我远点!】
我在心里疯狂输出,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口。
原本正准备开口训斥我的许晏,突然身形一僵。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古怪地在四周扫视了一圈。
【谁?谁在说话?还汪汪叫?】
许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头紧锁。
我看他盯着我,以为他又要像以前训斥许以此那样骂我,吓得缩了缩脖子。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咬你的鞋!上次你那双限量版球鞋虽然不是我咬坏的,但我早就想尝尝味儿了!】
【那鞋明明是许柔为了陷害许以此,用剪刀剪坏的,还赖在我头上,害我被罚了两天没饭吃!】
我心里委屈得不行,做狗的时候不能说话,背了好多黑锅。
许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假哭的许柔。
许柔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姐姐又惹你生气了?”
许晏没理她,而是大步走到我床前,眼神探究地盯着我。
“许以此,你刚才说什么?”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汪?”
哦不对,是:“啊?”
“你刚才说,许柔剪坏了我的鞋?”
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心里一惊。
【我也没张嘴啊,这两脚兽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道他也是狗变的?能闻到我的脑电波?】
【那是我的秘密!坏女人为了试药,把我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给我灌绿色的苦水,我的肠子烂了,好疼啊……】
想到临死前的痛苦,我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许晏听到我心里的哭诉,震惊地看着我,转过头死死盯着许柔,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怀疑和惊愕。
许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还在那演戏。
“姐姐,你别装傻了,只要你肯认错,哥哥会原谅你的。”
我气得牙痒痒,从床上蹦了起来。
【认错你个大头鬼!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看我的泰山压顶!】
我直接朝许柔扑了过去,张嘴就想咬她的手腕。
2
病房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我虽然换了人类的壳子,但这一扑的力道和角度,完全是按照我以前捕猎飞盘的习惯来的。
快、准、狠。
许柔完全没料到那个平时唯唯诺诺、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许以此,竟然会像疯狗一样扑过来。
她尖叫一声,花容失色地往后退,结果高跟鞋一崴,狼狈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啊!疯了!许以此疯了!”
“妈!救命啊!她要杀了我!”
继母赵婉一看宝贝女儿吃亏了,立马冲上来想推我。
我灵活地一个侧身,像只泥鳅一样滑到了床的另一边。
顺便伸出一只脚——哦不,是这具身体的大长腿,绊了她一下。
赵婉重心不稳,直接扑到了许柔身上,母女俩滚成一团。
【汪!活该!摔个狗吃屎!】
【以前你们踢我肚子的时候,笑得不是很开心吗?】
【还有上次,你们为了陷害许以此偷东西,把那个什么破红宝石项链塞进我的狗窝里,害我差点被乱棍打死!】
我蹲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许晏站在一旁,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耳边不断回响着那个有些稚嫩、又带着愤怒的“心声”。
红宝石项链?
那次家里丢了项链,大家都以为是许以此偷的,后来在狗窝里找到了。
当时许柔哭着说是姐姐不懂事,把赃物藏在狗窝里。
因为这事儿,许以此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还被关了一周禁闭。
原来……是栽赃?
许晏看着地上狼狈的母女俩,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这时候,医生和护士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病人需要静养!怎么打起来了?”
赵婉顾不得形象,爬起来指着我就骂。
“医生!快把这疯丫头抓起来!她精神有问题!她想杀人!”
“把她送去精神病院!马上!”
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全是狰狞的恨意。
我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无辜表情。
这招我是跟许柔学的,以前她每次做坏事被发现,只要一装可怜,大家就都信她。
我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许晏。
【呜呜……我不去精神病院,那里没有肉骨头吃。】
【我想回家,我的窝还在阳台上呢,虽然冬天有点冷,但那是我的家啊。】
我心里想的是我那个破旧的狗窝。
但在许晏听来,却是妹妹在控诉她在家里遭受的非人待遇。
住阳台?冬天?
许晏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是知道许以此在家里不受宠,没想到竟然被虐待到这种地步?
许晏深吸一口气,挡在了医生面前,冷冷地看着赵婉。
“妈,以此刚醒,情绪不稳定,别逼她。”
“既然醒了,就接回家修养吧,我会亲自照顾她。”
赵婉和许柔都愣住了。
平时最讨厌这个野种的许晏,今天怎么转性了?
许柔不甘心,爬起来拽着许晏的袖子撒娇。
“哥,可是她刚才……她刚才想咬我啊!你看我的手都被她抓红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不屑地哼哼。
【抓红了算什么?你那药水可是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烧穿了!】
【等我找到那个药水瓶子,我就塞你嘴里,让你也尝尝那是啥滋味!】
许晏身体一震,猛地低头看我。
什么药水瓶子?
什么药水?
其中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他一把甩开许柔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够了!回家再说!”
说完,他直接走过来,动作生硬却不失轻柔地将我抱起。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还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嘿嘿,这两脚兽身上味道还怪好闻的,像薄荷。】
【就是肉太硬了,硌得慌,要是软一点就好了,像我以前那个被扔掉的毛绒玩具。】
许晏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耳根子莫名其妙红了一片。
他低头看着怀里像小狗一样乱蹭的“妹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真的是许以此吗?
怎么感觉……像换了个物种?
3
回到许家别墅,那股熟悉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这栋富丽堂皇的大房子,对原来的许以此来说是牢笼,对我这只狗来说,是刑场。
我在门口使劲吸了吸鼻子。
【哼,到处都是那两个坏女人的香水味,臭死了!】
【我的食盆呢?怎么不见了?难道被扔了?】
【那里面还有我藏的半块饼干呢!那是上次园丁大叔偷偷给我的,我舍不得吃!】
我东张西望,寻找我作为狗存在过的痕迹。
许晏把我放在沙发上,吩咐佣人倒水。
刚坐下没多久,那个威严的父亲许振华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乱糟糟的一家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怎么回事?刚出院就闹得鸡飞狗跳,像什么话!”
许柔一看到靠山回来了,立马扑上去告状。
“爸爸!妹妹她疯了!她在医院打我和妈妈,还把妈妈推倒在地上!”
“医生说她可能有暴力倾向,建议送去精神病院治疗,可是哥哥非要带她回来……”
许振华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厌恶。
“许以此,你又要作什么妖?是不是觉得我不打你就皮痒了?”
我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反正他又不是我爹,我爹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德牧。
面对他的怒火,我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咕噜——】
声音巨响,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我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肚子。
【凶什么凶!没看到本汪饿了吗?】
【我要吃肉!我要吃那个五分熟的牛排!不要放黑胡椒,辣嗓子!】
【还有,别拿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再看我就在你拖鞋里拉屎!】
许振华正准备发飙,突然听到这一连串的心声,整个人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
“谁?谁在说话?”
“在我拖鞋里……拉屎?”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借许以此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啊!
许晏在一旁忍着笑,有些同情地看了父亲一眼。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能听到。
许振华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正抠脚趾(其实是想挠痒痒)的我身上。
他颤抖着手指着我:“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我说什么了?我饿了呀。”
“我想吃肉,好多好多肉。”
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
【这老头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耳朵不好使?】
【哎呀,那边的柜子下面是不是藏着我的磨牙棒?我有一次看见许柔把它踢进去的。】
许振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血压蹭蹭往上涨。
就在这时,佣人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过来了。
“大小姐,厨房只有这个了,您将就吃点吧。”
佣人语气敷衍,把碗往我面前一重重一放,汤汁都洒了出来。
我盯着那碗清得能照出人影的粥,怒火中烧。
【就给我吃这个?喂猪都不吃!】
【我要吃炸鸡!要吃红烧肉!要吃刚才许柔手里拿的奶油蛋糕!】
【以前给我吃剩饭馊水就算了,现在我都变成人了,还虐待我!】
我直接把碗推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茶几上许柔没吃完的半块蛋糕。
身体比脑子快,我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蛋糕就往嘴里塞。
没有任何餐桌礼仪,满嘴奶油,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许柔惊叫起来:“那是我的蛋糕!你脏死了!”
赵婉也嫌弃地捂住鼻子:“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我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骂:
【我就吃!气死你们!】
【这点甜味算什么,那天我喝的药水比这难吃一万倍!】
【那药水是蓝色的瓶子,上面还画了个骷髅头,就藏在许柔房间那个最大的玩偶肚子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看见她把没用完的半瓶塞进去了!】
正准备发作的许晏和许振华,听到这一句,同时变了脸色。
蓝色瓶子?骷髅头?藏在玩偶里?
许晏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直接射向许柔。
许柔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许晏没理她,直接转身上楼。
“我去你房间看看。”
许柔大惊失色,想去拦阻。
“哥!不可以!那是女孩子的房间……”
“让开!”
许晏一把推开她,大步流星地冲上了楼梯。
许振华也没有阻止,他也想知道,这个一直乖巧懂事的养女,到底是不是真的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我舔了舔嘴角的奶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嘿嘿,去吧去吧,要是找不到,我就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那可是我那天拼死用爪子划破玩偶塞进去的,就是为了留证据!】
【虽然当时我只是一只狗,但我也是只有智商的狗好不好!】
4
楼上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许柔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赵婉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女儿这副样子,心里也咯噔一下。
“柔柔,你到底藏了什么?”她压低声音问。
许柔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瓶药水是她从黑市搞来的违禁品,本来是想给许以此那个贱人用的,让她烂脸毁容。
但是她不确定药效,所以先抓了家里那只萨摩耶做实验。
没想到那药性那么烈,狗喝了直接七窍流血死了。
她吓坏了,还没来得及处理剩下的药水,就听见有人来了,慌乱之下塞进了玩偶肚子里。
这事儿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为什么……为什么许以此会知道?
难道那只狗托梦给她了?
不一会儿,许晏黑着脸从楼上下来了。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蓝色的玻璃瓶,瓶子里还剩下一小半诡异的绿色液体。
许柔看到那个瓶子,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许振华接过瓶子看了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股刺鼻的化学味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许振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许柔颤抖着想要解释:“爸……那……那是颜料!对,是画画用的颜料!”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颜料?你家颜料喝了能烂肠子?】
【你喝一口试试?你要是敢喝一口没事,我就给你磕三个响头!】
【这可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遗产”了,也是你们虐杀生灵的铁证!】
许晏听着我的心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冷冷地看着许柔,一步步逼近。
“颜料是吧?那你现在喝下去给我看。”
许柔吓得连连后退,拼命摇头。
“不……我不喝……”
“既然不是毒药,为什么不敢喝?”许晏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赵婉看形势不对,赶紧冲出来护犊子。
“晏儿,你这是干什么?为了一个外人逼你妹妹?也许这只是个恶作剧玩具……”
“外人?”
许晏猛地敲击茶几,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许以此是我的亲妹妹!是许家的血脉!谁是外人还不一定呢!”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哇哦,大哥这波帅炸了!】
【虽然他以前也没少给我脸色看,但冲这句话,以后我不咬他的鞋了,改咬他的袜子吧。】
许晏嘴角抽了抽,原本酝酿好的情绪差点破功。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许总!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