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闺蜜双双穿进一本甜宠文。
剧情里,我是男主的心尖宠,而她是必须死的恶毒女配。
她熟知剧情,但我却一无所知。
为了救我,她当众把我推下楼梯,只为了阻止我登上那艘必沉的死亡游轮。
“腿断了正好,不用去送死了。”她在微信里给我发消息,语气嚣张又欠揍。
可剧情的力量强大到可怕,哪怕我腿断了,男主依然硬要把我抱上船,甚至为了照顾我,把闺蜜也绑了上去。
游轮启航,死亡倒计时开始了。
闺蜜看着茫茫大海,脸色惨白:“完了,这船上有一个变态杀人魔,比沉船更可怕。”
我握紧她的手,既然躲不掉,那就一起把这该死的剧情捅个对穿!
1.
膝盖撞在大理石台阶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骨头裂开的脆响。
疼,钻心地疼。
我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最后重重地砸在一楼大厅的地毯上。周围全是尖叫声,酒杯破碎声,还有乱作一团的脚步声。
我没晕过去,疼得冷汗直流,视线模糊地往上看。
二楼栏杆处,沈佳得意地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穿着一身火红的礼服,那张原本清秀的脸此刻写满了嚣张跋扈,嘴角甚至挂着一抹恶毒的笑。
“陈霜只能是我的,你也配跟我抢?”
她声音很大,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我痛得龇牙咧嘴,手却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备注是狗头军师。
那是沈佳。
“腿断了没?断了就赶紧装死,千万不能去今晚的游轮派对!”
“原著里那艘船就是个铁棺材,出海就炸,全员团灭,苟住!”
我看着这两行字,原本想骂人的冲动瞬间憋了回去。
我们俩是一周前穿过来的。
我是叶宁,是这本书的女主,也就是男主陈霜的那个“真爱”。
沈佳穿成了那个对陈霜爱而不得、最后下场凄惨的恶毒青梅。
最大的bug是,我没看过这本小说,沈佳看过。而且她还说她倒背如流。
这几天,她一直神神叨叨,说今天要发生大事。原来所谓的大事,就是要把我腿打断。
趁着陈霜那个疯批还没过来,我得赶紧演戏。
我捂着腿,开始哭嚎:“疼……好疼……”
沈佳在楼上冷笑:“疼就对了,长个记性,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
这时候,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陈霜来了。
这个男人长得确实极好,剑眉星目,但我一看到他就犯怵,原著里他是个为了女主能毁天灭地的疯子,占有欲强到变态。
他看到我躺在地上,原本冷淡的脸瞬间阴沉。
“谁干的?”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二楼的沈佳。
沈佳居然还没跑,她甚至还在挑衅:“我干的。怎么,心疼了?”
我心里暗暗给沈佳竖大拇指,这演技,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陈霜抬头,“把她带下来。”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冲上二楼。
陈霜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来。他的手在抖,碰到我腿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
“别怕,我在。”他在我耳边低语,但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叫救护车!快!”他吼了一声。
我赶紧抓住他的衣领,虚弱地说:“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只要进了医院,打了石膏,今晚那个什么破游轮派对肯定就去不成了。
沈佳这招苦肉计虽然狠,但确实有效。
陈霜抱着我往外走,路过被保镖押下来的沈佳时,他停住了脚步。
沈佳还在那演,昂着脖子:“陈霜,你为了这么个女人对我动手?”
陈霜没理她,只是冷冷地吩咐身边的助理:“把沈小姐请上车,今晚的游轮派对,她必须去。”
我心头猛地一跳。
沈佳的脸色也变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惊恐。
陈霜低头看着我,那眼神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宁宁乖,不去医院。船上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团队。今晚是我们的订婚宴,谁也不能缺席。”
我彻底傻了。
我都这样了,还要去订婚?
沈佳在后面被人拖着走,还在拼命喊:“她腿都断了!你会害死她的!”
陈霜充耳不闻,抱着我大步走出了宴会厅。
2.
我被塞进了一辆加长林肯。
腿上的剧痛让我冷汗直冒,但我现在更怕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沈佳发来的那条微信还在我脑子里转。
“出海就炸,全员团灭。”
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
陈霜坐在我旁边,正拿冰袋给我敷腿。他动作很轻,但我还是疼得直哆嗦。
“是不是很疼?”他问,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咬着牙点头:“疼死了,陈霜,我想去医院拍片子,万一骨头碎了怎么办?”
我想做最后的挣扎。
陈霜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船上的医疗设备比市一院还好,那是陈家的私人游轮,医生也是顶级的。宁宁,今晚很重要,我不想让你失望。”
我不失望啊!我想活命!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开了,沈佳被保镖粗鲁地塞进了副驾驶。
她一上来就扭头看我,用眼神疯狂暗示:想办法下车!
我看着陈霜那张固执的脸,心想这难度有点大,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偏执狂。
车子启动了,直奔码头。
沈佳坐在前面,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我能感觉到她浑身紧绷。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又震动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还是沈佳。
“PlanB:上船后找机会跳海。我会给你准备救生衣。”
跳海?
我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这可是跨海大桥,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这男的有病吧?腿断了还要拉去订婚?”沈佳又发了一条。
我回了一个哭脸表情。
到了码头,那艘巨大的游轮停在海面上,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灯火通明,极尽奢华,但在我眼里,这就是个铁棺材。
陈霜要把我抱上去,我死死抓着车门把手不松手。
“我不去!我有恐海症!”我开始胡说八道。
陈霜耐心地哄我:“别怕,我就在你身边。宁宁,今天是你一直期待的日子,你看,那是为你准备的烟花。”
他指了指远处。
我也没期待过这日子啊!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沈佳突然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我不去!这船不吉利!我不去!”她大喊大叫,甚至想往回跑。
保镖立刻把她拦住了。
陈霜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掰开我的手,把我抱出了车。
“把沈小姐带上去,那是宁宁最好的朋友,宁宁订婚她怎么能不在场。”
我绝望了。
这剧情简直像强力胶,怎么甩都甩不掉。
上了船,我被安置在一个超大的豪华套房里。
那个所谓的顶级医生确实来了,给我检查了一番,打了石膏,说只是骨裂,没全断,静养就好。
医生刚走,陈霜就被叫出去了,说是船长找他有急事。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赶紧给沈佳打电话,但提示关机。
陈霜把她弄哪去了?
我拖着那条残腿,艰难地挪到窗边。外面是大海,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船身微微晃动,已经开船了。
完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陈霜回来了,赶紧躺回床上装柔弱。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陈霜,是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男人。
他低着头,推着餐车进来。
“叶小姐,陈先生让我给您送点吃的。”
声音有点耳熟。
我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走到床边,猛地抬起头。
是沈佳!
她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套男装制服,头发塞在帽子里,脸上还抹了点灰。
“快,换衣服!”她从餐车底下掏出一套服务员的衣服扔给我。
“咱们得去底舱,那里有逃生艇。”
我看着自己那条打了石膏的腿:“大姐,你看我这样能跑得过谁?”
沈佳看着我的腿,骂了一句脏话。
“那也得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知道剧情里这船什么时候炸吗?”
“什么时候?”
“午夜十二点,烟花放完的那一刻。”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十一点半。
还有半小时。
3.
“只有三十分钟。”沈佳语速极快,一边帮我拆那碍事的裙子,一边套上那件宽大的制服裤子,“必须要在十二点前找到那个隐藏的炸弹,或者抢一艘救生艇。”
“炸弹?不是说船沉吗?”我一边忍痛套衣服一边问。
“原著里写的是因为动力舱故障爆炸,但我刚才在下面转了一圈,听到那几个修船的在嘀咕,动力舱根本没问题。这事儿有人为的痕迹。”沈佳眼神阴冷,“有人想让这一船人都死。”
我心里发凉:“谁?”
“陈霜他二叔,那个私生子。为了夺权,什么都干得出来。”沈佳帮我把头发盘进帽子里,“而且,剧情里陈霜其实知道这次有危险,但他太自负了,觉得能掌控一切。”
这该死的霸总自信。
我试着站起来,右腿完全使不上劲,只能单腿蹦。
沈佳二话不说,直接把我背了起来。
她以前是练体育的,力气大,但我好歹也是个一米六八的成年人,压在她身上分量不轻。
“沉死了,回去给我减肥。”她咬牙切齿。
“等活着回去再说吧。”
我们刚出房门,走廊尽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沈佳反应极快,背着我闪身躲进了一个杂物间。
透过门缝,我看到两个保镖模样的人走过去,手里居然拿着枪。
“老板说了,十二点一到,就把那个瘸腿的扔海里,伪造成意外。”
“那个姓沈的女的呢?”
“那个更麻烦,直接处理掉,别留痕迹。”
我浑身僵硬,死死捂住嘴巴。
沈佳的身体也绷紧了。
原来不仅有炸弹,还有人要直接动手,陈霜那个疯批二叔安排的人已经混上来了。
等那两人走远,沈佳才松了一口气,背上全是汗。
“听到了吧?咱们现在是双重死局。”她低声说,“不能去底舱了,那边肯定全是他们的人。”
“那去哪?”
“去顶层甲板。陈霜在那边,虽然那家伙是个疯批,但他不想死,也不想你死。只有他身边稍微安全点。”
这逻辑听着有点别扭,但确实没别的路可选。
沈佳背着我,尽量避开监控和巡逻的人,往顶层爬。
这船太大,楼层太多,每一层都像是迷宫。
到了三层宴会厅外面,里面正热闹非凡,音乐声震耳欲聋,那些宾客还在推杯换盏,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经站在了门口。
我们混在传菜员的队伍里,低着头往前走。
突然,一个人挡在了我们面前。
“站住。”
是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
“哪个部门的?怎么没见过你们?”
沈佳压低声音:“后面厨房临时叫来帮忙的,给陈总送酒。”
领班狐疑地打量着我们,目光落在我拖在地上的那条伤腿上。
“瘸子还能端盘子?”
就在这时,宴会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麦克风掉在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顺着门缝看进去,陈霜站在台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似乎接到了什么消息。
领班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去看。
沈佳抓住机会,抄起旁边的一个空酒瓶,狠狠砸在领班后脑勺上。
“砰”的一声,领班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走!”
沈佳拖着我,冲进了旁边的员工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那几个拿着枪的保镖冲进了宴会厅。
“陈霜好像发现不对劲了。”我喘着气说。
“废话,都要炸了,他再不发现就是猪。”沈佳按下顶楼的按钮,“希望能赶上。”
电梯数字跳动得很慢,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突然,电梯灯闪了两下,停住了。
不是到了顶层,是停在了半路。
“怎么回事?”我惊恐地问。
沈佳脸色难看:“大概是动力系统被切断了。或者是……那个要炸船的人开始动手了。”
电梯门没开,我们被困在了狭小的铁盒子里。
手机在这里完全没信号。
“十一点五十。”沈佳看了一眼手表,“最后十分钟。”
4.
狭窄的电梯厢里,只有我和沈佳粗重的呼吸声。
沈佳从靴子里抽出一把折叠刀,开始撬电梯顶部的维修盖板。她动作利落,以前上大学那会儿,宿舍门坏了都是她修的,没想到这手艺还能用在逃命上。
“你腿不行,待会儿我把你拉上去。”她咬着牙,用力一顶,盖板开了。
她身手矫健地翻了上去,然后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上来。”
我抓着她的手,忍着腿上的剧痛,拼命往上蹬。沈佳力气大得惊人,硬生生把我拽了上去。
我们趴在电梯轿厢顶上,头顶是黑漆漆的井道,只有几根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缆绳上全是油污,滑腻腻的。
“这电梯停在了五楼和六楼之间。”沈佳观察了一下,“六楼的门应该能扒开。”
就在这时,井道下方传来一阵爆炸声。
很闷,但震得整个井道都在晃。
“开始了。”沈佳脸色一变,“那是底舱,这只是个前奏。主炸弹还没响。”
我感觉脚下的轿厢都在颤抖,一股焦糊味顺着缝隙飘了上来。
“快!”
沈佳也不管手疼不疼了,死命地去掰六楼的层门。那门纹丝不动。
“陈霜这破船质量能不能别这么好!”她骂道。
我把手里的拐杖递给她:“用这个撬。”
两人合力,终于把门撬开了一道缝。
光亮透进来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阴毒的、充满杀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