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说,我必须在25岁前,从三个男人中选出真爱,否则会死。
第一世,我选了富可敌国但不爱我的霸道总裁。
就算捂不热他的心,我也能和冰冷的银行卡过下去。
但婚后,只因我穿了条和白月光相似的裙子,
林景深直接把我推向露台边缘,轻蔑道:
“你也配学她?赝品就该消失。”
第二世,我选了控制欲强但很爱我的病娇帅哥。
起初,看着他帅得惨绝人寰的脸,我连饭都多吃两碗。
可后来,我多看了男同事一眼,苏觉予就挖掉了我的双眼,
剁掉我的手脚,把我锁在地下室,他充满爱意道:
“宝贝,这样你的全世界就只有我了。”
第三世,我痛定思痛,选择了平凡普通但温柔体贴的邻家男孩。
这次我不图钱,不看脸,总算是真爱了吧。
直到婚礼前夜,我在他电脑里发现隐藏文件夹,
里面是数千张不同女孩的生活照,属于我的那份标注着:
“收藏品07号:温顺型”。
我转身想逃,却被赶回家的陆怀舟剁成臊子。
再睁眼,我拒绝选择。
可系统冷声重复:
“你的真命天子绝对不会伤害你,并且就在他们之中。”
1
听见系统的话,我下意识反驳道:
“不可能,绝对不是他们三个。”
我都惨死三回了,谁还能比我更清楚这三人的秉性?
杀人比切菜还熟练,怎么可能不伤害我?
可系统还是坚持道:
“会不会是你的攻略方式没用对呢?你再想想哪里出了问题。”
“再过三天,你就二十五岁了,如果你还没有选出真爱,将会死得比前三次还惨烈。”
攻略方式?
我简直想笑。
这三个狗男人确实都曾表现得深情款款,可一旦踩中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雷点,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陆怀舟剁我,还算合情合理,毕竟我不小心发现了他的秘密。
可林景深推我下楼,仅仅因为我穿了一条基础款连衣裙。
那款式满大街都是,谁还能不撞衫?!
苏觉予更是过分!
我不过是在被迫加班时,对秃头发福的部门主管投去一个怨念的眼神。
他便以吃醋为由,生生剜掉我的眼睛。
和这三个人相处,连呼吸都像在雷区蹦迪。
系统的光幕在我眼前闪烁,最后凝聚成一行猩红的倒计时:
【71:55:30】
以及一句崭新的提示:
“温馨提示:真爱的定义,或许与您理解的不同。请勿以常理揣测。”
我盯着那行字,忽然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慢慢爬了上来。
我想了想,给林景深打去电话,声音娇嗲:
“景深,今天有空吗?我想见你。”
半个小时后,我踏入林氏集团一楼大厅。
前台处,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被保安拦下。
女孩声音细弱,带着哭腔:
“我真的是景深的高中同学,我有急事找他……”
看见她身上的裙子,我心头猛地一跳。
和我第一世死时穿的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来了。
按照既定剧情,今天白月光会来找林景深借一百万给母亲治病。
林母考虑到林苏联姻,于是暗中阻挠把她拦在楼下。
这次错过,会成为两人关系最深的裂痕。
而林景深,会将这笔账,算在即将与他结婚的我头上。
我走过去,声音温和:
“这是怎么了?”
前台认出我,立刻恭敬道:
“苏小姐,这位女士没有预约,但坚持要见林总。”
白月光转过头,露出一张清秀苍白的脸。
“你是……?”
我弯起唇角,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亲昵:
“你是景深的老同学?我是林景深的未婚妻苏吟妍。”
“正好我要上去找他,不如一起?有什么急事,我也可以帮你转达。”
2
女孩咬了咬唇,但还是道:
“那就太谢谢你了,我叫白月光,是林景深的高中同学。”
我嘴角抽了抽,白月光原来是这个白月光。
电梯上行的时候,我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烫金请柬,递到她面前:
“对了,白小姐,这个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欢迎你来参加。”
白月光接过请柬,脸色瞬间煞白。
电梯门打开时,林景深已经在小会客厅等着了。
但他看到我身边的女孩,眼中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
反而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不悦:
“你怎么在这儿?”
白月光眼眶瞬间红了,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借钱的。
她颤抖着手,将那张烫金的婚礼请柬狠狠拍在林景深胸口:
“林景深!你这是故意让你未婚妻羞辱我吗?!”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我立刻伸手拦住她,惊讶又愧疚道:
“白小姐,你……你不会就是景深以前经常提起的那位吧?”
“哎呀,真是抱歉抱歉,是我冒昧了,我真以为你们只是普通同学呢……”
林景深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我,带着讥讽:
“苏吟妍,这一切不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吗?现在又装什么无辜。”
我迎上他的视线,语气真诚:
“景深,我们之间是家族联姻,你我都清楚。”
“你和白小姐的过去,我没资格过问,婚后只要你不把人带回家,给我留点体面就行。”
“而且我爱你,所以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林景深脸色却更沉了,盯着我:
“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体贴地将林景深和白月光轻轻往一起推了推。
“你们不用顾及我,既然有事要谈,就好好聊聊吧,千万别因为我产生什么误会。”
“我知道,她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而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我转身离开时,林景深的目光却一直黏在我的背影上。
自始至终,没有看白月光一眼。
这时我听到系统带着赞许的声音:
“不愧是宿主,手段高明,轻轻松松有效化解潜在冲突。”
“目标林景深好感度波动异常,初步判定,您可能已接近正确攻略路径。”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按下下行键。
回到车上,我指尖在通讯录上停顿片刻,然后拨通了苏觉予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我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阿予,我、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可是阿予……我心里想嫁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我能清晰地听到苏觉予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3
“你不是讨厌我吗?”
听清苏觉予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了,这一世,我和苏觉予的关系还停留在普通校友阶段,甚至还有些过节。
那时我的室友痴迷于他,拜托我帮忙递情书。
我架不住软磨硬泡,在教学楼门口拦住了这位以冷漠孤僻闻名全校的帅哥。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梧桐树下,目光落在我手里粉红色的信上。
不等我说话,苏觉予便开口了,声音清冽:
“好。”
我愣住了:
“……啊?”
他重复了一遍:
“我说,可以和你试试。”
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误会了,脸瞬间涨红,连忙解释:
“不不不!你误会了!是我室友喜欢你想认识你,我只是帮忙递个信……不是我!”
见我疏离后退的模样,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
良久,才反问道:
“你不喜欢我?”
为了撇清关系,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你别误会!”
想到这,我连忙补救,对着手机半真半假地哽咽道:
“不是的!阿予,我当时、我当时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像是要把压抑已久的心事倾倒出来:
“可那时候,家里早就给我和林景深定了婚约,我没办法。”
“我看到你答应的时候,心里很高兴,又很害怕。”
“我害怕耽误你,也害怕自己陷进去更痛苦,所以才说了那些话。”
“那不是我的本意,阿予,我今天终于鼓起勇气了。”
“如果没有林景深就好了,我们肯定大学就在一起了。”
又是许久,才听见他不带情绪的声音:
“见一面吧。”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苏觉予目前还处于能沟通的阶段。
谁能想到,看起来最正常的他,在一起之后会如此偏执疯狂、丧失理智。
和他约定地点后,我发动车子,正准备驶离林氏集团的停车场。
目光不经意掠过不远处墙角,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身形瘦高的男人身影让我动作一顿。
他背对着我,似乎在低头看手机,帽檐压得很低。
但我的呼吸骤然收紧,指尖瞬间冰凉。
陆怀舟。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就是这个看似平凡温柔、甚至有些腼腆的男人,前一世冷静地将我剁成了臊子。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关注我了。
车子汇入车流,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
三个男人,三条已知的绝路,一个比一个凶险。
而系统的倒计时,像悬在头顶的铡刀,一分一秒地逼近。
4
苏觉予比我更早到咖啡馆。
午后的阳光恰到好处地洒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完美得像艺术馆的雕塑。
安静,美好,甚至带着一丝易碎感。
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坐在他面前,我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声音委屈,将之前的话更加情真意切地重复了一遍。
苏觉予问道:
“所以,你不打算和林景深结婚?”
我的眼泪要落不落,语气却斩钉截铁,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不想再错过你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认了。”
“只是我该怎么摆脱他呢?阿予,我真的不想和不爱的人共度余生。”
“如果没有林景深就好了,我们肯定大学就在一起了。”
苏觉予目光微暗,语气意味不明:
“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他沉默了很久,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开始看日历。
“这个月的好日子不多,只有三天后,宜嫁娶,时间有点紧。”
“不过,我妈有一个朋友是开婚庆公司的,应该来得及。”
三天后?
这正是我和林景深原定的婚礼日期。
我没多说,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尽是恋慕:
“好,我都听你的。”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唇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我趁热打铁,带着憧憬的语气开始给他画饼:
“那等婚礼办完,我们去度蜜月好不好?马尔代夫?或者你喜欢的任何地方。”
“婚后我们早点要个孩子吧?我想要个女儿。如果长得像你,一定漂亮极了。”
他眼神柔和了些:
“都可以。”
正在我们开始讨论女儿应该叫什么时,系统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中响起:
“宿主,时间有限,请明确您的攻略目标。”
我没理会它。
因为我的余光瞥见了邻桌。
那个角落,背对着我们坐着一个男人,身形瘦削,低着头似乎在看书。
但我刚才进来时,那桌明明是空的。
是陆怀舟。
我的猎人,果然跟来了。
我忍不住眉眼弯弯,示意苏觉予:
“阿予,你看那边……邻桌那个男孩,侧脸好像有点像你呢。”
苏觉予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不像。”
我玩笑道:
“小桃好像就喜欢这一挂,要不我去帮她要个联系方式。”
小桃正是当初追苏觉予的室友。
苏觉予按住我蠢蠢欲动的手,压抑住心中的不快:
“我约好婚庆了,走吧。有些细节,需要新娘本人来定。”
我没拒绝,只是又回头看了一眼陆怀舟。
至于苏觉予愈发危险的目光,我完全忽视了。
既然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我不介意再浇点油。
至于火先烧到谁身上……都是说不准的事。
苏觉予联系的婚庆效率高得吓人,几乎是以突击战的速度敲定着各项事宜。
而同时,林景深的秘书也频频发信息来确认婚礼细节。
直到深夜,我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公寓。
我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隔壁房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居家服、戴着细边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有些书卷气。
是陆怀舟。
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
5
他看见我,笑容腼腆又友好: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就住你隔壁。我叫陆怀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目光落在他脸上,微微失神:
“你长得很像我初恋。”
陆怀舟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诧异道:
“真的吗?那还挺巧的。”
我的视线下移,落在他手中那本书的封面上。
《面前的月亮》,博尔赫斯。
“你也喜欢博尔赫斯吗?你好特别,你和我认识的男生都不一样。”
“你给我一种疏离感,很孤独的感觉,若即若离。”
“我听过很多人说自己孤独,但我觉得你的孤独才是真正的孤独。感觉你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你一直在伪装自己。”
“你想要一点刺激,一点危险,一点捉摸不透,甚至是一点折磨。你想要过度的东西,你想要不可理喻的沉迷,你想要情绪的烈火炙烤你的灵魂,你想要能够消耗你生命的爱情。”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博尔赫斯那句,‘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陆怀舟迟疑道:
“我吗?”
我顿了顿,瞄了眼手机的上的“对男生说这十句话,让他十秒爱上你”的帖子,继续输出:
“在任何时候看到你都会吸引我的目光,即使你面无表情。”
“我想去了解你,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又觉得你的外界有一层保护膜,我不想打破。”
“你坐在那里,我感觉你都要碎了。”
陆怀舟镜片后的目光深了几分。
但下一秒,他话锋一转:
“我今天在咖啡馆,好像看见你了。和你的男朋友,或者说,未婚夫?在商议婚事?”
来了。
我垂下眼眸,黯然神伤。
“有人倾盖如故,有人白首如新,也许世上的事总是难两全。”
“要是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陆怀舟喉间紧了紧,道:
“不晚,也许一切都是刚刚好。”
系统在我脑中发出尖锐爆鸣:
“警告!宿主行为存在高风险!请立刻停止并明确目标!”
我充耳不闻。
我看着陆怀舟,认真道:
“三天后,我结婚。”
“如果你来,我就跟你走。”
说完,我不再看他晦暗难明的眼神,转身进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缓缓滑坐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然后我强撑着拨通了林景深的电话:
“景深,我好害怕,我的新邻居好像在跟踪我。”
林景深虽然渣了些,但显然还是人性未泯的,只听他声音关切道:
“你在哪?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
我当然立刻拒绝了:
“我有保镖的,人身安全有保障。”
“但是他好像视奸我很久了,但除了偷拍也没其他过激行为,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没有一个男人会允许其他人觊觎自己的未婚妻,林景深当然也不例外。
“我知道了,我立马派人调查他。”
“如果他真对你有什么想法,我会帮你处理掉。”
我当然没追问林景深,他打算如何处理。
但挂掉这通电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转头定了一张三天后飞往巴黎的机票。
一个场地,两家宾客。
三个新郎,彼此虎视眈眈。
我等着看这场好戏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