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天桥上摆摊算命,我刚要收摊,一位浑身名牌的少妇扫了我五千万。
我还没来得及喊富婆留步,她已经跨过栏杆,语气死寂如灰:
“大师,这钱算我积阴德,只求下辈子别再遇见那个眼瞎的男人。”
那一连串零让我心惊肉跳,眼看她就要纵身一跃,
我抬头看向她头顶飘过的鲜红弹幕:
【注意!这是全书最大冤种,死后老公才发现她是救命恩人,追悔莫及!】
我一把拽回她,厉声道:
“姐妹,你就不想看看你老公和他那个假救命恩人是什么下场吗?”
她泪眼婆娑,满脸不甘:
“我不看!他认定是我推那女人下楼,还要把我的肾挖给她赎罪!”
“他说我是毒妇,让我去死,既然他不信我,我死给他看还不行吗?”
我冷笑一声,直接将卦象怼到她面前:
“死什么死?死的该是那对狗男女!”
“改命服务了解一下?专治各种眼瞎心盲,这五千万,买他全家火葬场!”
......
1
林清浅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不去!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
我慢悠悠地把卦象揣回我的帆布包里。
“不去也行。那这五千万我就当你单纯的慈善捐款了。”
“你从这儿跳下去,保证悄无声息,顶多明天上个社会新闻的犄角旮旯。”
“顾景深大概会皱着眉,让助理来处理你的身后事,可能还会觉得你死了都给他添麻烦。”
“至于那个白月光,哦不,假月光,会在你的头七当天,住进你的别墅,开着你的跑车,挽着你的老公,风风光光地成为顾太太。”
“对了,她还会去你的坟头,悲伤地说一句:姐姐,谢谢你,我会连你的份一起,好好爱景深的。”
我绘声绘色地给林清浅剧透,这些话说得林清浅心痒痒。
“她敢!”林清浅一把抹掉眼泪,眼神里燃起一簇火,“走!我现在就去撕了那对狗男女!”
我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半小时后,市中心医院的顶层VIP病房。
我们刚到走廊,就听见男人温柔入骨的安抚声。
“月月,别怕,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高。”
“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林清浅的脚步顿住了,那簇刚燃起来的火苗,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只剩青烟。
“结婚?”她喃喃重复,声音轻得快要散掉,“我们的离婚协议书还没签,他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我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别急,好戏才刚开场。”
病房门没关。
顾景深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女人喂水。
那女人,就是他口中的救命恩人,白月。
白月靠在枕头上,柔弱得像白莲花,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瞟向门口。
顾景深一回头,就看到了我们。
他脸上的温柔瞬间变成厌恶。
“林清浅,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害得月月不够惨吗?”
林清浅被他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想后退。
我顶着他杀人般的目光,把林清浅往前一推,自己则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顾先生,别这么大火气。”
我环顾了一下这间豪华病房,啧啧两声。
“火气大,伤肝。我看你印堂发黑,霉运罩顶,再这么下去,离破产也不远了。”
顾景深显然是把我当成了林清浅找来的神棍。
他嗤笑一声:“林清浅,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这种江湖骗子都请得来。”
“怎么,想给我算算命?算我什么时候娶她吗?”
他指了指白月,语气里的轻蔑和炫耀都快溢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不,我是来给你算,你什么时候会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原谅你。”
顾景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让我跪她?林清浅她也配?”
“景深哥,别说了......”白月有气无力地拉住顾景深的袖子,
“姐姐她,她可能真的很难过,才会找人来闹。”
“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是我不好,是我自己脚滑滚下楼的。”
这话听着是在劝,其实每个字都是在煽风点火。
“月月你就是太善良了。”顾景深冷笑,“她爱的是顾太太这个位置,是我的钱!”
“为了这个位置,她连推你下楼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他看向林清浅,眼神里没有一丝夫妻情分,只剩冰冷。
“林清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过来给月月下跪道歉,然后把你的肾给她。”
林清浅猛地抬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我说,把你的肾,赔给月月,这是你欠她的!”顾景深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冰碴子。
林清浅的身体晃了晃,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来之前可能还想着,只要当面对质,就能换回顾景深的信任。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要活生生地挖掉她的一个肾。
我上前一步,扶住身体发软、差点摔倒的林清浅。
“顾总真是好大的威风。”
“张口就要别人的肾,你以为你是谁?活阎王啊?”
我冷眼看着他:“肾脏移植需要配型,你当是菜市场买猪腰子呢,说割一个就割一个?顾总日理万机,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更何况,你凭什么就认定是她推的?就凭这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女人的几滴眼泪?”
2
白月眼圈一红,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我没有……我只是脚滑,不关姐姐的事……”
“你闭嘴!”顾景深心疼地呵斥,随即转向我,眼神更加阴鸷。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也敢来管我顾家的事?”
“我算什么东西?”我笑了。
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七年前,西郊盘山公路,雨夜,连环车祸。”
顾景深的表情僵住了。
“你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上,左腿骨折,额头被碎玻璃划开一道三厘米的口子。”
“是我家小姐,把你从车里拖了出来,没有她,你现在坟头的草都比人高了。”
顾景深下意识退了半步。
这些细节,除了他自己,只有那个救了他的人才知道。
他猛地看向林清浅,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混乱。
床上的白月,脸色一下变了。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说。
“我家小姐怕你失血过多,用她最喜欢的一条云锦丝巾给你包扎了伤口。”
“那条丝巾是她母亲的遗物,上面绣着一株小小的清浅莲。她离开前,不小心把随身戴的玉坠掉在了你旁边。”
“那块玉坠,现在正被你当成宝贝,挂在她的脖子上吧?”我下巴朝着白月抬了抬。
“顾景深,我说的,对吗?”
顾景深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死死地盯着林清浅,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放在身侧的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在顾景深的世界观即将崩塌重建的边缘,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中年男人。
“月月!我的好孩子,你怎么样了?”
顾母一进来,就扑到白月床边,拉着她的手,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你放心,妈给你做主!谁害了你,妈让她不得好死!”
顾父则沉着脸,目光如刀子般射向林清浅。
“逆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害人精给我赶出去!”
白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扑进顾母怀里。
“伯母,不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顾母拍着她的背,转头怒视林清浅。
“林清浅!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心肠怎么这么毒!我们顾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进门!”
“结婚三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现在还敢谋害月月!我告诉你,月月的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拿命来偿!”
顾母恶毒的咒骂气得林清浅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久以来在顾家的压抑和卑微,让她面对这位强势的婆婆,已经形成了习惯性的退缩。
顾景深被他父母这么一打岔,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扶着额头,神情复杂地看了林清浅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家庭的压力,和多年来对白月先入为主的“亏欠感”,让他再次动摇了。
顾母骂累了,直接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朝林清浅脸上扇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毒妇!”
林清浅没有躲。
但那巴掌没有落下。
我稳稳地抓住了顾母的手腕。
“顾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
我甩开她的手,将林清浅护在身后。
“当着外人的面就敢动手,看来平时在家里,没少作威作福啊。”
顾母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错愕和愤怒。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
顾父也厉声喝道:“哪来的野丫头,滚出去!”
我笑了笑,目光在他们一家人脸上缓缓扫过。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看到你们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我看着顾母,慢悠悠地说:
“比如,顾老夫人您床头柜最里面的暗格里,藏着一个不属于顾老先生的袖扣。您每天晚上,是不是都要拿出来看一看?”
顾母的脸色瞬间大变,从涨红变成了死灰。
我又看向顾父:“再比如,顾老先生您在瑞士银行的某个匿名账户,每个月都会给一个远在温哥华的地址汇一笔钱。”
“不知道您在温哥华的那九个小金丝雀,过得好不好?需要我把地址和名字念出来吗?”
顾父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整个病房,瞬间死寂。
顾景深看看他妈,又看看他爸,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算命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3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顾景深爆发的怒火。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指着我,厉声道:“来人!保安!把这个装神弄鬼的骗子给我扔出去!”
他不能接受。他那个体面的家,被一个外人几句话就扒得精光。
顾母也反应过来,指着我尖叫:“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她这是在挑拨离间!”
顾父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维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冷冷地对我说:
“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今天你从这里走出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就别怪我们顾家不客气。”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那副嘴硬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
“是想让我再多说一点,比如顾老夫人那个袖扣的主人,是你丈夫的死对头?”
“还是说,顾老先生你在国外的金丝雀生的私生子,其实比顾景深还大两岁?”
“够了!”顾父猛地站起来,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水杯“哐当”一声在墙上碎裂。
林清浅吓得尖叫。
顾景深也懵了,他从没见过他父亲如此失态。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内里早就烂透了。”
“就这样的家庭,还想挖别人的肾去填你们的窟窿?谁给你们的脸?”
林清浅泪流满面,决绝地摇了摇头。
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终于冲了进来。
为首的保安队长皱着眉头:“谁在这里闹事?”
顾景深立刻扑了过去,指着我命令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送去警察局!告她诽谤和诈骗!”
白月也适时地捂着心口,虚弱地呻吟:“我头好晕……景深,我好怕……”
保安们立刻朝我逼近。
“这位女士,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看着顾景深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顾景深,你真的以为,几个保安就能解决问题?”
他冷笑:“对付你这种天桥底下摆摊的江湖骗子,足够了。”
“是吗?”
我看着最前面的保安队长,淡淡地开口。
“王队长,你儿子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吧?”
保安队长一愣,脚步停住了。
“他最近是不是晚上总说头疼,注意力不集中,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毛病?”
王队长的脸色变了,从公事公办瞬间变成了紧张。
“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继续说,
“回去让他把他书桌上那个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小铜马扔了,那东西阴气太重,冲了他的文昌运。”
“还有一件事。”我顿了顿,“你儿子最近是不是偷偷喝冰咖啡提神?”
王队长的眼睛瞪大了。
“让他别再熬夜喝那玩意儿,伤了脾胃。高考那天要是拉肚子,你哭都来不及。”
王队长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这些事,是他老婆今天早上才跟他念叨的。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会算?
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经从审视变成了敬畏。
他吞了口唾沫,挥手让手下的保安都退后,自己则恭敬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4
整个病房的气氛,因为保安队长的态度转变,变得诡异起来。
顾景深脸色铁青。
“废物!一个神棍几句话就把你唬住了!”
他转头怒视王队长:“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王队长擦了擦汗,一脸为难,但终究没敢再动。
我好笑地看着顾景深:“顾总,你看,有时候权力也不是万能的。”
“尤其是在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之后。”
顾景深死死地盯着我。
“不该惹的人?就凭你?”
他上下打量着我,嗤笑道:
“一个在天桥下摆摊算命的,也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和林清浅一样,都是可以被随意蹍死的蚂蚁!”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以前的林清浅,确实是。”
“但现在,”我拍了拍林清浅的肩膀,“她是我罩的。”
“想动她?先过我这关。想过我这关……你得先问问你们顾家祖坟答不答应。”
顾景深笑出声:“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跟我谈风水?”
“老子白手起家打下这片江山,靠的是我自己!”
“好,有骨气。”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小友,什么事?”
这是玄云大师,国内风水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三年前我曾指点过他一次,让他避过了一场大劫,算欠我个人情。
“玄云大师,是我。”
我直接开口:“江城顾氏集团,他们家祖坟的风水,是不是你给看的?”
玄云大师那边顿了一下:“确有此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他们家的人惹我了。”
“我想请您老人家,把当初布下的青龙抬头聚财局,给我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玄云大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传来:
“小友,万万不可!破了此局,顾家气运全断,不出三日,必有破产之祸啊!”
“我知道。”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母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认识玄云大师?”
她是个极度迷信的人。当年顾家能有今天,她一直觉得是玄云大师的功劳。
顾景深虽然不信这些,但玄云大师的名号他是听过的,他父亲当年花了天价才请动这位大师。
他咬着牙:“装模作样!你以为打个电话就能吓唬谁?”
话音刚落,顾景深的手机响了。
他皱着眉接起,特助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
“顾总!出大事了!城南那个三百亿的地产项目,工地塌了!”
“你说什么?!”
“刚才塌的!现场挖出来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四个字——”
“顾氏当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