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天送外卖,我迟到半小时,顾客打赏了我五百万。
我吓傻了,正想还回去时,她已经站上了天台,满眼绝望。
“师傅,麻烦送我去殡仪馆,这些是跑腿费,你一定要收下。”
留言里还备注了自愿赠予,看着一键结清的信用卡。
我一拍脑袋,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只见她悬在了半空,双腿跨在破旧栏杆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劝她珍爱生命,她却哭的狼狈,心如死灰道。
“结婚十年,他把我关在家里,不允许我社交工作,逼我打掉孩子,侵吞我的亿万嫁妆,还说这就是爱。”
“他占有欲强,不允许我提分手,狠心打断了我的腿,还给我装了宠物定位器。”
“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我。可是今天,我亲眼见他和另一个女人进了情趣酒店,师傅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
一言难尽,我掏出辩论赛国奖、国家一级散打冠军、精神病史,放在她面前。
“真爱不重要,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祸害他人。”
“正好我是讨伐型人格,专治贱货,只要钱给够,保证让他人间蒸发。”
1.
酒店门口,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
林瑶突然怕了,抓着我的手腕哆嗦道。
“我们还是走吧,沈柏川权势滔天,谁要敢得罪他,恐怕连全尸都留不下。”
我垂眸看了眼林瑶脸上的巴掌印,冷淡道。
“那对狗男女在几号房?我倒要看看这种人渣败类究竟有几分本事。”
林瑶咬着嘴唇,纠结片刻,还是告诉了我。
“顶楼总统套房,是他在酒店里的固定包间。只是电梯要人脸识别,我们上不去。”
话音刚落,我对着屏幕咧嘴一笑,电梯立刻发出了“验证成功”的提示音。
林瑶瞪大了眼睛,我却异常淡定。
“家里穷,一天打八份工。以前我在这当过保洁,员工信息还没删掉。”
电梯门开,我站在总统套房外,重重砸门。
“哪个不长眼的?我不是强调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门内传开一道粗哑男声,似是含着无限怒火,脚步声极为沉重。
林瑶吓得半死,手指不自然的颤抖,我挡在她身前,对着猫眼,嗓音平静道。
“扫黄查房,请您开门配合!”
万籁俱寂,门锁啪嗒一声开了。
沈柏川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嘴唇红肿,后背还带着数道指甲抓痕。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
“扫黄?这是你拿来爬床的借口吧。”
“长得倒是不错,进来一起玩吧。把我伺候舒坦了,你能得到的,可不止是钱。”
沈柏川高昂着头颅,眼里满是轻蔑。
我心头火气,看他这副来者不拒的浪荡子姿态,出轨早就不是第一回了。
避开沈柏川掐向我下巴的手,我忍着恶心,皮笑肉不笑道。
“吃多了也不怕撑肚子。我看沈总是当久了赘婿,心里憋着股窝囊气,这才频繁找小三,试图挽回你可怜的自尊心。”
沈柏川脸色瞬间阴沉,扬起手臂想打我。
这时,藏在房间里的女人也走了出来。
她只穿了件蕾丝超短睡裙,胸口露出大片肌肤,眼神像针扎似的上下扫视我。
“柏川,你在和谁聊天啊?”
沈柏川勾起一抹冷笑,恶意满满道。
“一个讨价还价的小贱婢而已。”
闻言,我撞开沈柏川,气势汹汹的往房内走。
看清散落一地的道具,皮鞭和红绳后。
我忍不住嗤笑,讥讽道。
“沈总仪表堂堂,最重君子气节。没想到啊,背地里玩这么花。”
沈柏川靠在门板上,眼里划过几缕挑衅,笑容格外油腻。
“小情趣罢了,你不会接受不了吧?”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想得到宠幸,就得付出代价。直说吧,你开价多少?能不能放得开?”
黏腻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沈柏川夺过鞭子,神情倨傲,俨然把我当成了他的新玩物。
2.
风声呼啸。
就在鞭子即将落在我大腿上时,我抢先一步,抽起麻绳捆住了他的手腕。
沈柏川吃痛惨叫,破口大骂:
“小贱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光天化日下竟敢伤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置若罔闻,抄起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抽。
沈柏川来不及躲避,脸上立刻多了几道红痕,痛的满地打滚,原本猥琐的眼神顿时变了。
“你他妈真抽啊?”
他勃然大怒,冲上来就想掐我,却被我钳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淡定的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狠狠扇在他嘴巴上,讥讽道。
“沈总身价多少啊?这点钱够买你的脸面吗?”
一旁看戏的女人吓得腿软,尖叫道。
“放肆!柏川可是海城首富的座上宾,你这身无分文的贱民,竟敢这么对他!”
我顿感荒谬,反问道。
“你又是哪位?不知道沈柏川结婚了吗?知三当三,破坏别人家庭,会让你更有刺激感吗?”
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讽目光落在我身上。
“结婚?我看你是被骗了吧。当年柏川用五块钱办的假结婚证忽悠富家千金同他私奔,最后熬死了老丈人,名利双收。”
“难为你替那个蠢货出头,柏川没娶过任何人,他现在是海城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
终于鼓足勇气从角落站起来的林瑶,猝不及防的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看着被我捆在沙发上的男人,脸色惨白,崩溃道。
“沈柏川,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沈柏川似乎也没想到林瑶竟然能找到这里,眼里满是嫌恶,不耐烦道。
“你太斤斤计较了,结婚证而已,倘若你是真心爱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林瑶咬着嘴唇,正想反驳,却被沈柏川满目狰狞的打断了。
“阿瑶,你又调皮了,谁允许你出门的?”
“看来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断了两条腿还不够,你的胳膊也不想要了吗?”
林瑶全身发抖,恐惧在脑海中炸开,长期处于暴力环境下让她几乎对沈柏川言听计从,根本不敢反抗。
我托住她跪下的膝盖,无意间撩开了她的衣袖。
只见那白皙纤细的胳膊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刀痕,新伤叠旧伤,有些淤痕没能及时上药,已经化脓发臭,红艳艳的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我抽吸一口凉气,心如刀割。
虽然林瑶和我说过,沈柏川性情不定,经常对她拳打脚踢。
但我没想到,他下手这么重,简直是在把发妻往死里整。
“沈柏川,你不要脸,骗婚就算了,还打女人!”
沈柏川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管教下人,难道还要经过外人同意吗?”
“林瑶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可进了我沈家的大门,她就是伺候人的婢女,下三滥的玩意儿,我想打就打,能留她一条命,都算我开恩了!”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嘴边勾起阴冷的笑。
“再多管闲事,下一个被弄死的,就是你了。”
面对他的死亡威胁,我气笑了。
“沈家算什么东西,你连我都不认识,还敢打着首富宾客的名头招摇撞骗。”
“我在海城生活了二十多年,没听过哪位豪门望族是姓沈的。如此看来,沈总名不副实啊,这身价档次,着实羞于见人。”
3.
沈柏川双眼猩红,眉宇阴鸷。
他身旁的女人见状,立刻帮腔:
“胡说八道谁不会。瞧你这穷酸样,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也敢跑来吓唬人?”
沈柏川皱眉,不耐烦道:“苏婉,少说废话,先给我把绳子解开。”
苏婉才反应过来,低眉顺眼的替他松绑。
看着两人亲密耳语,我忍不住笑道。
“苏小姐,你没名没份的跟着老男人,对着烂黄瓜卑躬屈膝,不觉得丢人吗?”
“你少挑拨离间!”
苏婉昂着下巴,故意露出微凸的小腹,挑衅道。
“柏川答应了,只要我生下长子,沈太太的位置只会留给我坐!”
她蔑视的看向林瑶,得意洋洋:
“至于这个疯癫的贱女人,看在她陪伴柏川有功的份上,我放她一条生路,允许她留在家里当保姆。”
“我是大房妻子,要有容人的雅量。但她要是不听话,我绝不会心慈手软,不仅要把她扫地出门,还要追回柏川花给小三的每一分钱!”
林瑶如遭雷击,眼泪淌了满脸。
“小三?”
她捏紧拳头,笑声凄凉,猩红的眼睛盯住沈柏川,字字泣血道。
“我们青梅竹马,自幼相知相伴,你用尽手段把我困在身边,当初为了救我差点没了半条命。我信了你的爱,不顾一切和你结婚,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我给了你五亿嫁妆,你花五块办假结婚证骗我,难道我的真心就这般不值钱,非得被你反复践踏吗?”
沈柏川蹙眉不悦,嗓音冷淡道。
“阿瑶,你性子跳脱,小肚鸡肠,不适合做沈太太。”
“你听话,乖乖回家做金丝雀。等我和苏婉结婚,一切都会复原,你们互不干涉,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
“我们分开吧。”
林瑶含泪摇头,铿锵有力道。
“我可以做弃妇,但绝对不做小三。”
沈柏川脸色骤变。
“阿瑶,别犯傻。你清楚我的独占欲,就算是我穿烂的破鞋,我也不会放给别人。”
林瑶愣在原地,心如死灰。
我冷嗤一声,嘲讽道。
“沈总脸也太大了吧,真把自己当皇帝呢,天底下所有人都得为你守身如玉?”
“你在外头玩的不亦乐乎,回头要求老婆当贞洁烈妇,就算是皇帝妃嫔也有改嫁的呢。”
沈柏川不以为意,死死盯着林瑶,目光中夹杂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阿瑶,我不想逼你。但是苏婉的话你也听见了,不忠的女人不配花我的钱。如果你要走,我会追回给你花的每一份钱,你永远还不起,只会活得生不如死,”
他话锋一转,勾起满是恶意的微笑。
“你爸妈死了,公司大权旁落,现在掌权的是你那对贪财好色的叔婶,他们当年为了区区五十万就想把你卖给老变态当情妇,没了我阻拦,你拿什么逃?”
林瑶没跟我提过她的原生家庭,但十年前林氏公司更名改姓的事倒是闹的沸沸扬扬。
赘婿和外家联手做局,害死岳丈,囚禁妻子,抢占了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
林瑶作为孤女,又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可想而知会遭到什么样的迫害。
我淡定的掏出一张烫金名片,砸在沈柏川脸上。
“重婚、家暴、非法囚禁,你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还敢提起诉?”
“用不着你提醒,我已经联系好了法务部门,法庭见面时,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般嘴硬。”
沈柏川低头看了眼名片,不屑笑道。
“宁氏财团法务部?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宁氏是首富旗下的产业?”
“你这副死衰样,给宁氏看门都不配,还敢拿来威胁我?”
4.
名片撕成碎片,沈柏川怒火中烧,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命令道。
“把林强带过来,告诉他,他的好侄女和我闹分手。”
没过几分钟,走廊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门被人狠狠踹开。
“贱人在哪?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粗糙男声在耳边炸响,一个肥胖矮小,满面油光的男人冲了进来。
“你个扫把星,克死了父母还不够,还想牵连整个林氏跟你一起下水!”
他拽住林瑶的头发,左右开弓死劲抽打,一脚踹在她小腹上,按着她的脑袋往墙上撞。
“沈总仁至义尽,发达了还没抛弃你,你不懂感恩,竟然还想分手?”
“你这辈子最大的价值就是伺候男人,沈总就是你的天!真要惹怒了他,休怪我不念旧情,把你卖去黑市当奴隶了!”
他说完,竟然压着林瑶膝盖,逼迫她下跪求饶。
“住手!”
我忍无可忍,厉声呵斥。
林强一惊,立刻调转枪口,张牙舞爪的就想来揍我。
“就是你这个贱人挑唆林瑶出走的?”
苏婉火上浇油道:“何止啊,她是林瑶找来的帮手,刚才差点打死沈总。”
林强气急败坏,松开林瑶,怒气冲冲的朝我逼近。
“小贱人,我看你就是动了歪心思,妄图引起沈总注意,挤走林瑶好自己上位!”
“林瑶跟着沈总不愁吃穿,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服侍,不就是挨点打没了自由吗?又没打死她,这又算得了什么?”
唾沫横飞,林强越说越激动,竟然掏出了一把刀子,冲我脖子上扎来!
“贱胚子,我今天就弄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出言不逊!”
怒火熊熊燃烧,我正想给他点颜色看时,林瑶突然扑了上来。
“叔叔,你放过她吧,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沈柏川在外面找了小三,结婚证也是假的,他是骗子,偷走了我的嫁妆!”
匕首刺中了她的腹部,鲜血飞溅。
心跳仿佛暂停了。
我看着冷眼旁观的沈柏川,幸灾乐祸的苏婉,和满目狰狞还想再砍人的林强。
全身血液瞬间冰凉。
“活该。”男人踩着林瑶的脑袋,恶狠狠道。
“得罪了沈总,你死不足惜。”
我掀开林强,愤怒道。
“你疯了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你连亲人的性命都不顾,执意要把她赶回杀人犯身边!”
林强恼羞成怒,大吼道。
“我是为了林瑶好,她一个女人能干什么?还不如找个好老公享福呢!”
林瑶气息微弱,我不再多言,立刻拨打了求救电话。
正当林瑶被送上担架时,沈柏川突然拦在门口,趾高气昂道。
“谁敢动我的女人!”
他推搡着我的肩膀,怒视安保,不悦道。
“还不快把这贱人带走?酒店套房的私密性什么时候变差了,谁把她放上来的?”
苏婉也帮腔道。
“还不报警抓人啊,谁知道这种底层贱民会做出什么事来。”
安保队长面色凝重,拽着我的胳膊,沉声道。
“女士,请跟我们回禁闭室,否则我将采取电击措施。”
看着血流不止的林瑶,我突然笑了。
在电击棍即将触碰到手臂时,我从袖中掏出一张黑卡。
卡片上没有任何图案,只是在安保队长面前一晃,就足以让他吓弯了腰。
“赶走我?你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