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百万粉丝的相亲博主,专业给别人牵红线。
一个男人相亲失败后,竟带着他爸妈堵上门,理直气壮地朝我伸手。
“杨清玥,你收了钱却没办成事,按规矩,你得赔我个媳妇。”
我妈立刻把我推过去:
“对对对,我们清玥正好赔给你,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妹妹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笑了,拿起手机拨通110,可电话还没接通,我妈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夺走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个家早就把我明码标价了。
……
1
门“砰”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
客厅里的伪装瞬间被撕碎。
刘芳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啪!”
耳朵里嗡的一声,我的脸被打偏过去,火辣辣的疼,口腔里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报警?杨清玥,你长本事了是吧?”
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
“我跟你爸的脸,今天全被你丢尽了!”
我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缓缓转回头,目光冰冷。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看什么看!我养你这么大,让你嫁个人,你还敢瞪我?”
刘芳恶狠狠的看着我,像是被我的沉默刺激到了。
“你们带人上门逼婚,也配谈脸面?”
我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这叫逼婚?她是你妈,还能害你不成!”
杨正国板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呵斥道,
“孙强家里有三套房,手里还有几十万现金!人家不嫌弃你年纪大,不嫌弃你天天在网上抛头露面,你还想怎么样?”
一直没作声的孙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他一双小眼睛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笑得十分油腻。
“听见没?咱爸妈都同意了。那五万块钱我也不要了,就当彩礼。杨清玥,今晚你就跟我回家。”
他说着,就伸出那只指甲缝里还带着泥垢的手,要来抓我的胳膊。
我猛地后退一步,身体撞在冰冷的墙上,反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锋利的刀尖对准他: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孙强被明晃晃的刀尖吓得缩回手,随即恼羞成怒:
“妈的,给脸不要脸!爸,妈,你们看她!”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啊——”
杨嘉柔捂着胸口,身体软软地倒在沙发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姐姐……你别这样……我……我心口疼……喘不上气……”
刘芳立刻扑过去尖叫着抱住她:
“小柔!小柔你怎么了?别吓妈妈!”
杨正国更是双眼赤红,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我握刀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向外一拧。
“咔”的一声轻响,剧痛从手腕传来。
水果刀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停手,反手将我重重推到墙上,我的后背狠狠撞上墙角,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把她绑起来!”
刘芳从沙发后回过头,眼睛里满是厌恶,
“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们当父母的心狠!”
“孙强,今晚就把事办了!生米煮成熟饭,我看她还怎么闹!”
孙强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早就准备好的黄色胶带,嘿嘿笑着,朝我一步步走过来。
那张油腻的脸凑近,嘴里喷出的烟臭味和汗酸味混合在一起,让我一阵阵地反胃。
“清玥,你就放心吧,跟了我不会亏待你。”他低语着。
我忍着手腕和后背传来的剧痛,积蓄起全身最后的力量,抬起脚,用尽全力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
“滚!”
“嗷!”
孙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膝盖跪倒在地。
他没想到我会反抗得如此激烈,痛苦过后,是滔天的愤怒。
2
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凶相,扬起手就要朝我的脸扇下来。
“住手!”
杨正国厉声喝住他,但理由却让我心寒,
“别打脸,打坏了带出去不好看。”
孙强硬生生收住拳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咬着牙说:
“行,等回了家,关上门,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杨嘉柔虚弱地靠在刘芳怀里,用她那副我从小看到大的表情哭诉:
“姐姐,你别怪爸妈,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以后一个人孤苦伶仃。”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人的精湛表演,只觉得无比讽刺。
“别演了。”
我盯着刘芳,声音嘶哑,“孙强给了你们多少钱?”
刘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随即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
“那叫彩礼!养你这么大,就不该收点回本钱?”
“孙强答应了,只要你嫁过去,就给我们三十万彩礼,再把一套房的名字写在小柔名下!”
果然。
又是为了杨嘉柔。
我生命的价值,在他们眼中,就是三十万现金和一套给我妹妹的房子。
孙强见我不再挣扎,以为我认命了。
他粗暴地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就在他拿出胶带准备缠绕我手腕的那一刻,我拼尽全力,用被钳制但尚能活动的手指,在藏于外套口袋的手机侧边,快速地按了五下。
那是我在做相亲博主后,为了应对一些极端客户而设置的紧急呼叫快捷键。
它会自动开启一个第三方平台的隐蔽直播,不显示在手机主屏幕,但链接会同步分享到我所有的社交平台和粉丝群。
这是我最后的赌注。
孙强没有察觉,他用那卷黄色胶带一圈一圈地缠紧我的手腕。
胶带勒进皮肉,手腕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接着,他又用胶带蛮横地将我的嘴也封上。
窒息感瞬间涌来,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看着刘芳像个强盗一样,在我家里翻箱倒柜。
她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工作用的相机、几个我攒了很久的钱才买的首饰,甚至衣柜里几个名牌包,全都塞进一个巨大的红白蓝编织袋里。
“这些东西放你那也是浪费,正好给小柔用。”她理所当然地说着。
一切做完,孙强把我扛在肩上,出了门。
电梯里,正好碰到下楼遛狗的邻居张阿姨。
张阿姨看着我被一个陌生男人扛着,嘴上还贴着胶带,吓了一大跳:
“清玥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拼命摇头,用尽全力想从喉咙里挤出求救声,眼里全是乞求。
刘芳立刻挡在前面,脸上又堆起那副熟悉的、温和的笑容:
“没事没事,张姐。这孩子喝多了,发酒疯呢。这是她未婚夫,我们接她回去醒醒酒。”
张阿姨看着我们,又看了看我那为人师表的父亲,和看似柔弱的妹妹,最后,她眼里的警惕变成了理解。
她点了点头:“哦,那你们慢点,年轻人,别伤了和气。”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张阿姨疑惑的目光,也隔绝了我最后的光。
3
我被扔进一辆破旧面包车的后座。
后背撞在坚硬的座位上,旧伤新痛交织,疼得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车门“哐当”一声关上。
孙强挤了上来,将我死死按在座位上
刘芳和杨正国坐在中间排,杨嘉柔则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宽敞的副驾驶座上。
车子启动,颠簸着驶离市区。
我知道,那是去孙强村子的路。
一个我只在社会新闻里听说过的,以偏僻和时有发生的买卖婚姻而闻名的村子。
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车厢摇晃,孙强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布料的摩擦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拼命挣扎,蜷缩起身体,试图躲开他的侵犯。
但被绑住的手脚让我无处可逃,每一次扭动,后背的旧伤就撞在冰冷的车厢铁皮上,疼得我浑身痉挛。
我听见前排传来我爸妈的说话声。
“等那三十万到账,就立马给小柔交留学的中介费,这事不能再拖了。”
是刘芳的声音,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那清玥这房子的按揭怎么办?一个月一万多呢。”
是杨正国,他关心的永远是钱。
“让她自己还!把她工资卡拿过来,密码问出来。反正她嫁到村里也花不着什么钱,就当她为这个家做最后的贡献了。”
刘芳的语气理所当然。
最后的贡献。
原来,他们不仅要卖了我,还要用我的未来,继续为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输血。
三年前,刘芳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心脏病复发急需三十万手术费。
我信了,倾尽所有积蓄,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贷。
后来我才从亲戚口中得知,根本没有什么手术,那三十万被她用来给杨嘉柔买了一辆崭新的代步车,还清了她挥霍欠下的信用卡。
我去找他们对质,他们却说:
“你是姐姐,帮妹妹是应该的。”
我去找律师,律师看着我那张写着借款的转账记录,摇了摇头说:
“家庭内部的经济往来,很难界定,你告不赢。”
我去找警察,警察听完我的哭诉,也只是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还是一家人,建议协商解决。”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在这个家里,亲情是他们绑架我的锁链,法律是他们伤害我后全身而退的挡箭牌。
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孙强的手即将触碰到我大腿根部。
我猛地扭动身体,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大腿。
他吃痛,骂了一句:“呦呵,还挺烈。”
他更加粗暴地按住我,我挣扎得更厉害,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硌得他生疼。
“妈的,什么玩意儿!”
他骂骂咧咧地伸手进口袋,想把那硬物掏出来。
就在他掏出手机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我藏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此刻屏幕正亮着。
上面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直播软件界面,红色的数据条在疯狂跳动。
孙强把手机举到眼前,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张错愕的脸。
他看到了屏幕上方那个数字。
【在线人数:2,389,451】
4
车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满脸淫笑的孙强,此刻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刘芳的嘴唇哆嗦着,她指着手机屏幕,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两……两百多万?都在看?”
杨正国手里的烟头烫到了手指,他猛地甩掉,声音发颤,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快!快关了!把手机砸了!”
孙强慌乱地去按关机键,但怎么也按不下去。
“关不掉!卡死了!弹幕太多,手机系统卡死了!”
他怒吼一声,拉下车窗,就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用被绑住的双腿向前一蹬,狠狠踹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开车的司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冲击,方向盘猛地一歪,面包车几乎要翻进旁边的沟里。
车内一片尖叫。
孙强身体失去平衡,手机脱手而出,掉在了前后座之间的地板上。
镜头正好对着上方,在车顶昏暗灯光的映照下,将每个人的脸拍得清清楚楚。
“妈的!你个臭婊子,找死是不是!”
孙强恼羞成怒,他稳住身形,转过身,扬起手就要扇我。
“别打!”杨嘉柔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还在播!摄像头对着我们呢!你打她全国人民都看见了!”
孙强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着地板上那个不断发光发烫的手机,眼神里充满了疯狂。
“停车!快他妈给老子停车!”
杨正国冲着开车的司机歇斯底里地吼道。
司机此刻也早已吓破了胆,闻言一脚刹车踩到底。
轮胎在土路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巨大的惯性让我狠狠撞在前座的靠背上,额头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刘芳六神无主地抓住杨正国的胳膊,语无伦次,
“警察真的会来吗?我们……我们只是想给女儿找个婆家,这不犯法吧?对,不犯法!”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就在这时,地板上的手机里,突然传出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
是直播软件的弹幕朗读功能,不知被谁在混乱中意外触发了。
【把人绑起来,封住嘴,抢走所有财产,这叫找婆家?这是入室抢劫加绑架!】
【刚才那个男的说要生米煮成熟饭,这是强奸未遂!】
【那个当妈的说要拿女儿换三十万和一套房子,这是标准的人口买卖!】
【数罪并罚,这家人牢底坐穿预定!】
一句句冰冷的指控,狠狠砸在车里每个人的心上。
孙强彻底慌了。
他虽然蛮横,但也知道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转化成了杀意。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老子今天先弄死你!”
他猛地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叠刀,刀刃“唰”的一声弹开,眼神凶狠地朝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