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旺主命,却被他女儿逼去扫厕所

2025-11-24 16:10:404367

1

算命的说我是“旺主”命,往哪家公司一站,哪家财运就疯涨。

九五年,王老板不知从哪听来这信儿,把我从村里请出来,当活财神供着。

别说,还真神了。

自我来了以后,原本半死不活的小作坊,订单像雪花一样从香港、澳门飞过来。

短短几年,厂子就从几台缝纫机换成了几百人的大工厂,王老板的座驾也从幸福摩托换成了虎头奔。

可这天,他留洋归来的千金空降成了副厂长。

她走到我跟前,抢走报纸摔在桌上。

“上班看报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爸那点破事,整天喝茶看报什么都不干。”

“就是有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厂子才发展不起来。”

“奖金全扣,这个月的工资也给我吐出来!像你这种只会吸血的蛀虫,多拿一分钱都是喂了狗!”

我看这女人,脑子里只剩两个字:有病。

是老板特许我每天就这样上班的。

老厂长劝我,她是未来的老板,只信数据,不信玄学,而且她一直误会我和王老板的关系。

我知道。

王老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1.

第二天刚进办公室,墙上贴了张红纸黑字的大字报。

标题是《关于规范工厂纪律的若干规定》。

迟到一分钟,扣一天工钱。

上班串岗聊天,扣半个月工钱。

办公区不整洁,扣一个月工钱。

我一条条看下去,只觉得可笑。

这规矩苛刻得不像工厂,倒像个牢房。

王婷背着手站在大字报前。

“这是我根据国外先进管理经验定的,一切都要数据化,标准化,从今天起,所有人必须遵守。”

一个染布车间干了快十年的老师傅,因为机器溅出的染料弄脏了墙,被王婷逮个正着。

当着所有人的面,罚了他一个月工钱。

老师傅家里有两个娃等着上学,急得脸白。

“王副厂长,我不是故意的,这机器太旧了,我……”

“狡辩!机器旧是借口?这就是态度问题。”

王婷尖着嗓子喊。

“再多说一句,你这个月就白干了。”

老师傅红着眼,不敢再吭声。

整个工厂,没人敢说话。

我看着王婷那张刻薄的脸,心里火气直蹿。

她不只针对我,她是想在这工厂里,立她自个儿的威风。

这天晚上,我翻出一张名片。

名片发黄,上面印着:李浩然,宏发电器厂厂长。

这是隔壁市最大电器厂的老板,三年前就想用双倍分红挖我,被王老板哭喊着留下了。

我走到宿舍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了。

“喂,哪位?”

一个沉稳的男声。

“李老板,是我,陈婉清。”

2.

电话那头的李浩然很意外,接着是藏不住的高兴。

“陈小姐,真是稀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直接说:“李老板,你三年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李浩然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声音带着笑。

“算数,当然算数,陈小姐要是愿意过来,别说双倍,三倍都行,我给你留副厂长的位置。”

“好,但我这边可能需要点时间。”

“没问题,我等你,随时等你。”

挂了电话,心里踏实。

第二天一早,王婷又搞新花样。

她把所有人都喊到厂里空地上,开早会。

南方的夏天,大早上的太阳毒得很,晒得人发晕。

王婷站在临时搭的台上,拿着个大喇叭,意气风发。

“同志们,我昨晚研究了我们厂的人员结构,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人浮于事,有些人,拿着高薪,不干实事。”

她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我。

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是麻木。

“有些人,仗着自己是老员工,仗着和某些领导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在厂里混日子。”

“这对辛勤工作的同志们,是最大的不公平。”

“所以,我决定,对人员岗位进行优化调整。”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残忍的笑。

“原厂长办公室文员陈婉清,工作散漫,不思进取,即日起,调往生产一线,担任质检员。”

“让她去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劳动。”

人群里一阵骚动。

把我从全厂最闲的办公室,调到最苦最累的生产线,这不是调岗,是发配。

老厂长站在王婷身边,急得满头汗,嘴唇动了动,想说话。

王婷一个冷眼扫过去,他立马把话憋了回去。

我一句话没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人群。

“陈婉清,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王婷在背后尖叫。

我回了句:“没有,服从安排。”

走进轰鸣的车间,刺鼻的布料粉尘扑面而来。

生产线线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刘,厂里的老人,知道我的本事,对我还算客气。

“小陈,你,唉,王副厂长也真是,你就在这儿吧,看看坯布就行,累了就歇会儿。”

她把我安排在生产线开头,这是最轻松的活。

刚坐下没多久,王婷就冒了出来。

她看见我坐着,脸一下黑了。

“谁让你坐着的?质检员是这么当的?”

她指着生产线的末端。

“你去那儿,负责最后的装箱打包,给我用手搬,今天下班前,必须完成五百箱。”

刘线长脸色一变。

“王副厂长,那都是男人干的活,小陈一个女孩子。”

“男人女人都一样,我们厂不养闲人。”

王婷厉声打断她。

“你要是同情她,可以替她干。”

刘线长不敢再说话。

我站起身,一声不吭走到生产线末端。

一箱箱的衣服,死沉。

我默默干着,汗湿透衬衫,粘在身上,又闷又热。

周围的工友都低头干活,车间里只有机器的轰鸣声。

3.

在生产线上干了一整天,搬了多少箱衣服,记不清了。

只记得浑身骨头散了架,两条胳膊不是自己的。

王婷铁了心要整我,一整天都在车间里转悠,视线没从我身上挪开过。

只要动作慢一点,她的骂声就跟着来了。

“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想偷懒?”

“告诉你陈婉清,别以为你爬了我爸的床,我就不敢动你,现在这个厂,我说了算。”

我一声不吭,只是机械搬着箱子。

越不说话,她越来气。

快下班时,她走过来,随手抓起一件刚下线的衬衫。

这是要发往香港的货,王老板亲自叮嘱过,最重要的单子。

王婷把那件衬衫翻来覆去看,终于让她找到一个比芝麻还小的线头。

她得意把衬衫举到我面前,脸上全是扭曲的兴奋。

“陈婉清,你看看,这就是你质检出来的东西?这么大的线头你看不见?你是瞎了还是存心想毁了我们厂?”

看她那副样子,就是个笑话。

“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责任心,你就是厂里的毒瘤。”

她越说越激动,抓着那件衬衫,两手用力一撕。

“刺啦”一声。

一件新衬衫,被她从中间撕成两半。

车间里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惊恐看着她。

刘线长冲过来,声音发抖。

“王副厂长,这,这是给陈老板的货啊,头一批就要交的。”

“交什么交,这种次品交出去,是砸我们自己的招牌。”

王婷把烂衬衫狠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了碾。

“我看你们整个生产线都有问题,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什么时候质量上去了,什么时候再发。”

她说完,又转向脸色煞白的刘线长。

“还有你,身为线长,管理不善,我看你也不用干了,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刘线长在厂里干了十几年,一向本分,被她一句话开了,当场哭了。

王婷看都不看她,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她一步步逼近我,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音量说。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陈婉清,你等着。”

“开除你,太便宜你了。”

“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放过你。”

4.

王婷的报复,比我想得更快,更毒。

她没再让我去生产线,扔给我一把扫帚和一个水桶。

“从今天起,你的工作,就是把全厂的厕所给我打扫干净。”

我们厂规模不小,光生产车间就有四个,每个车间配一个大公厕,加上办公楼的,一共六个。

九十年代的工厂厕所,那味道,隔着几十米都能把人熏个跟头。

她指着最脏的那个男厕所,下令。

“给我舔干净,什么时候我检查满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工友们远远地看着,没人敢靠近。

我拎着水桶,面无表情走进厕所。

那股冲天的臭气,熏得眼泪直流。

我没碰那恶心的地面,靠在墙边,静静等着。

我知道,有人会来。

果然,不到半小时,王老板的司机,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陈姐,陈姐你在这儿啊,快,香港的陈老板来了,点名要见你,老板让我来接你过去。”

我慢悠悠直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

“急什么,没看见我正忙着吗,王副厂长说了,厕所不干净,不准下班。”

小李急得抓耳挠腮。

“我的好姐姐哎,这都什么时候了,陈老板是咱们最大的客户,他要是生气了,咱们厂今年都别想好过,王副厂长那边,我去说。”

他拉着我就往外跑。

到厂门口时,王婷正陪着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说话。

那人就是香港来的陈老板。

陈老板看见我,眼睛一亮,立刻撇下王婷,大步朝我走来。

“哎呀,陈小姐,我总算见到你了,我跟你说,上次跟你喝完酒,我回去就签了个大单,你真是我的福星。”

他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完全没在意我身上还没散尽的厕所味。

我笑笑:“陈老板客气了。”

王婷的脸,一下黑了。

她走过来,挤在我们中间。

“陈老板,不好意思啊,我们厂正在内部整顿,有些员工不守规矩,让她去反省反省。”

话里有话。

陈老板是人精,一下听出不对劲。

他松开我的手,脸色沉下来,看着王婷。

“王小姐,我不管你们厂内部怎么整顿,我这次来,是谈新合同的,但是,这个合同,我只跟陈小姐谈。”

“如果陈小姐不能负责我的单子,那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陈老板说完,转身要上车。

这下,王婷彻底慌了。

这份合同价值三百万,是厂里下半年的命脉。

要是黄了,别说她爸,整个厂都能把她生吞活剥。

“陈老板,陈老板您别走。”

她拉住车门,急得满头汗,再也不见刚才的嚣张。

“您放心,陈婉清,从现在起,她就全权负责您的订单,我保证,保证让她把您服务好。”

她特意咬重了那个“服务好”。

5.

在陈老板的强势要求下,我被请回了办公室。

那张属于我的办公桌,擦得一尘不染。

王婷站在一边,脸都绿了。

陈老板一走,她立刻变脸。

“陈婉清,你真有本事啊,连香港老板都能勾搭上。”

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恶狠狠说。

“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有一腿了?用身体换来的单子,你也好意思拿?从我爸到外面的老板,你还真是不挑。”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懒得说。

跟疯狗讲道理,浪费口舌。

我的沉默,在她看来,就是默认。

“好,很好。”

她气得发笑。

“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能签单吗?我倒要看看,离了男人,你还有什么本事。”

从那天起,流言蜚语在厂里传开了。

有人说,我被王老板包养了好几年,是公开的秘密。

有人说,现在王婷回来了,我又攀上香港老板的高枝,靠不正当关系拉订单。

还有更难听的,说我为了单子,什么都肯干,把老板们伺候服帖,才成了“活财神”。

一下,我成了全厂的名人。

工友们看我的眼神变了,充满鄙夷和探究。

以前关系好的几个女工,现在见我就绕道走。

整个工厂成了孤岛,而我,就是那个罪人。

王婷很满意这个结果。

她专门开了一次全厂的“思想道德教育大会”。

会上没点名,但句句不离“有些女同志,年纪轻轻不学好,总想着走歪门邪道”。

“靠出卖自己换来的业绩,是可耻的,把老板伺候好了,就能当活财神?”

“我告诉你们,我们厂绝不容许这种败坏风气的人存在。”

台下交头接耳,目光瞟向我。

浑身跟针扎一样。

散会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几个男工喝了酒,摇摇晃晃拦住我。

“呦,这不是咱们厂的大功臣,陈小姐嘛。”

为首的混混一脸坏笑。

“陈小姐,香港老板给多少钱一晚啊?我们哥几个凑凑,也想让你服务服务。”

他们说着,就要伸手来拉。

一阵恶心涌上来,我抓起路边一块砖头。

“滚开。”

那几个人被吓了一跳,骂骂咧咧走了。

我握着砖头,站在原地,手抖得厉害。

夜风吹过,感觉不到凉意,只有刺骨的冷。

走到公用电话亭,再一次拨通李浩然的号码。

“李老板,我准备好了。”

声音很平静。

“随时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