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的离婚钱被父母拿去给弟弟结婚后,我断亲了

2025-11-24 16:34:254042

1

被家暴的第三年,我终于攒够了离开他的钱,决意离婚。

可订好车票那天,却发现银行卡余额只剩三块七毛二。

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发来语音。

“你放我这里的钱,我拿去给你弟付首付了。他结婚是大事,你做姐姐的该帮衬帮衬。”

我的手指停在半空,发出一条颤抖的语音。

“妈!有了这笔钱,我才能离婚!”

“这三年他每次动手,我都是靠着攒钱的念头才忍得下去。现在你把钱拿走,让我怎么活?”

父亲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

“离什么婚!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自己忍忍得了!”

“可你弟要是结不了婚,咱们家的香火就断了!”

挂断电话,我彻底心凉。

给银行客服发去追回的短信,我在家族群里留下最后一条语音。

“钱我不会给。从今天起,我们断绝关系。”

1

我刚坐上去南方的车,电话就响了起来。

“妮子,听琴芬说你和他们闹矛盾了?”

电话那头,小姨的声音响起。

“唉,姨知道你委屈,你爸妈实在是太偏心了些。”

“可到底也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不是?”

我忍下泛起的酸涩,哑声开口。

“姨,他们为了给我弟结婚,把我的钱全花了。”

“这些钱,都是我一分一分攒下来的。”

“我每天做完家务,就去兼职洗碗工,洗一个碗三角钱。”

“我洗啊洗,洗到手生了疮,才攒了五万块钱,他们却一下子花干净了,只留下三块七。”

“我刷了16万个碗,他们却只留了12个碗的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

“你爸妈也不容易,但这也是为了你弟。”

“你们是一家人,你也要理解理解。”

我笑一声。

“我理解,所以在他们为了给弟弟偿还赌债,把我嫁给李建国时,我同意了。”

“姨,你知道李建国给了多少彩礼吗?”

“二十万!够我刷几百万个碗了。”

“我那时真的好值钱,那为什么妈妈小时候还要骂我是赔钱货呢?”

那头彻底沉默了。

“姨,小时候你给过我饭吃,我念你的恩情。”

“但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合了。”

我挂断电话,屏幕上弹出李建国气急败坏的消息。

【贱人!你赶紧给我回来!你可是老子花钱买的!】

【呵,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就算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一定会把你抓回来!】

一瞬间,额头的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晚父母一左一右攥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妮啊,李家肯出二十万救你弟的命啊!”

“妈知道对不起你,可讨债的说要剁你弟的手啊!”

他们的眼泪淌在我手背上,让我彻底慌了神,最终点了点头。

新婚那晚,父母喜笑颜开,弟弟更是在门外掂着彩礼钱吹口哨。

只有我忐忑不安又心怀期待地等着。

可等待的,却是李建国的一顿暴打。

“他娘的,你这种雏鸡也敢卖二十万?你爹娘可真敢要价!”

“算了,先让老子来验验货!”

污浊又痛苦的回忆侵蚀着身体,我强忍下颤抖。

一切都过去了。

我删掉短信看向窗外,深吸口气。

听说南方的流水最是养人,

去了那里,我这些伤疤应该很快就会痊愈吧。

2

火车在轨道上平稳行驶,我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

是银行客服的电话。

“林女士,您之前说被盗刷的银行卡我们已经替您做了拦截。”

“目前款项都已经回到您的账户。”

我松了口气,谢过他们以后安心地放下了手机。

下一秒,一个陌生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我本不想接,可手机却响了许久都不停,只得无奈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

“姐……”

弟弟林强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要我打一辈子光棍?”

我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我刚带小雅去看房,银行就来电话说钱被追回了。”

“小雅当场就翻了脸,说没房子就分手。”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愿意跟我的人,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车窗映出我冷笑的脸。

“找不到人愿意跟你是因为你人不行。”

“姐!你怎么这么自私!”他猛地拔高声音,又迅速软下来,“我知道爸妈做得不对,可我对小雅是真爱。要是错过她,我这辈子就完了……”

我冷冷打断他:“林强,你的真爱值钱,我的命就活该被作践?”

电话那头一滞,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直白。

“姐,你别这样……”

“你忘了?小时候你发烧,是我跑了几里路去给你找的医生。”

“我外出打工第一份工资,自己什么都没买,就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手机壳。”

我下意识低头,看着手机上边缘已经磨损的透明壳子。

确实,那曾是我在无数个灰暗日子里,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暖意。

我的心防微微一颤,声音低了些。

“小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十八岁那年,你欠下赌债,被人追砍。是爸妈哭着求我,是我点了头,嫁给了李建国,用那二十万彩礼救了你的手!”

“你的债还清了,可我呢?我这三年我被打了多少次,你知道吗?”

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字字清晰。

林强沉默,半晌才挤出一句:“那都过去了。况且打是亲骂是爱嘛,姐夫他……”

我瞬间冷了个彻底,心口那点因回忆而升起的暖意,被他这句话彻底碾碎。“打是亲骂是爱?”我几乎笑出眼泪,“林强,那我祝你早日体会到姐夫的‘深情厚爱’!”话音未落,我便狠狠按下了挂断键。

窗外风景变换迅速,属于南方的绿色渐渐多了起来。

目的站近在眼前,我的新生活也马上开启了吧。

3

火车停靠终点站,我拎着简单的行李,随着人流走向出站口。

脚步有些虚浮,却是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轻快。

终于……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研究一下路线,一个黑影却猛地挡在了我面前。

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烟酒混合气味。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抬起头,李建国那张横肉丛生的脸近在咫尺。

他咧着嘴,笑容阴鸷而得意。

“跑啊?继续跑啊?臭娘们!”他啐了一口,“老子看你往哪儿跑!”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

李建国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我的实时定位。

他目光扫过我的手机,最终定格在手机壳上。

“多亏了你那个好弟弟。”他阴恻恻地说,“他说你肯定舍不得扔了他送的东西。”

“啧,这玩意儿里头,藏着个定位器呢。”

手机壳。

林强外出打工第一份工资给我买的“礼物”……

原来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愤怒和彻骨的寒意瞬间冲垮了恐惧,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他伸手来抓我的胳膊,我猛地向后一缩,转身就想往人群里冲。

“救命!我不认识他!救救我!”

我尖声呼救。

周围的人群被惊动,纷纷看了过来,几个热心人面露警惕,围拢过来。

“干什么呢你!”一个大哥出声呵斥。

李建国死死攥住我的手腕,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那是我们婚礼时,在父母和弟弟“见证”下拍的合照。

“她是我老婆!前几天受了刺激,偷跑出来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这里有问题!我得赶紧带她回家吃药!”

围观的人们愣住了,眼神中的警惕和正义渐渐被怀疑和犹豫取代。

“原来是家里事啊……”“看着是像有点……唉,家里人也不容易。”窃窃私语声像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耳朵。

我用尽全身力气哭喊,指甲在李建国手臂上抓出血痕。

“不是!我是被家人卖给他的!”

“他还家暴我!救命!帮帮我!”

我掀起刘海,露出额头的伤疤。

周围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伤可不轻啊!”“看着就像是被打的!她不像在骗人!”几个年轻人立刻上前拦住李建国:“你先松手!等警察来再说!”

李建国脸色发白,死死攥着我:“她是我老婆!你们别多管闲事!”

就在我们拉扯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苦命的女儿诶!你怎么又犯病了!”

4

我的父母和弟弟,竟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他们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心痛。

母亲几步冲上前,一把抱住我。

“我苦命的女儿诶!妈不是跟你说好了,在家好好吃药吗?你怎么能偷跑出来啊!”

林强拿出手机,翻出相册里一张我神情憔悴的照片,展示给周围人看。

“我姐受了刺激,精神一直不稳定。姐夫你快带姐回去吧,得按时吃药才行!”

母亲慌忙从随身携带的旧布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高高举起。

那是我小时候的疫苗本,上面有我的名字和她的签名。

“警察同志,各位好心人,你们看!这是我们的母女关系证明!她是我亲闺女啊!”她哭喊着,“她脑子不清楚,说的话不能信啊!我们这当爹妈的,还能害自己孩子吗?”

原本还在质疑的围观者,看到这铁证如山的证据,态度彻底转变了。

“原来是误会一场……”“快带回去吧,好好治病要紧。”“散了散了,人家家务事。”

刚刚还试图帮我的那几个年轻人,也犹豫着转身离去。

我的心沉入冰窖,比被李建国找到时更冷上千百倍。

原来至亲的刀,捅进来才是最疼的。

人群很快散得差不多了,出口角落只剩下我们“一家人”。

李建国脸上只剩下狰狞,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贱人!都被老子花钱买来了,还敢跑!”

“看老子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抬头瞥见不远处有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救命!”

李建国和父母脸色骤变,想要捂住我的嘴已经来不及!

那两名警察显然听到了呼救,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警察看着我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血迹眉头紧锁。

“警察同志,没事没事!”

我父亲抢先一步,陪着笑脸,“家里孩子闹脾气,我们这就带她回去。”

警察眯了眯眼,“她是成年人又不是孩子,有权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他们一时语塞。

母亲见势不妙,眼珠一转。

“好!就算她不是逃跑!那她偷钱总该管吧!”

“她偷了家里五万块钱!那是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啊!”

警察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转向我:“她说的属实吗?”

不等我开口,李建国猛地瞪大眼睛,“五万?你他妈哪儿来的五万?!”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臭婊子!你竟敢背着我藏钱?那钱是老子的!是夫妻共同财产!快给老子交出来!”

看着他贪婪扭曲的嘴脸,再看看旁边父母和弟弟贪婪的嘴脸,只觉得荒谬至极。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夫妻共同财产?”

“李建国,你翻遍全身,能找出我们的结婚证吗?”

李建国一愣,下意识摸向口袋,动作僵住。

他当然拿不出来。

我转向警察,“警察同志,我被父母卖给他时才刚成年,根本没有领取结婚证。”

“法律上,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的钱,自始至终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看向父母,那个曾经我无比渴望获得其认可和关爱的家。

他们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算计被戳破的惊慌和难以置信。

我深吸一口气,“至于你们。”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偷钱?那五万,是我洗了十六万个碗,一分一厘攒下来的血汗钱!”

“不是你们儿子的赌资,也不是你们林家的香火钱!”

“从你们擅自拿走那五万块后,我们之间的亲情,就彻底断了。”

“从今天起,我,与你们林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