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班兼职顺风车司机,我让乘客给我扫三十,她给我转了三百万。
我还在愣神时,她已经拉开车门,只语气淡淡留下一句:
“师傅,谢谢你送我一程,这些是感谢费,别客气。”
转账附言上还写了自愿赠予,看着账户余额里多出的一连串零,
我掐了一把大腿,赶紧追上乘客。
却见她已经翻过跨江大桥的护栏,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
我苦口婆心劝说,她只心灰意冷道:
“我十八岁就跟了他,他不让我上学,也不让我上班,和豢养金丝雀一样。”
“只要我一提分开,他就打我,他说他是爱惨了我,我也信了。”
“可是今天,我看着他和一个女人走进酒店,师傅你说,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我沉默片刻,掏出职业资格证、国家辩论金奖,放在她面前:
“什么爱不爱的,与其反省自我,不如责怪他人。”
“滴滴代骂了解一下,骂不过不要钱,包他身败名裂。”
1
临到酒店门口,姜雨萍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算了吧,沈厉辰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人。”
我只是淡淡瞥了姜雨萍一眼,问道:
“知道是几楼吗?我倒要看看这出轨家暴男是什么来头。”
姜雨萍犹豫片刻,还是告诉我:
“顶楼2501,是他在这间酒店的专属套房,但是电梯要刷卡,我们上不去的。”
她话音刚落,我便掏出一张万能电梯卡,利索地按了楼层。
面对姜雨萍诧异的眼神,我只是解释道:
“你知道的,我兼职比较多,以前在这酒店干过。”
到了套房门口,我抬手叩响了2501的房门。
“谁啊?我说了不要来打扰!”
门内传来一个低沉而极度不耐烦的男声,带着愠怒。
姜雨萍有点害怕地躲到了墙边,我则对着猫眼的方向,语气平静:
“开门,扫黄。”
门内瞬间静默了一刹,显然是愣住了。
紧接着,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
沈厉辰披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出现在门口,胸口还有一抹未擦净的暧昧红痕,头发湿漉。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扫黄?你倒有点意思,要不要一起进来玩?”
沈厉辰显然是把我当成了想爬床的女人。
这来者不拒的态度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我甩开他欲扣住我的手,似笑非笑:
“沈总胃口不错。”
这时,屋内的女人也走了出来。
她只裹着一件丝质睡袍,身姿曼妙,目光如同评估货品般扫过我。
“厉辰,你和谁说话呢?”
沈厉辰眸光淡淡,只嗤笑一声:
“一个装模作样、欲擒故纵的……”
没等他评判完,我便推开沈厉辰,径直踏入套房内部。
看见散落在沙发旁的束缚带和软鞭,我不由挑了挑眉。
“沈总表面上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也人模狗样的。”
沈厉辰跟了进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怎么?你敲开我的门,不就是图这个?”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为了钱,什么底线都没有,你呢?觉得自己值多少?”
他的目光黏腻地在我身上打转,伸手就想去拿茶几上的鞭子,显然把我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弄的新玩具。
2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鞭柄的瞬间,我也动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利落地将他拿着鞭子的那只手反剪到背后,并用束缚带缠住了他的手腕。
沈厉辰先是错愕,随即脸上竟浮现出兴味。
“呵……没想到你喜欢玩这种?”
他话音未落,我已然抄起了那根他刚想触碰的鞭子。
没有丝毫犹豫,我手臂一挥,精准地抽在了沈厉辰的背上。
鞭子透过薄薄的睡袍,立刻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沈厉辰猝不及防,痛呼出声,脸上的轻佻和兴奋瞬间凝固,转为惊怒。
“你他妈真打?!”
我不慌不忙从钱包中抽出一叠零钱,拍在他脸上:
“你呢?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一旁的女人已吓得花容失色:
“你这贱货是谁啊?敢这么对厉辰?”
我挑眉问道:
“你又是谁?你不知道沈厉辰结婚了吗?知三当三?”
那女人闻言,嗤笑一声,目光轻蔑地落在我身上: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呵,不会就是那个被厉辰用十五块钱的假结婚证哄得团团转,还真以为自己是沈太太的……乡下小白花吧?”
终于鼓起勇气走进来的姜雨萍,听到这番话,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被我捆起来的男人:
“沈厉辰,你是说,我们的那张结婚证是假的?”
沈厉辰似乎没想到姜雨萍会出现在这,顿了顿,却并没有回答她。
他反而质问:
“小雨,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的?我是不是教过你——要、听、话?”
姜雨萍身体一颤,积年累月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几乎要缩进阴影里。
我一把拉住她冰凉的手,这个动作却意外地卷起了她的衣袖。
只见那纤细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青紫淤痕,有些还带着骇人的血痂。
虽然她和我说过,但没想到沈厉辰下手这么重。
“沈厉辰,你还是不是个东西?!骗婚还打女人?”
沈厉辰瞥了我一眼,目光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与轻蔑。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我沈家的私事?”
他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
“再多管闲事,小心自身难保。”
面对他的威胁,我非但没惧,反而笑了,只是那笑意丝毫未抵达眼底:
“连我都不认识,你能是什么豪门公子哥?看来你们沈家的档次,确实……不怎么样。”
3
沈厉辰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阴鸷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他身旁的女人见状,红唇勾起一抹讥笑:
“又一个立假名媛人设的,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牌子货都没有。”
“苏澜心,少说废话,先帮我解开。”
沈厉辰不耐地命令。
看着苏澜心顺从地替他解开束缚带,我别有意味地笑了笑:
“苏小姐虽还没嫁进沈家,这大房的做派倒是学了个十足。”
“那是自然,”苏澜心扬起下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沈厉辰妻子的位置,注定是我的。”
她轻蔑地瞥向姜雨萍:
“至于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若是识相听话,我倒可以考虑给她留条生路。若是不识相……”
“等我和厉辰结婚后,有权追回他花在这个小三身上的每一分钱!”
“小三?”
姜雨萍笑出了眼泪,通红的双眼死死盯住沈厉辰:
“你当初用尽手段把我困在你身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那十五块钱的假结婚证,恐怕是你沈大公子这辈子买过最便宜的东西了吧?”
沈厉辰活动了下手腕,语气淡漠:
“雨萍,听话。以后还和从前一样,等我与澜心结婚后,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
“我们分手。”
姜雨萍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沈厉辰眼中骤然掠过一抹戾气:
“不可能。你应该清楚我的占有欲,就算是我玩腻了的女人,也轮不到别人染指。”
姜雨萍脸色霎时惨白。
我适时插话,语带嘲讽:
“你还以为自己是皇帝呢?皇帝的女人也还有二嫁的呢。”
沈厉辰不以为然地冷笑,目光仍锁在姜雨萍身上:
“刚才澜心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有权追回为你花的每一笔钱。离开我,你只会背负巨额债务。”
他语气一转,带着恶意的威胁:
“还是说,你想回到你那个为了三万块彩礼就能卖女儿的烂酒鬼父亲身边?”
姜雨萍没怎么和我提起过原生家庭,不过能让女儿不读书早早嫁人的家庭,能好到哪里去?
我不急不缓地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到沈厉辰面前:
“既然如此,你尽管去起诉。正好,我也很想和您探讨一下关于骗婚、以及长期精神与肉体暴力的问题。后续事宜,请联系我的法务团队。”
沈厉辰垂眸瞥了眼名片,嗤笑出声:
“金和律师事务所?装专业人士也麻烦装得像一点。你难道不知道,金和是宁家旗下的产业吗?”
“你这寒酸样,和宁家占哪条边?”
4
说着,沈厉辰将手中的名片撕成两半。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简短地命令:
“把人带过来,告诉他们,姜雨萍要和我分手。”
不过十来分钟,套房门外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一对中年男女粗哑的叫嚷声。
“我女儿呢?那个死丫头在哪儿?”
一个身材干瘦、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率先冲了进来。
他浑身散发着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浑浊气味,眼神浑浊地四处扫视。
“好你个赔钱货!长本事了是吧?敢惹沈先生不高兴!”
紧跟其后的还有一个颧骨高耸、嘴唇刻薄的中年妇女。
姜母一把揪住姜雨萍的头发,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掐在她裸露的手臂淤青上。
姜雨萍痛呼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更多的是屈辱和绝望。
“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惹是生非!沈先生供你吃供你穿,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还不满足?你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姜母一边打骂,唾沫星子横飞,手指用力戳着姜雨萍的额头,留下红印。
姜父也凑上前,指着姜雨萍的鼻子骂道:
“老子白养你这么大了!当初要不是沈先生看得上你,帮你家还了债,你早就被老子嫁给村头李瘸子换彩礼了!”
“你还敢提分手?我看你是皮痒了!”
他说着,竟抬起脚,作势要踹。
“够了!”
我厉声喝道,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这荒唐的一幕。
然而,我的介入瞬间转移了这对奇葩父母的火力。
姜母猛地转过头,那双三角眼如同淬了毒的针,上下打量着我。
“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挑唆我女儿的?”
苏澜心趁机煽风点火:
“她好像是雨萍的好朋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带着雨萍得罪沈先生。”
姜母闻言松开姜雨萍,转而气势汹汹地向我逼来,
“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们家雨萍能跟着沈先生过上好日子,穿金戴银,吃喝不愁!”
“你自己是个什么破烂货色?下贱胚子,也配来管我们家的事?”
姜父也在一旁帮腔,满嘴污言秽语:
“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看着沈先生有钱,想把我女儿挤走自己上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姜母越说越激动,竟然直接冲上来,伸出干瘦粗糙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让你带坏我女儿!你个丧门星!扫把精!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5
头皮传来一阵刺痛,我没想到这妇人如此泼辣蛮横,动手毫无征兆。
沈厉辰和苏澜心在一旁冷眼旁观,二人嘴角甚至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冷笑。
姜雨萍试图冲过来阻止:
“妈!你放开她!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要分手的!沈厉辰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和我的结婚证是假的!”
姜家父母闻言,面上并无多少诧异。
姜父还一把将她拽了回去,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给我闭嘴!回头再收拾你!”
被姜母扯得头皮生疼,我忍着怒气,冷静地抓住她的手腕:
“松开!”
“松开?你敢命令我?我看你就是个勾引男人不成的骚狐狸!我打死你!”
姜母非但不松,另一只手扬起来就要往我脸上扇。
就在她的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我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身体一侧,避开了她那毫无章法的攻击。
姜母吃痛,“哎呦”一声,抓着头发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我趁机摆脱了她的纠缠,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头发,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嫉妒?”
我看着眼前这对如同吸血水蛭般的父母,只觉得无比讽刺。
“你们口口声声的好日子,就是建立在她的尊严、自由和血肉之上的?”
“为了点钱,连亲生女儿的生死都可以不顾,你们也配叫父母?”
姜父恼羞成怒,吼道:
“你放屁!我们那是为了她好!跟着沈先生就是享福!”
“够了,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沈厉辰目光像看垃圾一样扫过我,随后按下酒店内线电话,语气倨傲:
“2501套房有人闹事,立刻上来把人清走。”
我挑了挑眉,反问道:
“清走我吗?”
沈厉辰这是觉得我碍眼了,没有我,他拿捏姜雨萍才轻松。
苏澜心轻笑依偎在沈厉辰身边,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发梢:
“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混上来的。厉辰,你这专属套房的私密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在这里住一晚的价格,怕是够买她这种人的命了吧?”
姜母闻言,更加有底气了:
“果然是个下贱货,还不赶紧滚蛋?!”
很快,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高大男人快步走进套房。
安保队长恭敬地朝沈厉辰躬身:
“沈先生,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我们这就处理。”
他转向我,语气立刻变得强硬:
“这位女士,请你立刻离开。”
苏澜心在一旁添油加醋:
“查查她是怎么混上顶楼的。要是偷了酒店的电梯卡,可是要报警处理的。”
“这种底层人,为了往上爬什么下作事都干得出来。”
安保队长面色严肃,朝我逼近一步:
“女士,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笑了。
在安保即将碰到我手臂的瞬间,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金卡片,卡片正面没有任何logo。
我将卡片在安保队长眼前晃了晃,声音平静:
“强制措施?你确定?”